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蒙正义王相救,继而又蒙正义王收录为弟子。弟子被人点了昏|穴,与师尊途中失散,然后被天台杀手击伤,又被巴山飞虎救走。弟子伤好出山,却听说师尊正义王已经遇难。此处若是正义门,请师兄们容弟子进谷,到师父的墓前叩头。”
崔长风说完,二十丈外的红杉林中,传出一个平和的声音:“这里是滴翠谷正义门。可是,咱们却暂时不能放小哥进谷。一者师尊正义王收你为徒的事,咱们全不知情,二者正义门此时强敌压境,谷内机关尽已开动,放你进谷也十分不便。小哥要作礼,可在谷口向内叩头便是。”
崔长风听后,便原地跪下,向内磕头。他磕完头站起之后,说:“不管众师兄认不认小弟为门人弟子,小弟既蒙师尊收录,此时正义门又强敌压境,小弟理当进谷与众师兄并肩作战。”
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喝道:“孺子来历不明,说何并肩作战?何况你内力平常,又能助我等退什么强敌?还不退走!”
就在这个粗豪声音叫喝崔长风的同时,崔长风的耳中却,钻进一个传音入密的细微声音:“我乃正义门十二使者之首冉可夫,师弟请先退出谷去,三更时分请持四阳伞再来此处。”
崔长风一听,顿时明白正义门人已经承认了他,只是强敌在侧,不便相认,反故作吆喝之语。当下便假作失望,作了一礼便要退走。
忽然,从谷口右方的山岩后面,转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拦在路中道:“你是崔长风?”
“是,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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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要你命的,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在下与阁下并无怨仇,你为何要我的命?”
“原因不说也罢。”
“你是受人指使?”
“话多!看剑!”说完,人已随着剑光,向崔长风攻来。
崔长风一见是崆峒派的剑法,心中大定。这可是从少年时起便和父亲拆熟了的剑法。当下拔出伞中白虹剑,看准他的剑路,将白虹剑伸上去,手腕一抖,已将崆峒剑手的剑削断。
“小子!”崆峒剑手向后跃开,大怒道:“仗宝刃锋利,算什么武功?”
“在下与你无怨无仇,不想杀你。阁下刚才使那一招时小腹空门毕露,虽然掩饰得快,但在下并不是没有时间抢攻。削剑示警,望阁下自重。”
崆峒剑手剑被削断后,又受此教训,而且对方还是个|乳毛少年,不禁大怒,抬起一脚,将地上的断剑当暗器踢出,射向崔长风小腹,又将手中断剑迎面扔去,欲置对手于死地。
哪知崔长风知其会恼羞成怒,别无兵器,必有此着,往旁一掠,轻易地便躲开了这一杀着。
忽然,从谷中的红杉林中射出一道黑光,快如箭矢,一闪即至。只听得崆峒剑手一声惨叫,捂住左目,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左眼眼珠掉在地上,立即又被飞来之物一抄啄起,飞回红杉林中,原来是一只浑身漆黑的灵鸟。
“崆峒派的朋友听着。”坐镇红杉林中的冉可夫说,“这只灵鸟,是冉可夫放的。朋友回去养好伤后,不妨苦练十年,再来找冉可夫了断。”
崆峒剑手捂住左目,飞奔而去。
这时,那个吆喝崔长风的粗豪声音说:“小兄弟果然是崔家剑传人,可是,纵然如此,我大师兄也只能帮你这一次。快快退出山去吧。”
崔长风默默作礼,退出山谷而去。
崔长风刚走,冉可夫便道:“隐伏在谷口的朋友们听着:此子善意而来,为我正义门的朋友。商洛山内,请各位勿动这位小友。”
谷口无人应声。冉可夫言毕也就默然。谷口又是一片死寂。
大约半个时辰后,山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得脚步声近时,隐伏在谷口的十来位武林人便现身出来。不时,山道上走出二三十人。在这二三十人的脚步声中,有一个脚步声犹为突出,如钢锤击物般沉重,竟震得路边的沙岩浮土刷刷直落。谷口前各人只感心中一阵闷烦,功力稍低的,头脑微起眩晕。
有人惊呼:“铁锤步!西北王来了!”
为首一人,正是西北王。西北王身着黑袍,面若锅底,身材高大,步态却轻松之极,似在漫步,但一步跨出,足足七尺远。众人一看其脚,竟穿着一双长统的铁靴,真力贯注之下,踩踏山路,犹如锤击。
人群中的黑岩双煞越众而出道:“黑岩双煞恭迎帮主。”
西北王道:“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
“好。退下吧。”西北王转向其他人道:“各位朋友,恕老夫眼拙,多有得罪。”
数名并非巨灵帮的江湖人此时只好上前见礼。
“在下武当纯阳子。”
“在下江淮铁笔李昌浦。”
“在下昆仑一鹤西门散。”
“……”
最后一人,身着黑袍,面罩黑巾,拱手道:“贱名不扰西北王清听,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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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道:“朋友瞧不起老夫,不欲相交?”
