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放手,但他们都爱惨了她,他们无法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她和萧澈亲密无间,因为每一次见到她对萧澈的依赖,他们都会嫉妒得心痛。
萧澈是魔鬼,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现在看到她了无生气的躺在手术台上,他们更是痛悔到了极点。
看不到亚当和韩夜脸上的内疚,在萧澈的眼里,就只有步羽婕的存在,他一手握住她的指尖,一手轻轻碰触她的脸,他紧紧的锁着她紧闭的双眼,漆黑的瞳仁看不到底,深情的眼神盛满幽幽的哀伤,拇指在她的腮边流连的*着,然后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吻。
冰冷的触感,萧澈的心再次拧紧起来,他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低头在步羽婕的耳侧低喃着,恋恋不舍的吐出温柔的爱语。
“婕婕,只要你跟儿子没事,我愿意接受你对我的惩罚,要打要骂,要宰要割,随你喜欢。”
把头埋入步羽婕的颈间,萧澈等候着命动对他的裁决,他不断的在她的耳畔说着话,不断的诉说着她和他在一起时的所有美好回忆。
她是他想呵护守护一辈子的宝贝,他无意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他不知道手术持续了多久,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他伸手一抹,才发觉满手都是泪水。
“婕婕,我只求你不要恨我们的儿子,他是我们的宝贝,不可以没有妈妈。”
不管他怎样可恶,但儿子是无辜的,他应该有快乐的童年,应该在父母的关爱中长大。
脑袋里乱七八糟,萧澈想了许多许多,也说了许多许多,但昏迷中的步羽婕对他的所有乞求都无动于衷,就算他跪在地上是那么卑微,甚至他开口求她,她都只是静静的闭着双眼,似乎外界的一切跟她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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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发亮的天际,现出道道的红光,*已经停下来了,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萧澈的腿已经麻了,而步羽婕被握在他掌中的指尖依旧冰冷得吓人。
“萧总,孩子不足月,幸好抢救及时,不然一定会闷死在妈妈肚子里,宝宝心跳很微弱,必须马上放入保温箱。”
“婕婕呢,婕婕怎么样?”
“夫人产前受到重大刺激,但不会有事,等麻醉药过了就能睡。”
听到医生的话,萧澈才放心的舒了口气,看到护士推着步羽婕出来,亚当和韩夜马上围了过去。
“你们、都让开!”
“萧澈,在她醒过来之前,我们不会走。”
看着亚当和韩夜,萧澈皱着眉,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早就意料他们会这样说,可是他怎么可能还任他们在这里。
“她刚动了手术,伤口很容易受到感染,我只是想她能够安心静养。”
“如果她不想见我们,我们就远远的守着她,萧澈,你没权利替她决定意见。”
亚当的话,萧澈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嘲的挑起嘴角。
“我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怨恨不到任何人,但我对她的爱是真的,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铲除一切威胁到他们的人,我又有什么错。”
紧紧的盯着萧澈毫无温度的表情,亚当和韩夜没有再追上去,三个男人就站在原地,看向彼此的眼底全是冰冷的寒佞与憎恨。
正文 第一百四拾四章 母子连心
默默的站在保温箱前,萧澈心如刀绞的看着儿子吃力的挥动着小手小脚,因为早产,他比一般刚出世的宝宝体型偏小,不能靠自己呼吸,他的身上插满了小小的细管子,许是觉得难受,小脸蛋憋得紫红,小脑袋左摇右摆,不时眨着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爸爸一眼。
萧澈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了,眼底全是血丝,看着他紧绷的下巴,医生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总裁,小少爷虽然早产,但身体各项指标都属正常范围,小少爷很坚强,他在学习靠自己呼吸,哭声也很响亮,再过几天就能出保温箱了。”
“少夫人呢,她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少夫人只是受的打击太大,她不想面对她不喜欢的人和事物,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她最重视的东西来激发她的求生欲 望,把她从梦魇中拉出来。”
听了医生的话,萧澈没有再开口,隔着保温箱的玻璃,墨色双眸紧紧的看着儿子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小脸,嘴角微微勾出淡如轻雾的笑纹。
“儿子,妈妈恨死爸爸了,你说爸爸该怎么办?”
