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后的岁贡也不是一笔小数。
总之,怎么算怎么不合适。
结论就是皇帝不能亲征。
可是,谁能劝得动皇帝?
凌远霄进了苏苑,父女两个相对坐了一个时辰。
次日一早,萱娘再次被召进宫了。
从坤宁宫出来,萱娘再次进了御书房。
当年她就是在这跟李锦告别的。
“你也不同意我去亲征?”李锦一边摸着萱娘的头发一边问。
“我也说不好,我若要去,我就跟着你,反正我听你的。”萱娘抱住了李锦。
回答萱娘的是李锦的拥抱。
“你就没有点别的对我说的?”萱娘仰头问。
“有,我想说,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回来后我昭告天下娶你为后,你会答应吗?”
“好,但是要我陪着你。”
“好,陪着就陪着,我们之间早就生死与共了,朕说过,你就是朕的福星,咱们曾经联手抓了西昌、吐蕃、蒙古几大王子,这一次,咱们再联手,就不信拿不下一个辽国。”
“可是,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这战争这个时候开打,对我们并没有胜算啊。”萱娘知道汉族人多半不习惯关外那冰天雪地的气候。
“正因为秋收结束了,辽国人便开始出动兵马来抢我们的粮草,这个时候不回击他们,这一年又白干了,再说了,蒙古人这会也卷土重来了。”
等等,蒙古人也卷土重来了,蒙古对上辽国?
☆、第五十一章、适得其反
蒙古对上辽国?
凌萱的脑子里闪过几段混乱的文字,好像是说大宋因为和辽国开战,两败俱伤,这时北方的女真族崛起了,好像也叫金国,金灭了辽,把辽逼走建了一个什么西辽,然后金又灭了宋,宋也被逼得迁都建了什么南宋,再后来,金、西辽、南宋、西夏都被蒙古灭了。
可是,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宋,只有夏国,其他的倒大致对的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记得有唐朝、五代十国里有一个后唐,我的记忆里并没有盛唐,有一个宋朝,倒是跟这个盛唐差不多,宋辽开战,便宜了女真族,女真灭了辽,再灭宋,三郎,这仗咱们不能打。”
萱娘把自己这段模糊的记忆稍加整理了一下,告诉了李锦。
“你的意思是金国会灭掉咱们夏国?”
“我不敢保证历史会不会重演,事实上,千百年来,这些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都觊觎中原的富饶,谁都想分一杯羹。目前的辽国虽然时时骚扰咱们夏国,但是却不足以伤及我们的根本,可如果你御驾亲征了,夏辽两国两败俱伤,岂不便宜了那些女真人和蒙古人?既如此,还不如留着辽国,让辽国作为咱们的一道屏障,不管是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好,想要灭夏,都必须先灭辽,既如此,咱们又何必花费这兵力和财力呢?还不如趁这几十年间,你好好做两件大事,第一是开凿运河,增强自己的国力,百姓们日子好过了,国库丰足了。真要打起来,咱们也不惧。”
“第二件呢?”
“修长城,好像蒙古人统一天下后。这江山也没坐多久,被一位姓朱的汉人灭了。建了明朝,明朝为了阻止北方那些游牧民族的入侵和骚扰,重新修建了一条长城,从东到西,好像有一万多里,不行了,我的头。。。”
萱娘忽然抱着自己的脑袋叫了起来。
她的头似有千万根针在扎她。
李锦从来没有见过疼成这样的萱娘,一边抱起了萱娘一边忙不迭地喊御医。
“不想了。别想了,萱娘,别想了,你什么也别想了,你放心,我不会再鲁莽冲动了,这仗我们不打了,等过了年,我就去向永定候提亲,我们不管那些流言蜚语。你就是朕的皇后,朕唯一的女子,你要替我生儿育女。等将来咱们的儿子长大了,我就把这江山传给咱们的儿子,我带你四处游历,去你曾经去过的大理,蜀地,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李锦把萱娘抱在怀里,一边替萱娘揉着脑袋一边不停地碎碎念,并时而亲吻她一下。
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萱娘的头才渐渐缓过来。这时候,御医已经站在门口了。看见李锦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低着头。不敢迈进。
“我没事了,让御医走吧。”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你放心,有我呢,你什么也别想。”李锦轻轻地把萱娘放在了炕上,盖好被,放下帐子,细心地把她的手拿出来。
内侍这才领着御医坐在了杌子上给萱娘请脉。
“回皇上,这位姑娘只是思虑过甚,导致精神一下衰弱,目前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李锦的脸一拉。
“只是时间长了,会损害心脾,气血两虚,还请姑娘不必过度劳神。”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
“好生斟酌着开一个方子来,并让药房煎了送来。”
李锦说完挥了挥手。
太医退着出去了,内侍们也都出去了。
“萱娘,这些日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李锦握着萱娘的手问。
“也没别的,我想,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似乎泄露了太多的天机。”
此时的萱娘,已经知道自己头脑里的东西是后世的,不但如此,就连她自己,好像也是一缕来自后世的魂魄。
“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老天真的因为你泄露了太多的天机要惩罚你,朕愿意替你担着,不管任何惩罚朕都替你受着,因为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妻以夫为天,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朕,朕会请求老天放过你,朕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透露任何天机。”
李锦似乎被萱娘的话吓到了,忙跪了下去郑重起誓。
因为他知道,泄露天机的人是要被老天带回去的,他不能失去萱娘。
“你,你又何必呢?”萱娘伸出了手,李锦忙握住了她。
“好了,别再想这些事情了,我陪着你躺一会,一会把药喝了再回去,你放心,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李锦坐到了萱娘身边。
两人静静地躺着,谁也不说话,李锦把萱娘的头揽进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屋外的那些内侍们面面相觑。
这两人在做什么呢?
