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一个好的妇科圣手把把脉,若是没别的事自然是大好,若是有,咱们也好对症下药,嫂子你看这样可好?”
不得不说,伏秋莲这一席话是真的说到了齐氏的心坎上,她这么几年的辛苦,不就是为了把身子调理好,尽快的给伏家生一个儿子么?
可和自己的小姑子谈论这个话题。
特别是自己还对这个小姑子有不少意见的情况下。
人家却是这般掏心掏肺的和自己说了这么一席话,还开口帮她请大夫。还是那句话,齐氏不是真正的坏人,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以前是有些小心眼,不禁脸上就带了几分的自责,“多谢妹妹你,以前都是嫂子不好,妹妹你别怪我。”
“嫂子说哪里话呢,咱们以前有什么吗?”伏秋莲微微的笑,眉眼盈盈,娇俏欲滴,看的齐氏破啼为笑,“你呀,难怪相公和公公都喜欢你。”
至此,姑嫂两人算是和好如初。
回到客房,齐氏半歪在榻上,神色里带着几分复杂,“我终究是比不上妹妹的,不然,相公和公公也不会都那般的疼爱她。而且,妹妹的心胸也的确是大。”
最起码的,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换做自己,她定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也绝不会帮着对方去找大夫。
你不是看我不顺眼么?
我觉得你倒霉才是最好,最开心的!
“南妈妈,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就很小心眼?”齐氏抚了自己的脸,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口茶,“我觉得以前是我不好,不该计较那么多的。”
不管怎样,小姑子和相公都是没了母亲的。
长嫂如母啊,她是怎么做的?
旁边,南妈妈摇摇头,心里却是颇有几分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自家这位太太其实才是最蠢,最没有分寸的,人家姑太太不过是随口几句话罢了,就妥妥的把她给稳了住。
若是换做她,哪里有这么容易?
不过南妈妈却是什么都不会说,也绝不会去提醒齐氏,这样的情况最好,省得齐氏整天看这里不顺眼那里不合适的,万一到时侯和姑奶奶闹起来,可没有齐氏的好儿。
不过一家人嘛,哪有筷子不和碗碟相碰的道理?
如今齐氏稍稍的松开了心结。
齐氏稳下来,也是好的。
南妈妈在这里胡思乱想的,事实上呢,她是真的想多了,伏秋莲也没想过那么多的心思,她是真的想出点力,齐氏和她如何她是一点不在意。
不过是个娘家嫂子,实在不好就少来往嘛。
她哥哥也不是那种被枕头风一吹,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人,按着道理来言,娘家的事情她大可睁眼闭眼的不理会,你齐氏难过就难过呗,折腾到最后,大不了如同齐氏说的那般给伏展强纳妾,照样是伏家的孩子。
别怪南妈妈想的多,伏秋莲就是觉得能帮就帮一下罢了,在这里找个大夫,总比齐氏躲在家里吃那些各种各式的偏方,土方要好吧?
午饭过后,伏秋莲想来想去,她觉得这事还是得着落在龚大太太身上,自己是不擅长妇科的,找个妇科大家,龚大太太在这里多年,多少应该有几分数的。
这么想着时,她便拿了自己的贴子,吩咐刘妈妈道,“你去一趟龚家,和龚大太太说,我下午过去她那里一趟。”她倒是可以直接就去,可又怕龚大太太没在家。
万一她出门会客,自己不是白跑一趟?
又或者,人家家里有客人,自己过去合不合适呀。
让人递个贴子过去是最好的方式。
果然,龚大太太是没在家的。
不过龚家接了伏秋莲的贴子却是很高兴,只道下午回来让龚大太太就来拜访云云,这些都是管家妈妈的话,龚大太太夫妻都出去走亲戚,就连她们家的老太太都是不在家的。
刘妈妈回完话,笑着看向伏秋莲,“龚家的人倒极是客气,家里只有一个哥儿十几岁,还给了老奴一个红封,老奴事后看了下,是个五两的银踝子呢。”
五两,这在龚家估计也是打赏管家妈妈的一等红封。
伏秋莲笑笑,点点头,“即是给你的,就收着吧。”
“那老奴就多谢姑娘赏。”虽然是龚家人给的,但刘妈妈可是从来不觉得应该领别人的情,如果不是自家姑娘,他们龚家会这般对自己另眼相看么?
午饭的时侯,齐氏对着伏秋莲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妹妹,我——”齐氏嘴拙,心里更没有多少的弯弯绕,之前是真的恼,如今也是真的感激。
别说是伏秋莲,任何一个人能帮她解了心结,她都能把对方当成菩萨般的对待,哪怕是给对方供长生牌位,甚至去寺庙里点长明灯她都乐意的很!
“嫂子吃饭吧,你看华姐儿都饿了呢。”
一侧,华姐儿吐了下舌头,用力的点点小脑袋。
她是真的饿了呀。
老是吃饭前说话,说啊说的,不能吃饭的时侯再说,或者是说饭后说吗?小丫头很是不满的对着齐氏撒娇,“娘亲,吃饭啦。”
齐氏瞪她一眼,“你呀,就看着你姑姑疼你罢。”
“那是。”小丫头微扬小脸,露出精美的下巴,看的伏秋莲几个都忍不住笑起来,齐氏却是为着自己的女儿有些脸红,这孩子!
