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只记得他结婚?”那他们的婚礼呢?敖宸听到这里,一颗低靡的心在逐渐撕裂,拉扯般的剧疼。原来她的记忆是从他们结婚的那天断开的,她以为自己等到了韩峻熙,与韩峻熙在一起了。她把他敖宸最初与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全部换成了峻熙,峻熙帮她找回身世,峻熙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峻熙与她生了啸啸,峻熙疼宠她……这个女人把这些记忆全部记混了,而且断章取义,只记住了美好的和一些自己想象的回忆。
她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
“那,那天还有谁结婚?”她皱眉反问他,“敖总你与叶细细绝对不是在那一天结婚的,我记得我没有参加过你们的婚礼。”
“如雪,如果我与她结婚,你会心痛吗?”他紧紧扶住她的肩,好害怕她这种没有完全忘记,却把所有记忆都弄乱的模样。这个样子的她,不同于失忆后的感情空白,已经把心房门完全关上了,是绝不会允许峻熙以外的男人碰触到的。失忆前的她累了,把峻熙这里当成了避风港湾,不想再爱人,所以潜意识里会永远排斥他或者廷轩,永远依恋峻熙。
而果然,她见他碰触她,如踩到尾巴的猫惊跳了起来,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后躲了好几步,“敖总,你在说什么呢。你与夫人的孩子都四岁多了,怎么会没结婚?而且我为什么要心痛?敖总与夫人喜结良缘是大喜事,值得高兴。”她惊慌失措往飞机里面躲,拉开与他的距离,自卑的拨了拨脸颊边的长发遮盖住俏脸上的那两道疤痕,望着黑漆漆的外面嗓子发干道,“几点了?怎么还没到?”
“到了。”他失望的收回手,没再逼她,让飞机降落在碧水大厦的楼顶,拎了她的行李跳下飞机,再扶着她跳下来。
“谢谢敖总。”等跳下飞机,她又一次把她搂着她腰肢和握住她小手的大手给快速推开了,拎过自己的行李,也没说请他去喝一杯什么的,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
敖宸走在她后面,一直盯着她纤瘦,快步如飞的背影重重拧眉,为她避他如蛇蝎的模样感到痛心疾首。看来他越逼近她一步,她就越反弹一步,然后直接将他划进拒绝来往名单。
“敖总,你不必送了,我坐电梯下去就行。”走在前面的如雪见男人一直跟着她,连忙停步婉拒,对他绽放一个绝美却没有热度的假笑,“这里的安全设施不是很好,小偷多,您的私人飞机停在这里恐怕不太安全。”
“孙杨住在这里,我去他那里坐坐。”敖宸不以为意沉声道,踱步进电梯,依然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垂眸很认真的问她:“你有没有特别想去度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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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微笑着摇摇头,这次选择沉默,直接来个不理,一双美目一直注视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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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医生怎么说?”敖宸知道她在故意冷冻他,抬眸望着面前光可鉴人,可以当做镜子的电梯门,紧紧盯着她的脸,不肯放弃。
“敖总,你的楼层到了。”如雪淡若无痕一笑,往旁边让开一步,请他出电梯。
他盯着她的眸子明显黯淡下来,用手压着划开的电梯门,对她说道:“今晚我在孙杨这住下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她立即回嘴,一双清眸依然噙着一丝没有热度的假笑,翘眉笑睨他。
“就这样,明早八点,我的车会在楼下等你。”他专制独裁的自己拿了决定,把电梯门放开,目送电梯门缓缓把电梯内的她挡住。
等电梯门一关上,如雪僵硬绷直的双肩就垮下来了,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重重抒出一口气。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还在楼下等她,一起上班?难道真的怕她不还钱,所以寸步不离守着她?
呕买嘎的,债主做成他这样,还是她至今见到的第一例!
大厦五楼,她刚把换下的鞋子放在鞋柜里,便发现了两双男人鞋子,一双铠泽的,一双陌生访客的。她连忙回头朝客厅里瞥去,果然看到铠泽和另一个混血帅哥双双望着她,早停止了交谈,都很有兴趣的望着她抬脚脱高跟鞋,换拖鞋的样子。
姓沈的混血帅哥?她好像在公司见到过几次,所以有一点点印象。
“如雪,你坐敖宸的飞机回来的?”铠泽问她,白皙漂亮的脸蛋有一丝阴沉,似被霜打了一般。
如雪把包包挂上,行李拖进来,一边取脖子上的围巾,一边道:“铠泽,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被那群空姐扔下飞机,你却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铠泽站起身,这下不仅憋屈,而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他帮如雪把行李拖到房里,柔声警告道:“以后别乱信敖宸的话,他权大势大,要在飞机上整出戏,让人困住我又有何难。如雪,刚才在私人飞机上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幸好敖宸这混蛋识时务,知道把如雪及时送回来,而没有趁机将她带到陌生的地方侵犯她诱哄她,要不然他这个做大哥的,绝对不允许这姓敖的以后再踏进裴家一步!
