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姐妹也讶然:“燕姐,你几时来的?”
邢天燕说:“这臭叫化一溜进你们房间,我就发觉了。我初时还以为来了个登徒子哩!”
吴三心服地说:“看来什么事也瞒不了你这个神秘的女飞盗。”
“臭叫化,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还不赶快行动?”
吴三说:“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跟着,婷婷尖声叫喊起来:“有贼啦!有贼啦!”接着,又是邢天燕的叱声:“大胆狂贼,你快给我将人放下来!”
婷婷和邢天燕的叫声和喝叱声,一下划破了夜空,不但惊动了全船的人,也惊动了伏在大船四周九家十八处的人马。
聂十八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冲击去问:“出了什么事?贼人在哪里?”可是他刚出房门,吴同仁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将他逼回房间,阴森森地说:“小子!没你的事,你最好在房间里坐着别动!”
聂十八愕然:“你这是干什么?你没听说有贼人么?你怎么不准我出去捉贼的?”
第十二回 波澜起伏
上回说到聂十八愣然地问吊丧鬼吴同仁,为什么不准他山去捉贼。吴同仁毫无人情地说:“贼,有人去捉,用不了你去!”
聂十八一怔,细想一下,自己不懂武功,只会那么三掌和兔子十八跑,船上那么多有本事的人,的确用不了自己去操心,就是让自己去,恐怕也捉不了贼,反而阻手碍脚,让贼人跑掉了。便问:“那你干吗不去捉贼?”
吴同仁一翻眼:“老子只负责保护你这小子的安全,其他的人,老子管不着,也犯不着去管。”
“要是贼人放火杀人你出不管吗?”
“少罗嗦! 只要你这小子不给人杀了烧死就行!”
聂十八一下又怔住了,感到这个吊丧鬼的行为不可理解。有这样这样保护人的码?对其他人见死不救,只专门来保护我?要不是为了穆老伯这条船,我才不要你们保护哩!聂十八到现在仍不明白,他实际上给人当俘虏般看管起来了,一切行动,由不了他作主。
不过,贼,的确用不了他去捉,毒蝴蝶早巳奔去了。她—听到婷婷的惊呼声,首先跃到了船篷上,在星光月色之中。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身子矫若龙,胁下扶持着一个人,仍能从容接飞天妖狐邢天燕辛辣,飘浮莫测的剑式,心中骇然,暗想:这从哪一条道上的高手?他劫持的是什么人?不会是聂十八吧?要是他将聂十八劫走了,那我们九家十八处的人,不竹篮打水—场空?
毒蝴蝶一下将蓝光闪闪的苗族人持有的防身兵器——弯刀拔了出来。显然,这把弯刀淬有巨毒,只要给它划破了一点皮,也会致人于死地。她娇叱—声:“何处大胆狂徒,竟敢来船上劫人,你快将人留下,本姑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邢天燕说:“毒蝴蝶,小心你这把毒刀,别误伤了他挟持着的人。”邢天燕这样说,不啻告诉了吴三和娉娉,小心提防这—把毒刀。
吴三会意,身形骤然跃起,如飞魂幻影,手中的青竹更似流光逸电击出,—下去中了毒蝴蝶手臂的少海穴,登时令毒蝴蝶一条右臂麻木不能弹功,别说将毒刀挥舞了。她正惊震时,眼见蒙面黑衣人的青竹朝自己头顶击下。邢天燕急回到相救,用剑将青竹挡了开去,才将毒蝴蝶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吴三一声长啸,人向湘江跃去,转眼之间,踏波而逝,远远抛回来—句话:“你们想要人的,叫姓聂的小子明天将蓝美人交出来,不然,你们见到的是一具尸体。”毒蝴蝶惊震之余,根本没听消楚这一句话,只想到聂十八叫这个劫走了,急得大喊:“快!快!给我将他追回来,别让他跑远了!快!”
邢天燕问:“你怎么追?会水性吗,就是会,他早巳走远了,半夜三更的,你又往哪里追去?他武功那么惊人,就是追上了,也仅送了自己的性命。”
毒蝴蝶们:“那我们眼白白看着他将人劫走了?”
“有什么办法?幸好他劫走的不是聂少侠,而是船家女。”
毒蝴蝶一下睁大了跟腈,惊喜地问:“什么?不是聂少侠?是船家女?”
“要是聂少侠,我还不去追?”
毒蝴蝶透出了一口大气:“哦!我还以为他将聂少侠劫了去,早知这样。我就不急着那样叫喊了!”
“你没昕到他走后抛回来的一句话么?”
毒蝴蝶似有愧意:“我,我心急不得了,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了?”
“他呀!说我们想将人救回来,得叫聂少侠将蓝美人交出去。看来,他将船家女当成是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或者当成是我的女伴小雪、不然,他不会那么说。”
毒蝴蝶说:“他真是异想天开,就是我们九家十八处的人,我也不会用蓝美人去换。”
邢天燕暗暗摇头,看来九家十八处的人并不那么同心,为了蓝美人,可以置自己人的生死而不顾,就是江湖上所谓的义气也荡然无存,只有赤裸裸的为了自己的欲望和贪念。
这时小雪跃上船篷来,邢天燕问:“贼人都跑了,你还上来干什么?”
