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个屋子里头。她和文氏掐架,只有沈氏这个做婆婆的最欢情,谁叫她最不待见这两个儿媳妇哩,一个是自个儿掐不过的,一个是自个儿不敢掐的……
秀娘夹了一块酱菜给楚戈,笑着,“楚戈,尝尝我腌的大头菜咋样。”
楚戈应了一声,就着碗里的酱菜扒拉了几口,“嗯。”
沈氏见秀娘这样不温不火的,自个儿刚才还被楚老爹吼了一句,她可是更窝火了,自个儿气的牙根痒。
楚福吃着小半碗了,忽的想起了啥,抬眼说了,“爹,娘,明儿我去米面仓库上工,晌午我和老六说好了。”
楚老爹听着点了点头,“嗯,好着哩,比在家里窝着强。”
秀娘小口喝了一口稀粥,说了,“大哥,明儿你打算啥时走?”
楚福寻思着说了,“这,还是早些了去,好着多扛几麻袋么。”
秀娘应了一声,对楚戈说了,“楚戈,那咱明儿也去镇子一趟吧,家里没米了。”还有她这几天晒着的二宝藤,也该拿到镇上换些钱来了。
楚戈点点头,端着碗说了,“嗯,那我明早再上山一趟,看看能逮着些啥不,然后再上镇子,咱赶好拉大哥走一道么。”
秀娘笑着,“成么,你上了山别着急着回,我再给大哥烙些饼子,咱赶着上半晌上路好了。”
楚福听了裂开嘴笑了,“哎,这敢情好啊,兄弟,弟妹,谢谢了啊。”
楚老爹开始给楚福传授一些作活的小技巧,“福娃子,你记着,这扛麻袋和扛家具不一样,你不能一眼就瞅出那袋子有多重有多轻的,那棉花还能装着一袋子哩,你啊,要搬之前先抓着那一角试试多重,完了再扛起来……”
楚福边听边点头,“知道了,爹,知道了……”
沈氏撇撇嘴,瞪了楚福一眼,心里嘀咕着,这傻小子,谢这小婆子干啥,她那是为了让楚戈安心上山寻猎物,不用念着要赶回来,才说着要给烙饼子给你当中午饭……
她这寻思着一愣,对秀娘说了,“哎,你去干啥啊,让楚戈带着楚福去不就成了,你明儿要是走,寻思着让我做午饭么!”
秀娘笑着说了,“婆婆,你放心,我这都打算好了,灶里还剩着些面皮,一会我给切细了摊开晾干,剩下的肉炒着咸了做成卤子,明儿中午,你下着面条,把卤子热了浇上就得了,碗等我回来洗也成。”
楚老爹摆摆手,“哎,老二家的,你该咋忙活咋忙活,不就一顿饭么,我和你婆婆自个儿对付着吃了就是了。”
秀娘听着应了一声,她瞧着盆里的稀粥剩下些了,说叨了一句起身,“公公婆婆,你们先吃,我再去盛些出来。”
楚戈这会也吃完了,他拦着秀娘,“秀娘,你吃吧,我盛去。”
秀娘笑笑的拨开他的手,“哎,不用,你坐下,我顺便去看看汤……哎,楚戈,你这手咋了?”
楚戈知道自个儿手背上有道口子,这是早先在山上划到的,好着伤口不深,他刚想和秀娘说没啥,叫她不用着急,可是……
秀娘放下汤盆,抓起楚戈的手,拉到跟前细细瞧着,葱白的手指沿着伤口细细描绘着,指腹有意无意的避开那一道红肿的刮痕。
她心疼的埋怨楚戈,“你这直愣子,咋这不小心哩,我不是说了那密林子里别去了么,那块多是带刺的,你一会别碰水了,回屋我再给你上点药,知道不。”
楚戈瞧着秀娘气恼的娇气样子,嘴角微翘,心里本是暖暖的,可当秀娘不小心碰到他伤口时,那一瞬间的疼痛让他把注意力给拉了过去。
他感到了手背上温柔的摩挲,轻轻儿的,痒痒儿的,还有秀娘因靠的太近,那温热的鼻息拂过自个儿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直挠着自个儿的心窝子……
他脸上一烧,忙抽出手,“秀、秀娘,我、我这没事儿,先、先盛饭。”
秀娘这才想起来,楚老爹和沈氏的碗都还空着哩,她忙端着汤盆去了灶间。
楚戈绷着脸坐了下来,闷莫声的没说话,边上的楚老爹和楚福倒是唠叨的欢情,没去注意楚戈。
而沈氏却是把刚才那一幕收到眼里,她看着楚戈和秀娘,眼中精光一闪,好像琢磨啥似的……
楚老爹吃完了饭,寻摸着抽袋子旱烟,兴起的和楚福哥俩唠叨起了以前的事儿。
秀娘独自收拾了碗筷走到灶间,放到锅里蓄上水,然后走到另一个炉灶前,掀开锅盖瞅瞅,看早先煮的骨头汤咋样了。
她放了些咸盐进去,拿着铜勺搅了搅,舀起中间滚起来的骨头汤,自个儿试了试味道,嗯,不错,不咸不淡,刚刚好。
秀娘把勺子里剩着的汤喝了,回过身却是吓了一大跳,她屏着气眨了眨眼儿,瞅着不知啥时站在自个儿身后,面无表情的沈氏,“婆、婆婆。”
沈氏沉着脸,看了看她手里的铜勺,又看了看她身旁的锅子,然后再看着她。
秀娘瞅着把铜勺放到一旁,伸手抹了抹嘴,“婆婆,你咋……进来了。”
沈氏扯了扯嘴,小声又高调的咕哝着,“我这要是不进来,这锅子汤就进了别人肚子里了。”
她说着又看了秀娘两眼,然后绕过她走到锅子旁边,瞧着那“咕嘟咕嘟”熬煮的白浓汤汁。
秀娘暗自笑了笑,走到前面去洗碗,她说着,“婆婆,这骨头汤就快好了,我刚调了咸,现在刚吃完饭,等过会儿我再端出去。”
沈氏听了没有搭腔,而是一直守在锅子旁边,真真怕秀娘把这一锅子骨头汤喝了似的。
秀娘也不在意,继续忙活着,等她把碗洗完了,端着刷锅水倒掉,然后将筷子放到木柜里,把刚才喝粥的碗留下。
沈氏瞧着凉凉的说了,“成了,现在把汤端出去吧,晚上吃着稀粥,肚子早空了,现在赶好一道喝下去,别整的跟原先一样,等着要睡了才喊着叫我们喝,腻歪死了都。”
秀娘把筷子码好,乖巧的应了一声,走到锅灶前开始舀汤,等到她拿着个汤盆出来的时候,她说了,“婆婆,你站这里,守了这锅汤这么久,不累也是渴了,我给你舀碗大的,一定让你老喝的饱。”
沈氏本还被秀娘这乖娃的模样唬住了,可听着她后面说的,又是来气了,“你个小婆子,你是说我吃饱了撑的么!”
