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才来,还不曾在万山县太太圈里露面的伏秋莲,也不知道这位是不是故意和成太太过不去,一句话过后,又吃的一声笑,“不过我可是听说了,咱们的连大人可是疼自家娘子,疼儿子疼的很,听说呀,昨个儿连大人难得早回家,就是陪着自家娘子,儿子去外头逛呢。”
“啧啧,看来,咱们这位连大人果然是疼娘子呢。”
“是啊,那位连太太真是好福气。”
几声低低的议论里,成太太眼底阴霾掠过,端起面前的茶轻呷一口,笑笑,挑眉看向身侧的人,“去外头瞅瞅,问问老爷可要开席。”
“是,太太。”
今个儿虽然是太太三十岁生日,可老爷素来敬重自家太太,几次太太说不过这个生日,老爷却不依,最后还亲自放下衙门里头的事情,待在家里帮着太太待客……
这样的行为举止,哪个敢说老爷不疼太太?
至于那位才来的连太太,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罢了,能和太太比么?就是她比太太的位子要高上一些,那又怎样,不过是她嫁的好罢了。成太太的贴身嬷嬷夫家姓赵,都称一声赵妈妈,边往外走边从眼底流露出几分淡淡的不屑。
这位连太太最好是识趣点。
要是觉得自己是县令太太,就以为比自家主子身份高,想摆谱,呵呵,那才真是搞笑到家了!她挑挑眉,冷笑了一声,再说,这才哪到哪呀,以后谁知道谁?
“赵妈妈,您刚好出来,这里有两个人过来——”看着小丫头,赵妈妈皱了下眉,挑挑眉,声音带着几分严厉,“是来送礼的吧?不是太太和老爷都交待过,要是有人送礼,把礼物收下,可以让她们直接走人了?你们两个,要违背太太的话吗?”
“那个,赵妈妈,不是,来的这两人是——”
“管她是什么人,是来求太太办事的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侯,再说,咱们家太太是谁都能随便见的吗?”赵妈妈有些不耐烦,瞪了那小丫头一眼,“赶紧去打发了,看今个儿事情过后我再和你算账。”
“妈,妈妈,是,是连大人家的人。”
小丫头声音带了几分的颤音,要是换了别的事,她哪里敢和赵妈妈顶嘴?早吓跑了,可现在这个是连太太派来的啊,要是日后让太太或是老爷晓得因为她,导致县令太太派来的人被赶了出去,她会被剥皮的!
“连大人?哪个连大人?”赵妈妈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是县令,连县令!可是,不该是连太太亲自来吗,怎么会是两个下人?转而,赵妈妈心头大怒——
那个连太太竟然派了下人过来送礼。
她没来,她让下人过来!
眼底瞬间的怒意浮起,赵妈妈干笑两声,瞪了那小丫头两眼,“你这丫头,连太太派来的人,怎么才说呢,真是。”又扭头看向那小丫头身侧,自始至终都面色淡淡,神色平静的刘妈妈,扯了扯嘴角,“就是您二位吧,哎哟哟,是老婆子有眼无珠,不知道是贵人派来的,老婆子姓赵,人称一声赵妈妈,敢问两位,怎么个称呼法?”
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似和缓,实则不悦的语气,刘妈妈能没听的出来?嘴角勾了勾,淡淡一笑,“原来是赵妈妈呀,我家太太之前特意吩咐过老奴,一定要把礼物亲自送给成太太,今个儿成太太肯定很忙,不知道可有空?”
“有有有,这位妈妈您等等。”
要是明个儿让人传出去,连太太的人竟然连成家的门都进不了,送的礼物直接被赶了出去,太太以后还有脸在这万山县交际吗?
心里憋着气,可没办法,她朝着旁边小丫头吩咐两句,转身看向了刘妈妈,“您稍等,老婆子去里头传一声?”
“去吧,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不及在一时。”
这的话意思,是在说成家的门坎难进吗?
死老婆子!
屋子里,成太太扫了眼掀起帘子走进来的赵妈妈,眉一挑,趁着她凑近自己跟前的当,一眼看过去,“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位连太太没来,派了人给您送了礼物。”
成太太微微的怔了一下,继尔反应过来,笑了,“即是连太太派来的,还不赶紧让她们进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接受着身侧一些太太讨好的吉利话,成太太自嘲的在勾下唇角,她到是忘了,从今以后,这万山令她不是一人独自高高在上了,她的头上,也来了一尊佛呢。
需要她亲自去拜的,去供着的佛……
“奴婢见过成太太,给成太太请安,祝成太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刘妈妈和冬雪两个恭敬请安,又说了些吉祥话,把礼物送下,两人一连串的动作恭敬而自然,神色不亢不卑的,带着股子利落劲,看的成太太倒是眸光一闪,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以着这两个下人来看,这位连太太,不像是单纯从乡下来的啊。
“赵妈妈,搬两个凳子来,给她们两个上茶。”
“是,太太。”
“奴婢不敢当,若是成太太您没别的吩咐,咱们还要回去忙呢,我们才刚来,太太身子又有些不舒服,家里还有个哥儿,不怕太太您笑话,家里闹腾着呢,不然,我们家太太又哪能不来亲自给您道贺的?”
