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下一家却是世交,不能不尽朋友之义。想不到待在下赶到,丐帮之危已为聂兄解了,在下就落得清闲,只好四下走走,拜访一些江湖人士,也想弄清楚蓝美人一事的主谋人。”
“所以你就跑来这里了?”婷婷问。
“在下本想取道武昌,前往京师,不想碰上了吴老前辈。从他老人家的口中,得知姑娘一家和聂兄之事,一时心痒难禁,冒昧而来。老伯、聂兄你们不会怪在下唐突吧?”
穆老爹忙说:“少侠言重了,小老能得到少侠大驾光临,实在三生有幸。”
“在下能见到老伯和聂兄,更是三生有幸,也不枉此次江湖一行。”
婷婷问:“怪不得你这么了解我们了,原来都是这老叫化说的。看来这个老叫化的一张嘴,真该给他锁上一把锁才好!”
慕容白笑着说:“姑娘请原谅,都是在下不好,想见姑娘一家和聂兄,便用计逼他老人家说出来。”
“你用了什么计了?是不是用酒将这个老叫化灌得稀里糊涂的,连他姓什么也不知道了,便将什么都说了出来?”
慕容白大笑:“在下用什么计,姑娘日后自然明白。”
“你现在不能说么?”
慕容白笑道:“好好,在下酒足饭饱,也该告辞而去了!”
穆老爹一怔:“白少侠现在就要走了?”
婷婷问:“你不是说要住一夜么?怎么就要走了?是不是怪我们接待不周?”
“哪里,哪里!在下能认识姑娘一家和聂兄,更蒙盛情招待,欢饮畅谈,实在终身难忘。”
“那你干吗要走呢?”
“在下不想连累姑娘一家,更不想给姑娘一家添任何麻烦。”
“你给我们添什么麻烦了?”
“姑娘不会忘了丁大小姐的事吧?黑夜里容易躲过她的搜索,大白天就不大好办了。”
“这有什么难?她再敢来胡闹,我会给她一顿好颜色瞧瞧。”
“不不!这么一来,姑娘一家无异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同时也连累了聂兄,这是在下怎么也不想看到的,还是趁黑夜离开的好。”
婷婷问:“你不会是真的偷了她的心吧?”
“这根本没有的事情,在下也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干吗害伯见她了?跟她说清楚不就行了?”
“不不!那根本是个不可理喻之人,跟她说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还是避开她为好。”
“以你的武功,不能出手教训她么?”
“这么一来,那在下这副假书生的面目,不也暴露了么?在下也像姑娘一家一样,不想江湖上的人知道。”
穆老爹说:“既然这样,小老就不敢强留少侠了!”
“多谢老伯,他日有缘,在下必定偕同吴老前辈,再次的来拜访,向老伯一家请罪。”
婷婷问:“你请什么罪了?”
“姑娘不是说给吴老前辈嘴上一把锁吗?”
“哎!”婷婷叫起来,“你怎么当真的了?”
“这样,在下就更放心了!”慕容白便向穆老爹、聂十八一揖说,“老伯聂兄,就此拜别后会有期。”
婷婷又问:“你知道在哪里找我们?”
“汉口客栈那位小二哥,在下自会向他打听。再说聂兄今后必定时隐时现,会再干出一些惊动江湖的事来,也不难追踪。找到聂兄,姑娘一家就容易找到了。”
婷婷笑道:“看来你蛮聪明的。”
“在下在这方面一向不傻,”慕容白笑着说。跟着一声“再见”,身形一闪,人已飘出船舱,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穆老爹不禁赞了一声,“他不愧是武林世家的弟子,来得潇洒,去得也潇洒!”
娉娉问:“爹,他连夜会去哪里呢?”
穆老爹说:“我要是没看错,他必定与吴老前辈会事,往京师而去。不久的将来,京师必定会发生几起惊动朝野的大事来。”婷婷快口地说:“不知他以后会不会来看我们的?”
穆老爹已经看出了小女儿的心意,这姑娘的一缕情丝。已系在慕容白的身上。正像他看出大女儿已钟情于聂十八的心思一样。他微叹了一声:“丫头,有缘的,你想他来他也会来;没缘的,想也没用,一切顺其自然吧。”
娉娉轻轻附耳对婷婷说:“丫头,我看他准会来找你的,放心吧!”
“姐姐,你怎么知道了?”
“我看得出,他的一颗心已放在你的身上了。”
婷婷“卟嗤”一笑:“姐姐,看你胡说的,我不跟你说了。”是夜无事,第二天一早,穆家船便扬帆起航,溯巴河而上,虽然吹的是西北风,跟昨天一样,但穆家父女都是掌舵的高手,他们巧妙地利用风力,船便十分顺畅地往东北方向沿江而去。谁知船刚离开下巴河小镇三四里水路时,江岸上的一处哨口,便有人命令他们靠岸检查了。
他们一看,又是丁家堡的人,看来丁大小姐对慕容白仍不死心,似乎非要抓到他不可,幸而慕容白昨夜早已离船而去,不然,的确是会给穆家父女添麻烦。
丁家的两位家丁,上船里里外外地再搜索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白衣书生,盘问了他们几句,便挥手叫他们离开,又去搜查别的过往船只。
离开小镇后,婷婷说:“丁大小姐这不是在胡闹吗?”
