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细细则在一旁窃笑。
他睨着叶细细唇边的那抹笑和死老太婆死鱼眼中的恶毒光芒,蓝眸一压,再抬起,把手中的手枪挂在食指上潇洒转了一圈,慢慢朝这边踱步过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到,异常阴冷:
“敖宸死了,这不正如了你老不死的意吗?打什么呀?”
他把手中的枪在这法政的地盘大摇大摆显摆,打开膛,低眯眸,似乎在看还有没有子弹,最后剑眉一挑,手枪突然比住了那个还想打如雪的老佣嫂的脑袋:“信不信你再动一步,我就在这里一枪崩了你?”
老佣嫂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虽然怕死,但想到有老太太撑腰,这里又是警察厅,便抬起下巴叫嚣起来:“你敢杀我试试?现在就让你坐牢……啊!”
砰!一道消了音的射击声,老女人的右手立即鲜血淋漓,疼得跪了下去,哀叫着在地上翻滚。
其他人见廷轩真开了枪,这才有所忌惮,退到后面不敢再动。
廷轩一抹额汗,对刚才的放枪走火作势很惊讶很恐慌,侧目斜睨老太太和叶细细一眼,蹲到老佣嫂面前:“手枪不小心走火了,打了你哪里?你刚才打人的右手是吧?
这可怎办?我这枪会自己走火,可不管这里是警察厅还是敖家,谁欺负如雪,它就打谁。你哪只手打了如雪,它就打你哪里。
所以,是你自己滚远点?还是让它继续打你的双脚,你的脑门?”
“不要!”老女人这下才被吓得屁滚尿流往老太太那边爬,吓得脸都白了。
()
廷轩直起身,薄唇边歪着一抹无情的笑,比起枪,又是砰砰两枪。
这次,是另外两个欺负过如雪的佣人的手,精准的两枪,直接把他们的胳膊给打废了,打得他们哀叫不已,撒起腿就逃。
如雪见廷轩在肆无忌惮的杀戮,忙把儿子的眼睛给捂了,站在原地冷冷瞧着这里。
“老不死的,前不久你不正说到让敖宸死吗?他死了,你好把他的财产全部转移给叶细细母子!”廷轩没有杀人,只是把那些佣人打人揪头发用脚踹的胳膊和腿给废了,把老太太吓得噤了声,直直朝这边走过来:
“是你这老不死的诅咒敖宸死,今天天公只是应了你的诅咒,提前让敖宸去鬼门关报到了。这会儿又把气撒在如雪母子身上,你丢不丢人?
老不死的,你不是很厉害么?把你们的那些打手杀手派去杀李良缘,敖宸是李良缘杀的,你若想真心替孙子报仇,就去找李良缘干!
别他妈在这里欺负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孙子诅咒死了,让如雪给你背黑锅!”
“滚!”老太太气得颤抖,深陷的眼窝犹如两口枯井,眼珠子不停的翻动,牙齿打着架,咯咯直响:“敖宸是你跟裴如雪一起杀死的,你们自从回国,就对敖宸和我们敖家没安好心!
四年前我就应该把这个扫把星扫地出门,这样敖宸就不会死了!”
“敖宸不是你诅咒而死的么?”廷轩闻言微微一怔,俯身讥笑她,盯着她那双放着毒光的眼睛,“你孙子敖宸这辈子就认定如雪了,而老不死的你怕遭到报复,非要敖宸娶叶细细。
敖宸不肯,与你翻脸了,你就诅咒他死。今天他死了,你又以此为由找如雪的茬!
我说你还折腾个什么劲,早死早安息,早些闭了眼,就不会看到你敖家是怎样毁在叶细细母子手上!”他用眼角余光斜扫了一旁被点到名想出声反驳的叶细细一眼,轻蔑一笑。
“既然敖宸已经死了,我就与你们这对狗男女好好把帐算清了!”老太太怒吼起来,目光锐利狠毒:“敖宸在敖家的财产全部过继给细细母子,我敖家留给你沈廷轩的财产全部收回,包括你在公司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沈廷轩不是雪莲的孩子,所以没有资格继承敖家的一毛钱!
还有敖宸的第二个儿子啸啸,当年裴如雪隐瞒了孩子的真实身份,让我们敖家对这个孩子一无所知。所以这次,啸啸认祖归宗,改为敖姓后,裴如雪不准再见孩子,并给我滚出埃弗森,把欠敖家的几百亿如数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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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站在不远处静静听着,目光一直垂在儿子脸上,想离开这儿。见老太太出言不逊,不但把沈廷轩骂了,还把她骂成了‘狗男女’,要抢啸啸,不觉怒了。
她牵着儿子走到老太太面前,冷道:“啸啸是我儿子,你凭什么抢?”
“就凭他是敖宸的儿子!”老太太这句话中气十足,火药味也十足。
“啸啸是我跟峻熙的孩子,与你敖家一点边都沾不上,老太太!”她清厉出声,粉粉的唇嘴角绷紧,向上翘起,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啸啸最近是喜欢叫敖宸爸爸,但那是他唬弄孩子的,与孩子套关系,老太太您德高望重,可别跟着一起瞎掺和,乱抢人。
我裴家欠你敖家的钱一定会一分不差的归还,但我不会交出股权,退出埃弗森,因为我是埃弗森与敖宸平起平坐的股东,永远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那我们法庭上见!”老太太怒瞪着一双闪射凶光的眼睛,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我们敖家从此不欠你什么,你拿了敖家什么,就给我如数还回来!”
