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飞贼,死却不会,摔伤是难免了!这也是给他的一个教训,看他今后还敢不敢来招惹我们。”
聂十八隐身处闪出来:“妈,我去看看他伤得怎样了。”
也在这时,墙外传来小飞贼嘻嘻的笑声:“多谢夫人一袖之功,将我送出了墙外,我告辞了,但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再会。”人声是渐去渐远,最后一句话是从远处传来,随后就寂然无声,恢复了深夜的宁静。
鬼妪不由怔住了。以自己五成的功力,给击中的人,哪怕是一流上乘高手,没有不带伤的。可是这小飞贼,在声音语气中,丝毫也不带伤,而且内力深厚,中气充足。最后一句,似乎在两里之外传来,仍字字清楚,他真的是借自己一袖的劲力而走了?那么说,这个小飞贼的奇异武功,真深不可测。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少年,竟有如此的武功,恐怕当今武林少有。他到底是哪派的门下弟子?可惜让他跑掉了,不然,出手三招,便可看出他的武功门派来。
小兰说:“夫人,这个小飞贼真的没有死吗!”
“他不但没有死,连伤也没有伤。”
“真的?他没确受伤?”
“他要是受伤,说话有这么轻松和跑得这么快么?”
“夫人,要不要将他追回来?”
聂十八说:“别追了,看来他对我们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小兰,说不定他真的是来看看你。”
“少爷,你相信他话吗?”
“我相信。”
“少爷,你太老实了,怪不得那么容易给人骗了。”
鬼妪说:“丫头,少爷说得不错,他起码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以他的武功,想害你简直是轻而易举。”
“夫人,那么说不是来刺探我们的行踪了?”
“我很难说,但愿他是一个游戏人间的小怪侠就行了!”
“夫人,他要不是呢?那怎么办?”
“那也役有什么,他顶多再来给我们添麻烦罢了,除非他出于另一种原因。”
聂十八不明:“妈,什么另一种原因了?”
“情!”
聂十八愕然:“寻?他是来寻找东西的?”
鬼妪听了好笑。她看看聂十八,又望了一眼茫然不知的小兰,暗暗摇头:聂儿虽然快二十岁的人了,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事。而小兰,更是一个孩子,不懂人间情为何物,自然不会理解小飞贼对她的心意了。看来这事目前不能对他们多说,以免影响了他们的练功学武。于是将错就错地说:“为娘也不知道他跑到我们这里来想寻找什么的?要是知道就好了!好啦!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大家都去睡吧。这个小飞贼,恐怕今夜里不会再来了!”
小兰似乎心有所思地问:“夫人,是不是我们身上有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他说他现在不能告诉我。”
聂十八问:“莫不是他要的是蓝美人?”
“少爷,我不知道,因为他没说。”
鬼妪问:“这话是他刚才说的?”
“不是!虽他在杀了江中鳄这一伙山贼后说的。初时我还以为他想要的是金银珠宝。谁知他金银珠宝有的是,还想分一半给我呢!”
“丫头,你要了没有?”
“夫人,我才不要他那些脏钱哩!”
鬼妪心中已明八九分了,同时也暗暗欢喜。这个丫头不是一贪财的女子,一个人对金银不起贪心,不为珠宝所动,可以说极为可贵了。便说:“好了!我们去睡吧,有话留到明天在马车上说。”
第二天,他们在登上马车,直往广州而去。从清远去广州,沿途有什么高山峻岭的险恶山道,地势比较平坦,途中也没有什么事故发生。至于小飞贼,似乎没有再出现他的踪迹了。聂十八不大放心地问:“妈,这个古怪的小飞贼,会不会再来给我们添麻烦?”
鬼妪看了小兰一眼,含意深长地说:“恐怕他一定会再来。”
小兰问:“他敢再来?那真的不要命了。”
“不错,他要是再来,真的是不顾自己的死活了。”鬼妪转问聂十八,“聂儿,你要是碰上了这个小飞贼,你怎么打发他?”
“我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小兰说:“少爷,他连夫人也不怕,能向你说实话吗?我担心他油嘴滑舌的将你骗了,上了他的当。”
“要是这样,我只好劝他离开,别再来缠住我们。”
“你不打算与他交锋?”
“妈,他既然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交锋干吗?再说,爷爷说过,非不得已,不可抖现自己的武功来,以免引人注意。”
“聂儿,话虽然这样说,但这个小飞贼,值得你与他过手交锋,这样,可试探出你所说过武功的实践实战的效果来。你爷爷为了想试探西门剑法,不远千里,赶到贵州去慕容一家的。”
“妈!那我不叫人注意了?”
“放心,你爷爷早为你准备好了,没人知道你就是聂十八。”
“哦?爷爷为我准备什么的?”
“一副极好的面具。”
“面具?”