饭后,姑嫂两人略坐了一会,齐氏便携了华姐儿回去,华姐儿想起一会还要和辰哥儿学识字的事,就走的不情不愿,辰哥儿却是对着她挤眼,做一个‘等你’的口型。
华姐儿破颜为笑,重重的点头。
齐氏在她小脑袋上拍一下,“看什么呢看,老实点。”真真是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猴儿似的性子,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
日后长大了谁敢娶呀。
齐氏觉得自己现在真心就发愁了。
回到屋子里拘了一会华姐儿,齐氏便挥手让她自己出去玩儿,只叮嘱一句,不许淘气,不许惹事,华姐儿郑重的点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应下。
待她走后,齐氏有些欣慰的笑,“这孩子,总算是懂点事了。”
南妈妈就笑,“姐儿又大了一岁,肯定会懂事的。再说,有太太您在一旁教着呢,怎么可能不晓事?”
“你也别只顾着给她说好话,她是我生的,还能不晓得她是什么性子?”齐氏笑着拿起一侧的针线,笑着看向南妈妈,“妈妈你得闲了,帮我剪几个花样子。”
“太太是想给姐儿做衣裳吗?”
“不是,闲着也是闲着,我给城姐儿做几个肚兜。”
这话可是齐氏以前从不曾说过的。
便是来之前备礼,也都是她亲自出去买的。
齐氏可是从不曾想过特意给两个孩子做点什么呢。也只有伏老爷这个当公公的,齐氏亲自纳了两双鞋子,至于多的,她也懒得做。
虽然齐氏不曾说,可南妈妈却多少猜出了几分。
齐氏在心里怪怨伏老爷不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却常年陪在女儿家帮忙呢。过年的礼物可都是早早分发了下去,年三十晚上又彼此给了红封,没想到太太如今却又有了想法。
不过这样也好……
南妈妈笑着点头,“太太您放心吧,老奴一定挑几个好点的花样子给您用。”南妈妈看的清楚,且不说家和万事兴,单就自家太太和姑奶奶处好关系,这事就绝对有必要!
她们主仆在这里说话,伏秋莲和刘妈妈也在说话,刘妈妈接过伏秋莲怀里睡着的城姐儿,小心的放在榻上,帮好锦被,摔了摔被角,主仆两人走到了外头的西次间说话。
伏秋莲接过刘妈妈递来的茶,抿了一口,看向刘妈妈,“妈妈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老奴是觉得这两天舅太太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好像,看着好像高兴了不少,对着您也不是那种要笑不笑的强笑,甚至还能对老奴几个笑脸……老奴就寻思着,是不是舅老爷和她说了什么?”
“妈妈这话是指?”
“老奴是想着,今个儿也初六了,是不是舅老爷决定回家,所以太太才这般开心的?”以前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这,哪有什么高兴事呀。
只有回家才能让齐氏这样喜形于色吧?
伏秋莲菀而一笑,“妈妈你想多了。”却是再不多说什么,她和齐氏的话没必要再多让一个人知道,只示意让刘妈妈出去做事,自己却是抿了口茶靠在了椅背上。
这个时侯就是她哥哥想回去,齐氏也不会答应的。
申时中。
伏秋莲正歪在临窗的榻上和城姐儿玩,小丫头今个儿爱上了她腰间佩着的络子,非要扯下来挂自己身上不可,而且看到谁身上有络子就得扯过来戴她身上。
没一会冬雨几个的都被她扯过来,她自己身上戴了好几个,一走路来回的晃,看的伏秋莲眼角直抽抽,小丫头自己却乐的不得了,玩疯了一样在榻上来回跑。
还跳着脚的哼歌呢。
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哼的是什么,伏秋莲寻思着呀,估计她这个宝贝女儿自己都不会晓得她唱的是什么!
正玩的欢呢,织锦彩缎的帘子掀起来,冬雪福了福身,“太太,龚大太太在外头呢。”
“咦,怎的这个时侯过来了?”不是之前说出去会客,她就想着明个儿再去也是一样,没想到却是,她把城姐儿交给冬雨看着,自己则携了冬雪迎出去。
二门前,伏秋莲看着龚大太太抿了唇的笑,“怎的这个时侯跑过来,你也不怕我不在家。”
两人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彼此早就熟悉,虽没多大的交情,毕竟相识的时间摆在这呢,但也是熟络的,一听伏秋莲这话,龚大太太便笑起来,“你之前说有事,我下午回家等你老半天不见人,便想着左右无事,索性过来你这里讨杯茶喝。”
知道她这是客气话,谁家还缺这一杯茶喝?
伏秋莲把人迎到宴息室,冬雪捧了茶,伏秋莲便给她使了个眼色,眼看着冬雪福身退下去,倒是让龚大太太在心里微怔,还要避着贴身丫头,这事?
她本以为是寻常事,现在看来倒是……
“你们几个也退下去吧,在外头侯着。”待得几人都退下,龚大太太抿了口茶,笑着看向伏秋莲,“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旦凡是我能做到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