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武士狞笑着说:“你今后还想向人讨吃么?”说时,一刀飞快地向老叫化下盘削来。只见老叫化身形一转,这位武士一刀落空,似乎给一股无形暗劲连人带刀拉到一边去了,跟着有人惨叫一声,一条腿凭空在血雨中飞了出来,但这不是老叫化的腿,而是另一位武士的腿。
这不可思仪的怪事,使提刀砍人的武士一下愣住了,他感到莫名其妙,明明自己的刀是向老叫化砍去的,怎么砍到自已同伴的腿上去了?在场的所有人也惊震住了,就是隐藏在树上的聂十八也看得愕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他手中已夹着一支豹形的暗器,准备在老叫化有危险时,便激射而出。他不想伤人,只想震飞了那武士手中的刀,不让武土伤害了老叫化。当聂十八正想发出豹形暗器时,却见老叫化身形极快,闪过了武士的刀。老叫化的行动,奇快如电,除了聂十八能看清楚外,恐怕在场的人没一个能看得出来。
聂十八虽然看清楚了老叫化的行动,也看出老叫化抖出了一股暗劲,却不明白武士的刀,怎么将他同伙的腿砍了下来?这是什么武功的?聂十八一时间楞住了。
老叫化不动声色地抖出了这一种匪夷所思的武功后,也故作惊愕了:“你不是砍我老叫化的一双腿吗?怎么将你同伴的一条腿砍了下来?你不会是跟你同伴有怨,公报私仇吧?”
这武士正茫然不知是怎么回事,听老叫化这么一说,顿时大怒,吼道:“老子先砍了你!”举刀狠狠地朝老叫化头顶凌空劈下,可以说要多快就有多快。
老叫化以莫测的身形一转,避开了武士这一刀。武士又一连刀劈出,刀光如网,哪怕是一只鸟,也飞不脱这一层刀网。这位怒极的武士,誓必要将老叫化砍成肉碎才解恨。
可是,一个更为莫名其妙的事又令在场的众人惊住了,他们看不清武士手中的刀,也看不清老叫化在刀网中晃动的身影,只听见有人又是一声惨叫,一个人在刀光人影中倒了下去,鲜血飞洒,刀光顿时消失。倒下去的又不是老叫化,却是那武士自己,手中的刀,劈到了他自己的脑袋上,而且用劲极大,整个脑袋劈开了。
在众人的惊骇中,老叫化慌忙说:“这不关我老叫化的事,是他自己劈得晕头转向,劈到他自己的脑袋上去,我老叫化最害怕的是杀人了!”
殷二爷惊魂方定,凝视老叫化,厉声问:“你是哪一处的妖丐?’
老叫化愕然:“我明明是一个讨吃的老叫化,是什么妖丐了?”
“你不是妖丐,哪来的妖术?”
“我老叫化有什么妖术了?你不见我一味的闪避。根本吓得不敢还手么?”
“那我两个武士,怎么一个无端端不见了一条腿,一个莫名其妙砍自己的脑袋了?”
“你问我,我老叫化问谁去?”
“老叫化,就是你会妖术,我们也不害怕。”
“我老叫化没有叫你们害怕呵!”
“道长、汪老弟,我们上,我不信这妖丐能敌得了我们五个人。”
老叫化说:“既然你们知道我老叫化会妖术,不害怕你们自己砍伤杀死了你们自己人吗?你们想死,我老叫化却不忍心。”
殷二爷大喝一声:“上!杀了这妖丐,以除后患。”
汪曲首先出手了,跟着是道士的拂尘帚也横空佛来,殷二爷的一把剑.更如闪电,破云而出,直取老叫化的要穴,再加上两个武士的刀,五般兵器齐下。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网,哪怕是老叫化会变成一只苍蝇,也难逃脱出这一个兵器网。
聂十八感到自己不出手不行了。可是一看,老叫化居然像幻影似的,从密不透风的刀光剑影甲闪了出来。聂十八更是惊奇不已,暗想:这老叫化真的会妖法?当然,以聂十八这时的武功,抖展树摇影动,也可以从这五般兵器闪身出来。他老叫化抖展的不是树摇影动,而是一套神奇莫测的步法。聂十八看到这里,便不出面了,既然殷二爷等人伤不了老叫化,自己就不必担心老叫化的安危了,不如在暗处观看他们的交锋,以增长见识。
聂十八不但看见老叫化的身形在各种各样的刀光剑影中穿来插去,上下腾飞,人影和兵器织成了千变万化的图案,而且还听到殷二爷等人的惊呼怒骂,一时说:“殷二爷,是贫道,别往贫道身上刺呵!”一时又有人惊叫:“汪八爷,是小人。”跟着又是汪曲的喊声:“殷二爷,快闪开,我手中的铁扇,会击在你身上的。”
聂十八在诧异中,又听到殷二爷惊怒地吼着武士:“瞎了眼的,你这把刀怎么也向老子身上劈,不去砍那妖丐?”
那武士惶恐他说:“二爷,小人手中的刀,不听小人使唤了!”
“那你给老子滚出去!”
总之,场面是一片混乱,怒骂声此起彼伏,聂十八在隐暗处看得惊愕不已,也感到好笑。殷二爷等人,哪里是在联手围攻老叫化了?他们已乱成一团,简直是自己人与自己人交锋打斗。老叫化却一时在他们的刀光剑影中晃动,在挑逗他们。他们好像成了老叫化手中的扯线木偶似的,在表演一场武打,真是精彩极了!
