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穿越石头记- 第109部分

可是，黑骑士却没有给他们磨蹭的机会，再次在战士间冲锋陷阵，把他们凌乱的阵势完全冲散，所到之处，众人身首异处。奋然冲向他的战士只会提前被分尸，逃走的战士便会遇上他的瞬移攻击，跪地求饶的战士会被他轻蔑地斩杀，很快战士群中只剩下黑骑士和几十名失常的战士。

黑骑士往呈痴呆状的战士瞄了一眼，满足地点了点头，再提刀送他们一程。在这一刻，作为旁观者的李酷终于重新运转起发热的大脑，屠杀毫无反击能力的弱者使他开始清醒下来，一种厌恶感传遍全身。他想起一个女孩曾跟他说过不要首先使用暴力，三翻四次妇口婆心地劝说搞事者，善良地替毫无反抗能力的失败者说话。

“伊利丝…”李酷想起她的名字，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仁慈、她的正直，再看到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感到自己如同魔鬼般丑恶。他们只是尽忠职守地保卫市民，为何自己要向他们挥刀呢？看着失控的身体自动地砍下对方的头颅，他用尽所有意志力操控身体，可惜仍然无法影响黑骑士的行动。

李酷现在十分气馁，为何听到平民哀鸣时会感到舒畅，与城卫对峙时会感到亢奋，看到他们惨死时会感到高兴，为何自己会不受控制地进行屠杀？他很想阻止眼前的一切，即使他们不一定是好人，可是他们现在绝对是正义的一方，为保护皇城而挺身一战，而自己却是魔鬼。

然而，无论多么努力，黑骑士仍然向着失神的战士挥刀，屠尽后冲向拉弓搭箭的弓手，长刀再挥，两名黄金射手连同弓箭被长刀削成两半。李酷感到自己的体力渐渐下降，龙闪的残余时间亦所剩无几。

“或许就这样耗尽体力，被对方的缓军乱剑斩死是一种解脱吧？滥杀无辜需要下地狱吗？如果地狱真的存在的话。”

“对不起各位，我没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动自觉地把你们全杀死了。这话很讽刺吗？嗯，对你们和对我来说也十分讽刺。我并不是讽刺你们力量的弱小，最少你们在死前还能控制身体已比我强多了，然而「强大」的我现在只能控制着「弱小」的意识呢。”

李酷一边看着黑骑士的杀戮，一边如同自嘲般向着枉死的城卫道歉。

忽然，一道黄光射中黑骑士的背部，使他缓缓地转身看向魔法射来的方向。

“成功了！你们看！土之束缚能够迟缓他的行动！大家快向他施展迟缓魔法！”一个年轻的魔法师指着黑骑士大叫”只要拖延至缓军赶到之时，就是我们的胜利！死神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他的鼓励起了极大的作用，魔法师们纷纷释放出凝聚已久的魔法。四阶的风之阻碍、三阶的雷之麻痺、五阶的迟缓之光、二阶的暗之麻醉等等，五花百门的个体性迟缓魔法向着黑骑士遮天盖地的轰来。

黑骑士缓缓地夹马转身，铠甲被魔法轰得发出「铛铛」之声，无形的气浪、网状电柱、白雪冰雹等等围绕着他的全身。李酷看到这场面只能替魔法师们默哀，希望黑骑士不要玩什么花样，给他们一个痛快，同时他的心升起无比的痛楚，看到自己的双手染满无辜的鲜血仍无法阻止杀戮，真想有人能给自己痛快的一刀。

魔法师们高兴得尖叫起来，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魔法能够克制活死神，士气一下子猛然狂升，可惜街上只剩下同伴的尸体，以及昏倒在店铺内的平民，没人能分享他们的喜悦。不用几个呼吸间，一群将近三千人的城卫策马从后方气喘嘘嘘地跑过来，该头目道“属下听闻此处发生激战，从东城门调集人手，有失．．．”

这时已没有魔法师们把这位头目的话听进耳内。事件已发生那么久，有心的话早已赶到，最少早已在战士冲杀前带上先头部队增援。现在魔法奏效的一刻却有三千人突然冒出，只要不是傻子也能猜到这群三阶下属根本早就躲在一旁不敢应战。

想到队友的枉死，如果在平日必定会将他们的领导层拉进审理院先刑后审，可是现在仍需要他们压制那位活死神，因此魔法师副官只能忍气吞声道“东门副统，趁现在派人把对面那位骑士干掉，再好好收拾同僚的遗体。”

那位魔法师指向黑骑士时，立即倒抽一口凉气。黑骑士还在缓慢地前进。他们不敢相信世上有人身中二百多个迟缓魔法后仍能行动，虽然真的被缓慢了，可是看起来更像骑马散步似的。魔法师们回想到骑士刚才的勇猛，不禁对这位如同散步的活死神升起莫大的惧意，大部份人也在下意识的驱使下后步了几步。

东门副统领看到众魔法师的怪异举动，也感到事有蹊跷，如果是差事一桩也不会让给自己，而且他们看着这位被束缚的骑士之时还深有惧意，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队魔法师全都担任过百次前线的下级指挥官，任何一人也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普遍城卫军官能够得罪。若不是他们等待国皇的晋级任务而被召回国都暂当城卫，自己可能只会被调上前线时当他们任何一人的跟班才会相遇。

