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载着唐无波姊妹的马车走远后,蓝衣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何她以一弱女子能独揽绢坊。”白剑慈同意地点点头。
炎麟说:“各位。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和咱们白虎寒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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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天终于在过了一天一夜后醒来。不过,睁开眼睛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出乎意料的居然是:“唐无波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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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屋子的人都静下来,昊天门的众位大将面面相觑。炎麟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惊愕表情看着江寒天,白剑慈温和的俊容埋出现了诧异的表情;蓝衣也惊讶地拋给刚自唐府赶回来的狂狮一个询问的眼神,狂狮则耸耸肩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股诡异的鸦雀无声持续了一会儿,终于,炎麟清清喉咙,略微迟疑、试探性地问江寒天:“你在……嗯……问那个唐家的……三小姐……我是说……一个”姑娘“。嗯,白虎你确定你是在问一个”姑娘“的下落吗?”炎麟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兼之莫名其妙地回问坐在床上的江寒天。
江寒天用他那冷峻细长的丹凤眼斜视了炎麟一眼,剑眉微皱,道:“你的意思是唐无波不是一个姑娘吗?”
“哦,不不不……不是……是是是,我是说,唐无波当然是个姑娘。”炎麟语无伦次兼结结巴巴地回答。
为避免炎麟继续胡言乱语下去,狂狮赶紧说道:“唐三姑娘早于前天在我的护送下安全回到翰林府。”
江寒天黑眸顿时黯然,有点失望地道:“她回去了吗……”不过也只一瞬间,冷然锐利的眼神再现,一如以往冷冷地问道:“可有朱雀冷云的消息?”
狂狮正要回答,突然一条红色的身影袅袅娜娜走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浓得呛鼻的麝香,红香走到江寒天榻前,娇声说道:“江公子,你终于醒来了,可把奴家担心得整夜都没阖眼。”
说着娇躯毫不介意地往榻上的江寒天靠去。江寒天俊眉纠结,围在旁边的四旗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嫌恶的神情。炎麟笑嘻嘻地、蓝衣则是不怀好意地等着看好戏,好心的狂狮不忍看初愈的白虎受到肢体骚扰,手一伸挡住红香急着贴过来的娇躯,说道:“白虎身体还很虚弱,我们大伙都出去让他静静休息吧。”
红香精明地顺着狂狮的话说:“那正好,让我来照顾江公子。诸位公子虽然和江公子交情不浅。但毕竟是男子汉,对于床榻之间的琐事不如姑娘家来得精细,何况,江公子于我的无波妹子有救命之恩,就让我代妹子尽一分心吧。”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江寒天心中对这个女子的厌烦之情又加深了几分,正要无情地赶她出门时,突然炎麟用力地嗅嗅,并大声地说:“好香,好香!”
红香以为炎麟指的是自己身上的香味,正自心下暗暗得意,这可是她高价自天竺商人那边购得的麝香。不料,炎麟的下一句话是:“是谁这么好的手艺!”
众人转头一看,唐沁月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锅香味四溢的鸡汤。
炎麟见状笑道:“唐家小妹子,快点进来,这是煮给白虎吃的吧?”
沁月低头走到江寒天榻前,双颊羞红,低声道:“无波姊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江公子,算是代她答谢救命之恩。”
江寒天闻言俊目向狂狮一扫,见狂狮点头,一确认唐无波走前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江寒天那双狭长的黑眸闪现一抹不快,低叱:“她存心给我找麻烦吗?”
沁月被江寒天突现的震怒吓得浑身哆嗦,泪珠在眼眶中打滚,险些快哭了出来,红香则是心中暗自幸灾乐祸。
炎麟看见沁月泪珠欲滴,不禁替她说话:“白虎,你就别蹧蹋唐小姑娘的一番好意,她只是依照姊姊的交代来照顾你的,何况,你现在的确是需要好好补一下身子。”
江寒天似乎充耳不闻,深如潭水的黑眸望着窗外,冷淡地说:“既然唐无波这么说,这几天你可以送三餐进来,其它时间则不得进房打扰。”
接着转向红香,冷冽地说:“至于你,有事去找狂狮,除了玄武堂主,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探视。”这已经是白虎对女人忍耐的极限了。
沁月一听此言,如获恩赐般地欣喜若狂,红香则是僵着一张粉脸。
“二哥,听说你伤得不轻。”颀长英挺的江岚天踏进房来,温文的脸上满是担心神色。
“正等着你来把脉。”江寒天看见弟弟进来,吩咐其它人出去。狂狮知道他不愿意当着其它人面前谈论他的病情,尤其是女人,所以在退出房前,细心地将门关上,留下兄弟两人独处。
江岚天脱下满是尘土的长衫,坐在兄长榻前把脉。
“听说你和清风柳燕战了七天七夜,最后协议和解。”江寒天还是开口就先问公事。
“是的。”江岚天微笑道。儒雅的面容上没有任何异样,正专注地切脉。“二哥,你虽然因一股宏大气功的攻击,受了点内伤,但无大碍,显然这回不知又借着某种疗伤圣品之助了。”
“是这个。”江寒天从衣袖中取出装着百花玉露丸的小瓷瓶。
江岚天小心翼翼地取过来,拔开瓶塞,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这是云山老人的百花玉露丸,上等疗伤圣品,炼制不易,你怎么会有?”
