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生从众人眼中看到不同程度的恐惧,心中暗叹,无后的可怕永远超乎他们想象之外。
刚才,林明宇和织田信冲突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就是因为他突然发现夏昌有些变化,于是便仔细观察夏昌的面相,顺便根据天上星辰推算,得出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短短时日内,夏昌的运势再度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几乎完全相反的变化。这在他的认知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难道,除了林明宇拥有改变他人命运的可怕天命,还存在着另外一股同样可以改变其他人命运的力量吗?
而这股力量,则属于无后……
幸好,夏昌的命格也只不过从龙飞九天变成置诸死地而后生,万般死局中却也带有无限生机。看来,无后也看中了这一点,才让夏昌跟来。或许,在他们遇难的时候,夏昌的运气就能带他们逃过一劫。
那赖秋颜又有什么用?
如果说夏昌有属于生的命格,那么赖秋颜就是死的命格。这位赖秋大小姐印堂无光,两眼隐现血丝,双鬓青气指额,是标准得不能标准的绝死命格。如无意外,一天内必定横死!
赖秋颜这么倒霉,为什么无后也要她来?江天生很快地便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经常是风水师用的方法——挡煞——利用一只小动物、或者其他人来挡煞,泄去劫的力量。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想到这里,江天生看着依偎在夏昌怀中正在向情人撒娇的赖秋颜,眼神中带了一丝怜惜。难为她了,本来赖秋颜命相不错,可惜生在大家族,受家族命格所限,而现在又隐约地被林明宇这个大凶星导致可能提前夭折。
不过江天生如今心性冷淡,并没有因为夏昌的关系就出手相助。也许,掌握了超人力量后,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对待林明宇和夏昌两兄弟上,他的态度有了不同。
江天生以他不想改变天意为借口忽略了这个问题,直到不久后,他才正式地通过一场可怕的劫难审视了自己的内心。
最后,众人还是在江天生的清灵咒及分析下暂时成为同一阵线。无论是谁,都似乎忘了去问荆戈为什么会在这里。按他们所想,估计又是无后干的好事。
只有荆月,在看着荆戈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眼神充满着哀求之意,又有决绝。
而荆戈也很怪。对荆月表现出又爱又怜、一脸无奈的表情,但对于林明宇这个混蛋家伙,他绝对不会假以辞色,要多冷淡有多冷淡,要多愤慨有多愤慨。
就是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臭小子夺走了他的姐姐。可恶,他恨不得把林明宇碎尸万段!
林明宇因为荆月的关系向荆戈友好地笑了笑,却迎来一个愤怒的瞪视,不明所以下唯有很委屈地摸着自己的鼻子收回了视线,专心地和小鸟依人般在他身边的伊雨聊天。
当这群无后受害者在港口边争吵的时候,其中还有一段插曲。美丽娇媚的荆月引起了一个正要出海游艇的富家公子的注意,大胆地走了过来,以非常强硬的态度向林明宇他们要人。
想当然,这群人几乎没有一个善男信女。荆戈还没有出手,先前一肚子气的织田信就雷霆般迅猛的瞬间把那富家公子的人给灭了一大半。然后荆戈怕输了似地也抢着出手,把剩下的人也给干掉。
最后,剩下那富家公子还不怕死地用自己的身份威胁林明宇他们,被生气的夏昌绑成一团,又被赖秋颜怂恿的林明宇拉绳子吊在港口旗杆上。
经富家公子这么一闹,大伙儿之间虽然还没有非常融洽,但也亲近了不少,没和之前一样整天你看我不顺眼、我想你去死那样。
接着,本来想等裂阳派的众人也顺手牵羊地从富家公子身上拿了游艇钥匙,干脆用那富家公子的游艇出海。
大家在港口补充了必要的食物淡水,便在其他人吃惊又恐惧的目光下离开了港口。
又遇到魔鬼海域大约有两个星期的路程,加上路上行程风险估算,在游艇内准备了九个人一个月的粮食。如果不是还要保留房间,还能再装多点。
不过幸好林明宇、江天生、亚历山大和织田信和普通人和兽神大不相同,就算有什么意外,粮食也足够他们用一个半月。再加上海里的鱼,在海上逗留三个月都没有问题。
转眼间,大伙儿就在海上行驶了十天左右。亚历山大以前经常游历各国,习惯了海上生活所以没什么;而织田信也曾经疯狂地一叶扁舟从东帝偷渡一千多公里到月州,所以同样也算能习惯。
但对于一向习惯在陆地上生活的其他人,除了已经和天地自然融为一体的江天生,这十天的航程对剩余的人绝对可以说是一个噩梦。
荆戈吐了五天终于不再吐了;荆月比较好点,但也只要风浪大一点就晕船;夏昌出现了不适症,发烧感冒的;赖秋颜则有点躁狂症的症状,整天吵着要回去,不停对大海大叫,或者缠着夏昌发疯。
伊雨和林明宇除了闷一点,要照顾其他人,倒也没什么。怎么说他们两个都是传说中的生物,不会那么娇嫩。
第十一天傍晚,在赖秋颜例行性地发疯而被夏昌愤怒地刮了一巴掌、冲进房间里面大哭之后,荆戈终于忍不住地跑到荆月旁边,脸色苍白、嘴唇铁青地看着荆月,一脸说不出的难受。
“弟,怎么了?”
