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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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钱程-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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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了一回,方向金一道:“所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眼前大事越多,咱们就越该自强才是。阿一,我适才封了你做仪同,率领朝廷二十四军之一,不过我要告诉你,你这个仪同可是个光杆司令,没兵没将没马没粮,一切都得你自筹。”

金一顿时傻了眼,他连自己家的田地都找不到足够的人手来耕种,说什么自组一军?一个仪同的手下,少说也要有三千人马呐!人还在其次,招来了还得他自己养活,这成什么话?金主更是惨叫起来:“完了!果真要我用点石成金来养活你了,小辈!”

见他神情,宇文俊不禁:“也别担心,这一次灭法诏书之下,无数僧道将要脱下衣黄衫,转为白衣编户,这其中尽多神通法力者,必不甘心老死田园。我准你从这些僧道之中自择三千,编为一军,所需的兵器甲胄马匹,你都只管从没收的寺庙财产当中去取,等你取完了应用之物,我才让度支尚书去清点。”

原来如此,宇文是想得周到。单看在大殿上,众将听说要对佛道开刀时那种眼神,真如狼群见到了羊羔一样,可想而知,宇文他是给予了多大的优待!

不过,金一却还是心中惴:“大家,我可从没学过兵法,这大军作战,不比我一个人独来独往。别的不说,就我这坐骑脚力一催,余人就没法能追得上了,终不成每次一打仗,都是我一个人冲过去陷阵,然后兵将再过来摘桃子?”

这么一说,几都笑了起来。宇文宪道:“金仪同,大家如此对你,是有功必赏,我大周首重军功,你连连立下殊功,倘若赏之不均,那就不只是你一个人吃亏,其余人心里也会不平。况且打仗这事,学过兵法固然了得,没学过也可以打,好比北齐的斛律光,他是敕勒族的胡人,连中原的字都不大认得,更不用说兵法了,然而他结发从军至今,行伍几十年,几乎都没打过败仗,足见其能。”

宇文笑道:“不会打,你可以慢慢学,横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况且我用你为将,又叫你去挑选道士僧人为兵,便不会让你去打那些烂仗,好比战场上遇到了像你我这样非常人之力的敌人,就得有非常之军去对付。



金到此才恍然,为何宇文忽然有拜将之命了。想想也是,**山一战中,段韶一方兵力既多,又预先布置了战场,结果硬是吃不下宇文区区两千名千牛卫,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惨败,就是因为兵多有时也顶用。

“原先,遇到这种人,都是我千牛卫出马。不过,一来**山一战中,千牛卫损失颇多,战力大损;二来么,千牛卫中多是贵室子弟,将来出去都是国家的柱石,拿来这么白白消耗了,孤也是心痛啊!”

宇文了顿,又道:“再者,就眼前们所见的局势,将来我大周的敌人,必定不只是凡间之敌,什么妖魔鬼怪菩萨天师,都可能来和我们为难。其势,非得练一支神兵出来不可。阿一,这件大事,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担当了。不但是佛道两门,别的人和物,只要你觉得用得着的,我都想尽办法给你弄来。”

“臣,必当不辱使命!”金一大声答应了,心中也有了点把握,只因卢真人方才在那钱贯子中嘟囓了一句:“大不了就是摆个大阵么,我那周天星斗大阵,也尘封好久了呢!”

有这大阵垫底,哪怕来的当真是仙人诸佛,金一也大有信心和他们斗上一斗!

然而,紧接着宇文所问出的话,却让他没有那么强的信心去回答了:“阿一,你如今也是一军之将,一方宗主,身边却还是没有个女人,太不像样。怎样,我曾向你提及,让你和独孤氏联姻之事,考虑得如何?”第六章完

  

  第六卷 第七章 于归之思

  

七章

想拒绝,可用什么理由来拒绝?独孤伽罗,年方花信貌美如花,本人的才能也是有目共睹;身为开国元勋独孤信的幼女,家世无可挑剔,宇文死宇文护之后,对于独孤信也给予了平反,将其旧有的封地田产都予以发还;再加上独孤伽罗与宇文王后突厥阿史那氏吉藏公主也交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当真是名利双收前途无量,可谓是大周王公子弟削尖脑袋打破头都想不来的好事。

可要坦然接受,金一却总觉得有些勉强。将来自己所面临的道路,很可能不会像一个凡人那样终老林泉,假如遇到老孙那样的遭际,被关在一个地方几百年上千年,心中有了家室的牵挂,能不能熬得下来?而家中的女人,又会为自己担多少心,受多少惊?

见他迟不决,宇文并未因为自己的意志没有被接受而动怒,反而以一种兄长看待不成熟的弟弟的眼光,看着金一:“阿一,我听说,你在出征汾北的前夜,独孤七小姐曾经进宫来探过你,还给你送了一碗耳,是不是?”

宇文宪“嗬”地一声:“金仪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从征娇耳,关中的风俗是妻子做给良人吃,母亲做给儿子吃,独孤七小姐这般对你,已经是袒露了心迹,你既然接受了,就该有所担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出尔反尔?”