“是朋友给的。”江寒天俊雅的面容有几分不自然。
“喔?”江岚天疑问地看着兄长。“能将整瓶的药中珍品送你,可不是普通交情的朋友做得出来的。”
江寒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狭长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我怀疑这和上回在唐府受伤时让人喂服的是同一种药丸。”
江岚天略微回想一下当日兄长解毒的的情形,说道:“很有可能,能在片刻间解开毒迷阴鸷的剧毒,非百花玉露丸莫属。”
“那她救了我两次。”江寒天静静地说道。“谁?”江岚天不解。江寒天没有回答,微微一笑,是非常内敛的温柔。
江岚天看到兄长如此表情,心中的惊异正如狂狮等人,但熟知二哥个性的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江寒天向来最信任他,总有一天会让他见到这个神秘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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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禽楼历劫回来的白虎寒天,还是如往常般,严谨地处理昊天门的大小事务,一样的公正英明,只是,八旗的兄弟们都觉得,他身上多了些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大伙也说不大上来。
照炎麟的说法是:“白虎回来后似乎多了些人味。”
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江寒天以前是像殭尸一样地活着。而是,以前的白虎,凡事太过准确、太过有效率、太过投入于公事。而现在的白虎仍是手腕俐落地办好大小事务,只是,根据诚实可靠的白剑慈透漏:江寒天最近常常悄立窗前,望着远方,剑眉微凝,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不过,表情看起来颇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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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睡了七天七夜的唐无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青色床帷、绣有“绢坊”字样的藏青色床褥,熟悉的古朴超大柚木书桌,桌面被成堆的书卷给堆满了,从床上依稀可看到,堆在最上头的一本是她先前还未看完的“隐秀轩集”。唐无波从床上坐起身来,开着的窗棂往外望,莲池边依旧是细柳迎风,池里依旧是莲叶田田。
“终于回来了,这回总算不是在作梦!”唐无波欢愉地伸展双臂,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未料,随即而来的是从未有过的酸痛遍及全身。
“唉喔!唉喔!该死地痛!”她疼得脸皱成一团,眼眸里满是疼痛的神色。
全身肌肉过度劳累,加上连续数日来的饮食不足,即使是回到翰林府中好好调养了几日的唐无波,仍然是动辄疼痛的状态。而这每一丝疼痛似乎都在提醒她,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惊骇莫名、生死一线间的日子。
“总之,古墓中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唐无波自言自语地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我又可以回到和以前一样轻松惬意的生活了。”她用力甩甩头,数天前和那名俊美青年独处的惊险时光好象不曾发生过一样。回澜端着一壶茶走进来,笑道:“懒猫,终于醒了。人家白虎受了内伤还保郑悖惶闪艘惶炀托牙矗闳蠢洗蟛缓﹄厮似咛臁!
“你拿我和那个铜筋铁骨的武学奇才比,也未免太看得起为姊了。”接着看似无心地随口说道:“再说,谁保护谁很难说得清呢。”闻到茶香,喜道:“真是好妹子,马上泡好茶慰劳历劫归来的姊姊,嗯,这清香,是我最爱的文山包种吧?”她伸手就要从回澜手中拿过茶壶来。
不料唐回澜手一缩,笑道:“要喝茶可以,先告诉我,这七天中,你和白虎在古墓中发生了些什么事。”
唐无波含含糊糊地说道:“就在古墓中等人来救啊。茶快给我吧,好妹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回澜还是不依,说:“说清楚点才给你喝。”
唐无波转移目标,摸着肚子说道:“啊,肚子好饿,我去叫李叔帮我张罗吃的。”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出澜阁。
“奇怪喔,波姊居然会放弃她最喜欢的文山包种,嗯,有问题,她和白虎之间一定有问题。”孩子心性的她,好奇心大起。“嗯,我去昊天门向八旗打听白虎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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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回澜拎着装有几件换洗衣物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