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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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煞手-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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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告诉我,我要你亲口说出来,是不是你和她早就定情了,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使你不能向我表露心迹?是不是?是不是?”

沉重的,项真道:“是的……”

泪珠儿扑簌簌流下,奚嫔哀痛的道:“果然是她,果然是她……我早就有些预感,却不幸而料中……我迟了,我是太迟了……”现在,受了奚嫔的感染,项真也竟然有些“假戏真作”难受起来,他不忍心的伸手出去扶着奚嫔瘦伶伶的香肩,低沉的道:“不,是我们迟了,奚姑娘,我们迟了听到项真的如此深刻而慰贴的话,奚嫔心里一阵激动,暖位得更加难过,同时,她也不克自制的一下子投迸了项真怀中!

项真冷汗遍体,但正在紧要关头上,他又不得不硬挺下去,于是,三分怜,五分歉,更带着两分连项真也不愿承认的“爱”,他轻轻摩婆着奚嫔如云的秀发,而奚嫔发间的幽香,身上的处子芬芒,也就那么荡人心涟,断心肝肠的沁进了项真的鼻管……动情的紧紧搂着项真,奚嫔伤心欲绝的悲泣道:“我好苦碍…项真……我们互相爱着,又不能使爱延续……项真,我们为什么相识得这么晚?上天又为什么非要如此残酷的捉弄我们?你告诉我,项真,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项真如何能说?又怎么敢说,他能说这是他为了不损伤奚嫔的自尊心而施的苦肉计么?他敢说他只是编制了一个美丽而哀艳的动人谎言来安慰奚嫔破碎的心么?他又能稍稍表白自己对奚嫔的情爱是那般毫无反应么:不,他无法回答,根本不可!

哭泣了好久,奚嫔仰起那张泪痕斑斑的凄艳面庞来,惨然问:“项真,你……相爱了很久?”

点点头,项真道:“很久,从小的时候就是如此了……”叹息一声,他又道:“孩提之时,或者我们不懂什么叫‘爱’,但我们已彼此喜悦,相互难舍,长大了,我们更有这种刻骨的感受,因为,我们知道这叫什么了;‘爱’原来却是如此的……”又哭了,爱嫔咽泣着道:“谁叫我们不是自小生长在一道?谁叫我们不是青梅竹马的伴侣?项真,谁叫我们不是碍…”项真为她拭着泪,又低声道:“造化弄人,夫复何言?奚姑娘,我何其庆幸遇见了你,又何其不幸而爱上了你……红粉知己,旷世难寻……但是,奚姑娘,我实在不忍亏负君姐姐,我知道她若失去我会怎么样,那将是一个极其悲惨的结局……奚姑娘,而她又与我定情在前,纵使我们如今相爱,我们也不能把我们的快乐建在君姐姐血淋淋的痛苦上;奚姑娘,我不忍这么做,而你,又何尝忍得呢?”

泪如雨下,奚嫔却连连点着头,她哭着道:“是的……我不能……我不忍……我宁愿自己痛苦一辈子,也不能叫人家来替我们背负这欢乐后的凄楚……”项真动容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奚姑娘,我知道的……”哽咽着,奚嫔玉惨花愁的凝视项真,道:“她一定很美,很柔,很悯慧?”

项真多情的道:“在我心目中,奚姑娘,你们两人都是一样的好……我……我真愿能分出两个我来,同时能得到你们,同时享受神仙眷侣的逍遥生活……那该多高雅,多隽永……”摇着头,奚嫔悲声道:“但……那是永不可能的……那只是梦幻,只是童话中的美丽故事……故事与现实总是相差得太远的……而现实又多残酷碍…”温柔而伤感的,项真道:“奚姑娘……我感激你给予我一个如此温馨而甜美的回忆,我恨我自己福份太薄,奚姑娘,你会愿谅我么?”

抽噎着,奚嫔道:“我不怪你,不怨你……项真……那是命运的安排……命运……”低沉的,项真再度为奚嫔拭泪:“答应我,奚姑娘,忘掉这件事,日久天长;我们仍是好朋友,是么?”

凄迷的怔着,良久,奚嫔始酸楚的道:“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吗?还会吗?”

轻轻摇晃着她,项真道:“只要你不嫌弃,奚姑娘,黄龙的家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我有了一个家……”悲凉的垂下头去,奚嫔肝肠雨断的道:“如果我能忘记此事……项真,我会来的……”项真安慰的道:“别难过,奚姑娘,你还有什么遗憾的?什么不能忘的?你爱那个人,那个人也爱你;这就是了……真正的情爱,并不一定非要成为形式上的结合;留一份甜美的回忆,藏一份苦涩的萦系,不是更来得含蓄而深邃?奚姑娘,记得你是一个曾被爱慕过的人……”幽幽地,奚嫔语声如丝:“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电给予我这么多,项真,我会藏在心里……表面遗忘,我……我会记得你的……”项真轻拍她的肩头,鼓励的道:“答应我,奚姑娘,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将来,你会遇见一位比我强千百的如意郎君……”一摔头,奚嫔痛苦的低叫:“项真,尚未分手,你已期盼我另事他人?”

