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不能见到龙王,全要仰仗阁主帮忙,现在阁主身体还没恢复,而三人又身处险境,特别是明天还要从沼泽上返回雪堡,如果受到蛟族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阁主的安危事关重大。
左烈站起来,走进阁主身边说道:“阁主,你已劳累一天,今晚好好歇息,恢复魂力,明天才能出了沼泽,你说是吧?”
左烈靠着篝火旁的一块巨石坐下,又招呼木照道:“来,我们靠在一起睡上一觉,这样暖和些。”
木照过来,靠着左烈身边坐下,左烈看着阁主,阁主迟疑了一下,也挪到左烈身边,象木照一样,靠着左烈而坐。
左烈如同兄长一般,自然地揽过阁主阁主肩头,使阁主和自己挨得更紧,阁主微微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把头靠在左烈胸前,沉沉睡去。
夜色渐渐退去,红日暖和的光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熄灭的篝火旁。
一夜好睡,左烈睁开眼,唤醒木照和阁主。
阁主本就魂力深厚,又经一夜歇息休养,魂力已经恢复。
三人绕过冰泽,进入雪泽,虽然雪泽为蛟王地域,且蛟王魂力要高于青蛟,但毕竟阁主为青蛟所伤。雪泽茫茫无边,三人进入雪泽,又一直往北,绕过蛟王住处,向雪堡进发。
阁主虽然魂力恢复,但毕竟伤势刚愈,一路之上左烈拉着木照,不离左右,以防不测。
两个时辰之后,三人出了沼泽,来到雪堡前,左烈常常出了一口气。
阁主一声低啸,城门打开,左烈三人进了雪堡。
“木照,你想回到你的主人身边,还是跟着我走啊?”阁主问道。
“阁主,您伤势刚愈,请您移驾我主人的木楼,歇息几日再走。”
“好个多心的丫头,你要走就走吧,不愿跟着我我也不勉强,但是近日之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主人,否则后果你知道,我要杀了你和你的主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是阁主,我一定守口入瓶,但是一旦主人问起我这几日的行踪,我该如何回答?”
“你就说你和阁主一起巡查泽川,别的一概不知。”
“知道了阁主。”
“嗯,你走吧。”
木照往西城而去。
“我们不在雪堡中停留吗?”左烈问道。
如在以往,这话左烈是问不得的,但通过一晚的相处,左烈感到他和阁主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隔阂和忌讳,所以就随口而问。
“我们去烟雨阁,我不愿让香面郎君看到我受伤的样子。”
烟雨楼离雪堡三千里,如按左烈二人的脚力,半日即可到达,但是他们却走了整整一天。
阁主看起来伤势痊愈,其实被青蛟封冻的魂力还没完全解冻,走到半路,阁主突感冷气透骨,魂力难运,是左烈背着阁主,到了烟雨楼。
以左烈的魂力,背着阁主走上几千里路,虽然会使行速变慢,却也并非困难之事,但是左烈有几次差点从青莲上摔落下来。
阁主胸前两团热乎乎的东西压在左烈背上,那东西软软圆圆,弹性十足,勾起左烈无限遐想。
水魄精灵的身影不断在左烈眼前晃动,在那香暖的红纱帐内,精灵的身体吹弹可破,那种酥酥软软的感觉,令人缠绵留恋。现在这种感觉就在背上,就压在阁主胸前。
但阁主分明是个男子,他虽然身体单薄,但是面目清秀,堪称俊美,左烈和他一夜肌肤相接,并未发现他和其他男子有何不同。
左烈思绪翩翩,几乎忘记自己不是走在路上,而是踏着莲叶而行,稍不留神,脚步踩重,几欲掉下青莲。
日暮时分,左烈阁主到了烟雨阁。
阁楼依山而建,许多十多丈高的小楼阁林林总总,中间一座主楼高约三十多丈,庞大的楼群把相聚百米的两座大山连接起来。
左烈二人进了阁楼,顺着木阶,去到阁主的住处。阁主住在主楼最高处,左烈顺着后墙的窗户往外看去,远了这座楼群要远比左烈在楼下看到的要庞大得多,从主楼往东一里之遥,皆是烟雨阁楼。
阁主面色灰白,躺在床上。左烈细看阁主屋内,越发象是女子居室,红帐牙床,梳妆桌台,女子衣物,左烈心中一晃,难道阁主是个女子?
已有仆人送来茶饭,左烈端起一杯茶水,来到床前。
“阁主,喝口热水吧!”
阁主勉强起身,把水喝下。
“可惜我的红丹没有了,如果能服一颗红丹,我很快就会痊愈。”
“去哪里能弄到红丹?”
“红丹乃青莲之心炼制而成,只是远在龙宫。”
“我用魂力给你疗伤。”
“你的魂力太浅,无法为我疗伤。”
“那怎么办?”左烈着急地问道。
“我有点冷,你过来坐在床边,让我靠一会儿好吗?”
左烈靠着床头坐下,阁主象在树林中一样,把头靠在左烈胸前,沉沉睡去。”
夜班十分,阁主醒来,精神好了许多,他看着左烈,目光柔和,温暖如春。
“你醒了!”