蒙面人道:“在下从小到大,皆是独来独往,西北王大敌当前,又何必勉强在下呢?”
西北王道:“老夫知道了。阁下是千里独行盗徐术广。”
蒙面人道:“彼此彼此。”意思是我为盗你亦为盗。言尽已然暗中蓄势。
西北王淡淡一笑道:“老夫有一言相告,各位朋友想听么?”
众人尽皆不语。
西北王道:“本帮与正义门在西北鼎立数年,双方多次交恶,势成水火。本派今日尽出精英三十多人,老夫也亲自出马,志在必行。各位朋友如若相助,所得财宝各有一份。”
江淮铁笔道:“愿陪西北王进谷一观。”
其他诸人皆表示作壁上观。
西北王冷哼一声,转向红杉林道:“凌迟十二使者,还不出来么?”说话时贯注真力,只震得前面道上的草木刷刷作响。
“老夫久闻凌迟王剑法奇诡,久欲一晤,只赖他事缠身,不想竟成憾事。凌迟王一死,十二使者是只能靠机关过日子了。”
“哈哈!”红杉林中传来一阵朗笑,只见一团灰影,一闪而出,身影快速绝伦地迎面掠来,竟成模糊一片。二十丈的距离,笑声一毕,人已来到谷口。
西北王大吃一惊。这样的轻功,连他已鲜见。直至来人在一丈外立定身影,才看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清臞文士,手提一把无鞘长剑,道:“久闻西北王与宫中的奸监王振眉来眼去,前来盗陵,想必是差点贡品?”
西北王道:“阁下是大使者冉可夫?”
“正是在下。”
“你敢讥笑老夫?”
“讥笑你又何妨?”
“你出招吧。”西北王已起杀心。
冉可夫缓缓举起长剑说:“久闻西北王三大绝技,今日正好领教。但在下守卫王陵,并不犯人,何用先发招?西北王,这里不是官场,不必自重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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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飞天玉凤钗
西北王双手缓缓抬起,掌心隐隐泛出一片黑中发蓝的暗光。冉可夫一见即知是毒掌。眼见今日之事不可善了,暗中将真气提至十成,并闭住呼吸。
西北王双手一翻,二道蓝黑色的有形掌力,如箭一般向冉可夫击去。冉可夫身形一侧,射过这二股劈空掌力,手中长剑也如灵蛇一般刺出,一道剑芒,削向西北王的双掌。但在西北王眼中,却发现自己胸部三大要|穴皆在其剑气笼罩之下。心中一惊,口中却大呼:“好剑!”
此时西北王不退反进,右脚踢向冉可夫手腕,一弹身,左腿又踢。只听一阵风声响过,西北王已连踢了十六腿。但这十六腿,却连冉可夫的衣衫都未沾到。只见冉可夫展开轻功,快如一团灰影,绕着西北王转动,同时频频出剑,攻向西北王。
这十六腿踢过,西北王反而镇定下来,在圈内转动身形,盯牢了灰影,但灰影转动太快,西北王也无法击实。但他不慌,知道冉可夫真力巨耗,总有慢下来的时候。
忽然,快如灰影的身形一下子钉住,说停就停。冉可夫已站在西北王对面二丈远处,神闲气定地望着西北王道:“西北王三大绝技,何不同时施用?”
“未到用时。”
“西北王十分武功,未出三四。在下今日舍命相陪,再来。”
话说完,剑刺到西北王胸前。西北王上身微仰,铁腿已然扫出,只听铛地一声碰响,已将冉可夫的剑格开。
“且慢!”西北王喝道。
“西北王还有什么话说?”冉可夫飘身后退。
“凌迟王的剑法,不过是仗着天下无双的轻功,剑抬繁复,从不用老。老夫对他的秘籍还不放在眼里。他的宝藏也不一定有老夫多。老夫到此,实是为了凌迟王的出身之谜。”
“家主的出身与西北王何干?”
“这个不必挑明,老夫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前来查看。只要你能将凌迟王的出身讲明,今日之事,老夫一身承担,负责让这些朋友退出商洛山。”
“西北王的见识不能从武功上看出我家主公的出身么?”
“这不可能,托我前来打探此事的人,武功见识比老夫何止高出十倍。凌迟王行道中原五年,来得不明,杀人如麻。偌大一个中原,竟无一人知其出身何处,不能不令人不安。”
“但先师已死,西北王还放心不下么?”
“不是老夫放心不下。”
“那是谁放心不下?”
“不必罗嗦了,冉可夫,你讲与不讲?”
“正义门十二弟子,岂有叛逆之徒?”
“冉可夫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西北王扬掌一劈,一道厉风响起,竟施出了无形刀法。
冉可夫身形一侧,忽然如大鹏一般纵起二丈来高,凌空一折,连人带剑向西北王刺去。
西北王冷哼道:“找死!”双掌连击,挟毕生功力击出一招“满天风”,重逾千钧,要将冉可夫击杀于半空。哪知冉可夫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