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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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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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我,哼!”气鼓鼓坐到一边去了。
  
  楚天行绕着她团团打了一个转,口中低低道:“楚楚,咱们家人那么多,最不缺的便是男人,为什么非要是我?众兄弟们都在,干什么非要叫我抛头露面,却没得被人家耻笑。你挑个小厮不就完了吗?”
  
  楚楚怒道:“这是艺术,你懂不懂?我都不怕被人耻笑,你怕什么?”想了想,到底是有求与他,又放软声音,柔声道:“家里人是不少,个个也都出色,但君逸这几日忙着跟暗部联系,因为不顺,夜不能寐,我总不能再拿这些个小事去麻烦他。少华自然是擅长音律,所以要叫他司琴。涵真这样的老实人,掉掉书倒还合适,这等风花雪月,他哪里懂得?宁远自然是英姿夺人,但不符合这戏里的人物设定,我倒是希望他肯客串另一个角色,但你若不肯,他那边自然更加没得商量。所以,你看这………………………”
  
  她不说倒好,待其说完,楚天行的脸色已是黑得不能再黑,拂袖而起,退开了一大步,冷笑道:“绕了这么大圈子,我倒是明白了,人人都是尊贵的,惟独我低贱如泥,合该被你搓揉不是?楚楚,你到底有没有心肝?我把你当宝贝捧着,难道却反要遭你践踏?”秋水般的眼睛,霎时冷冽如冰。
  
  楚楚也自说得口干,正在那里发愁这么多物件要如何一样样筹备齐全,被他一骂,不觉怒气上涌,冷笑道:“好,好!你们都是贵人,惟独我喜欢下贱,所以合该我演这场独角戏。也罢,什么都不必办了,三日之后,我自去砍我的头,跟你们都没什么相干!红娘,碧落,我们走!哼,一个和尚挑水喝,偏偏六个和尚,合该没水喝!”不待分说,摔开门帘,径直去了。
  
  她这一去,房中几人,都面面相觑。单君逸先打了个呵欠,懒懒道:“看来这不干我事,实在困了,我先补眠去。”当真一步一摇走了。
  
  杜少华坐了片刻,终于起身,低低道:“她这个脾气,也不见有日能改。到底要奏什么乐,也得早作准备,否则到时候效果不济,又怎么比得过人家?”摇摇头,也出门而去。
  
  连张涵真也站起身来,道:“我总是被她嫌的,反正没什么用,我去看看还缺什么。”亦跨步而去。房中,楚天行求救般看向萧宁远,后者早取了一宗案卷遮住自己,淡淡道:“她这次看中的可是你,我去说也是无用。你好自为之,自己权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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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行急得自搓手,辨道:“谁舍得她出事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难道我还活得下去?但要我粉墨登台,岂不是给知道的人笑掉大牙?这这………………我这…………………”
  
  忽听有人在后面轻声道:“楚门主,楚楚哪里是想看你笑话,她分明是引你为知音,可惜你不领情。”
  
  楚天行一看,却是欧阳霏缩在一角,拿象牙扇挡着面孔,低低跟他说话。他看着她就生气,恼道:“若不是你教她什么百变大法,也不至于生出今日这码子事来!如今倒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楚楚若是有个好歹,你南海门先跑不了!”
  
  欧阳霏缩了缩脖子道:“我原说楚门主婚后脾气便好,结果还是跟原来一样的一点就着。你放心罢,楚楚是个顶有福的,我做了她的姐姐,有难虽然同当,总是享福得多。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楚本来眼看对你青睐有加,谁知你自己不珍惜,倒别怪她不给你好脸色看。”
  
  楚天行怒道:“你没看清吗?她哪里是看重我了,她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旁人她都舍不得,就偏叫我去人前卖笑!”
  
  欧阳霏将象牙扇摇得哗哗响,道:“所以我说楚门主身在其中,识事不清。若是楚楚觉得这事这般堕坠,她为何要挺身而出,而且自己还充当主角?她刚才是怎么说的?对,这是艺术,可跟那青楼卖笑并无干系。你不要胡思乱想,倒将珍珠视作鱼目。再说了,她这戏,倒还略略跟我提了提,倒是很简单,无非是小桥流水,才子佳人。也只有楚门主这样的倾世之姿,堪配我妹妹这般的国色天香。若是她选了别人,我倒要觉得诧异了。”
  
  楚天行啊了一声,狐疑道:“当真?”
  
