凌嘉昊听了这话,又扭着小脸,看着手里的这些五颜六色的宝石,想了想,从自己腰上摘下玉佩,递给萱娘道:“五姐姐,我的玉佩送你,我不贪心。”
“我有,你自己留着吧。”
“不成,七哥说了,做人不可以贪心,可是我又喜欢你的石头,所以我只能跟你换。”
“好。”萱娘选择了成全他。
“你也想做璎珞吗?”萱娘问他。
“不,我也要拿去镶在我的匕首上,五姐姐,等我将来长大了做了将军,我一定保护你不被坏人欺负。”凌嘉昊的心很容易就被收买了。
萱娘一听这话,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她能说,欺负她的人其实就是他的母亲吗?
想到这,萱娘看向了沈尚仪,凌远霄打发他们两个过来,莫非还有别的用意?
凌嘉晟和凌嘉昊走后,萱娘直接问了出来。
“孩子,你和朱氏如今也算是撕破了脸,侯爷是担心你以后没有娘家依靠,你看你生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娘家虽然富有,可是商户没有一点地位,这人没了连看一眼也不能,还别说为你生母和为你出头。如今你虽认了他们当亲戚,那也是仗着侯爷的宠爱,还得是私下,否则,就要被人诟病。而你太太,虽然做错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因为娘家强硬,自己儿女也出息,一个女儿是王妃一个女儿是国公世子夫人,还有一个儿子是侯府世子,她怕谁,就算是错了,侯爷不能拿她如何,老太太也得护着她。”
萱娘一听这话,不由得凉了许多,她该如何为自己的生母讨回公道?
☆、第七十三章、祸及
自从那天凌嘉晟和凌嘉昊来苏苑串过门之后,没两天,凌嘉晟拉着凌嘉明也来了,说是来欣赏字画,其实,萱娘知道,这是凌嘉晟在借故接近自己。
以侯府之尊,还能没有些古董字画和名人真迹?萱娘在凌远霄的外书房就看到不少好东西,比苏苑丰富多了。
不过萱娘也不点破,她也有些好奇,凌萝、凌菁的个性看起来不像表面的这么纯良,至于凌茜则更是养成了跋扈的性子,倒是这两个弟弟,似乎还算良善。
萱娘并不是一个恨屋及乌的人,她在乎从来都是对方的心意,所以,凌嘉晟和凌嘉昊几个的接近,并没有让萱娘感到不便,相反的,有时还带给萱娘一些新鲜的感受。
“五姐,我没有骗你,真的,不信,你问大哥,这真是我们从城外的护城河里亲自捞来的鱼虾,因为听说你爱吃,特地给你送来。”
“五姐,这是我们从街上看到的木雕,觉得很古朴典雅便买了给你送来,还是黄杨木的呢,喜欢吗?”
“五姐姐,今儿我们上街看到的一盆好兰花,我觉得五姐姐肯定会喜欢,就给你搬了来。”
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隔三差五的便会在苏苑上演一次,萱娘倒是也来者不拒,每次都笑呵呵地收下了。
转眼,便到了中元节,一早,凌远霄便带着府里的十岁以上的男子骑马去了凌家的祖坟,萱娘坐在炕桌上看了一会账簿。
许是夏天的缘故,这酒铺和衣料铺子的进账都不算多,华锦轩六月份的盈利才二百多贯,酒铺也差多了。
这白酒蒸馏的技艺还是被人偷了去,京城开了另外两家酒坊。叫的是什么九里香和十八里香,这卖的人多了,这酒价自然也就下来了。
“小姐。华锦轩铺子里的管事说了,这夏天大抵就是这样。咱们的铺子还算好的呢,对面的宋锦坊还不到咱们的一半呢。”山花在一旁说。
“那两家酒坊知道是谁开的吗?”
“找人去查了,不是这几大世家的人,是没名没分的。”
萱娘听了一笑,没名没分的敢跟皇家作对?这七里香可是放在了李锦的名下。
“其实,这酒价便宜了,喝的人多了,到了冬天应该也差了多少。大志哥说了,咱们趁着这会喝的人少多囤点酒,等冬天不怕卖不动,小姐就放心吧。”山花见萱娘没接话,忙替蔡大志分辨了一句。
“这主意不错,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我既交给了他,自是放心。对了,把西瓜的账簿拿来我看一眼。”
西瓜卖完了该卖哈密瓜,这哈密瓜也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品种。春风几个说这叫库红,可萱娘看着这黄绿色的瓜皮,脱口而出叫出了哈密瓜。山花几个也就跟着萱娘叫了,毕竟哈密瓜比库红响亮多了,像蜜一样甜的瓜,能不好吃吗?
