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四爷的神色大变,眼光躲闪着落在别处,面上显出几分犹豫,“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说得不清不楚,语带惆怅。我心里讶异,四爷对我从不藏掖,如今的思忖,莫非……
也不再多问,又悄悄的向他怀中缩了缩,无论世事如何,我与他一起面对。轿子直接被抬入府中,沿途似有些陌生,撩帘一看,门匾上“佛堂”二字。我只知四爷信佛,却不知他为何而信,又听说信佛之人皆是菩萨心肠,为何四爷对人却是霹雳手段?我一向对这些神佛之事也不甚关心,因此这佛堂我竟从未来过。疑惑的望向四爷,他淡淡的斥退了小厮,牵着我的手迈进,只是跨过门槛时掌心似是抽痛了一下,我反手握住,笑如远山芙蓉,从容而坚定。
檀香缭绕之中,勉强看见一个娇弱的背影,跪于蒲团之上,掌中握住一团佛珠,口里喃喃有词。是她……再向里探去,一圈身披袈裟的僧人,正中是一个颓坐的青年,虽一身干净整洁,却双眼无神,只握着一枚白玉戒指,愣愣的盯着:“溶儿……溶儿……你在哪?……我错了,你快回来吧……”
怎么可能是他!?我本以为他会怯懦的踱过来,扬起无辜的眸子,讨好的说:“溶儿,还生气么?我从未看轻过你,只是一时口快,不曾想惹你如此伤心,你若再不理我,干脆拿把刀杀了我才痛快,省得我日夜为你牵肠挂肚,寝食难安……”我再佯装恼怒一阵,便饶过他了。谁知道……谁知道……
“胤祥!”哭喊着扑向他,使劲的摇晃他的肩膀,“溶儿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止不住的心寒,此刻的他,不曾正眼看过我,仿佛我俩只是毫不相干的路人,而他的溶儿,隐在那一块玉中,吸引全部的心神。
不管钮钴禄氏惊愕的询问,不管僧人们的佛号,只管夺过那枚戒指便往无名指上套去,谁知胤祥力气惊人,不妨被他推了个趔趄,摔在一旁,戒指也被抢了回去,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揣在怀中,似是揣了一个小生命,轻声安抚道,“溶儿,你舍不得它,你还会回来取它的,你说过,一生一世都不摘下,让它陪着你,让我陪着你……”
四爷跪在身后,让我哭倒在他怀中,轻声解释道:“你走后的第一二天,胤祥还陪着我四处去查访你的下落,第三天时,众人聚在一起商讨你的行踪,或猜测你遇到不测,谁知胤祥大吼一声,便晕了过去,醒来之时,便成了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只拿着枚戒指,低低喊着你的名字,神智不清。我只能找来心腹的太医慌称他出‘痘’,留在我府中诊治,方才瞒过宫里,只得天天将他沐浴静汤,妄图以神佛之名唤回神智,也不知能拖多久,生生死死全凭天意罢了。”
我低低的哭着,肝肠寸断:“那枚戒指,是胤祥的额娘留给他的,我原本答应他一辈子不褪下的,谁知那日恼他羞辱了我,一气之下什么都没带……”
“十三弟少时也曾有这么一回,是他额娘殁了出殡之日,我于人群之中看见,他便是如此的失魂落魄,呆呆的不发一语。自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不再让他受这剜心之苦,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哥俩又碰到了你,又出了这么多事,若再迟见你几日,我必也和十三弟一般,人事不知了……”环住四爷单薄的腰身,是这副咳嗽连连的身躯硬撑着,应对朝政,照顾兄弟,寻访爱人,是什么,撑着他熬过这令人崩溃的十日?
坚定的起身,对屋内的众人下了逐客令:“各位请吧!”钮钴禄氏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率先退出,接着便是不敢抬头的众僧侣及侍奉的下人们,四爷身形一晃,“莫非你要……”
“不错,胤祥因怕我的死讯而退缩,同样,也能因为我的出现而勇敢,相信我,我会把他唤醒!”扯住四爷欲坠又欲退的身形,坚定的摇了摇头,“四爷曾允诺,溶儿的初夜可由自己选择,如今,便请四爷与十三共做我的入幕之宾,共谱鸳曲,共做一生一世的爱侣,我们三人,从今后便为一体,可好?”
绝世而独立的水溶,天下仅此一人,笑睨漫天神佛,亵渎清静之地,只因,我有这份自信,我想要的人,从未失手!遇神杀神,遇佛斩佛,让上天看着我,如何覆雨翻云,做到神仙也完不成的使命!
披风一甩,露出莹白玉体,藕腿一勾,环住四爷轻颤的腰身,他即便想走,我也是不答应的。吐气如兰,媚惑一片香氛,“四爷怕么?在神佛面前与我燕好,或许会有天谴哦?”
香唇被他狠狠的蹂躏,“怕?你便是那欢喜佛,勾媚人间,我与神佛欢好,还求之不得呢!”只见他从身上的荷包中掏出一粒散发麝香之气的丸药,拿牙齿噙住,喂到我嘴里,待我“咕咚”一声咽下,方才笑说:“今天可让我等了太久,早早便预备了这颗‘美人醉’,等了又等,还以为没了用处呢。”
下腹瞬时烧起一阵酥麻,我不禁羞道:“你堂堂一个阿哥,也用这些下流的招数?你一招手,成千上百的女人还不哭着喊着扑上来,至于喂人吃春药么?”
