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不愿就此丢下阮临熙,一遍遍哀恸地大吼着:“临熙——临熙——”
她心里的无助和焦躁像那烈火一样灼烧着她的心,如果可以,她宁愿和他一起在大火中化成灰,也不愿抛下他独自一人苟活。
她的叫声太歇斯底里,太痛彻心扉,激动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突然,她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叶紫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宽大的床上,空荡荡又熟悉的场景,她很快就认出这是天空的住所。
就在这时,law端着一杯水走进来,将水杯递给她,“喝吧。”
叶紫沉默地接过水杯,送至嘴边顿住,猛然将杯中的水泼向law。
她心里怨恨他,饶是他救了她,她也没有丝毫感激。
如果阮临熙有个三长两短,她会恨死他!
law避之不及,被泼了一脸,眼里闪过一丝愠怒,还是生生忍住了。
“告诉我阮临熙的情况,你一定知道的。”叶紫问道。
law扒了扒湿漉漉的额发,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死了,你会恨我吗?”
叶紫倏地看向他,眼神锐利地恨不得在他身上凿出一个洞,一字一句狠声说:“你最好祈祷他安然无事,如果他死了,我要你给他陪葬。”
“你以为你能把我怎样?”
“大不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你就这么爱他?”
叶紫一滞,别开目光,“这跟你没有关系。”
“他有什么好?因为他的家世?因为他的外表?还是说他在床上比较满足你?”law语句恶毒地问道。
叶紫愤愤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辩驳。
看到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对他如此冷漠,law心里陡然窜出一丝不甘和愤怒。
196。
他大步上前,毫不怜惜地揪住她的头发,俯身吻了下去。他的舌头灵巧地滑进在她口中,狂风暴雨一般的席卷而至,和她的舌纠缠翻卷,轻噬浅咬。
叶紫拳打脚踢想要躲避,可是身子被他牢牢制住,无处躲藏,只能被迫承受。想到他把阮临熙置于那种危险的境地之中,她的心里窜起一股恼火,狠狠咬了他的舌一下。
剧烈的疼痛使得law猛地清醒过来,怔怔松开她,夺门而出。
叶紫死死抓住胸口前的衣襟,纠缠着,因为身体内的那个地方,好疼啊……
门窗紧锁,叶紫逃不出去,房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无聊至极,四处乱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解闷的东西。
突然,她在law的床头下翻出一个笔记本,正要打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她拾起来一看,瞳孔一缩,当场怔愣。
这张照片就是一张普通的小学毕业照,许多人都会照过这样的照片。可是令她惊讶的是,这是她的小学毕业照,她手里也有一张。
天空怎么会有她所在班级的毕业照?难道他已经变态到连她小学时候的经历都挖掘出来了?
叶紫坐在床边,盯着那个照片冥思苦想。
她的视线从照片上的每一个人脸上滑过,目光最终停留在第一排最靠边的一个男孩身上。
男孩有一张很清秀的脸,在同龄人中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面无表情,眼神倔强。亜璺砚卿
她的脑海中炸开一道光,这个男孩,曾经是她最好的伙伴。
他叫天空!江天空!
天空,那是她的朋友江天空啊!那是她曾经口出恶言伤害过的将天空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一度,她是他唯一的朋友,可是后来,别的伙伴说他的爸爸是杀人犯,都怂恿她不要和他一起玩,不然就连她一起孤立。还是个孩子的自己没有多少主见,同时也害怕失去大多数的朋友,于是渐渐疏远了这个沉默的男孩。可是天空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逐渐冷漠,当中质问她,她恼羞之下,便说出了许许多多伤人的话语。
回到家后,她就后悔了,妈妈看出她的闷闷不乐,问清缘由后,、对着她好好开导了一番。她决定,第二天就跟天空好好道歉,然后重新做朋友。
可是第二天以后,天空就再也米有去过学校……
时隔这么多年,她渐渐忘记这位儿时的伙伴,没想到他们会再度相遇,并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晚上,天空回来了。
叶紫缓缓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江天空。”
law的身形一震,惊讶地望向她。
“你是我曾经的伙伴,江天空吗?”叶紫盯着他,一字一句问。
“抱歉,你认错人了。”law十分冷漠地回应。
“我不会认错的,我的伙伴天空耳垂上,有一块星星状的浅色胎记,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有没有。”
law的眼里闪过无以名状的复杂,半晌,才缓缓出声:“你还记得那块胎记,我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和自己伙伴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光。”
law的神情还是冷硬,深邃的眸子深深凝望了她许久,“可是你却没有认出我。”
叶紫怆然地点点头,凝眉低叹道:“我想,人有时候会刻意选择遗忘一些什么。我曾经说过一番话深深伤害了你,你第二天就转学了,老师说你移民国外了,我当时后悔和难过了很久。我不能原谅自己对你说出那样的话,只好强迫自己忘了那件事,包括你这个人。时间长了,竟然也真的忘记了。”她苦涩一笑,发自内心地说:“抱歉,天空,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你。”
law抿着唇,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