鬼妪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小包包,打开来看,里面有三副制作极为精致的面具,一戴上,便遮住了大半个脸,只脸出一双眼睛和下半部的鼻孔和嘴来,完全将一个人的真面目改变了。鬼妪说:“聂儿,你戴上了与人交锋,就没人认出你来了。当然,你的行动,要极为神秘才是,不可让你盯上了。”
小兰好奇了:“夫人,我有没有?我也希望戴上一个。”
“丫头,少不了你的,一共三副,我们每人都有一副。”
小兰顿时高兴起来:“夫人,这太好了,以后我也戴上面具.去捉弄那个小飞贼。”
“丫头,你千万跟乱来。以你的武功,不但捉弄不了小飞贼,他身手极快,一下就会将你的面具揭下来,到时就弄巧成拙了。对付小飞贼,只能让你少爷出面。”
聂十八问:“这个小飞贼会真的会再来?”
第三十九回 麓湖畔上
上回说到聂十八问小飞贼真的会再来?鬼妪说:“我要是没看错,这小贼可能会在广州出现,而且还会主动来找兰丫头。”
小兰怔了怔:“他这么缠人的?夫人,那我怎么办?”
“丫头,你不是要捉弄他么?”
“哎,他邪里邪气的,怕的是我捉弄不了他,反给他捉弄了!再说,他武功又高,我怎么也打不过他的。”
“丫头,那你放心,到时,你少爷就会出现对付他了。”
聂十八愕然:“我?”
鬼妪一笑说:“是呀!聂儿,这次出来,你也要学会应付各种各样的人,这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一门本事。”
突然,小兰“呀”的一声轻叫起来。
鬼妪问:“兰丫头,什么事又大惊小怪了?”
小兰指指车后的窗外,“夫人,你看。”
鬼妪和聂十八不由往窗外望去,只见三匹健壮的雄伟骏马,从山道上飞奔而来,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骏马上,骑着一位少年公子,静蕴异常,洒脱飘逸,衣着华矾,生得面如满月,目光流盼,嘴角眉梢含笑,更隐含着聪明俊秀之气,这真是人间少有的一位少年俏郎君。他后面跟随着的是两名威武的武士,带刀佩剑,显然是这位华丽公子的贴身卫士。
那位公子追上了鬼妪的马车,略略含笑打量了马车一眼马车旁一掠而过,三匹骏马,如箭离弦,转眼已奔到远远的前面去了,山道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聂十八惊讶地问:“这位贵公子是谁?”
小兰说:“少爷,他就是那个小飞贼呀!少爷不认得了?”
聂十八更是愕然:“什么?又是他?”
昨夜,鬼姬由于在腾陇的树影之下,看不清小飞贼的真面目,现在也有些奇异了,问:“他就是那个小飞贼?”
聂十八又说:“小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不会是他吧?”
“少爷,真的是他哩!圆脸圆眼,嘴角眉捎都带邪气,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哪怕他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奇怪,怎么一个放荡不羁的小飞贼,变成了一个雍容华贵的王孙公子了?”
“少爷,我看半点也不奇怪。”
“怎么不奇怪了?”
“人家看我们,不也是富贵人家么?夫人走出去,我看比任何贵夫人都有风度,庄重大方,仪态万千,谁又会想到我们夫人是当今令武林人士敬重的蒙面女侠了?”
聂十八顿时没话说了。鬼妪说:“看你这丫头,将我说得太好了!”
“夫人,我说的是实话呵,大家都这么说你。要是婢子说,其他的人也会说。那些夫人只会装腔作拎摆架子,她们跟夫人挽鞋也不配。”
“好了!丫头,别说得太离谱了,我看这个小飞贼,行为真有点像谜样的神秘,一时令人捉摸不适。”
小兰说:“夫人,我明白了!
“丫头,你明白什么了?”
“这个邪气的小飞贼,一定在招摇撞骗,故意糊弄我们,我才不相信他是什么王孙公子呢。”
“丫头,恐怕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这样就好办了!”鬼妪见聂十八在旁低头沉思,说:“聂儿,你想什么了?”
“妈,我感到这个小飞贼的面貌神态和眼神,好像很像一个人似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哦?孩儿想不起来么?”
“是呀!我正在想,我在哪里见过他呢?”
小兰问:“少爷,这样邪里邪气的小飞贼,在江湖上不多呵!少爷怎会想不起来的?少爷,再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人曾经捉弄过你了?”
聂十八突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
小兰急问:“少爷,是谁?”
聂十八跟着又摇摇头,自言自语他说:“不会的,不可能是她。”
鬼妪说:“聂儿,你说出来,你想到的是什么人?”
“妈,我看他的神态和眼神,有点像穆家姐妹的穆婷婷。的确太相似了!可是,他怎么会是穆婷婷呢?不可能,绝不会是穆婷婷。”
“会不会是穆家丫头女扮男装,来戏弄我们了?”
“不会吧,她戏弄我们干吗?”
小兰问:“少爷,穆小姐是不是也邪里邪气的?”
聂十八不由想起了穆家姐妹戏弄自己的情景,弄得自己还以为真的发了一场恶梦呢。不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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