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之外,更如狼似虎在山林出没,别人没法能追杀他们,往往不慎,反给他们咬一口,葬身荒野。江湖上传说。崆峒派的秦一峰少侠,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想不到这两个悍匪,也投身到阴阳太极门下了。他们既然来了,要是总镖头父女胜不了,那整个镖局,老幼妇孺,恐怕没一个能活着。
螃蟹脸在江湖上,人称祁连虎,善使一个大铁锤,力能开山。僵尸面在江湖上号称白面无常,掌法厉害,给他拍中,无人能生还。
果然,他们一进来,祁连虎便问:“司马兄,拿到蓝美人没有?”
司马武说:“他们不想交出来!”
“那跟他们噜嗦什么,上。”
金赛凤更是大怒,身形一转,剑光倏然斜斜削来,她要先削去了这白面大常的鬼瓜子、骂道;“下流的狂贼,本姑娘誓必杀了你。”
余赛凤这时武功,不但在白面无常之上,也在天绝剑司马武之上。司马武在东篁店给废去了一臂,可以说武功给废去了一半。尽管他苦练三年,恢复了功力,顶多比以前稍好一点而已。而余赛凤在东篁店败在司马武的剑下,暗感自己的武功不济,难以在江湖上走镖,所以她三年来更是苦练剑法与内功,武功自然大进。在双方的交战中,可以说金赛凤的武功最高,单打独斗,匪徒中没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余赛凤的十多招剑法抖出来之后,弄得白面无常有点手忙脚乱了。司马武在旁看得也不禁心中凛然,暗想:这个姐儿,三年不见,想不到剑法有如此的进展,真不可小看她了。怪不得她放声言能杀了自己。他目视身旁的元杰一眼,说:“我们上!”
司马武便纵身而出:“白兄,让在下来对付这个妞儿,你们去对付其他人好了!”
白面无常想不到金赛凤的武功比自己好,正在难以应付时,见司马武跃了过来,接过了金寨凤的招,便说:“好好,那你就对付这个姐儿,我打发其他人去!”
祁连虎舞一柄铁锤,早已与余四海交上锋,白面无常便直取活尉迟史大镖师。因为他看见自己的两个手下,已伤在史大镖师的钢鞭之下。至于其他的匪徒,也与镖局的人交锋得热火朝天了。
一方为血洗镖局而来,一方为保护镖局的男女手老少而战,金赛凤一个人独战司马武和元杰,难分胜负;余四海为拼祁连虎,仍可支撑祁连虎的重锤;史大镖师到底武功不及白而无常,显然处在下风。可是镖局的一些镖师和趟子手,却挡不住这一伙亡命之徒的拼杀了,尤其是七煞剑门的元雄、元勇这两位剑手,他们更是招架不了。他们两人的武功,已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镖局的人,怎么抵挡得了?聂十八在隐藏处看得清清楚楚,他感到自己再不插手,镖局的人死伤更大。他对张铁嘴说:“叔叔,你在暗中保护镖局的老少,我去了!”
聂十八身似幻影飞落在群匪当中,抖出树摇影动和摘梅手法,刹那间,像在幽谷中捕鹿似地将八九个凶残的匪徒,一下全扔了出去,先解了镖局镖师、趟子手之危。回身骤然落在史大镖师和白而无常之间,只用两招手法,便抓起了白面无常,像扔死猪似地,把他狠狠地扔到围墙之上。只听见白面无常一声叫喊,他的瘦瘦身躯撞在围墙上,轰然一声,竟然撞穿了一个大洞,身躯和碎砖灰沙齐飞射出去,跟着一声惨叫后,再也听不到叫声了,显然白而无常摔到外面石板街上时,已是一具死尸。
这一突然而来的变化,交战双方都一时惊震了,停止了交锋,纷纷跃出战斗圈子。众人在火光下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袍的蒙面上,站立在练武场之中。
也在这时,由元华、元勇带着冲入镖局里面乱杀人的匪徒,也只有元雄带伤逃奔出来。元雄向司马武报告说:“三爷,里面有……”可是他一见这个肃然的场面,顿时呆若木鸡哑了。
半晌,司马武朝青袍蒙面人问:“请问阁下是谁?”他见来人武功奇高,口气放软了,客气地问。
青袍蒙面人说:“老夫黑豹!”
“黑豹”一字刚一说出,像平地一声焦雷,惊震得所有人全傻了眼,连镖局的人也是如此。
这个曾经一时名动朝野的神秘黑豹,二十年前时便已轰动了整个江湖,惊震了所有武林中人,令当时的群魔宵小,纷纷销声匿迹,远走他方,就是连权倾一肘的东厂,也在一段时间略为收敛,不敢为非作歹。随后,黑豹似一颗光芒四射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逝,再也不见踪迹、群雄们以为这位神秘的一代奇侠,已远离中原武林,不复在江湖出现。
三年前,江湖上又传闻黑豹重出江湖了,可是跟着又一下子消失,令群雄惊疑不已,不知是也不是。有的人以为可能是另一个神秘高手,不会是黑豹。就是连给人废了一半武功的司马武,也惊疑不定,不敢肯定伤自己的那位蒙面青袍老人是不是黑豹,因为当时那位蒙面青袍老人,只是自称“老夫”而没有说出“黑豹”。所有人都怔住了。司马武问:“你真是黑豹,”他心里在疑惑。
司马武正在思疑时,聂十八耳中响起了张铁嘴密音人耳的声音:“少爷,你要再次在贼人面前抖展几招绝活,别让人疑心你不是黑豹。”
聂十八听了心想:贼人不再出手,我怎么抖呵?