秀娘瞧着她一笑,“婆婆,我可没这么说,我是怕自个儿一会给喝着完了,让你老捞不着。”
沈氏瞪着眼儿,双手叉腰看着去木柜拿汤勺的秀娘,她寻思着嗤笑一下,靠着秀娘近些,“哼,小婆子,我娃还没碰过你吧……”
第七十七章你会说,我就不会说么
沈氏瞪着俩眼,双手叉腰的看着去木柜拿汤勺的秀娘,她咬牙蓄着气,寻思着忽的嗤笑一下,靠着秀娘近些,“哼,小婆子,我娃还没碰过你吧……”
秀娘抓着汤勺数着人数,听到沈氏说的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沈氏,“婆婆,你、你说啥哩。”
沈氏把她手里的汤勺拿过手,走回灶台前,挨个放到每碗汤里,她抬眼看着秀娘笑了,“行了,别跟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刚说的啥,你都听得真真的,还费着话问叨干啥么。”
秀娘眨巴眨巴眼儿,呆呆的站在木柜前,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要咋的堵沈氏,这还是她头一遭叫人家说的回不了话。
沈氏挑着眉毛,拿着一根汤勺指着秀娘继续说着,那神情就好像在告诉秀娘,这回她可是揪到她的小辫子,让她小心着些。
“哎,你这会儿铁定寻思着,我咋会知道的是不……嘿哟,你也不想想,这楚戈是我的儿,我打小把他拉扯大,他啥秉性我会知不清,就他那直性子,碰你个小手都羞的很,更别说那……哎,这俩口子间的事儿啊,老娘我比你知得清,就你们还想瞒我……”
“哎,改明儿啊,我要是和那几个老姐们一说叨啊,你说你们这小两口都住着小半年的了,还没……哎呦,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去啊……”
秀娘听着心里“咯噔”一下,在这乡下间,村里谁家有个啥事,大家伙叨叨几天就过去了,可唯独这两口子之间的花花故事,那是最勾人的,那些个事儿婆子就好编排这些。大白天都能给说成大黑夜去,俩口子好好的都能给说叨崩了。
记着原先在那陈家村,有那么俩口子,因为自个儿房里的那些个事给传了出去,让那些事儿婆听到了,好么一顿胡编乱造的给编排着,俩人受不了闹腾了几天几夜,最后都闹着休婚了。
秀娘这茬有些沉不住气了,虽说她不是那种遇到啥事就唧唧歪歪的农村老娘们,可沈氏今儿说的这话茬。毕竟是她夫妻俩房内的事儿,她不可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拿出来和自家婆婆随意掰扯。
再着了,她自个儿也清楚。她和楚戈的夫妻名分,其实是有名无实的,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死穴……
沈氏一边搅着骨头汤,一边窥着秀娘,瞧着她吃瘪那样。自个儿可是欢情了,她就是看不惯这个小婆子那股子自在劲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自个儿面前那么硬挺。
不过话说回来,沈氏心里也是明白,秀娘嫁过来那会,楚戈是带着小香儿和楚安一起过活的。家里就俩破屋子,就那么点地方,瞅着也就里屋还过的去了。
完了到晚上又是挤着四个人儿。她和楚戈当着俩小的面,能捣鼓出啥事么,特别楚戈还是那么个闷木的性子。
再着到了这会儿,家里又住进了四五个人儿,这一大家子窝到一块。那不就更碍事了么。
秀娘暗自看看沈氏,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婆婆,你这说的啥么,这楚戈天生就是一副楞性子,不管啥时,他都是这样的啊,他这好歹是碰着我的手害臊了,他要是碰着别人的手了,那我还不让哩。”
沈氏瞧着秀娘,这小婆子想给她装眼瞎蒙混过去,“得了,别跟我这装仙女了,你那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七扭八拐的,啥事不知道哇。”
秀娘挑了下眉,点点头说着,“婆婆,那依你说的是啥意思啊?儿媳就一小女子,我能知道啥事啊?”
沈氏撇了撇嘴,说了,“还问啥事?不就是你和楚戈屋里的那事……”
秀娘忙出声制止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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