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近日双方冲突激烈,四季花婢跟着出动,使得酒馆部中的生意,清淡了不少。
邓飞亲临厨下,查看过酒肉鸡鸭,才吩咐准备几桌酒席,但人却不肯离开,亲自把守厨房,以防人下毒。
片刻之后,刁鹏、胡萍,也进入了厨房,布成了一座严密的监视网。
两个南荒鳞衣怪人出现千万梅坪战阵之间,提醒了大和尚,不得不谨慎从事,以免中毒。
双方已是生死大敌,但却仍然同住在洛阳居中,居室相接,不过数丈距离,同食一个厨房的酒饭,餐点,谁也不敢大意了。
只见荷花、菱花,也步入厨房,监视着厨子炒菜、温酒。
好在洛阳居的厨房很大,彼此各据一方,还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没有引起冲突。
一掌招魂万方,没有重回洛阳居来,他发觉率领的一股力量,连一个酒肉和尚也对付不了,召集了天马堂中人,全部撤离。
酒菜摆齐,江枫把刁鹏、邓飞、胡萍、段九,都留了来,再加上七宝和尚、欧阳昭、罗兰,一共八人同桌共餐,这就使得邓飞、刁鹏有着受宠若惊之感,就是胡萍、段九,也有着事非寻常的感觉。
果然,江枫敬过了一轮酒后,说道:“天马堂和内宫一系中人,虽然争斗激烈,双方的首脑人物,也给予了相当的支持,但一旦遇上外敌,两帮人马,立刻就合二为一,捐弃成见,合力柜敌。
这说明了他们之间,还有一股神秘的统治维系力量,天王门显然也在这一股力量统驭之下,不得不动员双凤,以为奥援。”
“对!一品刀梁魁,是天马堂福寿院中六大楼主之—……”刁鹏道:“其人最大的特点,是不近女色,绝不会受到三宫主的媚术蛊惑,出现于万梅坪中,显是受命而来。”
“福寺院中的六大楼主……”七宝和尚问道:“是不是受于总堂主的吩咐?”
“是的!……”刁鹏道:“他们都是武功精绝,对天马堂有过很大贡献的人,年纪大了,或是喜欢清静,就进入福寿院中,受天马堂的奉养。
各居一楼,有男童、女婢,专用厨子伺候,极尽享受能事,他们平常不参与堂中事务,只有总堂主才能请得动他们。”
七宝和尚点点头,道:“也算是天马堂中人了,但为什么不和天虚子、万方,两位副总堂主合于一处呢?”
“六大楼主,各有成就,论身份,他们不在副总堂主之下,武功过之……”刁鹏道:
“他们受命出动,也是独行其是,带着门下弟子,或是楼中高手,不会和天马堂中的护法、长老会集迎敌。”
“怎么?各楼主还有他们自己的人手?……”七宝和尚道:“那不是每一楼都可自成一股势力了?”
“不错!六大楼主都各拥有一股力量……”刁鹏道:“不过,也有一个限制,那就是每一楼主拥有的人手,不得超过十个,人手虽然不多,但却都是高手,也是各大楼主的亲信。”
七宝和尚对福寿院的事,似是极感兴趣,问道:“福寿院中,有没有一个领头的人呢?”
“有!福寿院的院主,就是领头的人,……”刁鹏道:“除了总堂主外,他是唯一能派动六大楼主的人了,就算是总堂主吧,也得透过他,传达令谕。”
“刁兄,可知道他的姓名……”江枫道:“出身什么门派?武功如何?”
“详细的情形,不太清楚,不过,在下倒是见过他两次……”刁鹏道:“那是个须发皆白老人,面色红润,似是已修到了那种返老还童境界,听总堂主尊称白老,大概是姓白了。”
七宝和尚、邓飞,都在凝目沉思,似是想从记忆中搜觅出什么名堂了。
胡萍、段九,也算一代门派的宗师,但如比大和尚和魔眼邓飞的经验,那就如小巫见大巫了,所以,两个人的目光投注在大和尚和邓飞的脸上,等待他们的反应。
“一点也想不起来……”大和尚道:“近三十年来,江湖上,好像没有一位姓白的高人?”
“五十年以上的事,邓某人不敢妄言,但近五十年内,江湖上应该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高手姓白……”
“但既然有了这么一个人……”罗兰道:“总不会是凭空掉下来的吧!”
“难处也就在这里了……”大和尚苦笑一下,道:“姓白的,何至千万,但近几十年中却没有一个姓白的人,在江湖上闯出响亮的名号。”
“你和尚师兄,在江湖上打滚了四十年……”罗兰有意的为难,道:“就是负责了解敌人,如今连这么一个大敌人,都一无所知,我看,你这四十年,可真是白白的虚度了。”
话说的太重,连七宝和尚这样的人,竟然也双颊飞红。
江枫扬起剑眉,似想开口,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欧阳昭却低声说道:“罗兰,大和尚是师兄的身份,你怎么口没遮拦……”
其实,看到了和尚尴尬羞愧之色,罗兰心中已感后悔,但欧阳昭一番话,又激起了罗兰善施小性子的毛病,说道:“和尚师兄一向是大慈大悲,爱背黑锅,这一次,我说的可是真情实话,一点也没有冤他啊!”