“能怎么样,他捎带我一程,赏赏夕阳,聊聊天而已。”如雪实话实说,偏着头瞟了客厅沙发上的混血帅哥一眼,回头问铠泽,“怎么姓沈的也来了?我们裴家不会也欠他的钱吧?”若是欠这姓沈的钱,那事情就更难办了。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在警局,这姓沈的直接抓住她的手,说她是他老婆!所以这姓沈的想让她卖身还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色狼,少女少妇通吃,连她这个‘带有一个孩子,肚里怀有一个孩子’的女人也不肯放过!
“没有,他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他是来找你的,以为你六点回国,说想见见你。”铠泽摇摇头,担忧望着她,“这下咋搞?缠上你的桃花似乎不少,一个拖家带口,一个与你的好姐妹乱来,一个还在日本不肯回来。”
“什么与好姐妹乱来?!”如雪柳眉一竖,清眸一瞪,为铠泽的这句话反应特别大,随后随手将房门轻轻掩上了,挤起眉心,放低清喉落寞道:“峻熙没有与安安乱来,一直以来,都是安安喜欢他,暗恋他。所以铠泽,以后别这样说峻熙!”
铠泽妖娆动人的凤眸轻轻一眯,眸底又是一抹担忧飞快划过,叹道:“原来这些往事的主角全部变成了峻熙,那你可知道,季安安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如雪清冷的眸光不断闪动,这次不肯答,转身走了几步,将行李箱放在桌上,开箱子整理她的行李,一直低着头,“铠泽,帮我回了那姓沈的,就说我刚下飞机很累,已经洗澡睡下了。”
“没问题。”铠泽看了她纤瘦的背影一会,依言走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廷轩见如雪不肯出来见他,不免有些失望,想去她房里找她,但被铠泽拦住了,铠泽将他往门口送,说人已经见到了该走了,毫不客气的关上大门。廷轩站在门口望着那冷冰冰的门板,眸子冷峭,气急败坏的一拳头砸上去。
这段时间他去追踪gina,寻去黑盟,敖宸和裴铠泽这两混蛋却在澳洲联手诱哄失去记忆的如雪,不知给记忆空白的她灌输了什么不良记忆,让他输在了起跑线上。而这裴铠泽,见他一次就板一次脸,一心站在敖宸那边,不肯要他的资助,不给他与如雪相处的机会,却把这些机会全部留给了敖宸和他自己。所以,他对这两个情敌非常的忌惮与痛恨。
“san,把车开过来吧。”无事于补的一拳发泄在门板上,他不再做无用功,拿出手机沉声吩咐电话里的人,转身走进了电梯,而大厦楼下,早有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停在那里,一长发美女从驾驶座上走出来,给他拉开车门,恭请他上车。
“san,这次换你开。”他坐到副驾上,疲累的躺在靠椅上,“把女相派来的那些人甩掉了?”
女人长卷发,大耳环,丰厚的红唇,无肩长裙外罩了一件貂皮披肩,非常野性性感,“早来这里的时候就甩掉了。现在我们去哪?”
“去你那。”他躺靠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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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在房里收拾完行李,在灯下核算她个人所拥有的资产时,双眸一直盯着她位于甫东区,带室内外泳池和私人花园,主屋面积逾万呎的那幢豪宅发呆。她在考虑要不要将这幢房子卖掉算了,毕竟这里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然后再在这碧水庭园买套差不多的房子,简单而温馨的过着,其余的钱则用来还债,给妈妈治头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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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你回来了,小姨呢?”儿子啸啸随外婆散步回来,听说妈妈回国了,撒欢的迈着小腿跑进房里,扑到妈妈怀里,“妈咪,我今天在幼稚园跟大班的小朋友们玩游戏了,老师把我跟哥哥分在了一组,夸奖我们配合得很棒,还奖励了大红花。”
依依呀呀说着,哧溜从妈妈腿上跳下来,跑过去把他珍藏的那朵大红花拿过来,小手手上还抓了一幅裱过刊过的水彩画,“这是我跟哥哥一起画的,他画爸爸,我画妈妈,中间的小朋友是我们自己,哥哥说这个大的是他。”用小指头指了指那个牵着爸爸大手的小朋友,再指向牵着妈妈小手的小萝卜头,“这个是我。”
小家伙说话的时候,小身子趴在妈妈腿上,小屁股一撅一撅,小脚丫一踢一踢的,表示他非常高兴,为这幅画引以为傲,小指头还点在画上,“我牵着哥哥和妈咪的手,哥哥牵着我和爸爸的手。妈咪,爸爸呢?”
如雪接过,瞧了瞧这一家四口,眉尖不悦蹙起:“哪个哥哥?”这幼儿园老师是怎么回事,竟然让两个不同家庭的孩子画全家福!脑袋被门缝挤了?
“妈咪,是敖奕哥哥,上次在医院,太奶奶让啸啸叫他哥哥。”啸啸仰起粉嫩嫩的小脸蛋,睁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嘿咻嘿咻往妈妈的大腿上爬,成功爬上去后,又趴在妈妈的书案上,好奇又不懂的瞧了一眼,红艳艳的小嘴O了一下——原来妈咪这么关注的东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