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得很大声,也很忘情,一边唱一边跑,而李锦和山花几个则看着这样的萱娘呆了。
“这是什么歌?”春杏问山花。
山花摇头,看向小美,小美也摇头。
“主子,咱们该回去了,这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天也快黑了。”听风还算明智,走到了李锦身边低声说道。
“好。”李锦策马奔向萱娘。
忽然,从山上跑下来一群人,打头的是一位胖胖的男子骑马带着一位穿红衣的漂亮女子,后面有五六个侍卫跟着,再后面追来的也是一位青年男子及一干侍卫。
老狼见了这么多人马过来。以为又是要袭击萱娘的,立刻狼嚎几声,所有的狼都聚了过来,那些马见到狼拦路。都迟疑了。
这一迟疑,后面的男子就追上了。
两批人马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叽里咕噜的,萱娘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倒是李锦突然大惊失色,他走到萱娘跟前,道:“萱娘,快,让丁丁去送信,咱们要抓住这些人。这女子是西昌的公主,后面的男子是吐蕃的王子,前面的那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蒙古的王子。”
“什么?你确定?”
这运气好得有些超爆了吧?
“我跟着你父亲去过几次战场,听过几句吐蕃话。”
萱娘听了忙吹了一声口哨。把丁丁喊来了,又招呼老狼他们先别着急上,让这些侍卫先打一会,因为李锦的身边只有十二个侍卫,那个吐蕃人手里可是有三四十号人呢。
眼看着那个蒙古的王子撑不住想跑了,听风几个忙围了上前,萱娘也让老狼它们去袭击了蒙古王子的马。
蒙古王子和那个女子很快摔了下来。听风从蒙古人手里把那女子抢了下来,带到了萱娘面前,女子对着萱娘说道:“救我,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这话说的是汉语。
她方才听见了萱娘的歌声,知道萱娘是一个女孩子,这是西昌的地界了。她以为萱娘一行是西昌人,所以才会开口求救。
萱娘和李锦根本就不清楚这是西昌的地界,还以为仍是在红河郡内呢,不过李锦到底是警觉的,他担心西昌人如果知道公主被抢了。肯定会派大批的人马追过来,到时他们这些人只怕很难逃脱了。
“听风,我和萱娘带着这位女子先走,你们尽量把那两人带回来,不过记得,打不过就跑。”
李锦不贪,有一位公主在手,再加上还有几位将军,西昌这次想不停战也不可能了。
李锦策马到女子身边,一把提起了她,带着萱娘几个女孩子沿着来路回去,他担心天黑了跟上次一样迷路。
那个蒙古王子和吐蕃王子见李锦带着公主走了,两家也不打了,蒙古王子抢了一匹马也追了上来。
萱娘骑的是小马,本就跑不快,很快就被那蒙古王子抓住了,对着李锦叽里咕噜的,意思是要用萱娘换公主。
而那个吐蕃王子也追过来了,他直奔李锦而去,蒙古人提着萱娘也追了过去。
萱娘被他提着脖子,十分难受,李锦见了,忙策马回转过来,想用手里的人换下萱娘。
萱娘也说不了话,闪念间想到了自己的匕首,趁他不备,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对着他的手扎了一刀,对方显然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会在鞋子里放匕首,加上他的心思都在公主身上,所以萱娘偷袭成功了,只是对方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萱娘偷袭了一下,第二下还没有等把匕首伸过去,萱娘就被那人单手扔出好几丈远,一下就晕了过去。
“主子,你快走,我来救阿五。”听风几个忙策马跑了过来。
可李锦已经翻身下马了,他几步跑到萱娘身边抱起了她,那个蒙古王子犹不解气,策马过来对着李锦就是一剑,幸好老狼过来扑救了一下,蒙古人的剑偏了一下,从李锦的肚皮划过,伤到了李锦的胳膊,同时也伤到了老狼。
狼王见老狼受伤了,向天引颈大嚎几声,没多一会,山上又下来一群狼。
只是狼群下来的同时,西昌的追兵也到了。
☆、第三十五、回京
萱娘再一次醒来时,是两个时辰之后,是痛醒的。
“别乱动,于大夫说你的胳膊脱臼了,刚替你接上,还有你的脚踝也扭了。”凌远霄在她身边摁住了她的手脚,不让她乱动。
“我说怎么钻心地疼呢。”萱娘哀叹了一声。
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李锦,刚要开口问,凌远霄说:“他没事,肚皮上的伤口不深,就是胳膊上的伤口缝了几针。不过有只狼伤势很重,我们的人接近不了它,它一直在外头守着你,不吃不喝的。”
“快,快抱我出去救它。”萱娘一听这话,躺不住了。
凌远霄早就被这些狼深深地震撼了,忙抱着萱娘出了门,老狼在院子坐着,眼睛看着萱娘的房门,狼王在旁边替它舔血,低低地哀嚎着。
老狼看见萱娘出来了,咧嘴动了动,看着萱娘的眼睛似乎含着泪,又似乎含着笑,萱娘的眼泪一下也出来了,抱住了老狼。
老狼的伤口足足有一掌来长,刀口比较深,还在出血,幸好狼王在一旁不停地舔舐,摁住了它的伤口。
萱娘让人端了一盆羊杂汤来,混了些麻沸散进去,让老狼吃了几口,而她在一旁先用酒精给老狼擦拭了一遍伤口,正琢磨该用什么止血时,小黑它们下来了,嘴里叼着几朵新鲜的雪莲花。
小黑把雪莲花放到萱娘手里,然后又指了指老狼的伤口,示意萱娘把雪莲花涂到老狼的伤口上。
萱娘看了看于大夫,于大夫道:“倒是听说过有的牧民采摘雪莲花的时候摔伤了会把雪莲花嚼碎了涂在伤口处止血,但是我们没有用过。”
“那就试试。”
山花很快送来一个捣药钵,萱娘把雪莲花捣碎了敷在老狼的伤口处,不到片刻,果真不出血了。
“没想到动物有时比人懂得还多。”于大夫一边感慨一边拿了两朵雪莲花去给李锦治伤了。
安顿好几只雕和狼,凌远霄又抱着萱娘到了李锦的屋子,李锦的伤口刚缝合好。麻沸散的药效还没退去,所以人还没有醒。
“他是怎么受的伤?”
