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燕说:“奇了,看相算命的先生,怎么不往圩镇走,跑来这隆中山干什么?”
娉娉顿起疑心:“不会是七煞剑门和天魔教人扮成的吧?”
邢天燕冷笑一声:“哼!他要是真的,我叫他活着来,死着去。”
聂十八却看清来人了,急忙说:“你们千万别乱来,这是我的张叔叔。”
邢天燕奇异了:“兄弟,你几时又多出了一个看相算命的叔叔来了?”
可是聂十八已跑出亭子,朝那人奔去。
娉娉也看出来的是什么人了,笑着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他。”
娉娉说:“你们没听闻半神仙张铁嘴么?他可是一位江湖上没人不知的人物呵!”
邢天燕有点意外:“是他?”
“姐姐,你没有见过张铁嘴么?”
邢天燕笑起来,“我怎么没有见过他了?我见过他两次了!一次在广州,可是他一见到我,就远远跑开了!”
娉娉奇怪地问:“他怎么见姐姐就远远地跑开了?”
邢天燕笑着;“他害伯我找他要人。”
“姐姐,你找他要什么人的?”
“要聂十八呀!”
娉娉愣了愣:“聂十八?”
“妹妹,其实,我根本不是找他要人,只是想向他打听聂兄弟下落而已,因为江湖上传说聂兄弟已经死了。”
“哎!原来是这样。”
“谁知他看见了我,好像看见了瘟神一样,慌忙跑开了。我感到他的行动有古怪,便和吴三哥,不动声色,暗暗盯踪着他,一直从广州盯踪到金鸡岭的岭南双奇家中,算是第二次见到他了。”
“姐姐,他不会是害怕姐姐不知不觉地摸去了他的银子,或是担心姐姐的古灵精怪,当众打烂了他的饭碗?”
“现在看来都不是,他是害怕我得知聂兄弟当时并没有死去的消息。”
小雪说:“我看他和岭南双奇都不是老实人,对我们尽说假话,骗人。”
邢天燕笑道:“丫头,别这么说,他们当时也是为了聂十八的安全,不能不这么做。要不是这样,七煞剑门和后来崛起的天魔教人,不将岭南一带闹得天翻地覆、四处去寻找聂十八么,聂十八哪能安心养伤和练武,有今天如此惊人的武功?”
“怪不得聂少爷叫他为张叔叔了,高兴得跑了过去迎接他。”小雪又突然好奇问:“娉小姐,婢子听人说,他测字异常灵验,能知一个人的生死未来,教人避凶趋吉,不知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娉娉笑着:“我不知道,也没测过,灵不灵,你去问聂少爷就知道了,因为他测过。”
“好阿!到时,我也请他给我测个字看看灵不灵。”
“小雪,你想问些什么?”
“我……”
“是不是问你今后能否找到一个你最中意的心上人?”
小雪脸一下红起来:“嗨!娉小姐,我不跟你说了!”说着,跑了开去。
娉娉和邢大燕不由相视一笑。邢天燕说:“丫头,你千万别去听信江湖上算命先生说的话,他们除了骗人混饭吃外,全没一句真话。”
娉娉说:“是嘛!一个人能知牛死未来,那不成了神仙了?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化。”
在山径上,聂十八高兴得几乎将半神仙张铁嘴抱起来,问:“叔叔.你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少主,你快放我下来,别人看见了不好,会惊奇的。”
聂十八放下了张铁嘴:“叔叔,你叫我什么了?”“对对!这里有人,我叫少爷才好。”
“最好少爷也别叫,叫我聂儿或聂十八更好。”
“这可不行,我还是叫少爷的好。”
“叔叔,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因为少爷来了这里,所以我也跑来了。”
“叔叔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了?”
“我会推算呀!算出少爷今日此时,必出会在隆中山出现。”
“叔叔别说笑,说真的。”
“你不相信我是半个神仙么?”
“叔叔,我以前真的将你看成了一个神仙,而不是半个。自从你拆穿了测字的方法之后,我才不相信了。但我还是佩服叔叔的聪明和见识,”
“那我现在连半个神仙也不是了。”
聂十八笑着:“叔叔喜欢做神仙,那就做神仙好了。”
“算了!我才不喜欢做什么神仙,我是在襄阳城中看见了少爷和娉小姐,所以才跟踪而来。”
“你也在襄阳城中么?”
“少爷,我不会真的是神仙吧!能算出少爷在这里?”
“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怎么没看见叔叔的?”
“城里那么多人,而你又一心和娉小姐谈话,你们只注意四周身边的人,怎么看见我在远处了?”
“叔叔,我们先别说话,我带你去见娉娉和邢姐姐去。”
张铁嘴眨眨眼问:“少爷,我见了娉小姐怎么称呼好?”
“你称她为娉娉或娉姑娘不行了?’还有怎么称呼的?”
“不称少夫人么?”
聂十八一怔:“叔叔,我与娉娉的事,你都知道了?”
“不但我知道,连你爷爷和母亲,他们都知道了。”
“爷爷和母亲怎么知道了?”