穆老爹说:“丁大小姐也算是一个痴心女子、一个人痴心起来,就会什么也不顾了,干出一番不合情理的事情来。不过,她真不愧是一地的巾帼英雄,对她手下的家将,训练有素,要求极严,不敢乱拿平民百姓的一针一线。要是碰到别的土豪恶霸和官府的人上船检查,不仅将一船翻得乱七八糟,更会带走值钱的东西,令平民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可以说,没有银两孝敬,他们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聂十八说“他们这样做,跟拦路打劫的士匪有什么分别了?”
婷婷说:“有时他们比拦路打劫的土匪更可恶。”
“那碰上了怎么办?”
婷婷说:“还有什么怎么办的?要是罪大恶极的。第二天一早他们的脑袋就拧在最明显的地方,罪恶不大的,也会受到我们的惩罚,叫他乖乖地将赃物全部吐了出来。”
“可他们是官府的人呵!”
“官府又怎样?谁知道是我们干的了?是官府的人,那更要受到惩罚。”
这天黄昏,穆家船停泊在一处叫平湖小镇的江边上。平湖是黄州府罗田县境内的山镇。这里,已是横贯湖广、安徽两地大别山的山区地带了。只见处处山恋重叠,连绵数千里,奇峰不时突起天边,直插云霄,山势是十分的险峻,山路依山盘旋,没入云深处。这一带是人烟稀少的止方,平湖座落在巴河的东岸,往北遥望,巴河更像一条银蛇,从天边绕峰破岭中来。平湖,也称平湖关,是罗田最北面的一道重要关口,是大别山区百姓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
船靠岸停泊后,娉娉对聂十八说,“到了,我们收拾行装上岸吧。”
聂十八问:“钟离夫人就住在这小镇上?”
“不!上岸后,穿过小镇,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
这时,有一对船家打扮的夫妇登上船来,对穆老爹和穆家姐妹十分尊敬,说,“老爷,小姐,你们回来了。”
婷婷像快乐的小鸟一样扑扑欲飞,亲切地说:“祥叔,祥嫂,我们回来了,我妈……”婷婷一下看见聂十八惊讶地望着,立刻便转了门吻说:“夫人他们好吗?”
“夫人很好,在盼望你们回来呢。”
婷婷指着聂十八说:“他就是我们跟你们说过的十八哥。”
祥哥祥嫂本来已在暗暗打量着聂十八人正困惑着这么一个中年的小商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跟随老爷、小姐而来的?现在听婷婷这么一说,惊愕了,这可不像小姐所说的聂十八呵!聂十八是一个名动江湖的忠厚热心人,怎么会是一个小商贩了?再说年龄也不对呵!
婷婷笑着说:“你们惊愕什么?他是化了装的,”跟着又对聂十八说,“快将你这副小商贩的面具除下来吧,这里没人会认出你的。”
“是!是!”
聂十八见婷婷这么说,只好将一副精致的人皮面具除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祥哥祥嫂顿时感到眼睛一亮,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位十分英武而又忠厚的年青人,一脸含着和善的笑容。祥哥祥嫂惊喜而道:“小人叩见聂少侠。”
聂十八又手忙脚乱了,慌忙说:“别,别这样,两位快起来。”
聂十八刚才已十分惊奇这一对船家夫妇,竟称呼穆家父女为“老爷”和“小姐”。现在又见他们对自己行大礼,更是惊奇糊涂起来。他们不是穆老爹的同行么?怎么变成穆老爹的下人了?那穆家父女到底是什么人?一个船家,雇用一个船上的伙计,不足为奇;一个船家下人有多人,这却在江湖上不多见呵。莫非穆老爹一家是江湖上不露身份的奇侠义士?不是真正的船家?聂十八完全跌进到一片迷雾中去了。
穆老爹吩咐祥哥祥嫂说,“你们可要好好料理这一条船。”
祥哥说:“老爷放心,小人夫妇一定会小心料理船上一切的。”
穆老爹含笑对聂十八说:“聂兄弟,我们上岸吧!”
“是!老伯。”聂十八在一片迷悯中,跟着穆家父女离船,上岸。穿过小镇,直往里面的深山里去。
一入深山丛林,只见山道迂回曲折,峰回路转,处处是奇花异草,流水飞溅,聂十八似乎回到自己的家乡鸡公山中了。他跟随穆家父女在深山中转了二十多里,在夜幕降临时,转进了一条山谷,出现了一座大院。这座大院,坐落在山谷的丛林中,守门的两位武士一见是穆老爹和穆家姐妹,惊喜地叫起来:“老爷,小姐,你们真的回来了?”
其中一个武士飞也似地奔向里面,去向夫人报告了。聂十八在后面轻问娉娉:“这处是什么人家?”
娉娉笑着说:“钟离夫人的家呀!”
“他家的人怎么称呼你们为老爷和小姐的?”
婷婷转身过来眨眨眼皮说:“这有什么奇怪的?钟离夫人的手下人,凡是客人到来,不论贫富贵贱,男的称‘老爷或少爷”女的称‘夫人或小姐”一向如此。”
聂十八怔了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