再不客气横了如雪一眼,吩咐看护推她进殓尸房看敖宸。
坐在轮椅上的叶细细经过如雪身边时,把轮椅停了一下,仰头道:“你放心,啸啸认祖归宗后,我不会亏待他的,我家奕奕有的,啸啸全部都会有。”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廷轩在旁边听得立即皱起眉,不客气的一脚踹过来,皮鞋踩在叶细细的轮椅轮子上,一脚把她踹开几步远,“你先当上敖家的少奶奶,敖宸的遗孀再说!
就你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你以为那死老太婆会满意你当她孙媳妇?!
叶细细,四年前你是不要脸,四年后你这脸上根本没长脸皮!差点没把人给恶心死!”
叶细细被踢得轮椅在地面上转了一圈,差点把她给甩下来,幸得旁边的看护拉住了轮椅,才没弄得她人仰椅翻的场面。
现在又被这男人讽刺得当场下不了台,她捂着胸口哭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姓沈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得理不饶人?
我家奕奕跟啸啸的确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俩兄弟注定要生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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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廷轩指着她的鼻子,一双英挺的剑眉似一把锋利的刀飞扬了起来,俊脸上写满厌恶与暴怒,“装什么装?敖宸现在死了,看不到你这‘柔弱善良’的鸟样!
你再装这13,我给你找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做丈夫,让你做不了敖家少奶奶,并赠送一座私人小岛给你们夫妻俩隐居,永世不再回来!”
“你……”叶细细似被吓住了,咬着唇什么都不敢再说,只是哭。
然后瞪了廷轩一眼,柳眉一竖,“沈廷轩,你若不惹我,我也懒得去理你!但你若要惹,我一定奉陪!”
话一出口,便按了电轮椅的开关,慌忙躲开沈廷轩,急急跟上前面老太太的身影。
“你拿什么奉陪?敖家老太婆还是黑盟?”廷轩凝立原地不动,双臂环胸,意态闲适,这次没有追上去踹她的轮椅。
如雪牵着儿子在旁边看着两人,心知这姓沈的在维护她,所以刁难叶细细,她便没吭声,牵着儿子走出这司法大院。
“妈咪,刚才那个哭的阿姨是哥哥的妈咪。”儿子走了一段路,忽然仰着小脑袋说道。
“哪个哥哥?”如雪心不在焉的问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跟眼前的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难以呼吸。
她走着,回头望了一眼,掌心一直是凉透的。
“就是敖奕哥哥。幼稚园的阿姨说,我的学名从下周起要改为敖晟了,小名叫啸啸。”小家伙抱住她的大腿,将小脑门贴上去,带着奶香的呼吸都喷在妈咪的大腿上,“妈咪,我不想要敖奕的妈咪,也不想叫敖晟。”
“啸当然不会叫敖晟!”如雪蹲下身,轻抚孩子柔嫩的脸庞,“没妈妈同意,谁都不许改我家啸啸的名字!他们敖家不会把啸啸抢过去的,因为啸啸的爸爸在日本。”
“那爸爸呢?爸爸姓敖,我就叫敖啸啸。”儿子嘟着小嘴立即道,小鹿般的大眼睛认真瞧着妈妈,分明是真把敖宸当他爸爸了,其他的哪个爸爸都不要。
“爸爸不在了。”如雪把手缓缓垂下去,目光落在地面,想让孩子死心。
“是啊,你爸爸已经死了,以后跟爹哋混吧。”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与叶细细挑衅完毕的廷轩朝这边走过来了,一把抱起孩子,用自己的胡渣扎了扎那粉嫩小脸蛋,“你爸爸能给的,爹哋都能给啸啸,还会比爸爸做得更好。”
小家伙被扎得哭了起来,使劲扭动小身子:“我不要爹哋,就要爸爸,我要爸爸。”
“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廷轩把孩子箍紧,拍拍他的小屁股,让他别犟,再与如雪对视一眼,“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债。”
“除了还债呢,你真的打算等韩峻熙从日本回来?”他紧追如雪那双清冽的双眸不放,想看到她眸中的忧伤悲痛,试探她的心,“韩峻熙在日本奉命迎娶他们家族的日本老婆,你还怎么与他结婚?!”
“峻熙不可能结婚!”她张嘴就道,眸光浮动,俏脸总算微微有了变化。
廷轩瞥着那抹急切,真是史无前例的挫败。
敖宸死了,她笑。韩峻熙婚期将近,她急切。他沈廷轩从国外回来,她一点表示也没有。
个中差别待遇一目了然,而最悲哀的,莫过于敖宸,敖宸连死在她面前,也没让她掉一滴眼泪。她一心就想着她的峻熙。
“可他就是结了。如果他不结,你和他都要死!”他把拎在掌下的孩子放到地上,对她冷冷一笑,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对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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