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他们有心了。女儿,到时,你和聂儿、兰丫头,好好接待他们。”
“爹!女儿会的。”
“注意,叫他们不可太铺张了!”
黑豹说完,便飘然而去。聂十八问:“妈,爷爷是几时的生日?”
“大年初二,正是一年的开年之日,是一个吉样的日子。”
“妈,我送什么礼物给爷爷好呢?”
“孩子,你给爷爷多叩两个头,祝爷爷长命百岁就可以了,不必送什么礼物。而且你爷爷也不高兴别人送什么贵重礼物的。其实,你已经送给了爷爷一份极其稀有的礼物了!”
聂十八愕然:“妈!我几时送过珍贵礼物给爷爷了?”
“你练成了太乙门的各种绝技,这不比所有礼物来得更珍贵吗?孩子,你去洗个澡吧,不然兰丫头回来又会说你了。”
说着,小兰似一只轻灵的小鸟扑了进来,说:“妈,你说我什么么?”她一见聂十八,又“呀”的一声,“八哥,你回来了?我和妈昨夜还惦记着你,不知你过年能不能回来呢?现在,你回来得太好了!我们一家可以团圆啦!”
聂十八说:“兰妹,这三个多月来,你好吧?”
“我当然好啦!哥,你很辛苦么?”
“我不辛苦。”
“哥,你这次回来,好像没上次回来那么有精神的。”
鬼妪说:“兰丫头,你哥可能累了。聂儿,你去洗澡吧,好好休息一会。”
“妈!那我去了。”
聂十八走后,小兰感到有点困惑,问鬼妪:“妈!哥练武学,是不是太累了?”
“累是有点,过一会就好了”
“妈!我好像感到哥的一双目光,不似以往那么有神采了,也没有上次回来那么英气逼人。哥好像在这三个月里,一下老了许多似的,人也变得老成多了。”
鬼妪微微一笑,心想:你这丫头怎么知道,你哥的内力、武功,都已迈入了最高峰,可以说达到了化境,这正是返朴归真的高境界,因而在外表上看去,好像与一般人没有两样,当然锋芒就不外露了。正所谓满瓶子水不响,半瓶子水响叮当。要是你知道你哥与爷爷在一线天峡谷的狂风飞雪中比武过招达三百多招,不将你这丫头吓坏了才怪。便一笑说:“你哥是老成了一些,这不好吗?”
“好是好,就怕哥再去练几回功,回来变成一个小老头了。”
“丫头,看你胡说的。我问你,过年的事办得怎样了?”
“妈!蔡叔叔说,都办好啦,已将过年的东西,分派给各家各户了,让大家过一个欢欢喜喜的新年。”
“唔!这就好了!”
“妈,哥这次回来,几时又去爷爷处呢?”
“你哥今后不去了!”
“哦?不去了,哥艺成可以下山啦?”
“不错,屈指算来,你哥练功学艺,前前后后,已有两年多了,可以满师下山了,他可以卸去你爷爷的担子了!”
小兰羡慕他说:“哥真好,这么快就满师了!我可不知几时才满师呢。”
“丫头,你十画还没有一撇哩!想下山,再多练两年吧!丫头,我去看看桂嫂在厨房里准备得怎样。你哥洗完澡出来,你就陪着他四下走走看看。”
“妈,就是你不叫,我也有好多话要和八哥说的。”
“丫头,你不可唆使你八哥出去,又叫他展示什么武功了。现在你哥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成为凌厉的招式,闹出了大乱子或伤了人,我可不放过你。”
“妈,我知道啦,上一次弄得地动山摇石崩的,吓得我面青唇白,我还敢吗?”
“唔!你知道就好了!”鬼妪顿了顿,“不过,你可以叫你八哥指点一下你的武功,现在你哥的武功,跟你爷爷一样啦!”
小兰睁大了口一双惊愕的眼睛:“真的?”
“这事,你不可向任何人说出去。”
“妈!我明白。”
聂十八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小兰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心想:妈说他的武功跟爷爷一样,我怎么看不出来了?左看右看也不像呵,反而跟一般的公子哥儿没什么两样。
聂十八见小兰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以为自己穿错了衣服或有什么地方洗不干净了,不禁也前前后后看了看自己一下,问:“兰妹,你干吗这样看我?哪一点不对了?”
小兰狡黠的眼睛转了转,笑了笑:“没什么。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不用。”
“你不累吗?”
“我洗过澡,一身舒服,轻松多了,一点也不累。”
“哥,我们到林外面走走好不好?”
“外面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地方好去?”
“嗨!外面山坡上的雪景可好看哩。有时,还会有些兔子跑出来,有时,一群梅花鹿也一闪而逝,它们好像在雪地上赛跑似的,更是十分有趣。”
聂十八从小以打猎为生,对野兽在深山雪地的出没,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半点也不觉得有趣,便说:“兔子和鹿你没见过么?这有什么好看的。”
“八哥!你不去就算了!”
“你很想出去走走么?”
