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您想要什么和属下说,回头就给您弄好。”
“我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呢,你先看看。”
看着递过来的一叠纸,莫大一头雾水,不是打几样家具柜子吗,怎么还画出来?不过他还是双手恭敬的接过来,一页页看了,有些他熟悉,有些却不晓得,没见过,他便皱了眉,“这些属下有些肯定能打的出来,可有些就得等属下寻了人问问才能回太太。”
“成,你去吧,这事我不急。差事要紧。”
“属下知道。”
莫大走后,伏秋莲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无奈的摇了下头,这样空荡荡的屋子,她还真有点不习惯呢,刘妈妈进来,帮着她续了杯茶,轻声提醒着,“太太明个儿可是要去那位成家赴宴?若是去的话,一会老奴好去把您明个儿要穿戴的衣裳首饰配一下。”首次亮相,怎么也不能让自家姑娘落了面子呀,她一定要把自家姑娘打扮的漂亮高贵才成!
“妈妈不用忙,我不去。”
晚上,连清依旧是踩着星星回来的,衣裳上尽是灰尘,看的伏秋莲心疼的不成,“你这是又去哪了?呀,手怎么了,这是哪擦破的不成?”
连清本是想瞒着的,可没想到直接被伏秋莲给看到,干笑两声,“是我之前一个案子,各说各的理,在堂上一时僵持不下,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他们去现场看看,没想到两边打了起来,我一时没注意——擦破了点皮,不碍的。”
“以后可不许这样,看看,都青了一大块。”
虽然晓得是擦破了一块皮,可伏秋莲还是重新把伤口清洗了一遍,拿沙布包扎时连清却是不肯了,“娘子,真不用,这伤口不过是破了点皮,睡上一晚明个儿早上就好了。”
“可是——”伤口都是要处理的嘛,这里又没有创可贴。
“娘子,我坚持不包。”
最后,拗不过连清,伏秋莲只能由着他,可却再三的叮嘱,不许碰水不许碰泥土灰尘,不然要发炎的,直待连清和她发誓般的保证,她才笑咪咪的点头,大手一挥,“成了,走,吃晚饭去。”
晚饭过后,夫妻两人坐着说话,连清笑着看向伏秋莲,“我今个儿听莫大说,你画了些图案,让他帮着你去找人打按图打出来?都是些什么?”
“是咱们屋子里用的一些柜子之类,我是觉得那样方便些,就随手画了出来,也不知道木匠能不能打的出来。”伏秋莲笑着帮他续了茶,扬扬眉,有几分俏皮和得意,“莫大把那些图案给你看了吧,相公一定没看出来什么吧,若是东西真的能做出来,嘻嘻,保准给相公一个惊喜。”
“嗯,我就等着娘子送我的惊喜。”
连清把身子往后靠一靠,看着自家娘子神彩飞扬的样子,心头奇异般的安稳,踏实了下来,他在这一刻觉得全身充满了干劲——只要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让妻子开开心心的,他一个男人累些苦些,怕什么?
次日一早,伏秋莲送连清出门,帮他整理衣衫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今个儿不会去成家,不过会让人送一份礼物,反正我也才来,就以这个理由不去,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嗯,娘子喜欢就好。”
送走了连清,在椅子上坐了一会,伏秋莲揉揉眉心,笑笑,唤来刘妈妈,“妈妈把我让你找出来的那樽缠枝绘荷花的花瓶送过去吧。”
“是,太太。老奴亲自去。”
“嗯,你带着冬雪过去,那丫头心细些。”
待得她们走后,伏秋莲便招了冬雨来,“你去外头看看,若是管家回来了,便让他过来我这里说放话。”对于这个管家,伏秋莲虽然听着连清提了几句,可忆及脑海里刚来时那管家一脸带笑站在自己面前带着谦恭,讨好的笑打招呼的样子,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头,再加上连清让她找管家收回月银,可管家竟然好巧不巧的告假……
这里头,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她昨晚睡前还和连清说了一句,连清是怎么说来着,他笑她多心,还道说那管家请假,是让人和自己说了的,家里的确是出了点事,让她别多心,听着是合情合理,可反正吧,伏秋莲想起这件事就觉得不舒服。
“太太,管家还没有回来呢。”
“还没来吗?好,我知道了。”让冬雨退下,伏秋莲想了想,便拿起了账本,慢慢的整理了起来——这一路上花的银子,住宿吃食,以及临时下车买的各项物需,她都会在空隙里记上那么一两笔,如今安顿下来,是该清账的时侯。
而且,以前连清一个人,没什么花销,家里自然就没设账册,现在加了这么一大家子,到处都是开销,处处要花用,她便想着把这账先立起来,然后,看看再选个能接手的人帮她把这账册管起来。
成同知家。
不过是巳时初,成家便热闹了起来。身为之前万山县最有头脸的官太太,成太太的日子是极风光的,家里两子一女,都是出自她的肚皮,倒是有两个小妾,可直接被她用了绝育药,成同知虽是万山县的第二号人物,可大部分人都晓得,他是畏妻如虎!