“是我向他们报告的呀!他们听了都非常的高兴,叫我传给少爷一句,今后少爷一定要好好善待少夫人,千万别令少夫人生气,更不能得罪了少夫人。”
“叔叔,我当然要好好的保护她了,怎敢惹她生气和得罪她呵!”
“那就更好了,我恭喜少爷得了这样一位侠肝义胆的江湖奇女子,也是幽谷大院有幸。”
“叔叔,不过你在人面前最好别称她为少夫人,她可能害羞生气的。”
“那我称她为穆女侠好了。这样,她总不会生气吧?”
聂十八带张铁嘴来到了亭子,张铁嘴向娉娉、邢大燕深深一揖说:“在下拜见穆女侠和邢女侠。”
娉娉回礼说:“先生,你怎么对我们这般客气了?”
邢天燕更说:“是呀,你见了我,怎么不远远跑开了?”
张铁嘴笑着:“邢女侠,这件事你怎么还记在心里呵!”
小雪说:“我家小姐不记在心里才怪。你这么一跑,可害得我家小姐和三爷,一直从广州跟踪你到了金鸡岭的双奇家里。”
聂十八愕然:“这是什么一回事?”
娉娉说:“你别问了,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就是因为你了。三年前,邢姐姐想查明你的生死下落,张先生为了你的安全,又害怕给邢姐姐问出破绽来,所以远远地避开了邢姐姐。想不到给邢姐姐和吴三哥一直跟踪到岭南双奇的家中。”
聂十八连忙作揖说:“都是我不好,令姐姐和叔叔产生了误会。”
张铁嘴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太过害伯邢女侠的机敏、精灵过人,又担心在说话中给邢女侠看穿了破绽,所以才出此下策,请邢女侠见谅。”
邢天燕说:“先生,你为了聂兄弟的安全,我不会怪你。但你不该将我看成了瘟神似的,远远避开了!”
“说实话,当时我的确害怕邢女侠。”
“现在先生怎么不害怕我了?”
“在下现在只敬佩邢女侠,而不害怕。”
“先生敬佩我什么了?”
“邢女侠与穆女侠近来的行动,可以说是名动武林,惊震江湖,令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群丑瞪目咋舌,丧魂失胆,就是熊老头和三掌断魂亲自出动,最后也不能不龟缩了回去,在下又怎么不敬佩?”
“先生,你弄错人了吧?”
张铁嘴一笑:“邢女侠,在下既然人称半神仙,有些事虽然全不知道,可也知道一大半。近来将中原武林闹得天翻地覆的蒙面女侠,不是两位女侠又是谁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干的了?”
“凭死者伤者身上留下的剑伤。有的是穆家少有的剑法。有的却是长白山独步武林的剑法。别人不易察觉,在下却可以分辨得出来。”
娉娉说:“你那里是察觉以什么剑法了,是我十八哥告诉你的吧?”
聂十八连忙说:“娉娉,我没有与张叔叔说过,是真的。”
娉娉和邢天燕一听,再看看聂十八的神色,看来这位老实忠厚的人的确没有说过。小雪却困惑地问:“你能从死者、伤者身上的剑伤,就看出是什么人干的了?”
“雪姑娘,在下虽不会用剑,但对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剑法素有研究,略一细心察看,便可分辨出是哪一门派的人所为。就是同一门派的人,抖出的剑法也各有不同,就像一个人写字一样,一看就看得出来是什么人的手笔了,别人怎么摹仿也仿不了。”
小雪说:“要是先生成为官府中的捕快,那杀人凶手没法脱身了。”
“可惜在下不是。而且有的杀人者,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人凶徒,而是行侠仗义除奸的英雄侠士,不能一概说成为凶手。”
邢天燕问:“先生,你还知道我们一些什么了?”
“在下要是没有看错,两位女侠恐怕今后要去端掉熊耳山庄这座七煞剑门的老巢了。”
小雪睁大了眼问;“你怎么又知道了?”
张铁嘴笑了笑:“在下是推算出来的。”
“你怎么推算呵?”
张铁嘴眨眨眼皮说:“雪姑娘,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张铁嘴仍脱不了算命看相人常用的口吻,在任何场合下,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娉娉笑着说:“小雪,你别听他什么天机不天机的,七煞剑门人在江湖放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谎话,稍有心思的人,都会猜想到我们今后的行动。”
邢天燕也笑着说:“蒙面女侠这么四处苦苦寻找我这个妖狐,而七煞剑门又公开在江湖上扬言说捉到了我,根本用不了推算,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道蒙面女侠今后一定会去大闹熊耳山庄,要他们交出妖狐来。因为七煞剑门人这一举动,不啻是明显地向蒙面女侠挑战、叫阵。”
张铁嘴笑道:“两位女侠果然是机灵,聪明过人,在下这一套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伎俩,怎么也瞒不过两位女侠,骗骗聂少侠和雪姑娘还差不多。”
小雪嚷起来:“今后你也恐伯骗不了聂少爷和我。”
邢天燕说:“不管怎样,先生的见识过人和武学的渊博,我还是从心里敬佩先生。”
“邢女侠过奖了!对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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