扶住了他,项真正色的道:“不,奚姑娘,深挚的情爱,不是只有我才能给你,只要有人爱了,他也能同样的,甚至比我更深的奉献出来,奚姑娘,我愿见你快乐,见你幸福,就如同你也愿意见我如此一样,人,不能永远生活的悲戚与怅愁中,是么?这人间世上,仍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追求,仍有许多理想值得我们奋斗,奚姑娘,你至少明白我会一辈于祝福你的……”奚嫔伤感的沉默着,微微抽噎……良久……良久……现在,项真已为奚嫔擦干了颊上泪痕,奚嫔自己也能够逐渐平静下来,她努力吸了口气,望着项真,有些羞涩,义有些凄然的苦笑了一下,悄细的道:“项真……”项真含笑俯望着她,道:“嗯!”

奚嫔小巧的鼻翅儿煽动着,低声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摇摇头,项真真挚的道:“不会,我知道你心中的感受,奚姑娘,因为我也和你有着相同的感受,那是很苦人的……”窘怯的垂下头去,奚嫔幽幽的道:“不要忘记我,项真。”

坚定的,项真道:“永不!”于是,他们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握到了一起,握得那么紧,而无限的谅解,深沉的心语,至极的了悟,便默默自他们滚烫的掌心中彼此传递了。

轻轻的,奚嫔道:“替我问候君姐姐,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项真低沉的道:“谢谢,愿你也如此。”

离开项真的怀抱,奚嫔苍白的脸蛋上有着一抹酡红,红白相衬,就越发显得妩媚而哀艳了;她强笑道:“走吧?”

项真点点头,道:“好的,他们一定也等烦了……”搀扶着奚嫔,项真和她徐步走了出来,那边,嗯,包耍花正在不奈烦的来回拐着腿蹀躞,西门朝午与奚槐婉月则不知在轻声谈论著什么……奚嫔又不自觉的脸儿一红,她赶忙微理云鬓,低下颈项,羞羞答答的以手捂唇,项真却坦然笑了。

一看见他们自岩后转出,包耍花已不禁牛眼直瞪,疑疑惑惑的打量着二人神态,边沙着嗓子吼:“我说公子爷,这一阵子你他妈又到哪里逍遥去啦?天寒地冻的,你就让我们哥几个在这里干熬着?”

项真一笑道:“有件事,才办妥……”

又疑猜的端详着他们两人,奚嫔轻声嘤咛,羞得粉脸如霞,她头儿垂得更低,一侧身,加快了步子奔向她哥哥那里去了……扬扬眉,项真道:“老包,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对么?怎的你直着眼都看傻了?”

“咕嘟”咽了口唾沫,包要花回头瞧了瞧已去到奚槐身边的奚嫔,他迎上两步,来在项真面前,先贼兮兮的一笑,又鬼头鬼脑的压低了嗓门:“哈,你他妈还真是有两下哪,在这等节骨眼里,你竟能勾搭上人家的黄花大闺女;小子,道行太高喽,生着张小白脸盘到底还是有用,比我们这副姥姥不亲,舅子不爱的尊容确实吃香!”

说到这里,包要花又面色倏沉,道:“不过,手段高是一回事,摸着良心做事一回事,妈的,我倒要问问你,公子爷,君大妹哪一点不好?哪一点得罪了你?又哪一点配不上你?你他妈狂蹀般采花,脚踩两头船?就是要左拥右抱,前后逢源,也得挑挑时间地点,光天化日之下,又当着我这不成材的老哥之面,你他妈便卿卿我我起来,不是也大显得急了点么?”

项真连忙“嘘”了一声,道:“小声点行不行?老包——”点头一掀,黄牙一龇,包要花低声咆哮:“你他妈是做了亏心事啦,小声点!既敢打野食,就不要缩头缩尾,操的。我在青松山庄被囚的时候,早就看出情形不对来了,你们两个他奶奶那种眉来眼去,暗中传情的样子难道说我姓包的还看不出来哪?好了,这一下子可如了你的愿啦,两地相思,久别重逢,怪不得见了面就这么迫不及待,忙着去找地方话旧去了,还他妈故意把我这碍眼的货支使开……”重重一哼,包要花又接着道:“行,我们回去之后就和君大妹子三头对面,大家把话说明,操的,天下就有你们这种痴心女子负心汉喹…”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急,项真忙道:“别吵,老包,求求你别吵行不?这里面另有原因,现在不便讲,等一会我当然向你好好解释……”一翻自眼,包要花气吁吁的道:“现成的事实摆在面前,解释?解释个鸟!”

叹了口气,项真道:“你先不要骤下断语,老包,说来话长,等你听完我的解释,如果还不满意的话,你再到君姐姐面前告状如何?”

斜斜眼,包要花冷嘿嘿的道:“也罢,我便听你解释,不过,你若想给我掉花枪却是做梦,我姓包的招子亮,心也明!”

焦的的点点头,项真道:“好了,现在就不要提这件事,行不?”

捻捻鼻孔,包要花“呸”了一声道:“你他妈是心虚!”

一把拉下包要花捻鼻孔的手,项真道:“公孙樵峰与汪菱的伤可包扎妥了?”

板着脸,包要花道:“早妥了,上药止血,连包带扎,做得仔仔细细,比他妈侍候我的老爹妈还要来得尽心!”

满意的点点头,项真又问:“他们两个的伤势还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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