“罗兰,不要放刁……”张四姑一身青衣,突然推门而入,接道:“和尚师兄,已对你再三容忍,这里不是在你大巴山家中,任你率性胡闹,罗兰,要明白适可而止啊!”
“大姐请坐……”江枫首先站起身子,抱拳作礼。
群豪随着站起,齐齐行礼。
“折杀人了……”张四姑急急还礼,道:“诸位快请坐下,小妹有要事奉告。”
“大姐这边坐……”江枫顺手拉过一张木椅,放在身侧。
目睹小情郎诚形于外,全然不避嫌疑,张四姑心中又感动,又有点羞怩,但还是咬咬牙坐了下去。
“四姑……”罗兰抢先开了口,道:“我只是胡说惯了,大和尚是宰相肚里行舟船,哪里会跟我这小师妹一般见识。”
她熟记天狐口诀,性格多变,忽硬忽软,连自己也把持不住。
“和尚是真的惭愧,掌理福寿院的院主,应该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我竟然想不出他是什么人!”
“师父……”刁鹏道:“弟子也在江湖上走动了四十年,也一样想不出这人是谁?”
“江湖广大,纵横十万里……”江枫笑道:“不知隐居了多少大贤、巨恶,他们不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谁又能全都认识呢?”
“小妹倒想到了一个人……”张四姑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她的身上,满脸期待之色,淡淡一笑,道:“阴阳秀才白天化,各位是否记得?”
“好像四十年前,有一位姓白的秀才,在殿试中考上了头名状元,……”七室和尚道:
“但却不屑为官,弃职而去,闹的满城风雨,刑部还勒今天下各州县的捕头,追查他的下落,闹了两三年,才平静焉。”
“对!就是他……”张四姑道:“他自号阴阳秀才,能知阴阳两界中事……”
“那怎么可能呢?”罗兰道:“不管他腹有多少诗书,胸罗多少奇学,但他总是人啊!
那能管到阴间鬼魂。”
“说的对!子不语怪力乱神,鬼魂之说,并无明证,”张四姑笑道:“他自吹自擂的意思,是表示他无所不能,天文、地理,阴阳、人鬼之学,都难不倒他。”
“这个人如此托大,想必有点本领,”江枫道:“如有机会,小弟倒是想会会他了!”
邓飞双目盯注在张四姑的睑上,道:“张姑娘,老朽心中有一点不解之处,不知可否请教?”
“请问吧!”张四姑笑道:“我想邓兄心中之疑,也可能是在场所有人心中之疑。小妹答不出来,我也会据实相告,能说的小妹言无不尽。”
邓飞点点头,道:“老朽也听过白秀才弃官潜逃的事,但那时,姑娘只伯还没有出生吧!”
“邓兄说的不错,白秀才弃官潜逃时,小妹确还未生出来,小妹今年三十八岁,在阴阳秀才弃官三年后出生。”
“好啊!四姑,你还比我小啊!……”罗兰大叫道:“你一直让我叫你大姐,被你冤了这么多年,你要怎么赔给我?”
“罗兰,你自己拿镜了瞧瞧你那副尊容,……”张四姑笑道:“穿上小花袄,说你才二十出头,人人都会相信,除了实际的年龄之外,我哪里不像你的大姐?”
这番话,引得全场中人,无不失声而笑。
“我生了两个女儿……”罗兰道:“你呢?连蛋也未生过一个,以后,一定要倒过来叫,我也要过过大姐的瘾。”
“好了,罗兰,咱们是吵惯了,现在是讨论江湖大事,不能胡闹,……,”欧阳昭道:
“诸位,内人一向说笑惯了,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江枫道:“白天化的事?”
“家师留传下一本记,”张四姑道:“上面记载了近百年中七个最诡秘的人物,白天化就是其中之一,他精通星卜之理,苦研奇术,对医道,也有极特殊的成就,我以为他早已死了,想不到竟然还活在世上,而且,隐居于天马总堂……。”
及了,张四姑已转了话题,神情严肃的说:“三宫主深夜挑战,不但想一举把我们制服,连夭马堂、夭王门中人,也要置入她掌握之中。”
“这真是异想天开了……”欧阳昭道:“天虚子、神鬼双刀,也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了,把一品刀也算上吧!不过就是那么一点道行……”
“欧阳兄……”张四站接道:“如果你知道了三宫主的设计、手段,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突然住口不言。
“尽管请说,和尚已要胡元和郭天同,率领着欧阳兄的五个弟子,布守四周。”
欧阳昭道:“四姑听你的口气,三宫主埋伏的力量,很难抗拒了?”
“不是很难抗拒,而是无法抗拒,……”张四姑道:“我不知道无相神功,能不能抗拒这些毒物?”
“究竟是什么东西啊!……”罗兰道:“如此的一个可怕法?”
“蛊!……”
全场中人脸色大变。
大和尚吁口气,道:“无相神功,练到某种程度,也许可抗拒一般的刀剑伤害,能不能抗蛊毒?和尚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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