“是水土不服吗?那可要好生歇着。要不,我请两个好大夫过去给她看看?”成太太一脸的担忧,那神色,仿佛真是担心自己多年的好友一般,“家里可缺什么少什么的,可是要直接和我说,我家老爷和连大人同朝为官,不用客气的。”
“您说的是,老奴代我家太太多谢您。”
一刻钟后。
走出成家的大门,冬雪难得紧张的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可总是完事了,刚才妈妈您不知道,都紧张死我了,那个成太太,看着笑笑的,奴婢却觉得看她一眼都觉得心里跳了起来。”
“算你还有几分眼色。”刘妈妈笑着看了眼冬雪,想了想摇头道,“这事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她以前是万山县第一的贵夫人,如今咱们太太来了,不但压了她一头,还是从乡下来的,你说,换谁谁能高高兴兴的接受?”
“可这也怪不得咱们家太太呀。”
“自然是怪不得。”两人说着话,已经上了马车,待得车夫把车子驶起来,两刻钟过后,车子已经停在了县衙的后院,伏秋莲正在院子里陪着辰哥儿玩,看到她们两个回来,笑盈盈的扬扬眉,“回来了?”
“太太,您不知道,那位成太太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依着奴婢看呀,她肯定觉得太太您应该亲自去,所以,看到奴婢和刘妈妈后,她眼底那一抹怒意连奴婢都看的清清楚楚呢。”冬雪上前回话,竹筒倒豆子似的吧唧吧唧往外倒,刘妈妈只在一侧笑着不语,倒是伏秋莲安慰她,“好了好了,别气了,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
伏秋莲的话听的刘妈妈摇头,“太太,您这样的想法可就错了,这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姑爷和成老爷同朝为官,姑爷为正成老爷是副手,以后这两家呀,接触的机会多着呢,她即是对您心有不满,您以后呀,可真要多提点心才是。”
不然,真着了那位成太太的套可就不妙了。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伏秋莲笑了笑,把辰哥儿交给刘妈妈看着,自己则跑到一侧倒了杯茶喝,而后,她扭头看向门口,“莫大?可是有什么事吗?”
“太太,您让属下问的事已经有了消息,那人说,他不知道那些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可以照着画上的做出来,就怕他手艺不精,到时侯您不满意——”
是怕东西做出来之后自己不满意,不给钱吧?
伏秋莲菀而一笑,唤来冬雪,“给莫爷十两银子定金。”
“是,太太。”
莫大有些不好意思,“太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无碍的,之前是我疏忽,你和那个人说,让他只管照着我的画样子打,便是有错也没事的。”伏秋莲笑了笑,看向莫大,“你让他好好打,不用急,让他做仔细些。”
“太太您放心吧,属下请的可是最好的木工。”
伏秋莲看着莫大走后,笑了笑,抱起辰哥儿逗了一会,用过午饭,小家伙便打起了呵欠,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两下,直接就闭眼睡了过去,伏秋莲把小家伙放在床上,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清静一会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坐在门前的椅子上,伏秋莲看着外头她来了之后栽的花儿已经长的很好,绿油油的,带着股子生机,让人看着就觉得讨喜!
外头,冬雨的声音从厨房响起来,“啊,惨了,冬雪姐姐快点来帮忙,蛋糕要焦了——呜呜,我忙了一上午,竟然焦了——”
“哪里有焦呀,好着呢,你放心吧。”
“真的?”
“真的。”
“唔,吓死我,我还以为不能吃了。”
把身子靠在椅子里头,伏秋莲听着两人的欢笑,再看着不远处正打理院子的秋至两人,不由自主的,脸上的笑意就溢了出来,深吸了口气,她们来万山已经一个月了呢。
到达万山时是三月底,如今,却是已经四月底。
眼看着就要近五月。
一个月的时间呢,连辰哥儿都明显长大不少呢,正胡思乱想着,耳侧响起连清温柔的声音,“娘子,娘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相公?你怎的这个时侯回来了?”
这才半下午好不,以着连清高度敬业的精神,就是她们一家子刚到这万山时,连清都没有在半下午回家过!因此,看着身侧的连清,伏秋莲第一个想法就是,“相公可是有什么事吗,是外头遇到为难的事了?”
“不是,是我在外面觉得没什么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连清的话听的伏秋莲唔了一声,点点头,咦,不对,下一刻她猛的抬眼看向连清,“怎么会没事情呢,你不是说,要去下头村子里看小麦的长势吗?”
“成大人下去了。”
好吧,她可以理解为自家相公被人抢了工作么?摇了摇头,伏秋莲悄悄扫了眼连清,没在他脸上看到不开心或是生气的情绪,想了想,她立马就笑着开了口,“那不刚好?相公难得在家陪我一会,就是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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