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顷!岳霖说道:“素姐,我明白了!你所以与虎狼为伴,是希望有一天看到红衫女?”
“霖弟,你……你猜对了……”
两人却不由自己的改了称谓,一时间这一双萍水相逢的姐弟,感情愈发拉近了一步。
岳霖是佩服她的为人,由衷的感到这位年华逐渐消失的美女的可爱!可敬!
素姨也是深服岳霖的少年英俊,肝胆照人。
是以两人紧紧地握起手来!
他们没有男女问的私欲,却充满着人间交流的挚爱。
不知经过多久,索姨幽然叹道:“霖弟!我再看看笑魔去!”
岳霖心中一动道:“方才你没见到他吗?”
索姨期期艾艾地道:“笑魔正在作晨课,作晨课的时候,没有人敢打扰他的……”
岳霖突见素姨面如朝霞,耳根泛红,琢磨“晨课”二字,赫然而悟!忖道:“魔头又在玩弄女性,我岳霖即使与他无杀父之仇,也要替天下女子,武林同道'奇+书+网',伸张正义,誓诛此獠!”
他义忿形诸于色,一声长啸,何啻是怒壑鸣蛟!
素姨吓得一怔,旋而她明白了,急道:“霖弟……你要忍耐,你打不过笑面阴魔的……你应该……”
她话音未落,舱门外传来声怪笑之音。素姨与岳霖同时一惊!这当口走进位五十许的阴险老人,那老人怀抱“笑魔”令,说道:“奉魔主令翰!请素姨不可干涉。”
素姨纤手紧握住岳霖衣袖,一种不良的预感,使她花容惨变,她的粉颊偎在岳霖的脸上,那是温暖的!亲切的!敢情霖弟弟真的还在身边?
岳霖忖知事情到了揭晓之时,胸脯一挺道:“你是谁?”
“魔主帐下护法——追魂叟。”
“笑面阴魔有何交待?”
“两条道路任娃娃自决!”
“第一条道路指的什么?”
“魔主感念娃娃传话之奇人,准你生离三帆船。”
“第二条路呢?”
“呵呵呵!”追魂叟一声冷笑后,倏地由腰中取出一函,另外在右手托起颗龙眼大小的色药丸。
岳霖正感不解,素姨已失声哭道:“白色药丸……白色药丸……那是‘金丝蛊’啊!”
追魂叟阴恻恻道:“素姨!难道你不知‘笑魔’令的戚严吗?再要一旁胡言乱语,老朽只有破除情面,依令行事了。”
岳霖赫然大怒道:“狂徒!快把你的真实用意说出!”
追魂叟脆笑声道:“此信内附有毒龙丹,由娃娃面呈传话高人,但必得先将金丝蛊吞下。”
岳霖接过了金丝蛊,英目微睇,只见这名叫金丝蛊的药丸内,有一点金色的影子游动,心中方自一震,蓦闻素姨娇呼一声,已昏倒于地下。
情况发展至此,岳霖心中雪亮,显然地这金丝蛊必是种极为歹毒的药丸,但他心系红妞及黄衫客的安危,又不能不冒险吞掉此丸,以救二人之命?
他正在凭良知决断这件辣手的事;那追魂叟显已不耐的咆哮道:“要毒龙丹就将先吞金丝蛊,否则速离本船,呵呵!老人家要等候交令哩!”
岳霖倏的将心一横,要过了书笺,吭声一啸,一仰脖子,将金丝蛊吞入腹中!
口口口
在通往巴山的山林道上,岳霖正形劳神瘁,挥汗疾驰!他忘不了黄衫客临别叮嘱,他要在十五天内必需赶往“别有洞天”,免得铸成大错,终生遗憾!
若以岳霖脚程言,他该在十四日的清晨,即可到达目的地,然在限期最后一日,仍距离别有洞天三十里山途,而且天色已近黄昏。
他此时步伐显得散乱,丹田之气也有不调现象,急忖:“此莫非‘金丝蛊’作崇……”
岳霖心中一慌,耳边油然响起追魂叟送他离船时的阴恻恻声浪:“呵呵呵!不出半月,又可见面,姓岳的,吃过金丝蛊的人,如无魔主解药,人变疯狂,形如野兽,嘿嘿!那时虽远在千里,一待药性发作,娃娃!尊驾就会不由自主的赶来回头峡报效……”
这不敢想像的事,在脑海中冲击着,心情的沉重,宛似落日西沉,他感到命运地播弄,逐渐接近了黑暗!死亡!
“我会疯狂?我会形同野兽?”岳霖失声狂叫,但旋而一个意念产生,使他由平静转变成坚强!
“只要救得了红妞同黄衫客,就是疯狂又有何妨?再说这也是出诸本愿啊!难道我岳霖会贪生怕死不成?”
他仰天一啸,瞬间把那不敢想象的事置诸脑后,那是场梦,它是一场恶梦吧?
岳霖决心既下,卫道与赴难的精神反促成他勇往直进,他狠命地狂驰!飞奔。
大约一鼓甫交待,已到了别有洞天的山脚下。
他喘了喘气,依然不停留地沿着瀑布爬升,但当他走入洞口时,反而踌躇不前,进退不安!
