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奉命行事……”三宫主道:“杀了我,还有别人会执行这个工作。”
她忽然发觉,自己似已变成了一个犯人,江枫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江枫要杀自己,自己就排命解释,明明是在求饶,顿觉脸红耳热,惭愧不已。
幸好夜色幽深,看不清楚。
但站在不远处的一品刀和他四个弟子,应该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那个下令的人更该死,但你也该是恶贯满盈了,三宫主,摆点气势出来,……”江枫道:“你杀人无数,为什么自己却如此的怕死……”
“江枫,不要欺人过甚,姑奶不是怕你……”
三宫主被羞辱的怒火暴起了。
“听说,你是内宫一系中,媚功最好的一个,可惜江某人无缘求教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王宫主道:“我也想试试你的惑心术,看看能不能惑我之心?”
“不必了……”江枫扬起了手中的翠玉刀,道:“出手吧!”
但闻劲风破空,一只竹杖,泰山压顶一般,打了下来。
是竹杖翁,三宫主身侧那个手握竹杖的老人。
提起竹杖翁,亦是威名赫赫,誉满江湖的人物,只可惜为老不修,竟为三宫主媚功所惑,为了能一亲芳泽,竟然屈从为三宫主的从卫。
那一技之威,展出了他一身功力成就。
只可惜江枫杀机早动,只见他身子一转,翠玉刀忽然探出。
一刀破喉,鲜血飘射而出。
人已中刀而亡,竹杖才击落在雪地上,有如豆树倒下,激起一大片积雪,弥漫了数支方圆。
竹杖翁的尸体,也随着飞起的积雪倒了下去。
三宫主震骇极了,她已完全相信江枫可以杀了她。
事实上,站在一侧的一品刀,也生出畏惧,他早已暗运功力,准备驭刀一击,杀了江枫,但竹杖翁却早了一刹发动。
看不出江枫用的什么身法,怎会那么轻巧灵动的避开了威势惊人的一杖,也看不出江枫出刀的手法,那么随手一挥,就把一个江湖声威甚着的人给宰了。
一品刀收了刀,而且惰不自禁的向后退一两步。
“江帆,我认输了,你可以走了。……”
三宫主突然想到了话有语病,急急住口。
“谢了……”江枫目光一掠竹杖翁的尸体,接道:“我知道你有很恶毒的阴谋,所以,你更该死!”
但闻张四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小情郎,别杀她,让她把你得威名带回到他们的核心中去,使他们身份暴露出来。
再说,你也该和她斗斗媚功,她已心寒,你如能征服了她,也是个最好的臂助,何况,我还要看看她有些什么阴谋,也好想出个破解之法。”
江枫的刀已举起,指着三宫主,但却缓缓收了回来,冷冷说道:“好!我要试试你的媚人之术,再杀你不迟。”
忽然转身一跃,翠玉刀化成一道碧光挥出,冷锋过处,两声闷哼,一品刀四个弟子,有两个咽喉破裂,倒摔于地。
刀势一挥,四个弟子,死了两个,他们都是练刀二十几年的刀道高手,竟然无能接下一击。
那地方本是一品刀站的位置,他退了两步,刚好躲在了两个弟子的身后。
等一品刀和两个未死于刀下的弟子想到自保,抽刀出鞘时,江枫人已消失于夜色中。
三宫主暗暗吁一口气,看看一品刀两个弟子的尸体,心中反而有轻松之感,忖道:“你一品刀也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大概不会讥笑我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梁兄,那是什么刀法,怎么竹杖翁竟然接不下一招?”
“金丹书生的‘锁喉一刀’,也叫‘锁喉一剑’……”一品刀说:
“刀也罢、剑也罢,这一招用出来,就没有人能够避开,能够不死,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小妹感觉着很奇怪,既然早巳知道了有这一招取命刀法,为什么不研究出破解之道呢?”
“三宫主,大家都知道这一刀厉害,出必伤人,可是,没有人看得清楚这一招是如何变化出来的,想要研出一个破解之法,那就千难万难了!”
“唉!最可惜的是让他们跑掉了,……”三宫主道:“欠了一份天大的人情,却被敌人安全的撤走!”
“把时间安排在二更静夜,自难免叫人怀疑,……”一品刀冷冷说道:“稍有江湖阅历的人,也会想到,夜战不挑灯,险谋暗中行……”
“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高手,竟然是不堪一击……”三宫主道:“大名鼎鼎的天虚子,被酒肉和尚一拳打死,两个南荒毒人,也被五福照命圈,一下子击毙,神、鬼双刀也不过撑到百招,如此多的高手,如此一个败法,谁会料得到呢?”
“竹枝翁连一刀也未接下……”一品刀说。
“你那两个弟子,竟也未接下一刀……”三宫主不甘示弱地道:“这一仗实在是打的心有不甘,也打的太丢人了!”
一品刀暗中吁口气,忍了心中怒火,道:“说的也是啊!不过,梁某可否请教一下三宫主?”