无他,成同知是入赘婿!
他打小父母双亡,被家里亲戚累赘似的丢来丢去,直到十岁时遇到成家老爷,也就是他的岳父,成太太的亲爹丘老爷,看他聪慧可人,丘老爷家里又没有儿子,便起了收养之心,成同知极有眼力劲儿,没多久便把丘老爷夫妻哄的眉开眼笑,丘老爷当时便拍了案,不是干儿子,当女婿!
说是赘婿吧,其实成老爷只是住在丘家。
并没有改姓的。
只是在两人成亲时答应丘老爷,次子姓丘罢了。
后来,凭着丘家丰厚的人脉和金钱,成同知一路走到现在这个位子,可以说,没有丘家是万万没有成老爷现在的日子,这人吧,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对妻子信重有加,丘老太太尚在,对这个岳母也是一日三请安,恭敬而孝顺的很,是作足了功夫的。
这次成太太三十整生日,本来是说不过的,可成同知不肯呐,知道岳母和自家太太爱听戏,执意请了戏班子,又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了酒席,就为着自家太太和岳母开心!
刘妈妈和冬雪的车子停在成家门前时,门口左右已经停不了少的车子,还有刚好下车的太太,院子里笑语盈盈,偶尔有锣鼓声传出来,那叫一个热闹……
“站下,你们是哪个府上的?可有请贴?”
门房伸手拦下两人,脸上带着几分的倨傲——对于刘妈妈这些人,他们可是看的多了,都是想着过来给自家主子和太太送礼的,也不想想这是谁家的地盘。
成家的大门岂是一般人家说进就进的?
就是进门送礼,那也是看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其中一个便翻了个白眼,“看你们穿的这么不像样,还是赶紧走吧,今个儿我家太太请的可都是官夫人,贵小姐,你们就是要送礼也别挑这个时侯啊,赶紧走赶紧走。”
“你——”饶是冬雪素来性子稳重,这会被这两个看门的东一嘴西一句说的也不禁就黑了脸,不过是个小小的同知家门前看门的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条狗!
有什么资格代替主子赶客人?
刘妈妈却是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不亢不卑的把手里的请贴递过去,微微一笑,“两位小哥儿,这是我家太太收到的贴子,我家太太身子有些不适一时间过不来,只能让老奴跳一趟,您看,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哪来的贴子啊,啊,拿来给我看看。”
两个门房各自看了一眼,就皱了眉,神色里带了几分的紧张,“你,你们是连大人家的人?”
“是啊,我家太太正是县令大人的娘子,让我们来给成太太送礼物的。你确定要我们走吗?”冬雪挺直了身子,终是有些不愤,语气便带了几分的嘲讽,“两位小哥,你们这会请贴看到了,是让我们进去还是把我们拦下?”
“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就回去和太太,我家大人说,成同知家的门子太过尽责,不识得我们,怕我们是那些不相干的人,所以,不准我们进府门——”
“这位姐姐您说哪里话,小的们怎么能拦您呢,就是拦谁也敢拦您二位呀?”那小厮抬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一脸讨好的笑,“这位姐姐,这位妈妈,您两位里头请?”
“不拦了?”
“不拦了不拦了,您是连太太的人,小的哪敢拦您?”守门的都想哭了,看着刘妈妈和冬雪恨不得把人给供起来,这是他们惹不起的啊,自家老爷在人家面前还要矮上一头呢,他们?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刘妈妈也不和两小厮计较,微微一笑,“冬雪,咱们进去。”她可不能给自家太太坠了名声,和个小厮计较啥,没的凭白落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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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明天一万五更新。先闪。
☆、189 雷劈哦
刘妈妈脊背挺的笔直,一步步往前走,脚步看似平缓,实则却是淡定的很,哪怕是身后那小厮一直打量的眼神,以及路两侧偶尔传来异样或打量的眼神!
这让原本性子稳重的冬雪脚有点发软。
毕竟,这是她头回出来应酬,而且主子还不在身边。她担心自己做错,给主子丢脸,又担心不能完成主子的差事,担心自己哪点没能坐到位或是哪里不小心碰撞到别人。
给主子丢脸,添麻烦就不好了。
所以,她是看似平静,实则却是紧张到了极点,寸步不离刘妈妈身边半步,相较于她,刘妈妈却是打从心眼里镇定,神色坦然自若,她是来代表主子的。
主子没来,她就是主子的眼,是主子的嘴!
没有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吗?
这些人可都是要抬头看主子的,怕啥?
屋子里头,成太太正和身侧的人说着话,不时有人奉承着,说些讨好,吉利的话,成太太看似是个爽朗的人,屋子里的笑声不断,就在此时,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听说,成太太今个儿还请了那位,不知道来不来呢。”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才来,还不曾在万山县太太圈里露面的伏秋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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