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皮肉受苦!”
蓝凤愤声大叫:“我真的不知道!”
张四姑怒斥声中,一使眼色,胡元与郭天同立时扬起皮鞭,轮流向蓝凤身上抽打。
蓝凤连声惨呼哀号,令人不忍卒闻。
大和尚终于按捺不住,日宣号道:“阿弥陀佛!姑娘还是说了吧!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胡元,郭天同并未住手,仍然一鞭鞭抽下。
蓝凤已声嘶力竭,惨呼哀号声逐渐衰弱……
老叫化也开了口:“张姑娘,我看她快挺不住了,可以歇手啦。
留她一命,总比死的有用哦。”
张四姑这才喝令道:“好了,今夜到此为止。”
胡元、郭夭同住了手。
张四姑冷哼一声,道:“把她带回后禅院去关起来,派人好好看住,明天再问,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多久!”
胡元与郭天同齐声恭应,上前拖起躺在地上的蓝凤,把她架往后禅院去。
张四姑目送蓝凤被架出大殿,不禁轻叹一声道:“唉!真苦了这姑娘……”
老叫化道:“但愿她这顿打不是白挨的。”
大和尚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老叫化想了想,忽道:“张姑娘,老叫化年纪实在太大了,脑筋愈来愈不管用,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懂,让蓝凤装作从我们这里逃出,究竟能起什么作用?”
大和尚代答道:“当然是抛砖引玉,诱出敌人来。”
老叫化耸耸肩道:“怎么引?她又不知道神秘教主的藏身之处,逃出去还不是没处找他。
江枫总不能疲于奔命跟踪,像个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飞呀。”
大和尚道:“别忘了,附近一带,一定有敌人在暗中监视,否则今夜这苦肉计演给谁看。”
老叫化把眉头一皱,道:“如果人家比我们更高明,来个相应不理,那蓝风的这顿皮鞭不是白挨了?”
大和尚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们的张姑娘是女诸葛,一向料事如神。能想出这一步棋,那就绝对错不了的。”
“大和尚,你可别把我捧得太高。”
张四姑道:“我们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能在幕后发号施令,严密控制了天下武林二十年,连当年的武林三圣都斗他不过,才会煞费苦心,合力培植出一个江枫来。并且暗中布下了我们这几颗棋子,日后助江枫一屑之力,挽救整个武林的厄运。
由三圣的长远布置看来,他们才称得上是料事如神,显然早已料到,那个在幕后控制天下武林的人物,是位武功与智慧犹在他们之上的厉害角色。
所以,说实在的,我把蓝凤这步死棋当活棋用,并没有太大把握,只不过是姑且一试罢了。”
说完,她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大和尚听了她这番话,也深感身负挽救天下武林的重任,压力实在很深重。
尤其如今敌踪不现,更令人莫测高深,难免感到惶恐不安。加上雪、霜两姐妹自习“传真记”武功,变得性残嗜杀,与过去的纯真无邪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万一除了神秘教主,又冒出两个更残暴的女魔……
大和尚不敢往下想了,只好言不由衷道:“张姑娘不必气馁,我们都对你充满信心!”
其实,他的信心已有些动摇了。
“谢谢你。”张四姑强自一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三人沉默了下来。
如今是内忧外患,形成两股重大压力,压得每一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仿佛随时随刻,都感到严重威胁,无法预知危机是来自敌方,或是爆发自性情突变的雪、霜两姐妹。
她们都成了危险人物,给人感受到的威胁,似乎犹胜那神秘教主。
毕竟,神秘教主是他们公认的罪魁祸首,又是第一号强敌。而雪、霜两姐妹的危险性,却是令人防不胜防,不知什么时候她们会凶性大发,如同身边温驯的小猫,突然间变成噬人的猛兽。
正在这时,罗兰气急败坏地闯进了大殿。
张四姑见她神色张惶,情知有异,忙起身迎上前,急问:“出了什么事?”
罗兰碍于大和尚及老叫化在场,似有顾忌,不方便直言,在张四姑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只见张四姑神情倏地一变,随着罗兰直奔后禅院。
匆匆赶到雪、霜两姐妹住的客房,已不见她们影踪,青凤却赤裸裸昏倒在床上!
张四姑急问:“没看到两个丫头?”
罗兰摇头道:“没有。我看她们房里老半天没有声息,赶来看,只有青凤躺在床上,像是被点了昏穴。”
原来欧阳昭夫妇的客房,就在雪、霜两姐妹的斜对面,从窗便可暗中监视。
最近两天,青凤每晚都来她们房里,甚至整夜留连不去,他跟雪、霜两姐妹相处极融洽。
虽然张四姑未便明说,罗兰也能看出,青凤负有特殊任务,的是“缠”住雪、霜两姐妹,故意引她们转移兴趣,淡忘出去找人那挡子事。
爱女心切的罗兰,自然希望两个女儿得救,不愿眼看她们走自取毁灭之途。
但她仍不放心,随时随地密切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今夜她们的房里出奇安静,不似过去两夜不断传出媳笑声。
罗兰情知有异,赶来一看,果然出了乱子。
此刻她心中的优急,自然可想而知,忍不住连问了两声;“怎么办?怎么办?”张四姑安抚道:“先别乱,把青凤弄醒,问清了再说。”
青凤果然是被点了昏穴,一经张四姑拍开,立时醒过来。
罗兰迫不及待地问:“青凤,两个丫头呢?”