司马武再进一步问:“你真的是黑豹?”
“你认为老夫是假的么?”
“我不管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跟你拼了!”司马武对元杰、元雄说,“来,我们用三才阵对付他!”
司马式和元杰、元雄顿肘散开,形成一个三角形,包围了聂十八。余赛凤一见,便跃了出来,打算协助黑豹。
聂十八忙说:“余小姐,你别出手,照顾好镖局的人,老夫一个人应付他们够了。”聂十八心想:张叔叔叫我抖展几下绝招,他们动手,就更好。
司马武等三剑突然齐出。司马式一剑是主攻,元杰、元雄为副,配合得十分巧妙,封锁了对手任何的闪避。聂十八以不可思议的树摇影动身法步法,以剑光闪了出来,跟着一招摘梅手法;就将元态手中之剑夺取了过去,接着一招太乙剑法抖出,震飞了司马武手中之剑,刺翻了元雄。这个七煞剑门的二十四剑手之一的剑手,刚从张铁嘴的掌下逃生,又跑进了鬼门关,再也转不回阳胜了。
聂十八将太乙门三绝技的三种招式一气呵成,真正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招式,而且奇快似电,没人能看出这是哪一门的武功。司马武正惊恐得面无人色时,祁连虎这个不知死活的悍匪,一柄重锤,竟朝聂十八头顶砸了下来。这是一件威力无比的重型兵器,再加上祁连虎臂力惊人,铁锤这一击之力,不下千斤,势如泰山压顶,任何兵器也挡不了,刀挡刀断,剑接剑毁。可是聂十八手腕一抖,竟用剑尖相迎,剑尖不但顶住了沉重的大铁锤,令铁锤击不下来。更刺进铁锤中去了。本来一把正常的利剑,在聂十八奇厚内力的贯输之下、竟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无坚不摧的宝剑。但事件还不是到此为止,聂十八再暗运内力,一个达七八十斤重的大铁锤,里而像装了炸药似的,“轰”然一声巨响,大铁锤一下给聂十八奇厚的真气震碎了,铁屑向四而八方飞溅,同时祁连点彪形的身躯,在轰然一声巨晌之下也震得飞了起来,不但握着锤柄的手臂震断了,摔到地面时,喀喀两声,腰腿骨也断了,再也爬不起来。他就算不死,也将成为一个废人。一只凶残的祁连虎,转眼间成了一只断了脊梁骨的癫皮狗。不过,他比白面无常好一点,白面无常已魂归地府,他却仍然留在世间。
聂十八一连抖出的绝技和功力,真正是惊世骇俗,起码令所有的在场的人惊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比他们所想象的黑豹,更为可怕,武功之高,难以想象。他们几疑眼前的蒙而青袍老人不是一般的凡人,而是天神的化身,世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接得了他的一招半式。
司马武早已惊得魂飞天外,而无人色,打算抽身而逃。可是聂十八的剑尖比他的行动更快,剑尖贴在他左边的太阳穴上,大喝一声:“不准动!”
司马武哪里还敢乱动?他感到一股冰凉气渗入他的脑部去了。聂十八喝问:“现在老夫是假黑豹还是真黑豹?”
“老前辈,小子有眼无珠,不识你老仙驾来临,求老前辈宽恕。”
“说!谁打发你来的?”
“是在下的师父!”
“他知道蓝美人落在雄风镖局了?”
“江湖上人是那么传说的。”
“谁说?”
“在下不清楚。”
“那你听谁说?”
“在下听听……”
“你不想活了?”司马武本想说听自己师父所说,跟着一想,千万不可说出他老人家来,便立刻改口说:“在下是听阴阳门掌门人天魔神剑所说。”
“天魔神剑又听何人所说?”
“在下不知道了!”
“广州武威镖局满门的惨死,是不是你们所为?”
“不是!”
“是谁?”
“听江湖上人说,是那位托镖的华服人所为,他丢失了蓝美人,杀武威镖局满门解恨。是不是真的,在下不敢说。”
“小子,你来这里打听蓝美人,老夫不怪你,但你们要血洗雄风镖局,就不可宽恕了!”
“在下是奉命行事。”
“老夫告诉你,蓝美人不在雄风镖局。今后你们再敢来犯雄风镖局,老夫知道,誓必踩平你们的七煞剑门,将你师父熊老头的人头也砍了下来。就是阴阳门的什么天魔神剑,老夫也绝不会放过。”
司马武不敢出声。
“老夫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在下记在心中。”
“还有,今夜之事,皆是老夫一人所为,你的师父熊老头和什么天魔神剑想要寻仇,来找老夫,不关雄风镖局人的事。现在,你可以带人走了!”聂十八说完剑收回。
司马武到了这时,才感到悬在刀口的一条命是自己的了。他深深呼出了一口大气:“多谢老前辈。”他心中又是怀疑,这个黑豹,不是在东篁店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