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他宁可相信这玉罗莲瞬间枯萎是出于其它的原因,而与胡未无关。
只是在玉罗莲枯萎之前,却又曾是九片花瓣全开,而古往今来,传说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大罗神才能使得玉罗莲九片花瓣全开,除大罗神之外,从没有人能够使得玉罗莲开出九片花瓣。
这么一来,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位降世的降龙尊者很可能成为可以与那大罗神比肩的存在,或者预示着他在回到梵天界之后,说不定会成为那大罗神的继承者。
虽说按常理,或者说按大罗教教义,大罗神是永垂不朽的,因此也不存在什么继承者的问题,但神仙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而就算空续也不相信这位降龙尊者到时候会成为与大罗神比肩的存在,或者说成为大罗神的继承者,但这玉罗莲九片花瓣全开的一幕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的眼前,容不得他否认。
可两个完全矛盾不同极端的景象一起发生同一个人身上,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空续也绝不敢轻易断言,这一切超出了他的意料甚至说想象,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也都不够用了。
胡思乱想之下,他也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而想起过去这段时间,他处处针对胡未,这两天更是与这位降龙尊者撕破了脸皮,他也不由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只是目前的形势,对于他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但他为什么反会感到阵阵莫名的兴奋呢?
他甚至很有一种手舞足蹈,大叫一番的冲动。
奇怪之下,他转头一看,却发现他身边那绝清竟然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身子扭来扭去,抖动个不停,脸上则满是兴奋之色,嘴里也哼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在念唱什么古怪的经文。
除了绝清,聚集在高台之下的老百姓也同样挥舞着双手,抖动着身体,整齐一致地扭来扭去,嘴里也一齐哼着某种奇怪的音律,而且满脸的兴奋,倒好像是中了什么魔怔一般。
还有那些原本过来劝阻百姓的大罗教弟子,也跟那些百姓一样,忘我的哼着,跳着,挥舞着双手。
整个天坛上,成千上万的人一齐舞动着,和着高台上那位降龙尊者的蛊铃声,嘴里有节奏地哼哼个不停,场面一时间也是蔚为壮观。
空续愣了愣后,终于明白了过来,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强压下了心头想要和大家一起舞动起来,哼唱起来的冲动。
只不过他心中却更是震撼和惊奇,因为大家之所以会这幅模样,就是因为受了高台上那位正在念唱蛊经的降龙罗汉的感染,不知不觉地跟着那位尊者一起舞动起来,哼唱起来。
也就是说大家完全是不自觉地在舞动着,哼唱着。
就算是空续,已是人间界绝顶高手,修为远胜过那位降龙尊者,但如果不是刻意压制心头冲动,以及一直存有戒备之心,都差点忍不住和大家一样舞动起来,哼唱起来。
而那位降龙尊者唱经声中的感染力或者说蛊惑力也可见一斑。
空续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自己,虽说是大蛊师一级的绝顶高手,在蛊道中浸淫几十年,但念唱蛊经时也至多只能影响人的情绪,绝没有这样的感染力,无法通过念唱蛊经直接控制人的行为。
在空续感觉,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位降龙尊者与其说是在念唱蛊经,倒不如说是在施展什么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神秘蛊术。
只是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根本想不到高台上那位所谓的降龙尊者念唱的根本不是什么蛊经,而是在唱另外一个世界的歌曲。
而高台上的胡未也已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也并不十分清楚高台下的情况,在唱完了《浪花一朵朵》之后,便在戒戒的带领下,又马上唱起了那首《纤夫的爱》来。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
恩恩爱爱
纤绳荡悠悠……”
而高台下的听众在稍稍一顿之后,也是再次跟着胡未和戒戒舞动和哼唱起来,只不过换了新的节奏,现场气氛也是越来越热烈。
虽然高台下的人只是简单的哼唱着,就像是在和声一般,但成千上万人的哼唱声也如万千水滴一般渐渐汇聚成了溪流,变得气势磅礴。
随着声音越传越远,越来越多的百姓朝着天坛这边涌了过来。
而在听到胡未和戒戒的歌声之后,这些人经过短暂的新奇和疑惑之后,便很快受其感染,渐渐加入了大队伍之中,跟着大家一起忘我的舞动和哼唱起来。
只有那空续在强压下心头莫名冲动的同时,脸色则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扫视四周,发现高台下的人几乎都是一副忘我的摸样,也只有他还有那皇甫亮两个人,能够勉强使自己不受胡未歌声的影响,还保持着基本的清醒。
不过那皇甫亮却又与他不同,皇甫亮虽然也是极为惊讶,但并没有空续的那种不安,反而是十分的欣喜,因为不管高台上胡未的歌声最终会给百姓们带来样的结果,但至少目前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聆听,也感染了越来越多的百姓。