“我只想陪你走走,让你高兴。”
“好好,那我们就出去走走吧。”
小兰一下又高兴起来:“八哥!这才是嘛!来!我们现在就走。”
“我们告诉妈一声才好。”
“那我去告诉妈一声,你在这里等我。”小兰又似小鸟般的扑去了厨房。不久,便一脸喜色转了回来,“行了!妈叫我们别走太远了,吃晚饭前赶回来。”
“好!那我们走吧。”
他们兄妹两人,似疾鸟般的飞出了大院,飞出了竹迷宫。聂十八看出小兰的轻功,比以前大有进步了,说:“兰妹,你的轻功很俊呵!”
小兰说:“哥别取笑,倘若我的轻功算俊,那你和妈的轻功,不是俊上加俊么?我连一半也追不上你们。”
“兰妹,你轻功的姿式很好看,不像我笨手笨脚的。”
“好看有什么用?主要是轻和快,起时无声,去时无影,落时一尘不扬才好。”
“兰妹,这是轻功最高的境界了,只有妈和爷爷,才能办到。”
“哥,你不行么?”
“我快可以,轻巧不及妈和爷爷呢。”
“哥,你别自谦啦!我听妈说,你的武功跟爷爷一样。”
“不不!我差得远了!”
说着,他们已远离幽谷大院,落在山坡一处的树林里。这时飞雪已停,北风仍吹,千山万岭,冰封雪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这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粤北高山,银装素裹,是一片银似的世界。
聂十八四下打量,说:“兰妹,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来了。”
“没野兽,我们看看雪景也不错呀!”
聂十八感到好笑,白茫茫的一片雪景有什么好看的?聂十八不是什么诗人雅士,也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雪景。他除了读过一本三字经外,什么也没有读过。跟了黑豹以后,才从太乙真经中学到了不少的字,这都是有关练气学武方面的词汇,无关的他几乎全不认识,更谈不上读过大诗人对雪景描绘的诗了。来到深山,他习惯的是寻找野兽,没想到其他的事。雪景,他在鸡公山上看得多了,也不感兴趣。不同小兰,是岭南人,几年之中,才能够看到这样的雪景,就是在粤北,落雪的日子也不多,有时终年也没有雪落,只有霜冻。
其实小兰也不是存心来看雪景,她只想看着聂十八三个多月练成的武功。尤其听到鬼妪说聂十八的武功跟黑豹一样了,更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要看看聂十八的武功怎么深奥莫测了。她一边走,一边暗想:怎么才能使聂十八将学到的武功抖展出来?虽然母亲叮嘱过自己,千万别唆使聂十八将武功展示出来。但母亲主要是担心聂十八施展武功时会闹出了大乱子,或者让人看见了不好。可是在这山坡上,四野无人,地面上也没有矗立起的奇岩怪石,这总不会闹出乱子来吧。
小兰想了一下,找到话头了,说:“八哥,你说我轻功俊,可是幽谷大院里,有一个人的轻功,不但比我俊,也比妈俊,除了爷爷,在轻功上就数到他了。”
“哦?是谁?”
“就是我们的廖大总管廖伯伯。”
“是他?”聂十八有点惊讶了。
“你不知道廖伯伯在江湖上的绰号是什么?”
“是什么?”
“云中雁廖无影。听母亲说,他原是天山派的弟子,天山派一向以轻功称雄而扬名武林。他的轻功真是俊极了,踏雪无痕,可以在豆腐上踩过,无损也没留下任何痕迹。他要是以轻功突然而来,不到身边,就是连爷爷也一时察觉不了。”
聂十八又是惊奇:“廖伯伯原来有这么好的轻功,我真要好好向他学了。”
“哥!要是你的武功跟爷爷一样,也用不了向他学,他反而要向哥学了。”
“兰妹,话不是这么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
“哥,听妈说,廖伯伯的轻功轻巧有余,远没有爷爷那么快,就是巧,也不及爷爷,但却胜过母亲的。哥,我看你的轻功,就比廖伯伯好。”
“不会的。”
“哥,你试试在雪地上走一趟,看有没有留下脚印,不就知道了?”
聂十八突然说:“兰妹,你别说话。”
小兰愕然:“哥!你怎么啦?”
聂十八倾听了一会:“兰妹,对面山坡那边,有两只兔子跑出来了!”
“对面山坡那边有两只兔子,你怎么看见了?”
小兰惊讶不已。对面山坡那边,别说是免子,就是有人在行走,隔一个山,根本不可能看见,因为全叫山坡挡住了视线,哥的目光不会是神话中的千里眼吧?那不成了神仙了?别说对面山坡的背面,就是看得见的山坡一面,在雪地上,也难以能看见兔子在走动。
聂十八说:“我看不见,但我听出来了!”
“哦!你听出来了?”
“兰妹,你我悄悄到对面山坡上去,便可以看见了。”
“好!哥,那我们就过去吧!”
小兰真的想看看聂十八说的对不对,她不相信聂十八的听力这么的神奇,在北风呼呼之中,能听到灵巧敏捷的兔子的响声。当她与聂十八施展轻功,掠过山坡与山坡之间一条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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