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便走上前去问道,语气缓和多了。
“不说了,说了也白说,今天犯了错误。”
“犯了错只要改正还是好孩子,有要求还是可以提的。”
“你说过多次了,说要带我去吃麦当劳,可一次也没兑现。”
“你批评得对,妈现在就改正,但你也要像妈一样,有了错误就改正。”
“谢谢妈妈。”梅励抬头朝他妈妈扮了一个鬼脸。
走进附近一家麦当劳,梅雨媚要给母亲和儿子各买一份,梅母马上说:“我不吃了,等下回家后我弄饭吃,你和梅励吃吧。”
梅雨媚一看墙上的钟,见时间不早了,就对母亲说:“妈,这样吧,我还有点事,北京来了一个同学,我要陪他去转转,梅励吃后你带他回家,我到华海酒店去一下。”
“那你吃了再走吧。”梅母说。
“我吃一个汉堡包就够了。”说着,梅雨媚便去排队。
梅雨媚给儿子买好吃的东西后,吩咐儿子说:“回家后的任务记住了没有。”
“作业做完后就写检查、再跪,”说到这里,梅励求救似的望了外婆一眼,再望着梅雨媚说,“能不能不跪,我把检查多写一百字。”
“行!妈答应你,回来后妈要检查你的作业和检查的。”梅雨媚边吃着汉堡包边往外走。
在等公交车时,梅雨媚给马大枋打了一个电话,开始没有接听,再打过去时,终于有人接听了。
“您好,你是马大枋厂长吗?噢,我是舒梅励的母亲,叫梅雨媚,今天我儿子将您的车……”
“梅庭长,您也有今天啊,您什么也别说了,就是我这辆车被盗了,我也不会去报案,丢了就丢了,再买一辆就是,但你儿子将我的车玻璃砸破了,我一定要你赔偿。我们没什么好讲的,法庭上见。”马大枋说完,就将手机挂了。
梅雨媚气得忘记去嚼嘴里的食物了,她一气之下,将口里还没咽下的食物吐到地上,再恨恨地将手里还没吃完的汉堡包丢在地上,并狠狠地踩上一脚。她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走到丢汉堡包的地方,掏出一张餐巾纸,弯腰拾起丢在地上的汉堡包然后走向附近的垃圾筒,慢慢地丢入筒中,当她将垃圾丢入筒里后,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坐上公交车后,她慢慢地回忆着,在公交车经过湘沅河一桥时,看到对河的岳岭山,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曾办过一个叫马大坤的故意伤害人的案件。马大坤是马大枋塑胶厂保卫科长,为一件小事他与一个叫刘铁雨的工人发生了矛盾,一天,他终于抓住了刘铁雨和刘铁雨的一个老乡两人的把柄,将他俩弄到保卫科,先是罚跪,继而殴打,最后将刘铁雨殴打致死,将刘的老乡打成重伤。案件到法院后,马大枋先是托人后又直接找梅雨媚说情,梅不为所动,马大枋找高新民,让高新民做梅的工作,希望梅放马大坤一马,不要判死刑,说已安顿好刘铁雨的家人,也安顿好了刘的老乡。最终,马大坤被判了死刑。判了也就判了,梅雨媚也根本没往心里去,不想,梅雨媚的儿子刚好与马大枋的小女儿同班,而马大枋的女儿仗着父亲有钱总找梅雨媚的儿子的岔子,侮辱他,骂他……
公交车到了华海酒店站,梅雨媚忘记下车了,手机叫了,她才惊醒过来,她只得又随车转回华海酒店。
29
常富波家。叶筱敏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常富波开完会回到家,没有去看妻子的脸色,就将公文包往茶几上一丢,走上前去,打开电视机,准备看《新闻联播》。
“喂,你能不能把电视关掉,闹死了。”叶筱敏声音很大。
“怎么了?”常富波这才发现妻子的脸色极不正常。
“怎么了,你不清楚吗?”叶筱敏的声音仍然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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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成心想吵架是不是?”常富波不满地瞅了妻子一眼。
“是的,我想吵架又怎么样?”叶筱敏起身将电视机关了,将插头也拔了。
常富波气得将遥控器朝面前的茶几上一丢,说:“不过了,什么意思,好好的一回来就发脾气。”
“是不是有了相好,想休了我,你的条件可优越呀。年富力强,又有魅力,在官场上又混得好。”
“你总要说一个原因嘛,无缘无故地发火,是不是更年期哟。”常富波为避免矛盾升级,有意将语气放轻后,笑了笑说。
“是更年期又怎么样,我都快绝经了哩,你不高兴吗?”
“我的叶部长,你总得说一个道理吧,无缘无故地发火,我真不明白你的火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你心里真不明白呀,还要我跟你戳穿呀?”
