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看了一眼陈长生远遁的方向。吧顺了下嘴,随后也紧追着青衣人而去。
陈长生此时并不知晓那青衣人因被同伴阻拦,并没追杀而来,因此心念频闪,一直遁出了千里之遥后方才停了下来,眼见那青衣人并没追来。陈长生心里方才是稍稍的松了口气,继而又一阵疑惑。
自己几乎屠杀了壁水派半数以上的弟子。更是险些连清空子都给干掉。那个青衣人却为何会放过自己呢,总不至于是他宽厚仁慈,打算惩大诫便既往不咎了吧。
不会。
陈长生随即就觉得绝不可能,当时自己虽只和那青衣人对视了一眼。不过他双眸之中的滴天杀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若说他会就此作罢,陈长生死都不会相信。若非如此,那必定是被什么人或是什么事给绊住了腿脚,以至于有心追杀自己也是不能。
想来想去,陈长生便想到了那个身着白衣只是方才匆匆瞥,陈长生此时再想,蛮是想不起来竟是长的什么样子,更加不知来历。就算是想要报恩也是找不到门路。
罢了,多想这些有什么用,来日方长,只要我不死,总有再见他之时。 陈长生将心思放下,本想去寻老鬼。乘着流光梭远走高飞,可是此时心神一松,只觉得元神一阵恍惚,竟是随时都要溃散的样子。
一惊之下,陈长生正要找个僻静的所在调养元神,就听到耳边传来老鬼的声音:“陈小子,到底还是得我来救你。”
流光梭已经飘到了近前,一道光芒投射下来,将陈长生笼罩其中,吸入了流光梭内。
此时的陈长生元神恍惚,也顾不得跟老鬼多说什么,一进流光梭中便唤出了山河图闪入了其中,径直飘到鬼面血灵桃树之下的肉身之内。方才轻轻出了一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只是陈长生此时却也不敢放松,有了肉身滋养,虽说元神不至于一时崩溃,但是若是放任不管,最终也会折损不少的道行,手指一探,从一直椅在肉身一侧的须弥袋子之中取出了先前静云思所送的丹药,取出一粒吞入肚中。
随后十指格动。结起了个印诀,眼睑低垂,再次入安。
山河图和他命魂息息相关,此时他的元神受伤,就连止 河图中也是震荡不已,图中静云思等众人不知出了何事,一直都在暗暗替他担忧。
而他一进山河图中,顿时便被众人察觉到了,又见他不和众人照面就径直上了坐忘峰,心中越发的担忧他的安危,只是却没人胆敢冒然闯上坐忘峰去。
旁人倒也罢了,张三,余有财,文楚楚等一干门人更是忧虑难当,为免图中刚刚投效的壁水派外门弟子此时趁机作乱,更抵挡袁宏道此时趁机兴风作浪,张三把那些精悍的佃农全都召集了过来,将个坐忘峰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通告各处,任何人不得上山,若干违抗,格杀勿论。
一直追随陈长生的那些佃农此时倒没什么,非但没有胡乱走动,反就连田地里的农活也扔到了一旁,一家老少全都规规矩矩的待在家中,面对着陈长生的牌位焚香祷告,希望他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其余的像是静云思、孙瑶、冯小虎和林揽月等人,虽说也是担心陈长生的安危,但是却也担心惊扰了陈长生疗伤,并没有强行要求上山探视。
对此张三自是感激不尽。除了没日没夜的带着人在坐忘峰四周巡视之外,更是让李享和何凯等人带着一些佃农盯住巫心悦和袁宏道,毕竟袁宏道曾经干过一次趁火打劫的勾当。难保他这一次不见财起意。
那一回只不过是个长生岛,就算被他夺了也不算什么,可眼下这乃是山河图。是陈长生安身立命之所在,若是真被他给抢夺了去,众人就是万死也不足以向陈长生赎罪。
在这样的小心戒备之下,一起初无论是袁宏道还是那些新投效的壁水派外门弟子倒也都还算是安分守己。
袁宏道除了每日寄在屋中打坐修炼之外,竟是连门都不出了。而那些外门弟子也都只是看管药圃。日日耕作,并没什么异动。
可是随着时光流转,宛如是一恍惚之间,就是十来年过去,躲在坐忘峰上养伤的陈长生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真如早就死了一般,尽管张三等佃农依旧是日夜巡视,不过此时每个人的脸上的忧虑之色却也越来越是浓重。
而那些原本就是慑于陈长生之威方才投靠过来的壁水派外门弟子此时也变得不安分了起来,经过这十年多的相处,张三等人对他们的戒备之心渐渐淡去,这也让他们多了些自由,少不了会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喝酒闲聊,说来说去,就说到了陈长生,乃至这山河图上。
“凭什么这样的好地方要被他个农夫给占了去?”某一日,酒醉之后不知道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尽管随即就被旁人给捂住了嘴巴,但是所有的人本来就不怎么安分的心思越发的活泛了起来。
随后有的人将这话当成个耳旁风,听过之后便抛在了脑后,而更多的人则开始动了起来,东奔西走。四处串联,同时又在到处寻觅,希望能够找到一咋,强有力的靠山,否则的话,以山河图中的近两万佃农。就是一人一拳头也足以将他们打成肉酱。
时光飞转,山河图中花开花谢,弹指间又是五年过去,坐忘峰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别说是那些外门弟子。就连一直对陈长生满是崇敬的佃农们的心中也开始动摇。
