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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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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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没有吧!”我应道。

  “不可能,在外面过生活的人怎么会没有高血压呢!”他的脸上随之显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而后他又自言自语般得向我解释起了生活的压力与高血压之间的关系。之后他十分肯定的断定我一定患有高血压症。并且再三叮嘱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些可以降血压的银杏叶子回去泡水喝或者干脆也搬到这儿来同他一起住。起码可以落得逍遥自在,大口得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以外面还有些事情等待着自己去做为借口搪塞过去了。

  叼塑料棒的人回来后说道:“还是这样的声音上人听上去要舒服些。”

  “我说他有高血压,可是他就是不肯相信。”戴金丝边眼睛镜的人侧身对叼着塑料棒的人说道。

  “外面来的?”那人将塑料棒夹在两指之间问道。

  “是的。”戴丝边眼镜的人应道。

  “那一定有的,外面的人都有高血压,没来这儿之前我也有。”说着他用手中的塑料棒指指戴丝边眼镜的人说道:“他没有来这儿之前也有高血压。”然后他又将手中的塑料棒举到半空中划了个圆圈说道:“这儿的每一个人在来这儿之前都患有高血压。”

  我无奈的转过头看了草儿一眼,她正在一面笑着一面将一根小青菜送到嘴里。

  “看你的打扮应该还是个学生的吧?”戴丝边眼镜的人又冲我问道。

  由于嘴里还有米饭,我只得点了点头。

  “我以前也读过大学的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哩。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感觉到了周身压力的存在。当时我还有一个蛮谈地来的恋人。人不但张的漂亮性格也是极其温顺的。时至今日仍旧可以清晰得回忆起她的样子和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说着戴金丝边眼镜的人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那样子像是他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陶醉到那已逝去已久的往昔里。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也有过一个十分要好的恋人。她还不小心还过我的孩子,后来不得已就去医院流掉了。她伤心了好久其实我也一样,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的确是一件让人感到痛心至极的事情呐!”叼塑料棒的人用平淡得口吻说道。

  “你可有心怡的恋人?”戴丝边眼镜的人看着我问道。

  “有的。”我看看草儿点点头。

  “可是真的爱她。”

  我点点头。不知怎的我的眼前竟泛起了天天那模糊的背影。虽然那影象距离我十分的遥远,一直于让我根本无法确定那身形的高矮与胖瘦可是我的眼睛却在一次次得向我的大脑传递着同样的一个信息:那个背影的确是属于天天的。

  “蛮幸福的嘛!我的分手了。”

  “我的也分手了。”叼塑料棒的男人附和着说道。

  吃完饭临行前戴金丝边眼镜的人提醒我说,回去的路上别忘记要带上些银杏树的叶子回去。如果我不得采摘的要令,他愿意效劳的。叼塑料棒的人也一直在旁边不停重复提醒着我还告诉我一杯水中只要放上两片叶子就足够了。我道过谢并表示临行前一定会采摘上一些带回去的。他俩的脸上才露出了踏实的表情。

  草儿把我的盘子还有她妈妈的盘子收敛到一起,走到门口放进了铁质的运送车里。一旁的垃圾桶里只有一些饭后用来擦手的纸巾,倒是与学校里盛满剩饭菜的垃圾桶迥然不同。

  回到住宿区,草儿妈妈的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并躺在床上睡着了。

  “要休息一会吗?”草儿一面轻声得问着妈妈一面用手指指指沙发示意让我坐下。

  草儿妈妈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顾脱掉鞋子躺到了床上。草儿转身走到衣柜旁取出一条毛巾被帮她妈妈仔细得盖好又转身来到沙发上坐定自径剥了一颗荔枝来吃。“呃——可真是香甜呐!”草儿自言自语般的小声说道。

  放下手中的荔枝壳,草儿拢拢长发小声问道:“要出去走走抽根烟吗?”

  我点点头。

  草儿挽起我的胳膊朝大门外走去。透过传达室的窗户见到看门人已鼾然睡去。

  “有办法的,跟我来。”草儿晃动了一下紧锁的大门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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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儿领我沿着围墙边的小径一路朝北走去。墙角边看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不时会有几只蝴蝶落在上面拍打着翅膀。“从这儿便可以出去了。”草儿手指着一片断恒说道。

  “果真可以自由出入的。”我说道。“不怕病人从这儿悄悄溜走吗?”

  “这儿又不是监狱。早上和中午锁门是怕外来人员打搅病人的休息,下午铁门是大开着的。我和看门人熟识了所以才网开一面的嘛!”