金一大叫冤枉,是从山里出来的知道什么关中风俗?只当是一碗寻常的食物而已,莫非吃了几个娇耳,就要以身相许么?

话到嘴边,他却又止住了。文宪的话,前半端虽然不大中理,后面说的可是实情,就算不知道这种风俗,但那一夜独孤伽罗的神情中,已经分明表露了心迹。当时自己没想清楚,轻易接受了她的心意还可说是一时的错愕;如果过了这么久了还是犹豫不决的男人不是?

他蓦地站起来,朗声道:“齐王教训的是,我自当给独孤七小姐一个交待,总之不可令她这一片心意尽付流水。”

宇文微一怔,本想开解他几句但看到他的眼神,却又不好说出口了。隔了片晌点头道:“这样的人生大事,本该由父母做主,不过你孑然一身,也是无奈。这件事,既然你有了想法,自当由你自己拿主意以王命为念,毋以风俗为重只要对得起你这颗心,无论你如何抉择都不会怪你。”

金心中感激,朝着宇文施一礼又对宇文宪和李大白都拱了拱手,便去了。宇文想不放心,又叫李大白跟上去,好有个照应。

出得宫来。牛琪琪牵着超光和绝地宫门等候多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见金一风风火火地冲出来。神情怪异之极。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这样地表情。好似有些兴奋。又好似有些期待一样。以牛琪琪地见多识广。自然立刻看出有问题来。

“主人。去哪里?”牛琪琪一面送马缰。一面问道。

“去独……”金一猛然发觉。自己连独孤伽罗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自从他到了京城。几乎每时每刻都处在紧张之中。连能够供自己支配地时间都没有几个时辰。加上独孤伽罗又总能找到他。因此在京城见了几次面。都是在禁宫和千牛卫地军营之中。他竟从来没问过独孤伽罗地住所。

正想找个人来问问。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时。正是李大白追了出来。一路追一路唉声叹气:“我说金小哥啊。你这可真是鲁莽到家了。看你这样子。八成连独孤府在哪里都不知道吧?况且她是千金小姐。哪是你这么冲过去就能见到地?”

去见独孤伽罗?是去提亲吗?牛琪琪看着金一地眼神。立刻多了几分玩味。

金一一阵发窘。却又是一阵轻松。李大白地出现。不正是帮自己解决了这问题?他忙要请李大白带路。李大白却连连摇手:“使不得。使不得!你想。独孤七小姐。那在大周是数得着地闺秀。如今在室未嫁地小姐中。除了大家地公主。就得算他。那独孤府哪一天没有人上门提亲地?你就这么过去求见了。还不是去提亲。独孤府当家地是她兄长。怎能让你进去?不成。不成!”

金一大奇:“咦,李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去提亲的?从哪里看得出来?”

“哪有提亲像你这样,两手空空满面风尘的?”李大白哭笑不得,恨不得要拿手去拍金一的脑门:“聘礼没有聘礼,媒妁没有媒妁,就你这么冲上门去,你是提亲还是抢亲呐?”

他正骂得起劲,忽

:“什么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决定向独孤小!那你要去做什么?”

说了这么一会,金一心中原有的一些紧张反而消失了,点头道:“是,我是想要向独孤小姐道明我心,假使她能相知,这门亲事便可水到渠成;假使她不能接受,我也可坦然拒绝这桩婚事,彼此心中不留遗憾。”

李大白发了一会怔,舒了口气,点头道:“换了别家的女子,听到你这么说多半要大棒打你出去!不过,独孤七小姐不是凡俗女子可比,你这么对她,只怕才真的称了她的心意了。可是,你若是要私会独孤小姐,那就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冲过去。”

潜入独孤府?!金一也被吓了一跳,这万一要是惊动了别人,被当作窃玉偷香的小贼,自己这脸可往哪里搁!再经李大白解说,才懂得他的意思,是要去请神武公窦毅的小姐搭桥,将独孤伽罗请到外面来,才好相见。

“只是说两句话的功夫,偏偏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金一颇感无奈,却也只得听从李大白的建议。

转身接过牛琪手中的缰绳,正要上马时,蓦地触到牛琪琪的眼神,只觉得她脸上似笑非笑地,不自觉地又有些发窘:“琪琪,你干嘛这样看我?”

牛琪琪抿着嘴,瞟了瞟他:“人呐,你果然是长成了,也该作家室之想了哩!我在想啊,今日你的一言一行,我都得记下来,他日说起来时,叫你看看自己的嘴脸哟!”

这,这,这小母的眼神和话语,怎么像她的剑一样锋锐难当?一想到自己举止失措的前后,都教牛琪琪看在眼里,这位可是几千上万年都不会忘事的,那还不说个没完没了了?金一一跃上马,扬鞭就走。

牛琪琪也跟着跳上了,望着金一绝尘而去的背影,先是笑了笑,然而那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消逝在嘴边,就凝固了……

神公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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