大概感受到空续的视线,皇甫亮转头朝空续这里看了看,而后又朝空续淡淡地笑了笑。
空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朝皇甫亮点了点头,随即却重重地拍了下身边那绝清的肩膀,“没用的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然后他便转过身,挤开人群,快步离开了天坛。
虽然他勉强压住了心头的冲动,只是整个人却还是不时会感到兴奋和激动,想要高声大叫,舞动身体,而同时他又因计划受挫,并且胡未的种种表现远远出乎他的预料,而生起一种挫折感甚至说失败感,这两种情绪相交,更使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是一个人喝酒喝高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很兴奋很激动,甚至想跳到桌子跳个舞,可心里却始终忘不了一件很伤心很难过的事情,所以觉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结果心里也十分矛盾十分难受,有一种又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所以空续也是终于萌生退意,想要早点离去,也好静心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只是他走到天坛边上后,转头一看,却发现那绝清竟然没有跟上来。
其实那绝清在被空续拍了下肩之后,倒是回过了神来,见空续要走,也赶紧跟了上来,只是没走几步,他却又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跟着大家舞动和哼唱起来,走路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而没过多久,他更是停下了脚步,再一次陷入了忘我的状态之中,情不自禁地和大家一起舞动着,哼唱着。
他的心里也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觉得身体很舒服,精神很愉悦,只想永远这样子舞下去唱下去,不要再醒来。
空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不过最终他并没有回去找绝清,而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便自顾离开了。
在天坛西南方向,那万俟凌烈带着两个儿子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以及女儿万俟清秋正站在一小树林里。
那万俟凌烈脸色严肃,微微眯着眼睛,紧盯着远处那高台上正忘我的摇着蛊铃,晃动身体,唱着歌曲的胡未,眼里也同样带着惊疑之色。
他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则也是和天坛上那些百姓一样,闭着眼睛,面带着微笑,不停地晃动着身体,嘴里则有节奏地哼哼个不停,一副忘我的模样。
只有那万俟清秋,则是微微低着头,呼呼喘着粗气,时不时地抖动下手上的链子,抵消着胡未和戒戒歌声中的感染力,勉强维持着一分清醒。
万俟凌烈他们其实刚到这里,原本万俟凌烈和两个儿子万俟元朗万俟元术并没有过来,因为他们昨天来这里看过胡未之后,见胡未的念经声中根本没有任何感染力,他们奇怪之余,却也失去了兴趣。
只有万俟清秋,还是一大早就赶来了这里。而万俟清秋刚好以前在杨林县时听过胡未和戒戒唱的《浪花一朵朵》,所以一觉得不对,便马上提高了警惕,强守自己心神,又不时抖动手上那串手链,借其声音抵消胡未歌声蛊惑,才勉强维持着一分清明。
听了一会之后,她便匆匆回到家中,跟万俟凌烈报告了情况,于是万俟凌烈便带着两个儿子赶来了这里。
路上万俟清秋也曾提醒过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一定要紧守自己心神,千万小心不要被那位降龙尊者的唱经声给蛊惑了,只是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他们的修为也都还不如万俟清秋,结果两个人一到这里,很快就受了胡未和戒戒歌声的控制。
就算万俟清秋,也感觉与上次很是不同。
胡未和戒戒歌声中的蛊惑力比起在杨林县那次似乎有很大增强,上次她是并根本没有任何警惕之心,才差点被胡未和戒戒的歌声所蛊惑,但在发现那小翠的异常,提高了警惕之后,她也是比较轻松地就能挡住胡未和戒戒歌声的蛊惑,并且又用手上的链子轻松就打断了胡未和戒戒的歌唱。
但现在,就算她一直十分警惕和小心,并不停地抖动着手上的链子,借链子的声音消解胡未和戒戒歌声中的蛊惑力,可她的意识还是在渐渐的模糊,心头却是越来越激动和兴奋,越来越忍不住有一种跟着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他们一起舞动和哼唱起来的冲动。
只怕不用多久,她便会完全失去理智,被胡未和戒戒的歌声彻底控制。
那万俟凌烈看了看万俟清秋他们之后,却是轻笑了一声,说道:“秋儿,走吧!”
说着,他走到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身边,闪电一般出手,在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浑身一震,终于回过了神来,脸上则满是迷惘之色,他们看了看万俟凌烈和万俟清秋,又低头看了看地上,喃喃道:“我刚才怎么了?”
“别废话,捂住自己耳朵,快跟我走!”万俟凌烈轻哼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林子。
“快走吧!”万俟清秋则朝两个兄长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知事情之严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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