春杏听了忙把当时的经过学了一遍,这一次,李锦又是为了救她受伤。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场人狼雕大战,好几十只狼疯了似的围着那些人,尤其是那个蒙古王子,要不是三皇子一再强调留活口,只怕早被撕碎了,饶是这样,他身上也没一块好地方了,都挠破了,倒是留了一张好脸。还有那几只雕,见你昏迷了。也是疯了似的,抓住一个人就往上冲,然后直接从高空扔了下来,扔一个晕一个,孩子。爹这次又借你光了。”凌远霄眼圈红了。
一开始他还怀疑李锦和萱娘的来意不善,可是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女儿居然帮了他这么大的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爹,等我们两个好了,我想回长安了。”
萱娘看着躺在炕上毫无生机的李锦,眼泪也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她知道,她如果不走,李锦肯定也不会走,她不能一次次地把他拖入险境。
“好,你们再等等,爹争取陪你们一块回去。”
凌远霄手里有吐蕃的太子蒙古的王子西昌的公主。还有西昌的骠骑大将军,至少西昌和吐蕃应该可以签订停战协议了,他也该回去休息几年,好好陪陪家人了。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回去安排好萱娘,这个女儿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也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
这段时间,他收到过京城的密信,他的人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好些人的死因都不明不白的,似乎都跟他的夫人有些关联,而且,他妻子的手下曾经三次向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买凶加害萱娘,这就说明了她肯定知道萱娘的身份。
半个月后,京城的李異收到了凌远霄送来的加急捷报,憋在心里多年的这口恶气总算出了,连夜下旨给凌远霄,让这三个国家派使者去京城商谈停战事宜。
无论商谈的结果如何,西北边境是有了暂时的和平,来来往往的商队很快又多了起来,萱娘几个又做起了酒的生意,并且还特地去了一趟西昌,买到了心仪已久的棉布,当然也没有忘了买两辆纺车,山花几个本就是农家女子,会纺麻线织麻布,这次又特地从西昌人那买了不少棉花学做棉袄和纺纱织布,打算回去后好好大干一场。
停战协议是在年底签妥的,吐蕃、西昌、蒙古、夏国承诺停战五十年,开放四国的边境自由通商,而且,吐蕃为了 赎回他们的太子和王妃,交了十万两黄金的赎金,西昌和蒙古也都各自交了五万两的黄金。
消息传来,普天同庆,寿昌、瓜州一带的边境线上焰火、炮竹放个不停,人人的脸上洋溢着喜庆,这场战争可是断断续续打了快二十年,没想到终于消停了。
军队也开始进行裁员,老弱病残的都可以领一笔退役金回家,年轻力壮则继续留下,不过可以分批回家探亲,另外,可以允许从内地带家属来边境,按人口分给一些田地。
凌远霄忙完这些,也收到了京城来的圣旨,皇帝准许了他回家。其实,他不说,李異也正琢磨怎么下旨把他调回京城,都不打仗了,手握重兵的将帅还留在边关是很容易出事的,凌远霄此举倒是成全了李異,李異很痛快地答应了。
不但准了凌远霄,也准了凌高攸回京养老,凌家的其他子侄们也有准许回京探亲的,也包括凌远霏。
阳春三月,西北的寒风吹在人脸上仍是有些微微的生疼,不过街边的柳树已经悄悄地冒出了点嫩芽,河里的冰也开始缓缓解冻了,阳光照在人身上,有了点微微的暖意。
只是再冷的寒风也阻挡不了寿昌人的热情。得知今天是永定候一家启程回京的日子,整个寿昌城万人空巷,早早就把将军府门口的这一条大街堵上了。
巳时三刻,总算见到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了,一排长长的车队从将军府出来,街边的人忙跪了下去,一时之间,鞭炮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不管怎么说,凌远霄镇守西北这几年,虽然大战小战不断,但是玉门关和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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