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楚天这番话语,不说众多将士,就连陆腾和叶无伤两员大将,脸色都有了一丝变化。恐惧在无形中滋润而生。
“不要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话,也不要以为全军覆没不是没有可能!我告诉你们,那天谴之城内可是还有着大军五十余万。我军相比较他们,有十万兵力的差距。要说这一战的胜算,那我只能告诉你们,只有三成。”张楚天一脸严峻的竖起三根手指头。
“秦将…。”陆腾脸色有些难看了,他到不是因为怯战。而是怕张楚天再这么说下去,将士们的士气会打击为零。那样一来,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见陆腾深锁眉头,张楚天却浑然不觉,继续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如果你们谁在这战场上死了。那么日后,你们的女人有可能会被敌人给糟蹋,你们的钱财会被敌人给挥霍。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没可能的。然而,我们不能因此而惧怕!因为我们是军人,是军人就要做好必死的觉悟。”张楚天拍着胸膛,嘹亮的声音大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百姓手里握的是锄头,而我们手中握的却是长矛却是弓箭?那是因为百姓锄的是地,而我们杀的是人!要么,我们被敌人杀死,要么,我们杀死敌人!若是怯战了,可以!我决不会阻拦!但是谁想逃避前不妨先想想,如果因为你们的怯战,而使得全军数十万弟兄陪葬。你们这心头,能安稳吗?不!不能,这将会是我们一生的耻辱。”
是孬种是好汉?(3)
“我们的身上,流淌的是军人滚烫的血液。我们的身躯,是足以抵挡钢刀的硬朗体魄。我们的意志,应该是百折不挠,让敌人吓破胆丢了魂的无畏霸气。现在,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怕吗?”
张楚天大吼的询问出声,可惜的是,随着他这声询问,全场回应的声音却是断断续续的。对此,冷嫣离不由撅着嘴,心头暗自想着:这个秦大哥,戏演砸了吧?
“怕!”让人惊愕不解的是,下一秒张楚天的神色变得犹豫起来。
“不止你们会怕,秦将军我也同样的怕!试问天下谁不怕死?如果死了,一切就都没有了。女人,权力,金钱,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们。可是仔细想想,其实这世界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像狗一样,没有丝毫尊严,苟延残全,看别人脸色默默无闻悲凉的活着!”张楚天的语气再次变得尖锐起来。
“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方。要么傲气凌云,要么纵横天地。是为将士,就要建功立业。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他妈的不是好士兵!这战场虽然是一场生死优劣的淘汰赛,但是也同样是你们虎跃龙腾,彰显男儿血气的平台。是孬种是好汉,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走!”说完这话,张楚天不再多言,冷着脸骑上马便率先朝军营外奔去。奔至军营口时,张楚天却又停了下来。
“好像还有一句话,忘了跟弟兄们说呢。”张楚天自嘲的笑了笑。
“你们随我打生打死,一路血雨腥风都伴随着我走过来了。今日,我想对弟兄们说的是,如果敌人的铁蹄注定要践踏我秦胤的将士,那么,我会让他们先从我的脑袋上踏过去!如果敌人的刀兵,注定要屠戮我秦胤的将士,那么,也得穿透我秦胤的胸膛。问一问我同不同意。”仅此道完,张楚天不再多说任何一个半字,纵马快奔而去。
看着张楚天的背影渐渐走远,陆腾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狼牙山的那个山洞里。当时张楚天说的那句话至今还记忆犹新。“未将者,当以大局为重。而我,则以将士生死为重。”
“走!拿起你们的武器,不要给秦家军丢人现眼。是孬种是好汉,战场上见分晓。”陆腾冷峻着脸,用粗犷嘶哑的声音道了一句。握紧他那柄大刀,便驾马紧随着张楚天的脚步奔出营内。
是孬种是好汉?(4)
是孬种是好汉,仿佛这一句话激起了将士们的沸腾热血。这一刹那间,没有人再畏惧着死亡。每一个人心里头都只想着将敌人剁成碎肉,无论如何固若金汤的城墙,似乎都有信心击垮一般。
“主帅说得对,是孬种是好汉,战场上见分晓。”
“出征!!!”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军旗齐刷刷的竖了起来。顷刻间,队伍整齐而一致,霸气十足的出营开拔。局势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只令冷嫣离错愕无比。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打了鸡血吗?怎么这一下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冷嫣离愣愣不解的朝谢若兰问道。