“好!你说啊!我一定据实回答。”
“你究竟布置的什么克敌亡策?要我们把搏杀拖延到二更时分?……”一品刀说,“这似是已被他们看穿了,所以,提前撤走!”
三宫主沉吟了一阵,道:“我可以告诉梁兄,但你要答应我保守秘密,不得泄露出去。”
一品刀点点头,道:“好吧!梁某人答应你。”
“那就请附耳过来……”
一品刀果然伸过头去,但手中之刀,却也伸了过去,指在三宫主的小腹上。
三宫主心中一震,暗道:“这老家伙,阴的狠啊!”
装作不知,低声说道:“放蛊,夜暗之中,不论武功何等高强的人,也无法防止蛊的侵袭!”
一品刀冷冷说道:“那不是连我们也算计进去了吗?”
“当然,我会在事后奉上解药,……”三宫主道:“不会让梁兄受害!”
一品刀双目盯注在三宫主的脸上,看了良久,忽然叹息一声,道:“如是你不给我们解药,老夫岂不是也要糊糊涂徐的死了?”
“那怎么会呢!……”王宫主微笑如花地道:“你是我请来的重要帮手,我怎么会弃你不顾。……”
好家伙,说话之间,突然施展出媚术,脸上浮动出一片撩人心火的媚态。
夜色虽然幽暗,但双方距离太近了。
一品刀自力很好,竟然看的很清楚,不禁叹息一声,道:“以老夫这份定力,竟然也为之怦然心动,三宫主的媚术,果然是非同小可!”
“梁兄的定力之强,小妹是从未见过,”三宫主道:“把我视若无睹的男人,除你之外,再无他人!”
果然,一品刀两个弟子已看的眼睛发直,那种跃跃欲动的神情,大有立刻扑过去的用心。
一品刀左手挥动,点了两个弟子的穴道,挟于双肋,道:“年轻人定力不够,老夫不能让他们出丑,两具尸体,就拜托三宫主掩埋一下了!”
说完话,转身就跑,也不管三宫主是否应允。
望着一品刀远去的背影,三宫主也不禁暗暗佩服,道:“梁老头这份定力,比他的刀法,叫人敬佩了。”
“三宫主误会了。……”
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人,突然由夜色中冒了出来。
此人既瘦又高,站在夜色中,就像在雪地上插了一根竹竿。
三宫主对这人突兀的出现,并未有惊异之感,淡淡一笑,道:“你来了多久啦?”
“不久!……”黑衣人道:“就在三宫主施展媚术的辰光,在下刚好赶上。”
“你约的人呢?”
“已经到了,……”黑衣人道:“他们已分布两侧,只等三宫主一声令下,立刻放出活蛊。”
“没有用了……”三宫主道:“敌人已经走了,约的人,也死的死,逃的逃了,现在,只有荷、菱、菊、桂四个丫头和我了。”
“三宫主不用灰心……”黑衣人低声接道:“苗疆活蛊,为蛊中之最,只要在五十丈之内放出,会自动追人潜入体内,其人的生死,就被放蛊人所控制,永作不二之臣。”
三宫主四顾了一眼,忖道:“原想夜间放蛊,使人无法预防,一举之间,尽把敌人纳入掌握,连蓝凤、青风两个丫头,也一并算计在内,却不料江枫知机而遁,天王门中双凤,似亦离去。
为今之计,只有先对江枫等人下手,如若江枫受制,其余的人大概就可以不战而降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只不知,他们肯不肯把役蛊之法,传授给我呢?”
“这个……”黑衣人道:“茶、酒、饭、菜之中下蛊,只要取得蛊毒即成,但役施活蛊,却是万蛊门中不传之密,肯不肯传授给你?在下实无把握,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才成。”
三宫主笑道:“刚才,你说我误会了什么?”
“一品刀梁魁……”黑衣人道:“他早已不能人道,所以,他可以抗拒三宫主的媚术。”
“你呢?”三宫主笑道:“是不是也……”
“在下虽然瘦了一些,”黑衣人道:“但却正常的很。”
“好啊!只要你能说服万蛊门中人,肯把役施活蛊之法,传授给我……”三宫主媚笑如花地道:“小妹当设宴闺房,留你三日夜尽情之欢。……”
目光一掠身侧的荷花、菱花、菊花、桂花,接道:“夏、秋四美女,也伴我侍酒深围,五美女相陪,谭兄,那可是人世难得的艳福啊!”
“果然是动人心弦的重赏……”黑衣人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谭某人将尽我之能去试一试了。”
转身一跃,消失于夜色之中。
王宫主娇声说道:“谭兄,小妹在洛阳居中恭候佳音了。”
心中却是暗暗骂道:“瘦的全身刮不下半斤净肉,还想你姑奶奶的好事?真是马不知脸长!”
洛阳居中仍然保持了相当的平静,似是双方的人,都不愿破坏这个地方。
事实上,这座设计特殊,筑建精美的地方,罗集了江南花树,漠北铁松,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已成为长安城中第一美景。
只不过,近日双方冲突激烈,四季花婢跟着出动,使得酒馆部中的生意,清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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