“我一没索贿受贿贪赃枉法,二没在外面嫖赌逍遥,三没找情人,你要我说什么?”常富波一脸的无辜。
“你索贿受贿贪赃枉法的事我都相信你没有。有我也管不着,自然有纪委、检察院盯着你,与我无关,嫖赌逍遥的事谅你也不敢,你还想求上进,但是……”说到这里,叶筱敏不往下说了。
常富波见她不说了,便盯着她:“莫非我有情人啦,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有情人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反而知道了,你说说看,是谁?”
“你跟我逗乐子是不是?”
常富波双手朝妻拱了两拱说:“我的祖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总不能让我自己编造一个吧。”
“你自己看一下这份证据,这是我下班时收到的电子邮件,我打印了带回来让你好好瞧瞧的。”叶筱敏将一张纸丢给他,常富波一下子没接住,那张白纸飘到了他的脚边。
常富波从地上捡起来,一看,笑了,边笑边念道:“常富波也配做院长?”他望了妻一眼,“就为我不配当院长你生气了哟。”
“你还笑得出来,你看看内容,等会儿,你哭都哭不出来。”
常富波听了,这才认真看起来,内容大体是说他与梅雨媚是情人关系,在某某宾馆上了床,被某某人抓住了,说他不仅与梅雨媚是情人关系,他的一双色眼又盯上了刑庭还没结婚的姑娘宋慧乔等等。
“我都成大色鬼了,这种东西你也相信?”常富波看完,将那张纸放在茶几上,“咦,你怎么收到的?”
“我查了,是从一个网吧那儿发过来的。”
“这个人怎么知道你的电子信箱?”
“那我怎么知道,我的名片到处都有。”
“跟你说过,女人还是安分守己好,当什么官,印什么名片。”常富波一直反对妻子在外抛头露面,他希望她做一个贤妻良母,把儿子好好培养。
“我现在还庆幸,如果那个人不知道我的电子邮箱,你把情人弄到家里来了,我都还蒙在鼓里呢。”
“叶部长,你大大小小也是一个部长,正处级干部哩,咱俩都是平起平坐的,你也不动动脑筋,我会是那种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梅庭长、小宋她们都是正经人,我即使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呀,你就是借给我一个也不行啊。”
“真的吗?”叶筱敏脸色缓和多了,“那别人怎么说得那么有鼻子有眼,连两人呆多长时间都给计算出来了,我回忆了一下,你那天是回来得很晚。”
“如果是我,要诬陷一个人,说他某月某日做了什么什么事儿,那还不容易得很吗?我一天可以发一百封这样的东西。”常富波笑了一下后起身走到挂历前,然后向妻招招手,叶敏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便起身走了过去。
“你看看这个日子上面划了一个什么东西?”常富波指着“18日”问。“18日”用红色圆珠笔画了一个圈,这种记号只有常富波和叶筱敏最清楚,每次两人过了性生活后,第二天早上,叶筱敏都要用红笔在挂历的那一天上画一个圆圈,“你再看看那纸上的日子,同一个晚上我能做两次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那时候不是一夜要两三次吗?”叶筱敏说到这话时声音柔和多了。
“那是什么时候,刚结婚时,我恨不得不从你身上下来才好哩,现在是什么年纪了,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你真以为我是铁打的身板哟,我还不想把身体掏空哩。”
“还准备干什么?”叶筱敏拉起了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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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院长呀,为国效劳呀。”常富波笑了。
“这还差不多。”叶筱敏又捧起了丈夫的手,让他的手抚摸她的脸。
常富波吻了她的额,然后指指儿子的房间。
“怕什么,让儿子看看我们是怎么恩爱的。”
“刚才还是暴风骤雨哩,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
“那当然了,跟你赔一个不是。”
“看你,老夫老妻的啦,哪来那么多规矩。走,看看《焦点访谈》去。”
30
德沙的夜虽然热情奔放、迷人而又充满魅力,但在进入深冬之时,这个不夜城却让人感到异常寒冷、干燥,冷飕飕的风一阵阵刮来,让街头行走的人不由裹紧大衣,缩紧脖子,匆匆地行走着。
一辆绿色的士停在了新世纪花园门前。从的士上下来两个女人,她们是梅雨媚和宋慧乔。一阵冷风猛地刮过,把宋慧乔吹得一个趔趄。
“别怕,后面还有保镖呢。”梅雨媚扶了宋慧乔一把说。
“你以为我真的怕呀,又不是搞地下工作,是刚从车上下来,车上热、车外冷,一下子没适应。”宋慧乔分辩道。
“怕就怕嘛,有什么要紧的,你不怕我还怕哩。”梅雨媚笑着向保安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