现在二百个上司联手向自己施压，就算要进行不可能任务也要说成可能吧。他只好哈腰点头，转身向下属发出进攻指示，然后策马走到队伍的最后方，真是死道友也不要死贫道呢。

正当战士们准备列阵之时，黑骑士的速度终于回复正常。他拔出长刀向着魔法师群发出一个异界通用的挑衅手势，然后勒马停定，彷彿等待着他们的进攻。

第135章皇城巷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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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控制不了它．．．快！”李酷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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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们立即释放蓄势已久的迟缓魔法，又一次全部命中黑骑士。而他的坐骑再一次缓慢地前进，不同的是骑士用正常的速度拍了拍战甲的颈甲。魔法师们感到一丝不安，随即战马不再散步，一声响鼻，前蹄一抽，然后往魔法师群的方向冲刺。

魔法师们已经确定他们刚才真的只是散步，黑骑士根本从来也没受到魔法的影响，甚至他的坐骑也只抱着逗他们玩的心态来战斗。

面对骑士的冲锋，很多魔法师经已按捺不住向后逃窜，列好阵势的战士们立即从后赶上，迎接骑士的来临。忽然骑士身上散发出一片黑色的迷雾，死亡、沉寂、压抑、绝望等一切负面情绪覆盖了整条大街。

战士们的坐骑立即跌倒在地上，部份更是前蹄摔断，而马背上的战士来了一记集体堕马，纷纷被摔出十米开外，更多的是人叠人，或是人撞马。受到如同铁罐头的战士飞身冲撞，很多战马也受不住这一沉重的轰击，被撞得不似马形，口吐白沬，奄奄一息。

在场最高阶的三阶战士们即使将斗气推至极限也无法防御这一气息，全都瘫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有些较幸福的直接昏倒过去。没有了黄金射手和战士全力喷发斗气作为阻隔，魔法师群根本受不住黑骑士的死寂气息，除了几名早有预备的魔法师被圣洁光幕包围着得以互相撑扶着身体。

李酷不想再看到单方面的屠杀，由其是自己双手挑起的纷争，从始自终也是化身为恶魔的自己将无辜的执法者砍杀。他很想阻止这邪恶的行径，可是无论多努力，自己连闭上眼睛也做不到。他很想有人能把自己击杀，可是场上的士兵经已被放倒在地上。他很想快点体力耗尽而迎接死亡，可是骑士只坐在马背上任由战马践踏士兵，再也没有浪费体力。

黑甲战马如同高速压路机般，只须一个冲刺，沿路的战士彷似被挤爆的罐装牛肉似的碎肉四贱，黑骑士却坐在马背上亢奋地嚎叫，惹得绝望的士兵们渴望快一点接受死亡，逃离这一恐怖的场境。

五个冲锋过后，场上已新增了四百多个血淋淋的破罐头，地上已经找不到半点石纹，全被鲜红色的血液遮盖，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形成人间修罗场。

骑士停止了狂嚎，望着地上的尸体，又一次满意地点一点头，接着寻找站着的目标。场上只剩下五名在光幕中站着的魔法师，他们看着地上的士兵，全都落下哀伤的眼泪，不甘、无助、愤怒漫延至全身，口中不停地唸着不同系的攻击魔法。

骑士再次向他们缓缓走近，可是他们经已不再害怕，只希望能够同归于尽。众人的超负荷魔法经已完成，只等待骑士进入射程。不论成败，魔法一出，自己的生命力、魔力以及精神力将会尽数抽空，告别这个世界。然而，他们经已没有选择，即使可以逃跑，他们也不情愿放下这个可能是唯一一次的报复机会。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一名魔法师首先跳出光幕之外，全身立即燃起熊熊烈火，扑向黑骑士。接着轰的一声，响遍全场，一条擎天火柱把黑骑士淹没。然而，这火柱只是一闪即逝，烟雾尽散后，魔法师不见了，只剩下毫发无损的骑士仍旧坐在黑甲战马上，用一种君临天下的蔑视眼神盯着光幕内的四名魔法师。

可是他们并没有惊讶，如同早已预料这媲美禁咒的献祭魔法并不能伤害到骑士。两名魔法师奔出光幕，双手高举，一头栽向骑士。随即数百道电弧从两人身上破体而出，长袍尽碎，两个泛着刺眼电光的雷人抱着马腿，接着同时爆炸。

一度度如同腰粗的电弧从马蹄闪起，向着天空放射性扩散，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持续了十数秒之久。可是，黑骑士只是铠甲上沾上电光，如同导线般把地上千多度雷击全部引至夜空，并没有一丝异样。

李酷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三个九级禁咒也被铠甲轻松化解，他开始后悔为何自己设计出这样可怕的防具，最终连想死也没人能替他办到。他忽然想起帅大叔，以现在黑骑士的体力和龙闪的大量消耗，若果他能赶到现场，或许能把自己击杀。

可是动乱已爆发那么久，如果他要赶来，早也到了。这使得李酷再也没有任何奢望，只能默默地替死去的人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