“不知道啊!”青凤如梦初醒,一脸茫然道:“我们本来在一起好好的,突然间就失去了知觉……”
张四姑不由地暗自一惊,心知雪、霜两姐妹必是被青凤“缠”了两天,好不容易使她们把杀瘾淡忘。
今夜潜伏的凶性又发,出其不意地制住青凤,又溜出去找人杀了。
急向罗兰交待道:“这里交给你了,代我通知七宝和尚他们一声,我找江枫去追她们。”
罗兰一把抓住她手臂,央求道:“四姑,答应我,不要杀她们……”
张四姑漫应一声,飞身越出院墙而去。
利用遁法掩护,藏身在不远处矮树丛内,准备守候蓝凤逃出加以跟踪的江枫,一见越墙飞出的是张四姑,忙现出身,迎了上前诧然问:“大姐,怎么是你?”
张四姑轻声道:“两个丫头制住青凤溜了,我们快去找她们!”
江枫闻言大惊,急道:“那我们原定的计划……”
张四姑情急道:“现在顾不得其他的了!”
江枫哪敢怠慢,立即随着张四姑掠身而去。
但是,不知雪、霜两姐妹的去向,上哪里去找她们。
夜色苍茫,江枫与张四姑疾奔了一阵,却未见雪霜两姐妹的影踪。
两人施展绝顶轻功,奔上一座山头。
居高临下,方圆数里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但极目远眺,毫无发现。
江枫轻叹一声道:“如果我们找到了她们,而她们不肯回去呢?”
张四姑笑了笑,道:“那就要看你的了。”
江枫问:“用‘惑心术’?”
张四姑微微点头道:“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由你施展‘戒心术’,我来出手制住她们。”
江枫耽心道:“万一她跟敌人遭遇,杀红了眼,我的‘惑心术’只怕也英雄无用武之地啦。”
张四姑道:“那正好,我们可以先助她们杀敌,杀个痛快,然后……”
“大姐!”江枫接口道:“你怎么忘了,敌人可能采取同归于尽的手段哦!”
张四姑一怔,忧形于色道:“这……”
“看!”江枫突向山下一指。
张四姑放眼看去,夜色膝陇下,遥见一条人影疾奔如飞,正是从荒庙方向奔出。
“好像是蓝凤!”江枫的眼力果然不错,一眼就认了出来。
张四姑道:“她已依计而行逃出了,可是你现在无法抽身去跟踪她……”
江枫笑道:“不用跟踪了,我们现在居高临下,如果真有暗中监视的人现身接应她,这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话犹未了,又出现了两条人影。
两条人影是从另一方向出现,似乎发现了疾奔的蓝凤,双双飞身赶去拦截。
忽听张四姑失声惊叫:“糟了!是雪、霜两姐妹……”
江枫这一惊非同小可,安排蓝凤佯装逃出的计划,她们两姐妹并不知情。万一拦截下蓝凤。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她,那可如何是好。
两人哪敢怠慢,急向山下冲去。
先出现的那条人影,果然是蓝凤,她依计而行,伺机出手,出其不意击倒负责看守的胡元和郭天同。
若论武功,他们相差蓝凤一大截,何况是奉张四姑之命,依计行事,假装措手不及。
蓝凤利用夜色掩护,逃出后禅院,又击倒欧阳昭的两名弟子,才得脱身。
她一路狂奔,漫无目标,只是希望能被神秘教主派在附近,暗中监视荒庙的人发现。
一口气奔出数里,突见右侧掠现两条人影,似要将她拦截下。
蓝凤不知来者是哪一方的人,为了表演逼真,见人追来或拦截就逃,才符合一般人的正常反应。
她毫不迟疑,急向左边逃去。
雪、霜两姐妹急起直追。
她们的轻功造诣,原不及蓝凤,但自习得“传真记”所载武功,功力突飞猛进,大有一日千里之势。
几个起落,蓝凤已被她们迎头赶上,双双仗剑将她拦截下来。
蓝凤定神一看,乍见是雪、霜两姐妹,不由地暗自一惊,心中大感意外。
这两天她听说,两姐妹的异常“突变”,使江枫等人为她们大伤脑筋,无不视为隐忧。
尤其,在张四姑安排的逃亡计划中,并不包括这两姐妹拦截的“情节”,自然使蓝凤觉出事有跌跷。
她情知有异,但力持镇定。
雪、霜两姐妹,见拦下的是蓝凤,似乎也有些意外。
“哼!”吟霜冷声道:“你想逃吗?”
蓝凤唯恐暗中有人监视,不敢贸然答话,出其不意地双掌齐发,同时掉头就逃。
雪、霜两姐妹身形一晃,避卉蓝凤的掌力,齐喝一声:“哪里逃!”双双飞身急起直追。
蓝凤逃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