幽幽的叹息着,萧澈把目光移到房间的另一个位置,病床上,他最爱的女人依旧紧闭着双眼,如沉睡的睡美人般,似乎外界的一切都无法让她从梦境中醒过来。
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是一家三口,儿子还在艰难的寻求生存,但他最珍爱的女人却恨透了他,一直沉睡的她或许真的想要彻底放弃他和儿子。
“儿子,你会帮爸爸劝服妈妈对吗?爸爸做错事了,妈妈不理爸爸,你要乖乖的听话,早点出来,叫妈妈不要再睡了,跟她说爸爸很后悔,求她不要再生爸爸的气。”
似是听懂了爸爸的话,小肉球打了个哈欠,许是觉得保温箱太狭窄了,他撒娇的用小手敲着保温箱的玻璃,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爸爸,明显是想要他抱抱。
儿子很贴心,萧澈一直压在心里的沉重感终于舒服了些,他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儿子的小拳头里,让他紧紧的把它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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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药效已经过了很久了,可是步羽婕一直在安静的沉睡,她仿佛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她知道有很多人在她的耳边不断的说话,求着她快点醒过来。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她的怀里似乎有个软嫩嫩的小球在不断的蠕动着,似乎有两只小手不断的抓在她的脸上,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被婴儿的哭声吵得慌,僵硬的指尖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那软绵绵的一团东西,不知为何,步羽婕觉得心莫名的揪痛着,好想睁开双眼看看窝在她怀里的小球团到底是谁。
“婕婕,儿子饿了,岛上已经没有奶粉,儿子想妈妈了,他哭了好久。”
“姐,这只小兔子哭得眼睛都红了,他刚出保温箱,小猫都比他大。”
“冷子墨,你说话不能正经点吗?”
“小呆草,我说话哪里不正经了,这兔子就是小,瘦巴巴的没几两肉。”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
“萧澈,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孩子亲爸我就饶了你,如果姐不醒,我就把你的丑事都爆出来。”
看着爸爸被小叔叔欺负,小肉球的哭音越来越大,小手小脚也很有力气,步羽婕想伸手去抱抱他,可是身体一片虚软,她动不了。
“小呆草,冷子墨,你们先出去。”
“萧澈,你想对我姐做什么?干嘛赶我走。”
“我儿子要喝奶,你也要看吗?”
“阴险男人,我姐还在睡,你竟然要小兔子喝她奶!”
“要不,你来喂?”
“我又不是女人。”
“你的小呆草是女人吧?”
“我女人没奶!”
“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双面男,活该我姐甩了你。”
“阿猛,送他们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紧紧拉上的窗帘,同时隔绝了外面两个男人的渴望目光,他们已经守在这里整整两个星期了,可是他们不敢进去,也无法进去。
“婕婕,看看我们的儿子好吗?他真的饿了,哭得好可怜。”
“哇哇”的哭泣声,步羽婕痛苦的拧紧了双眉,她觉得衣服被拉开了,有张小嘴在她的胸前拱来拱去,她的腹部被有力的小脚丫踢了一下,意识模糊的想起肚子里的宝宝,她的身体倏的猛然绷紧。
“宝宝?宝宝呢?”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做梦,一直听到有孩子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哭泣着吵得她头痛,有时候画面又切换到十一年前,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有宠她如掌上明珠的慈爱父母。
“萧澈,我恨你!恶魔,你是恶魔!”
当年的场景在步羽婕的眼前脑海中不停的转换着,她挣扎着想扑上去救她的父母,可是不行,她的手太短了,够不着他们。
呼叫连连,她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无血色,窒息的感觉,她全身抖动着,颤抖着,心里充满了疯狂的仇恨。
“萧澈,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你要欺骗我?”
被恶梦缠身的她,找不到出去的路,恐慌加上迷乱,她绷紧的神经已经逼到崩溃的边缘,彻骨的寒气让她情不自禁的想抱紧自己,想抱着在她怀里蠕动的小身体,她强迫自己走出重重的迷雾,可是不行,她做不行。
眼前的一幕一幕,那些浓重的血腥味,那些揪心彻骨的痛,痛得她窒息,就如置身在冰冷阴暗的海底,根本无法冲到海面上去呼吸新鲜的氧气。
“婕婕,如果你想报仇,你就睁开双眼。宝宝不能没有妈妈,就算你恨透了我,可是也不能抛弃我们的儿子。”
突然伸来的有力双臂,把她和那小小的肉球一起笼罩在温暖的世界之中,她的头靠在一个坚实的肩膀上,然后湿腻的唇舌吻在了她的嘴上,用力的吻住她的呼吸。
熟悉的气味,曾经让她迷恋,但现在却让她厌恶,但她更讨厌自己,为何还会被这样的温暖气息所吸引。
无穷无尽的恨意,她想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想扔掉怀里的肉球,她扭动着身体要反抗,她的理智崩溃了,她狂疯的想要挣脱开让她沉沦的气息,她要报仇,她一定不可以让伤害她的人逍遥法外。
“婕婕,别动,你吓到儿子了,他还很小,你会伤到他的。”
步羽婕觉得她被用力的摇晃着,深陷于噩梦不能自拔的她痛苦的呻 吟着,不停恐惧的颤抖着,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她的头好痛,胸口好痛,终于,她猛的睁开眼睛,那张曾经让她爱若生命的俊逸脸孔,现在却让她恨到了极至。
对上步羽婕狂乱仇恨的眼神,萧澈眼底掠过一丝疼痛,在她呆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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