转眼之间,首先是两个武功较差的武士倒了下去,一个是给殷二爷的剑挑了性命;一个是给汪曲的铁扇击碎了脑袋。跟着是那位道士苦叫一声:“殷二爷,你的剑刺中贫道的腿了!”说着坐了下去。
五般兵器不见了三件,再也没初时的刀光剑影了。汪曲急叫道:“殷二爷,我们快停手,这老叫化真的会妖术。”
于是他们一齐跃了开主。可是他们两人身上也带了伤,殷二爷的左臂,给道土的拂尘帚拂去了一层皮。汪曲更身带两处刀剑伤。幸而他为人机灵狡猾,闪身得快,伤不重,只是划破皮肉而已。
老叫化也停了下来,问:“哦!不玩了?也好!我们休息一会再玩过。说真的,我老叫化也玩得有点辛苦了!”
汪曲和殷二爷相视一眼:“殷二爷,我们走!”说着,他和殷二爷立刻闪身而去。他们知道,再与老叫化动手,结果只有将自己的一条命也赔上。他们顾不了不能行动的道士,也丢下三具武士的尸体和那个断了一条腿的武士,自己脱身而逃。
老叫化摇摇头,对道士说:“牛鼻子道士,看来你们烂坭塘里的人,没一个是讲义气的,事到危急,就自己先逃命了,丢下你不管,你这牛鼻子跟他们混下去有什么好处?我老叫化糊涂,你是一个出家人,怎么也这样的糊涂,我实在想不透。”
道士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声:“贫道也是身不由己,你杀了贫道吧!”
“我杀你干吗?我老叫化一生最害怕的就是杀人了,你见过我老叫化动手杀人没有?这都是你们自己打自己的结果,不关我的事。”
道士苦笑一下:“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哦!?我想知道我老叫化是谁?以后叫烂坭塘的人前来找我寻仇?”
“贫道看出,当今武林,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前辈。”
“噢!话不是这样说。你们烂坭塘的人,我老叫化就惹不起,我老叫化没有神秘黑豹那么有本领,敢跑到你们烂坭塘中闹得个天翻地复。”
“贫道没看见过黑豹他老人家的武功,不知道怎么厉害。但前辈匪夷所思的武功,却是目睹了。依贫道看,黑豹他老人家,恐怕也伤不了前辈。”
“过奖!过奖!你真的想知道老叫化是什么人?”
“贫道只想知道我败在什么人手上。”
“其实你们今后来向我老叫化寻仇,我老叫化也不会害怕。我要是不说出来,你们烂坭塘人就会殃及无辜了,首先恐怕会找丐帮寻仇。我老叫化姓吴,江湖上人称吴影儿老不死,与丐帮的人毫无关系。”
道士一听,惊震得睁大了眼睛:“前辈就是武林中有名的怪丐吴影儿吴老前辈?”
“你认为我老叫化不是?”
道士忍痛爬起来就地一拜:“贫道不知道您老仙驾来临,冒犯了,请前辈宽恕。”
“哎!哎!你别来这一套,只要你今后自重,不跟烂坭塘的人为非作歹,比拜我老叫化更管用。”
“贫道多谢前辈指点,贫道打算从今以后,永远退出江湖了!”
“很好!”老叫化吴影儿出手如电,凌空封了道士伤处的几处穴位,同时也有一股真气,注入道士的体内,令道士:“你走吧!”
道士先是疑疑惑惑地把腿伸直,再往地上试试,继而一跃而起,激动地说:“贫道多谢前辈相救。”
“好了!好了!走吧!”
道士看了看断了一腿的武士,老叫化说:“你别看他了,他流血过多,早已咽气,已经是个死人了。”
道士摇摇头,再次向老叫化稽首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幕里。
道士走后,老叫化说:“躲在树上的小伙子,你可以下来了。”
聂十八愕然,这老叫化不是在叫自己吧?不由四下打量,仍伏在树上不动。他想看看老叫化在叫唤什么人。
老叫化又叫:“喂,小伙子,我是在叫你哩!你干吗不动?你是聋小子,听不到?”
聂十八不相信老叫化是在叫自己,又四下望望。老叫化说:“小伙子,你傻乎乎的四下打量什么?还不下来?”
聂十八愕然了,“前辈是在叫我?”暗想:难道这老叫化一早就知道自己藏在树上了?”
“我老叫化不叫你叫谁?这四周无人,除了你这个小子,再没别人了!”
吴影儿尽管是名动武林的绝顶高手,也是当今武林辈份最高的一位武林前辈。要是在武林中论资排辈,就是聂十八的爷爷黑豹,也属于儿孙一辈,要称他为吴太爷爷。他是武林耆宿莫影子的同门师弟,是一百多年前武林八仙之一漠北怪丐齐老前辈的隔代嫡传弟子。武林中的一位旷世奇丐。由于吴影儿一直在大漠中生活,不但极少在江湖上露面,更极少到中原走动,所以晚一辈的武林人士,几乎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聂十八更是武林中晚辈的晚辈,所以没人说过武林中还有这么个一代奇丐的。他从树上跃了下来,向老叫化一揖说:“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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