荆月看着船头正依偎在一起的林明宇和伊雨,倒也没有忽视自己这个弟弟。
“姐,他对你这么坏,为什么你还要喜欢他?”
接着身体的不舒服,荆戈大胆地向姐姐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他知道当荆月看到他不舒服的样子,自然不会心生不满,甚至会非常宽容。
“弟,你不懂。喜欢一个人其实可以很简单。我不喜欢做第三者,伊雨对我越是没什么,我才越难受,我又怎能要求伊雨把情人分一半给我。呵,你还小,等你以后恋爱了,自然也就明白姐的意思了。”
荆月伸手摸着荆戈的头,把荆戈当做小孩一般。在她眼中,不管荆戈多大,还是那个总是拖着鼻涕跟在她后面的小孩子而已。所以她更加无法忍受父亲竟然让荆戈来管这事、一件让她伤心难受的事情。
“谁说我不懂喜欢是什么?我喜欢姐,非常非常地喜欢!”荆戈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红晕。少年大吸一口气,陡然很认真地看着姐姐大声地宣布道。
少年冲动的告白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荆月只不过淡然一笑,敲了荆戈一个响头:“我是你姐,喜欢我是应该的。好了,我知道你疼你姐,不用到处说啦。戈戈,你能不能答应姐姐一件事?”
虽然自己的心已无法让对方接受,荆戈还是拍了拍胸膛,很豪气地说道:“姐,你说,除了那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话还没出口就先被堵住,荆月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如果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荆戈看到荆月消沉的样子,不禁不满地叫道:“姐,不值得的,你这样为他不值得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荆戈激动得双手抓着荆月双臂摇晃的时候,在他们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把陌生的、充满着优雅感的年轻声音。
“这位小兄弟,你又不是这位小姐,请问你又怎么知道不值得呢?”
“谁?”
荆戈大喝一声,还没站起来,远处的织田信已经冲了过来,跳上了游艇顶端,迎风站着扫视着那名不速之客。
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漂浮在半空的诡异黑衣人,从身形声音来看,应该是一名男子。
林明宇看着眼前的神秘男子,不知为何有着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仿佛与这名男子很熟悉,但他却明明不认识这个男子。
“林明宇,很久不见了。”
神秘男子明亮的双眼定定地注视着脸色假装平静的林明宇,声音越发地柔和,如在和情人对话一般。
林明宇更奇怪了。这声音也似曾相识,但偏偏记不起来。他只知道他一定认识这个人、或者见过面。
“对不起,我,我忘记你是谁了。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织田信早就不满神秘男子忽视他的行为,走前一步,大声喝问道:“你这鬼鬼祟祟的家伙是不是无后那妖人的同党?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神秘男子猛然哼了一声,斗篷下的凌厉眼神带着无尽的寒意扫在织田信身上。以织田信这么强硬的人物,竟然也被神秘男子实质般的锐利眼神给逼得后退了几步。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织田信立刻脸色就变了,眼中燃起怒火,自尊心极强的他最近一再被烙下耻辱的痕迹,这无法不让他变得小气暴躁。他现在急需一些事情来证明、证明他兽神王的资格和荣耀。
“藏头露尾之辈,报上名来。织田三郎信参上!”
织田信拔出腰间村正,双手握紧刀柄,慢慢高举过头。在烈日照射下,刀身仿佛带上了一层耀眼的火焰。
然而神秘男子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冷笑连连,也不说话,手陡然一挥。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一个巨大的空气漩涡出现在神秘男子上方天空,呼呼的风声凄厉吓人。最可怕的是能看到许多粗大的雷电在漩涡中隐约浮现。
“西方的魔法?”
一直留意这边的江天生看到熟悉的情景,想气死天使与无后战斗时那种天地变色的威势,平淡的脸色也不又出现一丝紧张。他自己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其他人在海上若是碰上大风浪,那就非常糟糕了。
江天生不得不拦在织田信前,充满自信的目光毫不退让地迎上了神秘男子的可怕眼神,不卑不亢地说道:“前辈,还请看在晚辈面子上助手。既然前辈与二弟相识,不知前辈来访所为何事?”
“看在你面子上?你是什么东西?他又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下等兽神也敢向我叫嚣,现在的兽神真是有够大胆的。”
神秘男子毫不在意地以温和优雅的态度说着非常嚣张的话。末了,他除下斗篷,微笑着看着林明宇,一字一顿地说道:“林明宇,也只有你和尼洛斯才有资格让我给面子不是吗?”
林明宇无法置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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