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最後却还是叹了选择了口气默不作声。清流见状便道:“筝儿可是有话要将?”
云筝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之後才道:“云筝见当时被那人的面具下著了,愣神的功夫那人便不见。云筝随後便跑去师伯房中,本是想问师伯发现什麽线索没有,师伯却道他并为看到红光。当时那红光将云筝的窗子都映红了。”
清流颇感诧异地望像云筝,半晌才压低声音道:“你这是怀疑你师伯?”
云筝闷闷的摇了摇头,喃喃道:“只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清流见她这般模样,抬手摸了摸云筝的头发,安慰道:“别瞎想了,你师伯修习水系仙术,哪里驾驭的了火系仙术?”
云筝闻言微微一愣,没想连师尊都不知道师伯会火系仙术的事情,心情不觉更加沈重了。不过她最终还是未将此事说出,至於为什麽要隐瞒下来,这一点连她自己也有些不解。云筝冲著清流展颜一笑,半是自我劝解的说道:“师尊说的是,怎麽会是师伯呢?”
云筝在清流的房中走了圈问道:“师尊觉得那人几次三番来这屋子,是要找什麽?”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原先摆放那被打碎的静心瓶的位置,她四下看了看然後说道:“他在此处碰掉了静心瓶,这边是门,那边是师尊的床榻。他必是在床榻附近找什麽,还未找到便被我打断了,匆忙离开时打碎了静心瓶。师尊房中莫不是藏了什麽宝贝?”
清流闻言苦笑了一下道:“这房间是你师祖住过的,我之前就已经细细找过一遍了,哪里有什麽宝贝?就只有一枚掌门令,且不说我平时都带在身上,即便是被他盗去,也是个无用之物。”
云筝点了点头,有些无力的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她扬著小脸对清流道:“许是师祖藏了什麽宝贝咱们不知道呢。”
清流笑著摇了摇头道:“有宝贝也不是藏在这屋子里。”说完,二人又坐下来分析这件事,最终也没得出个结论来。晌午十分清流还要去丹房炼丹,临走前他忽然正色道:“切莫与你师伯走得太近,就算此事与他无关,防著些也是好的。”说完後,清流便觉得有些不自在,自己想说的本是之前那一晚对云筝说的那些话。可是发生了昨晚那些事之後,那样的话他又说不出口,只得胡乱找了个借口。
云筝自然知道清流想表达的是什麽,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胡乱的赢下了。但日後到底要怎麽做,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扯著衣角,皱著眉思考。看师尊的样子若是自己和师伯还像从前那样纠缠不清,师尊定然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可是若说从此就这样不理会师伯了,自己又有些舍不得。
清莲对云筝并不好,在齐云洞时还险些杀了她。云筝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清莲对动心,清莲就像是在空中飞舞的花瓣,美得豔丽,但是却无法将他留住。无论是他的洒脱还是他的狠厉,都深深吸引著云筝。然而更令她放不下的,是清莲的孤独。
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了解清莲的,他从不给别人接近他了解他的机会。即便是清莲口口声声说著喜欢的清流,清莲也没有给他了解自己的机会。清莲将自己的心锁了起来,他不可一世的模样让人却步。若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想了解他,愿意理解他,那就只能是云筝了。云筝不知道清莲是怎麽想的,一个人那九百年独自呆在那冰冷的齐云洞中,要怎麽打发那无穷无尽的寂寞?若是自己没有遇见他,他还要在那里呆上多久?
清流在处理云绯那件事时对云筝说不想让她心中有恨,可是清流却关了清莲这麽长时间。若是换做别人,以清流的性子早该将他放出来了,可是他没有放清莲。云筝认为清流的心中应该是恨著清莲的,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思及此处,云筝叹了口气,迈著沈重的步伐出了清流的屋子。云筝来到前山,自从自己被罚入齐云洞之後,她还是头一次在观中闲逛。云筝走到观门口,此处前来拜师求仙的人依旧不少。她远远地就望见云敏朝著自己的方向走来,她忙迎上去行了一礼,道了声:“师兄。”
就见云敏关切的问道:“小师妹可还好?之前也未找到机会与你说话,身子无碍吧?”
云筝摇了摇头,然後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云筝还没谢过师兄的救命之恩呢,若不是师兄报信,云筝此刻……”
云敏忙扶起云筝说道:“小师妹说的什麽话,你我之间何时这般见外了?师姐当真将你罚入第九层了?”
云筝看著云敏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想打听些什麽。凭自己的修为,在第九层关了那麽久居然还能活生生的回来,当真可以说是奇迹了。好在观中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否则事情比如今还要难办许多。云筝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才道:“若不是侥幸碰到在齐云洞九层闭关修行的清莲师叔,云筝可就真是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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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云敏听过之後,想了一下继而问道:“小师妹可知清莲师伯是何时在齐云洞九层闭关的?为何从未听师尊提起过有个师伯的?我记得以前无意间看过观中典籍,上面也未曾提及。可是昨日再去查,便有了师伯的名字。不知师伯可有向小师妹提起过此事?”
