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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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钱程-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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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不容分说,手指上金光一闪,充沛的钱力透体而入,冯小怜身子一软,立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只是靠着金一的手才没有瘫倒在地,神智却还清醒。

金一把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拎了起来,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一样的轻松。他悄没声息地溜下了屋檐,转到侍郎府的后墙处,轻轻纵起,跳进了墙内。

刚一跳进墙内,他立刻停住。眼前是一座花园,庭院错落有致,园中有一座小亭,亭中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桌上放着一副棋盘,散落着若干棋子,桌边有一个小火炉,炉上烹着一个水吊子,散发出莫名的香气。

桌边只有一人,白袍光头,背向金一而坐,手中捻着一颗棋子,似落未落,沉吟不决。

白袍军神陈庆之!金一心中闪过一丝明悟:陈庆之是在等他!

他伸手除去隐身符,这动作让冯小怜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迈步走入亭中,就那么施施然地坐到了这位白袍僧人的对面,伸手从桌旁的罐子中抓起一颗棋子来。

陈庆之头也不抬,仍旧注视着棋盘:“怎么,你还是要入局?这一手,你想怎么下?”

金一捻着棋子,却不落下,只盯着陈庆之:“我早在局中,何来入局之说?倒是另有一位奕者,到现在也看不出他的棋子走在哪里,似若一枚闲子,当真蹊跷。”

陈庆之蓦地轻笑了起来:“局中棋子意图破局,局外闲子不甘寂寞,这世事一盘棋,下来下去还不都是一样?局中,局外,都只在一副更大的棋局中而已!”

他将手中的棋子随手一丢,冲着金一道:“你今夜能来到此间,想必已经看出了破局之着,只是你眼中的棋局太小,恐怕破了这局,又会陷入更大的一个迷局中。

我故而在此等你。”

金一肃容,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请大师赐教!”冯小怜被他就那么丢在地上,哼也哼不出来,心里好不痛快:你这小子和人家学什么,人家手里是一颗寻常棋子,丢了也就丢了,我可是个大活人呐,你就拿我当棋子一样丢了!

无奈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被控制住了,她连想要翻个白眼都难以做到。

只听陈庆之道:“也罢,此事早晚要和你扯上干系,就说与你知。三十年前侯景之乱,那侯景本是神武帝高欢手下大将,官居河南大行台,却在高欢身后举兵反叛,被高欢长子、北齐文襄帝高澄领兵击破,只能南走梁国。斯时,我因梁武帝侫佛一事,愤而辞官落发为僧,想要从天台宗入手,解决佛门在南梁影响过大的问题。不料那侯景就趁此时起兵作反,杀得江南繁华胜地成了赤地千里,梁武帝饿死台城,等到我得悉此事再度出山时,已是救之不及。”

“我联手茅山真君陶弘景,为陈霸先、王僧辨两军应援,大败侯景,并追斩之于海上。不过,当我取下侯景的首级时才发觉,这个威震一时的~子都督,居然只是一个化身而已!”

说到这里,陈庆之顿了顿,却见金一丝毫也没有意外的表情,他倒怔了怔:“金钱神,你莫非知道此事?”

金一点头:“如无意外,我还知道这侯景的来历,不过,还是等大师说完了,彼此再做印证吧。”

陈庆之捋着长须大笑起来:“好,好,果然都是局中人,没有一颗是闲子啊!当时,我想这侯景既然是个化身,投身南梁便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图存,后来方才查出,原来他是为了南梁所藏的传国玺而来!”第三十九章完

  第五卷 第四十章 虽千万险吾往矣

  

四十章

金一眨了眨眼,心说这军神上了年纪,看来也和寻常老年人一样,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却还没有进入正题……南梁的传国玺,又是什么好东西?

见金一如此,陈庆之也不以为意,续道:“我所说的,是南梁所藏的传国玺,却不是南梁的国玺。  金钱神,你能听出这其中的分别吗?”

金一的眼睛倏地睁大:“大师,你所说的,莫非就是中土自秦汉时流传下来的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那一枚?”

“传国玉玺,还有别样的么?就是那玉工和所发掘,三代楚王所不识,李斯被诬所盗窃,秦始皇用为千古一帝的定命之宝,汉室受之以兴,王莽受之已残缺,汉末纷争之起因……的中土神州传国玉玺!”

“……这一枚玉玺,当真就是国运所寄吗?”金一稳住了心神,隐约已经猜到了陈庆之将要说出的话,却依旧不敢相信。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便是这玉玺的真谛所在,人间天子乃是为天所册,牧守天下者,不得天命者何得窃据大宝?”陈庆之忽地冷笑起来:“只可惜啊,汉末以后苍天已死,天既然都已经死了,天命何在?那些你争我夺,为了这玉玺绞尽脑汁不择手段的人,都是一群妄人呐!”

