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八仍不明白地问:“这又怎么样了?”
“孩子,你没贪念,所以不明白。当时,慕容家的子孙,没有慧根,更缺乏悟性,难以继承慕容家的武功绝学,所以她一旦死去,武林中的各家各派,莫不对慕容家的武功绝学起贫念,都想将慕容家的武功绝学据为己有,你争我夺,从而掀起了江湖上的一场大仇杀,就像现在江湖上各处群雄争夺蓝英人一样,互相间不是杀得一塌糊涂吗?当时,点苍、昆仑、丐帮三大派虽然没有贪念,但也卷入了这场大屠杀中。”
“他们没有贪念,怎么也卷入了?”
“他们虽然没有贪念,也害怕慕容家的武功绝学给一些心术不正、野心极大的人夺了去,尤其害怕给的西域阴掌门的碧眼老魔夺了去,那就更为祸武林、为害江湖了。所以他们挺身而出,护着慕容家的后人,免使慕容家的武功纶学落到了碧眼老魔的手中。”
“鬼姨,这些人怎么这般的贪心呵,连性命也不顾地去争夺,值得吗?”
“孩子!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佯,天下就太平了,同时也没有了战争。可是在当时来说,慕容家的武功绝学谁人不想?一旦据为已有,便可纵横天下,举世无敌了!”
聂十八心想:就算纵横天下、举世无敌又怎么样?难道恃着这些武功去欺负人吗?便问:“鬼姨,所以师父也想占有慕容家的武功绝学吗?”
“武林中人是这么传说,但我知道你师父的用心,并不想个人占有,而是想使它成为武当派的一门镇山武功,因为西门剑法,原本就是武当派的剑法。”
“那它怎么到了慕容家去了?”
“孩子!说来就话长了!创造这一门剑法的人西门子,原来就是武当派一名弟子。可是他为当时武当派的掌门人所不容,也像你的师父一样,不但给逐出武当派,同时也给废了武功。后来不知怎样,这门剑法为慕容家的第一代慕容夫人白燕女侠所得,从此它就成了慕容家的家传武功了。”(详情请看拙作的《武林传奇》)
“师父这样的用心,怎么给武当派赶了出来的?”
“孩子,你师父用心虽好,但不为人理解,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与西域的碧眼老魔勾结。他本想利用碧眼老魔,将西门剑法取回武当派,可是他反而给碧眼老魔利用了。幸好碧眼老魔不成功,不然你师父犯下的过失就更大了!正因为这样。你师父不但不为武当派所不容,也为中原武林人士所不容。”
“那我师父今后怎么办?”
鬼妪微微叹了一下向聂十八详详细细他说了青风道长给废了武功后,一段鲜为人知不平凡而又带神奇色彩的经历来。
青风道长给废了武功,赶出武当派时,可以说是万念俱灰,心如枯木。又害怕为仇家所追杀,便易容换装,远走南疆,在荒蛮的崇山峻岭中结高庐,打算从此以后,与草木为伍,野兽为伴,了结残生。
幸而在任掌门的青松道长,念在师兄弟之情,只废去他修练得来的真气,用掌力重新封闭了他任督两脉的玄关,并没有废去他天生的内力,更没震断他的经脉,他只是像刚入武当的一般练武人一样,而没变成废人。今后他在江湖上仍可谋生,可自卫,可应付地痞、流氓和无赖的小人,也可以打发一些拦路抢劫的宵小之辈,但对一些高手,他就无能为力了。一个人没有一定的真气,必定手脚迟缓,动作不敏捷,想翻腾纵跃,施展轻功,根本不可能;就是身怀绝技,也只能抖出来。在这一点来说,青松道长是对他已是十分的宽容了,同时还给了他足可以回乡的路费。不然,他怎么也不可能在深山大林中生存下来,更不可能来到远离中原的荒蛮南疆,恐怕在途中就给人杀掉了。
来到了南疆的荒蛮山野中,他每日采药为生,也为乡人医治一些跌打伤骨折,因为凡是练功的人,都会医治跌打刀伤,也识得不少草药。比起一般江湖上的黄绿郎中强多了;何况他还懂得武当派配制刀伤的秘方,为乡人医治跌打刀伤特别见效,深得当地山民土人的敬重,从而不用为生计犯愁。
这样,他在深山老林中生活了一年多,同时也每日勤练内功,渐渐地集蓄了一些真气,可以攀山采摘悬崖峭壁上的名贵中草药。但要练成他以往那样深厚的内力,没有四、五十年时问,根本不可能。他也不想练别这种境地,只希望能翻山越岭、攀登峭壁悬岩就心满意足了。他当时已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已失去了要成为中原武林第一派的上乘剑客、与慕容家在剑术上平分秋色的雄心壮志了。他只想做一个深山的采药人,邀游于青山绿水之间,尽自己的一点余力,为附近乡民驳骨疗伤,以补偿自己已往的过错。
一天,他在深山幽谷中采药,蓦然发现一支生在峭壁上的几节驳骨还魂草,这是极罕有的刀伤跌打灵药,不论花、叶、岩、根,都有驳骨疗伤的特效,因而极为珍贵,人间传说它可以令断骨自接、腐肉重生,又称为救命仙草。想不到这人迹罕至的深山幽谷里,生长出这么一支灵草来,他惊喜极了。
