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白玉京听到后面的时候一愣,板过忧昙恶狠狠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忧昙也是意识到自己被气坏了,捂着嘴,瞪大的眼睛只满是惶恐:“我……我说你对不起我对你十五年的感情……”
“不是这句话!”白玉京的目光简直都要喷出火来。
忧昙这次是真的害怕了,那件事情是她准备带入棺材中的,可是……可是……怎么一激动就说出来了啊!
见忧昙不说话,白玉京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凄凉:“忧昙……果然那晚我们在水牢中发生了什么是吧?你还骗我说没有!并且你又将孩子给打掉了!”
忧昙也终于生气了,回手就给了白玉京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你还要我怎么办!拿着肚子中的孩子来要挟你么!说我要你娶我,让你舍弃你的师门!我要挟你了你就能跟我走么!你说啊!你能么!那我要那个孩子干嘛!生下来没有爹!还不如不生!”
白玉京抓住忧昙的衣领,目眦尽裂。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要是都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还怎么会这么对你……我怎么会这么对你呢……
终于他在忧昙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忧昙,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会接受治疗的,我已经伤害了你这么多,不能继续伤害你了。”
“哈哈……”忧昙也撕心裂肺的笑了起来:“现在你来装好人了?以前你为了你师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时候怎么不将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拿出来?我告诉你白玉京,既然你已经亏欠我了,我就要你亏欠到底!这次你是治也得知不治也得治!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用再为了顾及你的想法而瞒着了,你要是不治,你就是对不起你那死了孩子!”忧昙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玉京。
白玉京的面容本就因为生病而倍显苍白,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甚至于,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当目光触及他的手时,他总是觉得手上不满了他孩子的血。
“我接受治疗……”白玉京低着头,最终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泪水居然就从眼眶中滑了出来,打湿了脸庞。止都止不住。
忧昙慢慢的俯下身,搂住了白玉京,轻声的安慰道:“没事的,等你病好了,怎样都随你,只要你是健康的,怎样都行……玉京,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所以就算你现在怎么想我都好,我都不能让你去死……你是我的整个世界啊,要是你死了,忧昙怎么办?忧昙怎么办!”
白玉京也回手搂住了忧昙,一个大男人,无声的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忧昙,是我的错。要是能选择的话,我宁愿你从未认识过我,我宁愿那天你为我打伞叫我姐姐的时候我会推开你,我宁愿你挨饿受冻也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去京都,我宁愿你真的嫁给那景翰林再也不要到我身边来受委屈!”白玉京蹭着忧昙的秀发,哽咽的说道。
“这世界上要是有后悔药的话,我肯定早就吃了。”忧昙无奈的笑一笑,但是眼中却丝毫没有后悔:“可是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更加的珍惜现在,更加珍惜和你一起走过那么那么长的曾经。你知道么玉京,能遇到你,是忧昙整个生命中,最美最美的事情。”
屋中灯火摇曳,而一对身影,就在等下缠绵相依,放眼望去,似乎甜蜜,却又很是悲伤。
那一整晚,白玉京和忧昙都没有睡去,就那么和衣抱着对方。谁都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抱在一起。
早上的时候白玉京才对忧昙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在治疗之前,我想要再唱一次戏,你看如何?”
忧昙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听你唱戏了呢,你在上面唱,我给你绣出一个荷包出来吧,记得我还是在很多年前给你绣了一个吧,但是那时的你看都没看就扔湖里去了,给我伤心的啊。”
白玉京的身体今日看来比昨日好了很多,他下地慢慢的走到柜子边,从箱子下面翻出了一个包裹的很是严实的荷包。荷包因为年头久远的原因,早就已经掉色了。
忧昙眼泪就这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捂着脸哽咽:“原来你一直……”
“是啊,我怎么舍得扔呢,那是你亲手给我绣的。”白玉京温柔的笑笑,满室光华。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场大火消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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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苏玉也来到了这玉京居,想必她师父就是在这里没错了。现在整个苏城都传疯了,说着玉京居的掌门和忧昙有私情,两人都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
忧昙和白玉京这么多年都是在流言蜚语中走过来的,自然对于这些事情都看得开了一些。苏玉还觉得呢,要是这两人真的有私情就好了,忧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那么痛苦。
出乎苏玉意料的是,这玉京居今天居然没有对外开放,问了小厮半天之后小厮才支支吾吾答道:“今日我们先生好像是要自己给自己唱,说不想让外人来听。”
于是苏玉便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让小厮带她进去看看忧昙,谁知道看到的竟然是一脸倦容的忧昙从白玉京房中出来。
“师父?”苏玉很是不理解:“你们……”
忧昙没承认也没拒绝:“走吧,今天你玉京先生说要为我唱戏,单独的哦,师父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带着你一起听。”
苏玉从手中将忧昙要的东西带过来,小心的问着:“你是要给玉京先生绣点什么么?”