“咯咯咯,大人不愧是大人。冷姑娘,你知道吗?再怎么高涨的士气都会有磨损耗尽的时候,唯有恐惧,才能激发人的无限潜力!秦大人这是在置死地而后生,先让将士们感觉到恐惧。也只有感觉到死亡的恐惧,将士们才会有更大的求生欲望,才会爆发出更为凶猛的战斗欲望。”谢若兰一脸痴迷着道,也只有她,才能看透张楚天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是的,张楚天这么做,何尝不是在冒险。但是他仔细摸索,最后还是得出了一结论。要说士气,这四十万大军肯定不会少。毕竟从发兵到现在,大军还没有尝过一场败仗。然而,骄兵必败的道理,却是得到过无数次证实的。
而且这一场交战,注定会是僵持战。决定战争胜负的天平,还得看南天曜的十万大军什么时候赶来。这其中,兴许会发生许多意料不到的巨变。如果是带着必胜的决心去迎战,到时候只怕士气会被磨损耗尽。但是大军倘若一开始,就抱有恐惧的情绪迎战,那么遇到再大的挫折打击,也还是会有求生的欲望。
一个很浅显的例子,当一个人被野兽追逐着攻击时,恐惧会使他奔跑得更快。同样的道理,将士兵们的情绪压到越低点,那么爆发出来的,也许是更为强大的力量。
这一次,全军没有一往向前的气势,也没有必胜的决心。但是每一个士兵的脸色,都是严肃得可怕。每一个士兵的眼神中,也同样夹杂着一股莫名的神采。
是孬种是好汉?(5)
四十万大军在两个时辰后,全部集合在天谴之城的城墙下。密密麻麻人山人海的队伍占据了一块庞大的地域。如此庞大的阵容和队伍,估计寻常人见到了,会被直接给吓得两腿发软坐倒在地。
与张楚天大军一样,凤翎所率领的玉门军,如今也同样拥兵防守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战场之上的气氛,是极为凝重的。这种凝重,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楚天朝一旁的陆腾支唔了一声,陆腾领命退下。没过多久,早已备好的粪便还有投石车又被再一次的给抬了出来。这一次,没等张楚天下令,陆腾便举刀大喝道“放!”
随着命令下达,无数团粪便便甩上空中,以四十五度角朝天谴之城的城墙上砸了过去。城墙上严正以待的玉门军门,遭到的首次进攻竟而又是无数团粪便,这股恶臭难闻的味道,险些让城墙上的士兵们暴走。
一种无言的怒火在玉门军当中滋生,没过多久,玉门军的情绪逐渐变得失控。同样的,凤翎也开始做出了回应。
凤翎抽出佩剑,咬着银牙下令道“放箭!”
随着凤翎的命令下达,顿时弓箭手们拔动弓弩,朝张楚天大军赞射而出一阵箭雨。随着箭雨洒下,张楚天大军却是早已防备好了的,在前方架起一堵堵巨大的盾牌。这种盾牌是特制的,正好用于来应对玉门军的弓矛。
由于对垒的双方,之间有着一段较长的距离。这段距离普通的弓箭是够不着的。除了投石车和强弩外,根本别无他法。而强弩的射程,将近和投石车差不多。但是张楚天一方的投石车只需要将粪便投掷到天谴之城的城墙上,可玉门军却需要用这强弩来杀敌。
这样一来,问题可就来了。张楚天一方投石车投掷的粪便,玉门军很难抵挡。而玉门军射出的长矛,却被张楚天一方的盾牌抵挡住了。近的有盾牌抵挡,远的又够不着。即使够着了,也未必能够命中。双方显然不是在一个平台上较量。
是孬种是好汉?(6)
试想想,张楚天一方的目标只是将粪便送往城墙上。可玉门军却需要在相距千米的范围外,准确的击中敌军,这实在是太为难人了。另外从制作材料及成本上讲,玉门军也要亏本很多。毕竟一根强弩弓矛的炼造,需要大量的黑铁。而张楚天他们的粪便则只需要一斤豆子即可。
久久僵持之下,半日的时辰就这么过去了。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入地平线,而张楚天这方的伤亡,却只有千余人。那些不幸被弓矛给击中的士兵,还有随行军医救治。可城墙上的玉门军,却需要顶着烈日,闻着粪便的味道煎熬。这简直比中箭还难受。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张楚天是率人攻城的话,玉门军可以尽兴的挥舞钢刀屠戮敌军。但谁叫敌军只是一个劲的投掷粪便?
现在天谴之城的城墙上,粪便早已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凤翎被迫躲入城墙上一个碉堡内避难。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此刻云竹,云阳,还有白鹤这三人正并列站在凤翎的身后。
“三位供奉,眼下战事陷入僵局,你说我军该如何是好?”凤翎皱着眉头,朝云竹他们开口问道。
云竹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三人此次来,只是为了护佑公主殿下您的安危,这种问题,我们应该回避才是。贫道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公主殿下。”云竹这么说,倒不意味着他违抗张楚天的命令。而是有些时候,就必须得要欲擒故纵一下。否则这凤翎如何会上当?
“说吧说吧,秦胤欺人太甚,可偏偏本帅拿他没有丝毫办法!若是像平常一样,他只率几千人马前来挑衅,那么本帅就算冒着被他埋伏的风险,也要出城迎战一吐这口恶气。可是眼下他偏偏调集全军拥堵在我天谴之城下。现在本帅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秦胤此人歹毒阴险,多次挑衅我军,想诱骗我玉门军出城迎战。公主切不可上当。”云阳眉头紧锁,连连说道。
“慢,云阳道友说的也未必正确。”也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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