他不由再重新打量这处幽谷和两旁高入云霄的山峰,幽谷中杂草丛生,灌木比比皆是,四周没有道路。这里显然是长年没有人来过,似乎也没有野兽出没过,两旁山峰,峭壁或如刀削般的平滑,不可攀登;或怪石凌空伸出,惊险异常;或凹凸不平,长满了野树杂草,布满了野藤萝蔓。而那一支罕有的灵草,就生长在一面光滑石壁的裂缝中,石壁下是长满野草杂树的陡斜山坡。他打量了一下,将采药的小锄插在腰带上,背好竹篓,便小心翼翼地攀爬陡斜的山坡。
民间有这么个传说:凡是奇花异草、灵芝仙果生长的地方,不是在险峻的峭壁上,就是有一些灵兽怪禽保护着,不能让人去采摘。生长在险峻的石壁上,那是有的;至于有什么灵兽怪禽保护,他就不大相信了。他认为这是人们编造的故事,或者是采药的人故意夸大其辞,不过是想给这些难以寻觅的名贵药物,添上一层神奇而已,目的是抬高其身价,索取重金而已。青风道长一步步朝石壁攀爬过去。要是身怀绝技、没给废去武功时,采摘这石壁上的九节驳骨还魂草,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垂手可得,现在他不能不像常人一样冒着危险,艰难地攀爬采摘。
有时世上奇异的事物,不由你不去相信。这支仙草,真的有灵兽怪禽保护。当青风快要接近它时,突然从半山腰上飞来了四、五只会飞的怪鼠,扑咬青风道长,令他手忙脚乱。他只好一手抓紧一块突出的岩石,一手挥袖飞舞,赶走这些飞鼠,慢慢用脚移到一处长满杂草的较平的斜坡上,打算双手都腾出来。取下插入腰带上的小锄,与飞鼠搏斗。他一脚踩在柔软的草丛中,便松开了抓紧岩石的右手,另一只脚也跟着踩过来。突然,他感到这一脚踏空了,刚叫声不好,身体悬空,掉进了一个不知是岩洞还是陷阱中去了,幸好他曾经是武林一流上乘高手,武功虽废,但在情急中,以往轻功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抖了出来,提气、用脚尖先落地、双腿微曲,在接触陷阱地面的刹那间,顺势一滚,尽量减轻身体堕落时的重力和劲道,以免脚骨折断。可是他仍撞在一块岩石上,痛得他晕了过去。
他也不知晕去了多久,当他苏醒过来时,左臂仍然感到一阵刺心似的疼痛,看来是这条手臂撞断或者撞折了,举不起来。但他第一件事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左臂,而是急着要知道究竟掉到一个什么地方,是猎人挖的陷阱,还是一个天然朝天洞口的岩洞?他感到自己真是祸不够行,倒霉透了。自已远走南疆,避开中原武林人士,也是艰苦异常;采药为生,生活清贫,还要掉进了这么一个荒无人迹的幽谷陷阱或岩洞里。这时,一缕阳光从他掉落的洞口,透过杂草杂树的枝叶,直透射进来,照清楚了自己四周的景物。他看清楚了,自己掉落下来的不是猎人所挖掘、布局的陷阱,是一个朝天洞口的岩洞。要是猎人的陷阱还好办,到时候,会有猎人走来巡看,将自己拖上去的。一个天然的岩洞,那就没有人会来了,只能自己救自已。
他再次观察洞口,看看自已有没有办法攀爬上去。洞口不算高,有四五丈高,可是上窄下宽,像一个长颈装酒的瓶样,滑不可攀,要是他有以往的功力,他还可以跃了出去,现在却比登天还难。他不禁绝望起来。看来自已不饿死也要老死在这个岩洞了。他身边四周就有一些骸骨,不知是人的骸骨还是野兽的骸骨,看来也是不小心从洞口掉下来的,可能是摔死或跌伤不能动,活活饿死了。它们的结果,恐怕也是自己今后的下场。
青风道长是武林中人,对生死并不看得重要,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神情淡然。但他也不想白白坐在岩洞里等死。他又一次细心打量这岩洞里的情景,看看有没有别的洞口可以走出去。他在黑暗中隐稳发现有一条通道,通往黑黝黝的深处,而且深处里,有一丝丝的凉风吹了过来,这不啻给他带来了一线求生有希望。除了这一条通道外,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
他忍着手臂的伤,慢慢站起来。看来双腿无事,便拾起了随着自己掉下的枯枝残叶,扎成火把,打燃了火熠子,朝通道走去。青风道长是一位老江湖,江湖上的经验丰富,打起了火把,不但可以照明,也可以看看岩洞中有没有令人致命的毒气,有,火把就会熄灭,自已便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
这条岩洞的通道,不但一直往上走,也弯弯曲曲,左转右拐,有的地方,仅仅容一个人擦身而过。青风道长一下又发觉,这一条通道,有的是经过人工修整过的,在危险的地方,还竖立了木栏和铁索,这又说明,这岩洞有人居住过。他不由暗想:这岩洞里的主人是什么人?是一位世外高人隐士?还是凶残的恶魔?他在这一带住了一年多,似乎没听土人说过有什么高人或恶人;而且这通道上,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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