默默念道:“今天恰是约期的半个月,黄衫客能不能熬到这漫长的十五天呢,假使……”他惶恐不胜,目含痛泪,但他终于踏进了那洞室。
钟乳曳光,洞室内却一目了然,他见红妞依然是面色惨白,仰卧石床,但黄衫客却头几垂地,仅一只手勉强地搭在红妞的“期门穴”上。
岳霖已忖知黄衫客到了“虚无”状态,他不敢出声,就连脚步也轻得无法再轻,他久习玄功,已深明此时一丝声息,都会造成最大的不幸。
他缓缓地探手摸了红妞酥胸,胸脉在跳着,虽是低弱得豫一潭死水,却足以使岳霖喜极流泪。
岳霖喃喃自语道:“不虚此行了,就是身罗厄劫,也算取得了报偿,天啊!……总算厚侍我!……”
他悄悄地把泪水擦去,又复勉强地沉定了浮燥心情,这才偎身黄衫客背后,毕力调元,以两只滚热的手,波波地将功力透人,不知经过多久,黄衫客幽幽地吐出口长气,他无力地回首看了看岳霖,声如蚊蚋般道:“毒龙丹取到了?”
岳霖点了点头,将笑面阴魔函件只手呈上。
黄衫客打开一看,果见信内附有一颗红色药丸,那信上短短地写道:“恩酬义绝,即是路人……”
岳霖人在背后,自然尽收眼内,不出心中一惨,暗道:“笑面阴魔真是位冷血人物。”
黄衫客幽幽地说道:“速以真气将毒龙丹度于红妞口内!”
岳霖无法顾及男女之嫌,接过毒龙丹,匍匐的就着红妞的樱唇,以舌尖顶开牙关,将毒龙丹缓缓运下……
黄衫客喘喘地道:“毒龙丹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时日过久,仍得合我二人功力,助她脱险。”
岳霖见黄杉客面如黄纸,不客地道:“前辈功力损耗过大,由小子一人承担吧!”
黄衫客惨笑声道:“倘你一人可以,愚兄又何苦拚命?”
岳霖不觉一愣,黄衫客接道:“红妞除受了内家高手掌伤,又加高空惊险,心劳神碎,伤势自然比想象中厉害数倍,所以你我二人当以‘刚’‘柔’二劲,化托掌内,使之三十六道重穴缓缓自开,那时毒龙丹药性浸及,就可保她伤而后无损了。”
“那么,小子就与前辈分头进行吧!”
“请将丹室内的女画像取出!”
岳霖赫然一惊,心说:“疗伤与女画像何关?”
黄衫客黯然地叹道:“小友,无须诧异,因为愚兄看到女画像时,始有生存的勇气,同时功力油然倍增。”
岳霖唯唯承命,奔向了丹室,本能地认为女画像与黄衫客有段缠绵绯恻的往事了。
移动石屏,走入甬道,岳霖第二次步进丹房,他由神幔中将女画像取下,他的心情开始了激动!
“怪呀”这女画像何以对自己感染太深?
岳霖愣了一阵,乃将女画像恭谨地捧在黄衫客面前,黄衫客却命岳霖将画像挂在他面向之处,同时交待道:“可将红妞揽在怀里,背部朝我,小友以所习功力推动她‘心经’‘气海’二穴,愚兄当以掌力御接‘灵台’‘命门’部位,相信不出半个时辰,红妞大体上就可痊愈了。”
岳霖照命行事,当他肌肉相亲,纤腰在握刹那,不期然脸红了,心跳了,尤其红妞食过毒龙舟,吐气如兰,酥胸剧烈地起伏,那坚实弹跃的两粒寇丹,直逼眼帘,他非圣贤,而况两人曾有过几番风雨,如何再能克制的住?
“哈哈!你太也妄想了!”黄衫客蓦地一语,使岳霖无地自容,偷眼望去,敢情黄衫客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对着女画像呐呐自呓。
一瞬间,岳霖发现黄衫客的表情是凄苦的,惨淡的,但在凄苦惨淡中犹然充满着希望,他的眸子骤然生光,旋而眼帘垂下,刹那光景他又恢复了定力,他必然因女画像有所感触吧?
岳霖不禁打了个寒噤,忖道:“他可能是位饱经沧桑的人了,我……我的定力不如他了……”一念使他平息了心头欲念,闭目凝神,按照所习心法,开始为红妞疗伤。
洞室内原本是静的,两人均已摒弃杂念,更增加洞室同内静而后能定的肃穆气氛。
汗水蒸发着,呼吸声却逐渐增高!显然岳霖同黄衫客已竭尽了功力。
良久!良久!一声娇呼,打破了洞室的寂静!
红妞呆望着岳霖,红妞美目簌簌地滚下痛泪,红妞惨厉一呼,喝道:“姓岳的,你好狠呀!”
轰然一掌推出,岳霖本不及防,“蓬”的声,栽落石榻!
说来话长,实际上红妞从苏醒至发掌,仅也是瞬间的事,但在此电石雷火般的瞬息间,黄衫客抢救不及,而况黄衫客也万万料不到有此突变?
岳霖受伤虽不太重,也足使他昏厥有时。
朦胧中他感到口里有酒香,有药味,谅是黄衫客又再忙着救自己。
又而听到红妞的声音:“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政情你替我疗伤,又由笑面阴魔处取来毒龙丹是你救了我……”接着是她的哭泣声。
岳霖心里感动地道:“哈哈!死也不冤枉了,她……她像是原谅了我?”
口口口
朝阳使千丈瀑布幻成万道金霓,晨曦使别有洞天烟云缭绕充满了神秘,洞室内垂乳生光,但却分不清白天抑或夜里?
石床变成了庆功宴,三条小凳宛似来了三位贵宾!石床上陈满了浓郁的酒。
三条小凳上却坐下了黄衫客、岳霖、同着红妞。
一夜间的变化,岳霖的伤势经黄衫客悉心调护,霍然而愈,这自然亏了红妞功力未复,掌势减弱,否则怎堪设想?
一夜间的促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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