  跳过断恒我和草儿来到疗养院外面茂密的银杏树林里。“跟我来。”说着草儿便转身朝前走去。

  脚踩到地上“沙沙”作响,心想:大抵是去年的枯枝落叶未腐败掉的缘故吧!时而穿来几声“扑棱扑棱”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林子里这声音显的倒也格外的真切活像用扬声器特意放大了一般。一瞬间似乎耳旁也听到了手腕上的手表发出的“咔哒”声,那干涩无比的时间流逝的声音。阳光透过茂密的叶子折射下来在周身形成一个个圆圆得光斑活像是用手电筒照出来似的。

  “在这儿坐一会吧!”草儿指着一块开阔地上的两块不小的石头说道。说是开阔地只是因为这里树木的间隙稍微大些罢了。

  吹掉石头上的灰尘坐下,草儿把胳膊在胸前交叉搭在了曲起的腿上,显露出疲惫的神态。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草儿摇了摇头。我自径叼上一根点燃。

  “怎么知道这儿的?”我深吸一口香烟问道。

  草儿抽出一根胳膊把下垂的长发拢到脑后。“以前妈妈刚刚住到这里面的时候,每次来看妈妈心里都难受的不行。心想:好好得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住到这里面来了。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可以平静下来就经常一个人跑到这林子里来走走。有一次无意当中走到了这儿,刚好碰到有两个人坐在这儿吸烟心想:他们此刻的心情也应该是压抑的步行所以才在这儿吸烟放松一下的。打那以后再来看妈妈的时候便经常跑到这儿来抽根烟。”

  “今天为什么不抽呢?”

  “不想抽了或许是已经适应现在周围的一切了。妈妈住到这里面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我想现在的她也已经适应了这里面的生活,心里的压抑感也在一点点的消失了。感觉现在的妈妈就应该理所当然的住到这里边似的。”

  “大夫不是说过,再过些日子便可以出院了嘛!”

  草儿摇摇头说道:“这里的看门人告诉过我,以前也有些被认为是已经康复的人离开了这儿。可是一回到外面现实的世界便又立即病倒了又不得不再回到这儿来。而且病情比起以前来要更加的严重就像从戒毒所里出来又复吸一样。我也想妈妈可以快些好起来可以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里的费用贵的吓人,酒吧生意好的时候还可以勉强的维持下来如果生意不好就得另想其他的办法了。可我又害怕妈妈从这里走出去后又会想起爸爸,对于妈妈来说这种伤害是她自身所难以承受的。”

  我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上“喳喳”得叫着。

  “妈妈能走到这一步我想也有些遗传因素在作祟的。”草儿双手扶着身下的石头直了直身子说道:“听妈妈说老爷在妈妈刚出生时就过世了。可是多少年都过去了姥姥一直都没有再嫁人。其实妈妈就像姥姥一样,认定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一切了。男人走了天也就塌了。”

  我弯下腰去在地上抿灭掉烟蒂,突然想起了老陆说过的那句话:这人又不是泥捏的,怎么就那么经不得风浪呢?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草儿问我想什么呢?我便把老陆的那句话讲给她听。

  “其实每个人在这儿都有根筋。”草儿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比黄瓜还脆。”

  “比黄瓜还脆?”

  “对呀!比黄瓜还脆。虽说这个比喻不是十分的合适,你不觉得倒也贴切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

  “现在可有心怡的女朋友?”草儿拢拢长发,抿抿干涩的嘴唇问道。

  “现在倒是有个在一起的女孩,不过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女朋友。”我不自觉的抬头仰望着。茂密的叶子遮住了眼前的天空。刚才还在“喳喳”叫的鸟儿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飞走了,此刻四周显的格外的深沉而静谧。

  “是个怎样的女孩,漂亮吗?”

  “漂亮倒是蛮漂亮的。”我点点头说道。

  “那性格呢?”

  “性格直率的不行,想到什么事情就必须要马上办好。说话也是毫无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把完全的自己毫无保留得呈现在别人的面前。”

  “呃——那倒是很像‘情定巴黎’中的梅格&;#8226;瑞恩嘛!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已经很难遇的到像这样的人了。”

  我点点头。

  “性格上能合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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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上来说她还是蛮迁就我的。”

  “像你这种沉闷性格的人就应该找个直率、活泼的女孩子不然的话两人非得沉闷死不可。”草儿玩笑般的说道。“讲点你俩的故事来听听。”

  思来想去我便把和嘟嘟去旅行的事情讲给草儿听。一来觉得草儿也是直率的人。二来这大抵是我和嘟嘟唯一的故事。

  草儿沉默不语。良久,欲言又止。

  我抽出一根香烟,草儿身手接了过去。我向前欠出身子帮她点燃然后又自径燃上一根。

  “你到底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草儿深吸一口烟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甚明了。

  “跟你个女孩子做那样的事情可是你嘴里呼喊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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