据凌忠说,今年只是试种,这些甜瓜每样都是差不多种了二十亩,萱娘翻了一下账册,这二十亩地的西瓜进账在二千多贯,因为这是独一份的缘故。所以这价钱就跟七里香似的,几乎是暴利。巧的是,这西瓜也只是在七里香的铺子卖。也省得别人捣乱。
“你跟凌忠说,那几户从西北过来的瓜农棉农要好生安置了,这些种子能留多少就留多少,还有一点,庄子里的实在困难的老人和孩子,适当地资助他们一些。”
萱娘放下了账薄,这西瓜算是试种成功了,剩下的就是看棉花了,做完这几件事,她也该离开一段时间了。
想到离开,萱娘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看看外公外婆,忽然凌嘉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五妹,不好了,出事了,七郎出事了,侯爷让你快点过去。”
“七郎?他不是去祭祖了吗?”萱娘一听侯爷叫自己,这伤势应该是轻不了,拔腿就往外跑,山花在后面拎了萱娘的药箱子过来。
萱娘跟着凌嘉明出了大门,一辆马车在门口候着,凌远霄抱着浑身是血的凌嘉晟下了马车,这时,凌远霏也带着几个太医赶到了。
李氏和朱氏听到消息也顾不得避讳,直接跑了出来,一看到凌远霄和凌嘉晟身上的血,朱氏就先晕了过去,李氏倒是还强撑着,扶着丫鬟一个劲问怎么了。
凌远霄把凌嘉晟放到了外书房的床上,几个太医轮流上前把脉,萱娘从凌嘉明的嘴里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世家的祖坟离得都不远,每年祭祖的时候,都会在普济寺吃顿斋饭,几大世家聚在一起,大人们说话聊天,小孩子们也自有他们的乐趣。
由于周世子的伤还没有大好,这一次就没有出门,贺家的伟郎因为脸上的伤疤也没有长好,怕出来吓着别人,所以这两人都没有来。
但是周家和贺家的其他子侄都把这笔账记到了凌家的头上,两人都是来凌家贺喜受的伤,且都要凌萱以身相许来赔罪,凌家没有答应,不但如此,当时凌萱的态度还十分强硬恶劣,故而,周家和贺家的小伙子们就想着捉弄一下凌嘉晟出口气。
这一次,这些世家公子哥聚在一起打算在后山射猎,不过他们射猎的场地不是萱娘常待的山腰,而且在普济寺的另一面山,那边专门有一个围场,其实就是给这些世家公子打猎游玩的,野兔、野鸡、野鹿什么的都有。
凌嘉晟今年也十二了,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他的骑术已经很不错了,从十岁开始每年都会跟着族人过来,所以对这些活动也不陌生。
追一只小鹿的时候,凌嘉晟渐渐跟凌嘉明几个分开了,他身边跟着的是贺家和周家的人,凌嘉晟并没有防备,每年这些世家子弟都会在一起聚聚,加上这两家都是姻亲,更没有道理设防了。
出来祭祖,身边带的肯定有鞭炮,而且又都是十三四五的小少年,哪有不淘气的,几个小孩点燃了鞭炮扔到了凌嘉晟的马蹄下,马受惊了,拼命往前跑,一个控制不住,把凌嘉晟摔了下来,滚下了山崖。
等凌远霄几个听到动静赶到的时候,几个孩子早就吓的面如土色了,凌远霄带着人从山下找到昏迷的凌嘉晟,左脚膝盖骨错位了,右脚小腿开了一掌来长的口子,凌远霄找到他时,那口子还是流血,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利器。
“爹,先用酒精消毒,把伤口缝合了,然后再让太医们开药。”萱娘走到了凌远霄身边。
“好,你来。”凌远霄是见识过萱娘的缝合术的。
“滚,你离我们远一点,都是你这扫把星惹来的祸事,要是没有你,我们七郎还好好的,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李氏几乎崩溃了。
要知道,凌嘉晟可是永定候的世子,是李氏好容易才盼来的长房嫡孙,从小便是按照世子的要求教育的,这要有个好歹,这侯府要交到谁的手里?
“三弟,你带母亲下去休息。”凌远霄这会也没有时间跟李氏去掰扯。
萱娘也没有推辞,她走到炕沿处,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凌嘉晟问:“五姐现在给你缝合,先让她们喂你吃点麻沸散,你不要怕,你放心,五姐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凌嘉晟点点头,满眼期盼地看着萱娘,这会的萱娘看起来似乎比他成熟太多,不由得他不信。
萱娘在等待麻药发生作用时,先用酒精给自己消了毒再给凌嘉晟消毒,待凌嘉晟一陷入昏迷,便利落地把伤口缝合好了,撒上了太医们带来的伤药,萱娘再用纱布和丝绵把伤口包扎了。
太医们这时已经把药方开好了,性命是无碍的,只是对着凌嘉晟的断腿,有些为难。
“侯爷,这膝盖骨折不好固定,我们担心他的断腿接上以后会不会错位?”
凌远霄一听便明白了,这骨折错位后凌嘉晟以后便不可能上战场了,不可能作为一位武将统帅了。
“还请太医们尽力。”凌远霄沉默一会,道。
事情已然发生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爹,我来。”
凌远霄脸上的悲伤让萱娘不忍直视,她的脑子里忽然又了很多清晰的影像。
“你?”凌远霄倒是从没有见过萱娘治疗断腿。
“爹,我有办法给七郎固定腿。”萱娘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犹豫。
见凌远霄点头,萱娘让山花去准备一些东西,然后把人撵了出去,只留了山花和凌远霄,她用生石灰水给凌嘉晟打了一个石膏绷带。
“这是跟谁学的?”凌远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是湿乎乎、软哒哒的布条没一会便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块固定在伤腿处,这个比木板方便多了。
“以前在庵里的时候跟师太学的。”这句话是李锦教萱娘说的。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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