小雪说:“小姐,那位船家和船家女,哀求我们去救那位娉娉姑娘。”
邢天燕还没说,毒蝴蝶却抢先说了:“我们怎么去救?那人武功那么高,刚才我几乎都丧在他的竹杖下了,要不是你的小姐出手相救,我不死也会重伤。对了!燕女侠,我还没有多谢你出手相救之恩呢。”
邢天燕一笑:“区区小事,何必言谢?其实我出手救你,也是为了救自己。”
“女侠怎么这样说?”
“因为以我一人之力,怎么也胜不了那人,但合我们之力就可战胜他了。要是他先杀了你或伤了你,剩下我一人,迟早会败在他的手下,果然,他见我们两人联手,不敢再战,吓得转身逃走了。”
“女侠,不管怎样,你今夜相救之恩,我以后会报你。”
“那我在这里就先多谢了!”
小雪又问:“小姐,我们去不去救那船家女子?”
“丫头,你也真是.劫走她的人,现在不知跑到哪里了,我们怎么去救?”
“小姐,那我怎么去对船家说?”
“让我去对船家说好了!”
毒蝴蝶问:“燕女侠,你怎么去对那船家说?”
“我只好先安慰他,答应他以后想办法去救。其实,不是我们不去救,我们已尽全力了,救不了,有什么办法?”
毒蝴蝶点点头:“不错!的确是这样。燕女侠,你有没有感到奇怪,那人显然是为聂少侠而来,怎么不去劫聂少侠,而去劫一个毫不受牵连的船家女?”
邢天燕不由微微一怔,暗想:别看这个苗家女,顶有心思的,可不能将她当一般的女子看待了,若解释不了,会引起她更大的猜疑。邢天燕想了一下说:““我也感到有些奇怪,会不会是他摸错了房间,摸到了船家女的房里去,以为床上睡的是聂少侠,出手便封了那个船家女身上的哑穴。没想到惊动了另一个船家女,叫嚷起来。我闻声赶到时,他见势不妙,只好将船家女劫走,作为人质,逼我们和聂少侠交出蓝美人来,我看,除了这个解释,就没其他的解释了。”
毒蝴蝶又点点头:“可能是这样,这个武功极高的人,不知是哪一条道上的高手。”
邢天燕目光一转:“少掌门(毒蝴蝶是贵州苗疆九龙门掌门人百毒娘子的爱女。既然毒蝴蝶称自己为女侠,邢天燕便以少掌门相称了),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好。”
“燕女侠,有话不妨直说。”
“我疑心今夜的来人,会不会是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
“什么?”毒蝴蝶一颗心不由震动了一下,“燕女侠怎么疑心是我们九家十八处的人干的了?”
“没有别的,江湖上人心叵测嘛!蓝美人这一武林异宝,谁人不想据为已有?何况聂少侠的行踪、路程,除了你们几家十八处的人知道外,其他江湖中人,恐怕不大清楚。”
毒蝴蝶一时不出声。九家十八处人的心思,她又怎么不知道?九家十八处的人,正是为了争夺这武林异宝,互相猜忌,在衡山下大打出手,拚得你死我活,死伤了不少人。后来武功山的火云道长和善化大师出面化解,才平息干戈,结为同盟。虽然大家在天地神灵前歃血立誓,其中难免没有人不生异心。九龙门的人固然遵守誓言,其他八家十八处的人能遵守吗?毒蝴蝶不由沉思起来。
邢天燕见毒蝴蝶心动了,又进一步说:“我还有一个疑问。”
“哦,女侠还有什么疑问?”
“今夜的来人,恐怕少掌门会认识。”
“我会认识?”
“是呀!要不,他怎么会蒙了面孔而来?只有九家十八处的人,怕你认出来了,才这么干。若不是九家十八的人,他又何必蒙了面孔,怕人知道?”
“看来,是我们九家十八处的人干的了。我要回去查查,看是谁那么大胆,背叛我们九家十八处的誓言,首先我们九龙门的人就不会放过他。”
“少掌门,我看这事你先别张扬出去。那人既然蒙了面孔,就不想人知道;你公开张扬起来,他就更不会再露面了。他武功那么高,说不定会暗中杀了你灭口,再嫁祸他人,那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别说想夺宝,势必立即引起一片混乱,又互相拼杀不休。”
“不错!这事我得暗暗查探,看是谁干的。燕女侠,我多谢你指点了。”
“别客气,说来我们暂时还是同路人,以后,我们就很难说了,可能会成为誓不两立的仇敌呢。”
“燕女侠,从心里说,我真不想与你成为仇敌,最好能成为朋友。”
“除非是你我都不想夺取这一异宝,或许有可能成为朋友。”
“燕女侠,你不能加入我们九家十八处吗?这样,我们不就成为朋友了?”
“加入?你们信得过我这个女飞盗吗?少掌门,就算你信得过,其他的人呢,再说,我对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也实在怀有戒心。有些人,我真不敢去相信他们,谁知道他们几时会摸去了我的脑袋?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去跟船家说说。”
毒蝴蝶不知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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