此时便有人提议派人上去看看,道尊此时可曾安好,不过话网出口就被张三一通臭骂给堵了回去,而挡在坐忘峰前的一众人更是严阵以待。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浓重的杀机。
“三哥,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家伙也是担心道尊,这才想去亲眼看个究竟,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道尊尚且安好,那咱们这样苦心巴力的守着也好说,可若是他已然不在了。咱们也该再选个领头的出来才是。”此时李享站了出来,慢悠悠的劝说着。
“我呸,李享,一红混账话你也能说的出口,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莫非嗫协 当日你落难之时是谁救下了你不成?”张三一见是他,不由得破口大骂,继而吼道:“告诉你,道尊福大命大造化大,必定是安然无恙,不论何时。这山河图中的老爷只有道尊一个,谁要是黑了心肝坏了肚肠想要篡夺山河图,老子第一个就要跟他拼命。”
“多哼,话说的好听。”李享冷哼一声道:“不过你这心里只怕不是这么想的吧,谁不知道你的儿子是道尊的弟子,若是道尊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多半是想着父凭子贵,骑在大伙头上作威作福吧?”
“放你娘的狗屁。”张三暴怒道:“我张三什么人长眼睛的人都看着呢,李享,我怎么当初就没敲出来你竟是个忘恩负义的杀才,早知如此,以前就算是拼着被道尊责罚,我也要将你这厮杀了。”
哼哼,想要杀我,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吧。”李享冷冷笑道:“张三,我只问你,你让是不让?”
“不让,死都不让。”张三满脸网毅的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李享,你想上山,除非是从我的尸首上踩过去,要不然的话,想都不要像。”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李享说着一摆手。
哦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朝着张三斩落下去。
“滚开。”张三大喝一声,挥拳轰出,将那剑光打退,而后放声吼道:“袁宏道。又是你这贼死鸟。”
“哼哼,识时务者为俊杰,张三。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袁宏道缓缓飘落,冷冷的看着张三宛如在看死人,指了指一旁越聚越多的佃农道:“大家都想上山去拜见道尊,你却拦着,莫非是要犯众怒吗?”
“你们”张三此时方才发现不少的人站在了李享的身后,其中既有当日陈长生救回来的佃农,更有不少是那些投效过来的外门弟子。“你们这是造反。”
“笑话,造反的只怕是你吧。”李享点荐张三道:“你挡了大家的路,以为我们见不到道尊。这山河图中就由你一人说了算吗?哼,哼,做梦去吧。”
张三此时气的须发竖起,看了看不远处的文楚楚等人道:“你们呢?莫非也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也要夺了道尊的家业?”
“不是。”文楚楚、余有财等人摇了摇头道:“我们这辈子只认老爷一人为主,怎会和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伍。”
“好,好。”张:哈哈笑道:“看来有良心的还是多数。”说到这。他怒视着李享道:“姓李的,等道尊出关之时,你必不得好死。”
“哼哼,只怕他此时早就升天了,哪里还能管的着我。”李享满不在乎地道撇了撇嘴道:“既然你们食古不化,那就都死了吧,杀。”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静云思的声音传来,俏丽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静仙子,这是他们的家事。你就不要凑热闹了吧?”袁宏道苦笑
道。
“参见主母。”文楚楚等人何等精明,不等静云思说话,便齐呢劝的跪拜下来。
静云思此时也没拒绝,坦然的受了她们这一拜,而后看了袁宏道一眼道:“眼下我能管的了了吗?” “这个”袁宏道眉头一皱。面露难色,他本来以为今日之事是十拿九稳,不想却偏偏算漏了个静云思。以至于本来稳赢的局面顿时又扑朔迷离了起来。
“管不了。”李享厉声道:“你和道尊又没拜过堂,又算得上什么主母,这里的事与仙子本不相干,又何必趟这浑水呢?”
“我愿意。”静云思语气平静,却又斩钉截铁地道。
“那就是谈不拢了?”李享满脸不善的看着静云思。
静云思点了点头。
“袁道友,你怎么说?”李享看向袁宏道。
“说不得,只能做过一场了。”袁宏道长叹一声道:“静仙子,我本不欲和你为敌,只是为了蛮荒山万千散修的福社,说不得要得罪一二了。”
“哈哈,好热闹。”就在此时。一个宏大的声音在山河图中响了起来。
“道尊
“老余…”
“陈长生
众人闻声尽皆惊呼,称呼固然不同。每个人脸上的神色更是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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