“我为我当年伤人的话语向你道歉,但是并不代表我能原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天空,你以前还是个偶尔露出胆怯的小男生,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都是会变的,混迹于这条道路,不会持枪,就代表不该生存。”
叶紫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道:“可以告诉我,你去美国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Law沉默片刻,娓娓说道:“我和妈妈去投奔美国的舅舅和舅妈,妈妈不久就病逝了,舅舅一家把我赶了出来,我只好流落街头。因为我的怯懦,因为我是黄种人,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我险些被人打死在路边,是托马斯海茵斯先生收留了我,后来,我就一直替他做事。”
“海茵斯家族的杀手个个都是顶级,可是我却没有在杀手榜上找到你的名字。”
“对外,我没有用天空这个名字,甚至没有人知道我叫天空。”
叶紫有些动容,他第一次见她,就把他的真名告诉了她,只可惜,她却没能想起他。
“天空,谢谢你对我的坦白和信任。”
law眼神微微闪烁,“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阮临熙没有死。”
知道阮临熙没事,叶紫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抓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受洛基先生的命令,带你去意大利。”
“我不要去那里!我要回去!”叶紫情绪有些激动。
洛基那个魔鬼,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阮临熙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你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
“阮临熙不值得托付,洛基就值得了吗?天空,你跟着他,应该最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不过是在利用我,玩弄我。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这样逼我。”
“如果你不愿意大利,我不逼你,可是你不能再回阮临熙的身边。”
叶紫抿了抿唇,说:“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law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声音艰涩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本能的,叶紫没有把两个人只举办婚礼还没领证的事告诉他。因为香港领证需要提前三个月排期,可是阮临熙等不及结婚,才决定先举办婚礼后领证。
197。V为他求饶
Law的眼神一片黯然,似乎蒙了一层悲伤。
叶紫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沉重,“天空,你怎么了?”
Law没有言语言语,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出神。
他的背影宽阔而扎实,像是一个默片电影,千言万语都在其中,不必言说。
阮临熙的背影强悍冷霸,充满张力,无懈可击。而天空的背影却充满孤独和脆弱,勾起人心中的眷恋和疼惜。
叶紫心想,如果他不愿放她离开,她也不会强求。可是如果他要把他送到意大利,她宁死不从。
OOO
次日,叶紫被一阵动静吵醒,睁眼一看,law的脸色十分煞白,手掌床头柜上,剧烈喘息着。
叶紫一骨碌爬起来,上前搀扶住他,“天空,你是不是哮喘发作了?”
Law蜷缩着身体大口喘息,却怎么都供应不足肺部缺失的氧气,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紫知道这个病的严重性,连忙问道:“你的药在哪里?”
天空指了指抽屉,叶紫去翻,结果发现药瓶是空的。
看到他急促呼吸的模样,叶紫着急万分,“药已经用完了,我去给你买。”
说完,她便向外跑去。
law几步上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艰难地喘气,说不出话来,就是不肯松开手。
叶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叹了一声,说:“我对你发誓,我不跑,买了药一定回来。”
law看到她眼里的坚定和真诚,终于缓缓松开手。
……
叶紫跑出去,找了半天都发现药店,于是打车到最近的药店买了哮喘喷剂。
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天空,药我买回来了!”叶紫兴冲冲地跑进屋,当场怔住。
客厅内,阮临熙和一大票手下稳稳妥妥地坐在那里,黑压压一片,气势逼人。而哮喘发作的law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正被人押着跪在地上。
看到阮临熙,叶紫有些意外,又有些莫名的感觉,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只是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就放心了。
可是天空……
叶紫担心地看了天空一眼,心里狐疑,阮临熙怎么会找到天空这里的?
看到她出现,阮临熙的神色逐渐阴鸷下去,锐利的眸子写满危险,“叶紫,你果然和他在一起。”
叶紫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神态和语气跟她说话,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他一定误会她了,忙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阮临熙走到她身边,带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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