“谢谢你了。”一滴眼泪从阁主眼中落下。
也许是病中之人,多思善感,左烈连忙安慰道:“阁主不必难过,你魂力深厚,调养几日,就可痊愈。”
第四十三章 雪泽疑影
阁主似乎没有听到左烈言语,继续说道:“我从小在龙宫长大,四岁开始就受到严格的训练,父母希望我们兄妹三人练成不是魂力。”
“我每天都在不停地修炼,稍有懈怠,就会受到父母的严惩。我们兄妹知道他们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不恨他们。”
“只有奶奶心疼我们兄妹,每天晚上,奶奶都会睡在我的身边,在我偷偷哭泣时抹去我的眼泪。但是十年前奶奶死了,她在战争中受了重伤,临死前,她把她的魂力传给了我,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奶奶。”
“我有一身绝世的魂力,没有人关心我,我也不需要别人关心,一切我都可以凭我自己的力量解决。直到我遇到了你,你救了我,象一位兄长,今晚就这样,让我在你胸前多靠一会儿好吗?”
左烈轻轻点头。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家。我的母亲死在了白溟海域的入口,我的父亲下落不明,养父养母不知是否还在人世,我不知还能否回到奥迦大陆。”左烈说道。
阁主的眼泪打湿了左烈胸膛。
“我不知道你的身世如此凄苦,我们都是同命之人。”
你是不是龙子?”左烈忽然问道。
“是,要不我怎会生在龙宫。”
“可……”左烈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的屋子怎么象一个女子的居室?”
“我……我有许多的屋子,这间屋子是供我姐姐居住的。因我受了伤,所以慌乱之中来到了这间屋子。”阁主有些慌乱地说道。
“哦。我感到青蛟的话非同寻常。”左烈说道。
“是不寻常,他想充当龙子,真是自寻死路。昨天他竟敢打伤我,等我禀告母亲,母亲定把他碎尸万段。”阁主恨恨地说道。
“他为何要说他是龙王之子?龙王有几个孩子她自己会不知道?这个能冒充吗?”
“十八年前,母亲生下了我和我的小哥哥,但在我四岁那年,哥哥神秘失踪,这件事龙岛人人皆知。青蛟说他是我失踪多年的小哥哥,但他面生蛟甲,怎么会是龙子?”
“他说蛟王让他服了冰珠,而冰珠乃至寒之物,蛟族服用,可以抵御寒气,利用寒气修炼魂术,而我们龙族,从未有人服过冰珠。一旦服了冰珠,会耗伤魂气,危及生命,如他是龙子,怎么会服了冰珠而安然无恙呢?”阁主又说道。
“蛟族可以利用寒气修炼,青蛟所吐的冰寒之气是否就是利用冰泽之上的寒气修炼而成?”左烈问道。
“是的,我听母亲说蛟王已经修成了冰魂功,他可以口吐冰寒之气,冻人魂魄,青蛟所用的就是蛟族才可以修炼的冰魂功。”
“青蛟的功力已经如此了得,那蛟王呢?他的魂力该在青蛟之上,他的冰魂功不知该有多么高深?”
“蛟王之祖也是龙族先祖,他的魂力不在龙族之下,但他的冰魂功不会有多高深。”
“为什么?”
“雪泽之上寒气袭人,蛟洞之中虽然没有泽上寒冷,但仍是冰寒难耐,蛟王虽然可以利用寒气修炼,但以区区魂珠之力,无法完全抵御泽中寒气,蛟王终生忍受寒气凌袭,魂力受损,他的魂力根本无法和我的母亲相比。”
“另外,只从蛟王修成冰魂功,龙王也炼制成了专门对抗冰魂功的红丹,只要服了红丹,纵使蛟王有天大的神通,也无法施展。”
“我们应该再探冰泽。”左烈说道。
“为什么?”
“龙族并未服过冰珠,你怎么知道冰珠就会耗伤他们的魂力?我看前日青蛟并无真心伤你,如果他要对你下手,你被他的寒气击中之时,已经无有反抗之力,他只需再吐一口寒气,你就没命了。”
阁主沉思良久说道:“但是我是母亲钦命的蛟族之主,他打伤了我,就是谋逆。”
“如果他真是你丢失的小哥哥,还算谋逆吗?他也许每日都在思念他的母亲,他在冰泽中终日受苦,思念亲人不能相见,蛟族不能容他,龙族亦不能容他,是他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才做出失控之事。”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龙子?”
“我也不知,但前日我见他悲伤愤怒,皆是发于自然,不象故意做作,骗取你的信任。每个海蛟只有一颗冰珠,我们可以追问他的冰珠来路,看他如何说。他如果不是龙子,而是蛟王之子,他又犯了什么过错,被蛟王打到冰泽之中。”
“你的小哥哥失踪时已经四岁,四年的龙宫生活,他难道没有记得丝毫?我们还可以此问他,看他怎么说。”
阁主听说左烈之言,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我初见他时,就感到与他似曾相识。他数次对我哀求哭诉,我也实在于心不忍,才把木照送她,以解他泽中孤独。母亲对三百年前的蛟族之乱心有余悸,令我严查蛟族动向,不可懈怠,也是我过于敌视他们,才没有细细考虑青蛟之言。”
天微亮,左烈阁主乘着渐渐消退的暮色离了烟雨楼。
二人轻步疾走,晌午十分就到了雪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