男未婚女未嫁,连婚约也没有,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合适吗?
这万一传出去了,他们项上的人头还能保吗?
领头的内侍做了一个闭嘴的砍脖子的动作。
可惜,已经晚了。
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御书房?
此时,坤宁殿的太后已经得知了消息,虽然不清楚萱娘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但是萱娘闹病,皇上吓得六神无主宣太医,这就是好现象。
问题是,如果皇上不御驾亲征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该是立后了,这也同样令太后头疼。
上次她跟萱娘谈过之后,好几天过去,见李锦没有一点动静,她只好亲自跟李锦提了容家人的要求,谁知李锦的态度比萱娘的坚决多了,一句话就堵住了她。
婚约本就是两人的事情,婚书上明明写的是他李锦跟容瑾的亲事约定,如果容家非要掰扯什么这是两个家族的事情,那么这个问题就更好解决了。
容家不就是想跟皇家结秦晋之好吗?
容家可以换妹妹代嫁,他李锦为什么就不能换弟弟代娶?
可问题是,容家看中的是后位呀。
李锦再用一句话驳回了太后,这皇帝究竟是谁做,这立后究竟是该谁说了算?
眼睁睁地看着李锦登基了,老天还是把容瑾收走了,这就说明了容瑾没有这个命,是她福薄,怨不得旁人。
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是老天的意思。
李锦甩下这几句话走了。
回去后的李锦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在朝堂上宣布要御驾亲征。
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劝不动,宗室和朝臣们只好来找太后。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李锦为什么要御驾亲征,不就是不想再让容家拿捏住他吗?
容家仗着是功臣之后,世袭罔替,知道李锦动不了他,知道雁门关还得仰仗容家守着,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想到这,太后也有些恼容家了。
本来,她还有几分同情容家,毕竟是皇家先对不住容家在先,可容家做事也不地道,屡次相逼,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如果非要在夏辽开战跟李锦立萱娘为后两个之间做一个选择,太后宁愿选择后者。
毕竟,立萱娘为后只是伤了容家的心,伤及某些功勋世家的利益,可不立萱娘为后,两国开战,皇上御驾亲征,且不说百姓们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就连这江山社稷也动荡难安啊。
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还是立萱娘为后为好。
不光太后是这么想的,京城的这些功勋世家也是这么想的。
这会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在家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的。
皇帝御驾亲征,这些世家武将肯定是要陪着。
谁愿意放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去打仗?
而且这一次如果开战,可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而是全面拉开战线,势必也会惊动辽国的皇帝御驾亲征,不打出一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这场战争没个三两年是不会轻易结束的,夏国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国库的那点银钱都拿去开凿运河了,连皇上成亲的银子都花了,这要真的全面开战,这兵马粮草用什么维持?
这容家人想做皇后想疯了头脑发热,这皇上也是想立凌萱为后想疯了,不就是立一个皇后吗?至于吗?
多大的事,爱立谁就立谁吧,只要不让他们上战场就成。
容家人也傻眼了。
以为借着辽国跟夏国开战的时机威胁一下皇上,就像当年逼着李異妥协同意李锦娶容瑾一样,这一次也应该能逼着李锦妥协立容瑶为后,可谁知李锦根本不吃这一套,人家要御驾亲征。
人家还就不用你容家了。
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这些世家这会只怕都知道了是因为容家逼迫皇上立容家人为后,皇上才要御驾亲征,这样一来,容家非但成了众矢之的,还又成了世人唾弃的对象。
容实悔不该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锦不光年轻气盛,而且还足智多谋,绝非是他可以摆布的。
这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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