  欧阳霏将扇一合,道:“敢跟玉修罗开玩笑,难道我活腻味了?这戏讲的是一对恋人,历经千辛万苦,可惜还是难成眷属,纵然是上天不容,那女子宁可殉情而死,也决不另嫁。我欧阳霏若是男儿身,能跟妹妹谈这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算是只在戏里,倒也不枉此生。哎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只觉一股劲风,卷帘而出。欧阳霏将扇骨往手中一敲,眼睛骨碌碌四下一转,果然不见了楚天行的身影。身后已传来萧宁远的语声,悠悠道:“以欧阳姑娘这般的唱作俱佳,竟然不去登台亮相,倒真正可惜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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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沙国之挽春台,世人又谓之黄金台,离地十丈有余,“飞阁崛其特起,层楼俨以承天”,众所周知,乃是羲颜女帝为其所爱容华贵君所建。据说这容贵君身体孱弱,少言寡欢,唯一喜爱的便是梨园之乐,若是兴致所至,清歌一曲,万人侧目。女帝为讨其欢心,不惜耗费国力,花费无数奇珍异宝,建成此台,以供其在上翩翩起舞。可惜黄金倾尽,容华贵君也从未在此台上歌舞,此次可谓是绝无仅有。但纵然如此,却没有听说过任何人被允登上此台。所以今日西突厥欧阳子楚公子登台献艺,漂沙国中万人空巷,争着来围睹此奇观。
  
  远远的,便见得锦缎铺陈,象牙席开。高台之侧,漂沙国之文武百官皆端坐与其上,步摇脆响,香气袭人。
  
  鼓号鸣响,御仗拥出。百官伏地三呼万岁,宫娥引路,款款步上九五至尊。欧阳霏站在最末,抬眼望去,只见其人身材修长,面容方正,双目炯炯,雪色皮肤业已被阳光晒成小麦色,十分健康。虽然年近不惑,但眉梢眼角,依稀望得见当年的秀美影子。只是毕竟青春流逝,面上深深浅浅,被岁月淡淡刻下印痕。但纵然如此,依然不减其英武之姿,身上华服用金银丝线绣成一朵朵绚丽的九重锦,中间嫩蕊,分明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在阳光下格外夺目。龙行虎步而来,笑容可亲,走到欧阳霏身侧,还含笑望了她一眼,慌得她施礼不迭,才款步而上,在九龙座上坐定,向左右一望,俱是空空荡荡,不觉面上若有所失。身后跟随的女官何等伶俐,忙向其下招手。早有宫人上来,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那女官轻轻跺足,低声冷笑道:“倒是反了天了,再催!”
  
  此刻,金镶玉嵌的一顶轻舆,被四个青衣男子抬着,一人随侍,毫无声息,缓缓移过重重宫阙。朱门次第打开,绕过一条仄仄的青玉石长廊,便可到达宫外。门外,负责护卫的骠骑将军坐立不安,巴巴盯着朱门上的双凤辅首,差点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轻舆抬上廊阶,突然便是一滞。舆内人已经觉察,淡淡道:“何事?”
  
  只听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一个女声脆声道:“容华侍君自从册封之后,威仪日盛,连旧人前来,亦不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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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下已转出一人,金树形步摇冠上的红宝缨络迎风脆响,锦绡垂地,腰际翠玉敲击有声。看上去年岁颇轻,也就二八光景,椭圆脸蛋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下巴略略有点婴儿兜,稚气未脱,说不出的可爱。随桥而行的宫人面上遽然变色,伏下地去。
  
  轿中人叹息一声,道:“人皆可不识,岂敢忘却慕纱王?小楼,还不快扶我出来,与慕纱王见礼!”
  
  随轿宫人颤声应了,正欲爬将起来。谁知手上突然踏上来一双杏色锦靴,死死将他双手踩住,其上所缀玛瑙珠殷红如血,直映入他眼帘。他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呼痛,死死咬着嘴唇,一抹腥红,从唇角落下,点点滴入青玉石缝里。
  
  轿中人良久未得回应,突然笑了,笑声清脆,说不出的动听,低低道:“宁姑娘,你为难小楼作甚?他不过与我一样,是个作奴才的命。纵然奴才都合该给主子作贱,总也念在故交一场,放过他便是。”
  
  那女子咬牙笑道:“我倒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故人。奈何故人一朝登了天去,眼里便再也看不得人了。几番通传,都无声无息。今日若不是知道你要从这里出来,恐怕还论不到我站在这里,为难你这万千宠爱加诸一生的容华贵君!”脚上用力,已将底下男子那手踩成乌青。
  
  轿中人叹息道:“也怨不得慕纱王生气,就连我自己,也差点忘记自己客居于此,身家性命,都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人来人往,又哪里由得了我作主?纵然有慕纱王处处维护,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头而已,人家难道还真把我当回事了?容华本是无用之人,身如浮萍,风言风语,早就看得淡了。但让慕纱王这般动怒,却着实不该,还请稍等片刻,待我将这破败之躯移将出来,向慕纱王请罪!”桥内一阵悉悉索索,随即慢慢移出来一只晶莹无瑕的手,向帘上摸索,似乎在探明方向。可惜无人扶持,只见他身形一个趔趄,眼看要向地下倒去。
  
  那女子一个激灵,急步跨过地下男子,转瞬已到桥前,一把将他手拉住,堪堪止住了他下跌之势,急道:“怎么,你的眼睛还没见好吗?既如此,还非要去看什么戏?伤你的人为何这么狠,都用了这么多灵药,至今未见起色。若是叫我得知是哪个,定将他碎尸万断!”
  
  那男子在帘内连声咳嗽,还想要抽回手去。那女子发狠,愈加死死拽住,眼中滚下泪来,怒道:“怎么,还想跟我撇清关系吗?难道忘了是谁费尽千辛万苦,将你从那里接出来的?若不是要皇姐秘藏,又何须将你献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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