“嗯。”她点了点头,“本来我想绣桃花的,但是发现我在很多年前就给他绣过桃花了,正巧那日看的蔷薇花很美,所以就改了主意绣蔷薇吧。走,咱们去前厅等着他出来。”
苏玉点了点头。跟在了忧昙的后面。看着忧昙的背影,顿时倍感心酸。师父,等玉京先生好了之后,你们要怎么办呢。依旧是像现在这样么?
白玉京今日的装扮和往日来比没什么不同,唯一有些差别的是,曾经正好的衣服现在穿来。竟然很是肥大,一点都不合身了。可是忧昙和他都是一点都不介意,白玉京在准备好了之后,还给忧昙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乐曲渐渐的响起,白玉京也终于开口,唱的正是曾经在水牢中迎接死期时唱的那曲《凤求凰》。他的声音本就是偏凄美些,可是今日看着忧昙唱出这首凤求凰。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忧昙则是在下面一针一线认真地绣着蓝色的蔷薇花,间或抬头也给白玉京一个笑容。
苏玉看着这一幕,忽然就窝心起来,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依旧不离不弃生死相守。师父,我是该夸赞你们,还是说你们傻呢?
白玉京似乎是延长了唱戏的时间,那一场戏,竟然从早上足足唱到了晚上。忧昙也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完成了刺绣,从袖口到袖底,都是层层叠叠的蔷薇花。她将新的荷包递给了白玉京,还亲手为他系在了腰上。“你带着它,这样不管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逆光处站着一个削瘦高大的身影,苏玉回头看了看,是唐云昊。
但是白玉京和忧昙眼中却自始至终只有对方,谁都没朝门口看去。
“你还真是爽快,居然不到一天就给我答复了。”唐云昊走到了三人的面前。对着忧昙说道。
忧昙也只是淡淡的笑笑,转过身对着唐云昊行大礼:“还请先生尽力医治,忧昙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兑现。”
“一定。那么白先生,就请随我来吧。”唐云昊带着已经筋疲力尽的白玉京,缓缓的走向了后院,将自己关进屋中,就不再出来了。
整整两日的时间,忧昙就不眠不休的在白玉京的房间外面等着,看着听着唐云昊在里面发出的声响,每次心都一惊。苏玉是坚持不住的,所以陪在忧昙身边的时候,身子都直打晃。
“苏苏,你要是累,就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忧昙对着苏玉说。
可是苏玉却摇了摇头:“不,师父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要是实在难受,就跟我说一说你和玉京先生的事情吧,我真是是很想知道呢。”
忧昙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什么可说的,不过要真的说起来的话,我和他,真的是好多年了呢……”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流逝起来,有了人陪着说话,忧昙终于不觉得这么难熬了。
苏玉听着忧昙讲她和白玉京的相遇,将她当初为了追他受了多少的苦头,将她知道了白玉京不能娶妻的时候,有多伤心……甚至于当年在京都发生的事情以及这次下药的主谋,她都一并说了出来,说到最后的时候忧昙反而觉得释然了:“苏苏,你知道么,这些话,我以为我会烂在肚子中一辈子的,可是今天同你说了之后,我却发现轻松了很多。这喜欢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或许在你们看来,我这一辈子太苦,过的太累,可是我却觉得我很幸福,最起码,我还能用我的双手去换回玉京一命……值了……”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唐云昊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直在门外苦苦等待着的众人急忙涌了上去,问着情况。
“现在他还在昏睡,能不能醒,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忧昙,你也该随我走了。”唐云昊对着那边静立的忧昙说道。
苏玉还紧紧握着忧昙的手,不想让她离开。忧昙却回身,温柔的抱了抱苏玉:“我的好徒弟,有你陪在师父身边,师父真的觉得已经很满足了。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来了。”
苏玉早就已经哭的喘不过来气了,说话都很是费力:“师父……我不想让你走……”
忧昙这时却松开了苏玉,朝着那边的唐云昊走去。“先生,我们走吧。”她笑了一笑,仿佛前路等待着她的,就是康庄大道一般。
忧昙去了五日,而在这五日中,白玉京也是迟迟没有醒来。
忧昙的三个徒弟,这几日一直都是在玉京居守着,因为她们知道,这忧昙若是回来了,肯定会先来这里的。
果不其然,忧昙在第五日的傍晚,就回到了这里。出乎苏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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