他欺身压了上来,两粒小小茱萸耀着我的眼,笑道:“你却把我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只是听说处子唯有如此,初夜才不会太痛,我自然是等你心甘情愿之后才喂你吃的,否则也不至于巴巴的搁在身上两三个月。”
霎那间,月下花动,荼蘼盛开。
尘 埃 澎 湃
'27 楼' | Posted:2007…11…10 22:47|
加勒比海月光
同归于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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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伤几何
微熏的酥软,沿着脖颈一路延伸,原始的律动,夹缠清丽青丝散动,放荡妖媚。轻巧的转过身,蕴着一汪春水,“四郎,我喜欢……从后面……”
一声低吼溢出,骤然间玉体翻转,胸前丰硕如水波一阵摇晃:“溶儿……你这小妖精……”
身下越发加快了速度,天南地北,身处何方?|乳前阵阵濡湿的触感,竟是胤祥!眉头虽迷惑的紧皱,却凭着男人的本能来捕捉性的快感,我回头望了四爷一眼,两人均闪过惊喜。就怕他没反应,才上演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宫,由人之天性入手,我不信唤不回一个清朗的十三阿哥!
被他二人联手夹击,加之胤祥的舌头灵活如蛟蛇,专啃噬些敏感的部位,看来是没少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竟对女人的身体如此熟悉,还有余心冷冷一哼,接着便被无穷无尽的狂潮湮没。
不可遏制的呻吟,从喉头凌乱的溢出,马伏在上的那人,益发的不肯放过,我快疯了,灵魂早已抽体而出,余下的唯有被快感掳获的空壳,一波一波的抵受那永不停歇的狂乱。蛮横的扳过胤祥的头,迫他看清我的娇软酥柔,放手一搏,“胤祥,救我!”
一声天籁,是胤祥的大喝:“溶儿!”如猛虎般将我扑到在身下,火龙如铁,狠狠的捅了进来,我已不再是我,只是欲望的奴隶,我要,狠狠的被填满,狠狠的被充实,狠狠的,将心中的后怕驱除,我要,同时拥抱白天与黑夜,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仿佛生死皆不在掌握之中。
安心的晕了过去,我相信,我的胤祥,终究是回来了。
睡梦中,极不安稳,似有什么压在心头,将一向深眠的我惊醒。星眸微抬,面前是四爷清隽的睡颜,微微的呼吸,喷出让我心安的味道,而胸口的一只大手,是来自身后环过的一臂,贲发的肌肉,起伏的胸膛,终有了灵魂的安置。
窗外清静,却是我不安的源头,轻轻绕下床,胡乱翻了件四爷的衫子套上,也不管曲线纤露,门开的声音,在月夜之中分外清亮。果然,是他……竟还有他……
一双冽如青峰的眸子,穿透重重夜雾,招摇在眼前,隔的虽远,我却能深切的感受,那蜡炬成灰的心死,仿佛他等在门外多时,只为看一眼我的无恙。却见他袍袖一挥,清影随风,有股来去匆匆的诀别,我仍是忍不住出口:“十四爷!”离去的脚步蓦然停滞,淡淡转身,似是侧耳倾听,却觉薄雾如烟,遮了他的眉眼,唯有一叹。恍惚中看到他绽起一个潇洒懒散的微笑,冲我一颔首,离去的似是从容。
另一个人慢慢从花下踱出,沉眸无波,洞彻一切,望向我的唯有冰融消褪的暖意,“玉寒……你怎在此?”
他清浅一笑:“你被九阿哥掳去之后,赛老板便急忙派人知会了我,谁知又远远的瞧见你与四阿哥并行一轿。原本怕你出什么意外,如今看来却是再好不过了。”手微微一抬似要拂上我的眉梢,却又怅然背到身后,眼望向胤禵离去的方向,幽幽道:“他一来便满脸阴沉,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屋里的……声音。原来竟是十四阿哥,只是皇子贵胄也有凡人情爱,此番怕是伤他不轻。”
傻玉寒,若你不也是黯然神伤的待在屋外,又岂知胤禵的心思?刻意的撇清,又岂不是深情的剖白?只是我的心,早已落在屋内,只怕辜负了屋外的一番落花有意。
不敢看滑落的襟口里青青紫紫的吻痕,玉寒双拳握了又握,终是忍住了,朝花夕拾,佳人不在。淡然的双眼中呛出一滴清泪,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要她安然无恙,只要能望她一眼,他又有权利计较些什么?她是偶落凡间的精灵,带他一起翱翔天际,只是,享受了飞翔的乐趣,却不曾教他如何降落,纵然结局是粉身碎骨,他只庆幸曾丰富过她的人生。
苦涩的开口:“医馆那边你不必担心,我已寻齐人手,择个良辰吉日便可正式营业。只是牡丹……在阻挡九阿哥掳你之时,肋下被踢了一脚,伤得不轻,你若明日有空便去瞧瞧她罢!”
“什么!牡丹?”不敢想象一向骄矜的她,此刻病怏怏的卧榻,人事不醒。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