云筝此刻也只能装傻道:“师伯未曾提及,云筝也不便询问。师兄怎的突然问起此事?”
云敏叹了口气:“那日他将你我以及云绯师姐三人叫出来训话,那时看他便不像是个好相处的。不管怎麽说,凭空多出来个师伯,总觉得有些奇怪。”
“师兄多心了,师尊都未说什麽呢。你若不喜他,敬而远之就是了。”云筝宽慰道。
云敏闻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哪里是不喜他,说起这事师兄还要麻烦小师妹了。你也知清莲师伯已经修出了六叶莲花,师兄其实是想请他指点一二。只是他看著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便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既然小师妹与师伯一起在齐云洞相处了那麽久,请小师妹帮师兄说说话可好?”
云筝暗自叹了口气,心道:你也知他不好说话,为何还要我说跟他说?虽然这样想著,但云敏终究有恩於自己,她还是应了下来。答道:“师兄这件事云筝放在心上了,他日有机会必然向师伯提起。只是……师伯答应与否就不是云筝能够左右的了。”
云敏大喜,摆了摆手道:“这我自然清楚,还有劳小师妹在师伯面前多美言几句。”
正说著,就见云绯远远地走了过来,云筝见到她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只见云绯走了过来之後并未看云筝,而是对著云敏道:“师弟,可算找到你了,师尊叫你去丹房找他呢。”
云筝也没有与她招呼,只是对云敏说道:“师兄去忙吧,云筝先走了。”言毕,她便转身离开。
云敏被夹在这二人之间显得有些尴尬,他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最後只好对云绯说道:“师姐,那我便先去找师尊了。”说完便也匆匆而去。
云绯望著二人离去的背影,在原地出神了片刻,这才离去。
云筝虽然应下了云敏的事,却也一直没有什麽行动。云筝这段日子一直处处回避清莲和清流,只因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清流之前提的那事。躲著清莲因为怕清流撞见自己和清莲接触不高兴,躲著清流则是因为怕清流问起自己有没有下定决心。清莲还好说,可是云筝是清流的粗使小童,因此不得不没日面对他。好在清流也能猜到她这段日子躲起来的原因,并未说什,而是耐心的等著她下决心。这样一躲就是两三个月。
这日,趁著大家都去上早课的功夫,云筝再次去到後山的泉眼处,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她提著换洗的衣物来到热泉,却不想此时泉中已有一人。那人立於泉中,腰部以下都浸在水中。只见他身形修长,肌肉紧实,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胸前刚好遮住了那两点殷红。
泉眼周围飘散的热气蒸腾著他的脸,如梦似幻,显得分外妖异。能够美作如此的,除去清莲还能有谁?说起来也有许久没见到他了,云筝看得竟一时移不开了眼神。
就在这时,忽听清莲开口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东西。怎麽,看了那麽久还没看够?”他故意伸手撩起一捧水,在胸前缓缓揉搓。
云筝登时小脸通红,也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什麽别的原因。她转过身慌忙道了句:“不知师伯在此,云筝便先走了。”说完便要离开。
“既然来了,还不过来?”清莲庸懒的声音里带著那麽一丝勾人的味道,只听他继续道:“都躲了我两个月了,你就准备这麽一直躲下去?”
云筝被他说得有些窘迫她此刻想走,却怎麽也迈不动腿。说不想他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可是自己若就这麽留下,清流知道一定会对她失望。就在两难之际,身後传来了“哗啦哗啦”一阵水声,云筝便知是清莲上岸了。她不禁身子一僵,果然没过多久清莲那湿漉漉的身体从背後缠了上来。
清莲张开湿漉漉的手臂,从後面将云筝抱住。云筝急忙想挣开他的怀抱,她不敢回头,只能道:“师伯别这样,若是被人看去了可怎麽办?”
“这就怕了?”清莲用手轻轻揉著云筝的耳垂,惹得她一阵颤栗。虽然这样说著,他却也停下了动作,显然也是有所顾忌的。
云筝此时才悄悄松了口气。她忽然想到云敏给自己说的那事,之前一直拖著,云敏已经催过她数次了,不如今天就将此事说与清莲。思及此处,云筝便道:“师伯可还记得云敏师兄?”
清莲一挑眉,说道:“是有些印象。”
“师兄之前与我说想请师伯指点他一二。”想了一下,云筝又补充道:“师兄的资质很高,比云绯师姐晚进门许久,却也修出了一叶莲花。而且他已经能下到齐云洞五层了,连师尊也总夸他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