“……大师,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来到此间?只是为了寻那侯景以报他饿死梁武帝,祸乱江南百姓之仇么?”金一听得却又糊涂起来。

陈庆之抬头看了看天色,便道:“传国玉玺之中,另有一个大机密,我也知之不详。不过,金钱神,你若是能亲眼见到其物,多半就能看出端倪来。天色将晓,祖也该回府了,金钱神,可要与我一同前往北塔?”

一同前往北塔?金一先是不解,继而整个人都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那隐约可见的北塔塔尖,吃吃地道:“大师,你你是说,侯景,还有那传国玉玺,就藏在那北塔之中?”只有这,才能解释陈庆之为何要与他一起进入北塔!

“正是。”陈庆之道:“祖请孙药王到南方寻覓侯景地下落。为地是确证他地猜测。既然死在南方地侯景只是个化身。玉玺又不知下落。他便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这座北塔就是侯景地藏身之地。这是他历年追踪玉玺地所得。大约其中还涉及到了北齐皇室地一些秘辛。我也不须多问。只看那塔上每夜透出地宝光。虽然被那塔上地佛门法阵。以及图澄上人地法体舍利等变易了不少。然而在我看来。却与当日我在梁武帝身边所见地传国之宝一般无二!”

金一脑子有点混乱。只是想要看看北塔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自己地兵器多半也在其中。为何忽然变成了与陈庆之联手对付侯景。夺回中土地传国玉玺这么大地一件事?这剧本地转变未免太突然了一点吧!

“这有何古怪?”陈庆之一捋长须。喟道:“我曾多次与那侯景在战场交手。当年他挥兵南侵。便是被我挫其兵锋之后。才转守河南。不敢南顾。虽然如此。侯景纵横一时。我也杀他不得。诚为劲敌。而那却只是一个化身。今天我要对付地才是真身!”

“金钱神。我孤身到此。进了那北塔就没打算回去。江南地千万生灵。梁武帝地知遇之恩。都不容我顾惜己身。但。若只是如此。我便成了那祖地棋子。为他火中取栗了。

”陈庆之语意苍凉。神情却是云淡风清。仿佛一切都早已在他预料之中:“祖意在玉玺。否则也不会父子两代孜孜不已地追寻。这里面有许多线索。都是他与其父祖莹自北魏地那些故藏典籍中找出来地。我却查不到这许多。此去。我纵然不归。也要将侯景斩杀。若你能将玉玺携出。不让它落入祖之手。便足以令我再无后顾之忧了!”

“如此。你也可以一并达成你之心愿。以后地事。就凭你好自为之了!”陈庆之缓缓站起身来。转向园子地月亮门方向。不再看金一:“片刻之后。祖便将从此门出现。我也将迎接今生地最后一战!金钱神。可速速决定去就!”

金一洒然一笑,轻轻踢了冯小怜一脚,她立即就恢复了行动能力,从地上直跳起来,望着金一道:“你,你不是真的要和他一起去吧?”

金一不答,却道:“你走吧!这件事到了这里,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冯小怜叫道:“怎么没关系!你们进去了,外面要有人接应吧,否则就算你能活着出来,祖指挥大军将你一举拿下,岂不是一场空!”

“智深大师一代军神,对此岂能没有安排?”金一走到了陈庆之地身边,稍稍堕后半步,负手而立,微笑道:“虽然不是我预料如此,但世事皆然

会按你所想要的那样来。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我?罢了!”

“你!真是个大笨蛋,男人怎么都是这样,我哥哥这样,你也这样!从来都不想好,脑子一热就去做,也不听人劝!”也不知怎地,这些话就这么从嘴巴里一连串地冲出来,冯小怜自己都对自己感到奇怪:这个人要去寻死也罢,与我什么干系!

“你说得对,男人就是这样,觉得对就要去做,不用想那么多!”金一头也不回,但冯小怜却分明觉得他在笑,一脸讨厌地得意的笑!

“呸!管你去死!”冯小怜一咬牙,甩头便走,一面走,一面咬牙切齿地骂:“短命鬼,好好地日子不会过,只知道往死路上走!哥哥也是一样,这破国家对你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它生为它死!”一面骂,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一串串地滑落。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金一这个只是认识了短短几天的男人,在她心目中竟然和平生最敬爱的兄长高长恭放在了同样的重量上……

陈庆之斜睨了金一一眼:“金钱神,你就不怕她将此事去告诉了高长恭,兰陵王趁机做他的好事,或者是等在塔外坐收渔翁之利?”

金一淡淡笑道:“大师,这你早就该想到了,纵然她不去通风报信,高长恭也未必不会知道;纵然她去通风报信了,祖又能忍受自己长久以来的目标被高长恭一手摘了桃子?图谋神州的传国玉玺,这种事祖也不敢公诸天下吧!只怕,他会比我们更注意保守机密,不让高长恭知道哩!”

陈庆之大笑起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是什么事,让智深大师如此欣悦?”从那月亮门中应声而出的人,宽袍大袖,双眼泛白,头虽然转向了这边,眼睛却一片茫然,正是北齐中书侍郎祖。

“老所以欣悦者,乃是今日终于得以与侯景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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