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郭嘉就在此处,笑着道:“那张飞张翼德我也曾听闻,乃是皇上之叔刘备刘玄德的义弟,武艺超强,陛下曾私下赞其有万夫不当之勇,想必此番迎敌,定会获胜归来。温侯自在帐中休息便是。”
听到郭嘉这么说,众人虽然不信,但也不好反驳,倒是吕布颇为好奇——皇帝在他心中现在越来越神秘莫测,而皇帝如此看重那张飞,想必不是无的放矢,他倒是有点好奇这张飞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好在没要他等多久就有兵卒来报:“那姓张的黑脸将军一照面就将敌军的一名校尉斩了。”
这人话还没落下,又跑进来一个兵卒:“那姓张的黑脸将军又斩了李傕军的一名将领,敌将只撑了三个回合。”
听到这里,帐中诸将也就放下了心,同时颇为惊讶:这姓张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这般厉害?
以往他们只是见自家主将吕布这么斩瓜切菜一样的收拾别人,倒是很少见到别的将领杀敌也会这么利落痛快,心中倒是对那叫张飞的有了几分好奇——同时也有了那么几分好感,毕竟这年头,你有本事别人就会高看你几分。
何况张飞如今职衔也不低,禁军牙将,统领千人,想这帐中的有几人怕职衔还不如张飞高呢。
正议论着,只见门帘掀起,成廉和宋宪先一步进来,随后又将身后那人让了进来,众人只见一身高八尺、面如锅底、豹头环眼的壮实汉子大踏步而入。
“某姓张名飞字翼德,得陛下之令来支援吕将军。”声如震雷,帐中人甚至被震得耳朵有点嗡嗡乱响,无不转头看向这张飞。
“果然猛将……”
就这模样,一上了战场就先吓住了几个,等一开口估计又得震住一批。
吕布倒是没什么影响,上下瞧了瞧,心中对张飞也颇为欣赏,毕竟他这般强者,眼光也是极高,若刘轩只派了个寻常牙将前来,估计他也就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让人带其下去,该干嘛干嘛,不过如今倒是亲自询问了一番,最后还将张飞留在帐中,一起议事。
除了张飞是皇帝派来,吕布要主动向皇帝表示亲近之外,也是对那有能耐的人显示自己的重视。
张飞见吕布对自己表现的客气,也收敛了几分自己的那个暴躁脾气,他虽然性子不好,说话也不好听,但不代表他蠢,更不是个疯狗见谁咬谁,人对他客客气气的,他自然也会保持应有的恭敬。
而很快的,张飞就发现自己还真没做错,而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
李傕先前败了两阵,又有先前败退回来的兵卒四处传播吕布如何如何强横,军卒的士气严重受挫,本来派兵马趁着吕布立足未稳,加上兵士疲劳的时候打上一场应该会胜一阵,哪料到竟然被一个叫张飞的黑脸给打了回来。
大怒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自己亲自带着兵马就杀了过来,而此时吕布这边刚刚安营扎寨完毕,正在埋锅造饭,那天边就掀起了漫天尘烟,遮天蔽日一般,看那架势就知道来敌甚众。
张飞本来还想继续出去打,结果吕布却道:“李傕那贼子既然敢来,那么他也就不要走了,今日一战解决了此贼,也好叫陛下早日收复西北。”
说完提着方天画戟就出了大帐,一群将领只得跟在后面,张飞倒是想冲出去,但是吕布先前对他很是客气,这时候也不好出声,否则就太过不知好歹。
同时,他对于吕布这位天下第一猛将也很是好奇,想看看这吕布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够拥有这么大的名头。
“便瞧瞧这吕奉先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可是这一瞧不知道,一瞧之下张飞险些将自己那铜铃般的双眼给瞪的飞出眼眶去,实在是因为吕布表现出来的实力太过惊人,并且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但见吕布提着方天画戟,胯下骑着一批大宛马,然后瞧也不瞧身后还在列阵的兵卒,自顾自的策马疾奔,然后对于迎面冲来的三名将领瞧也不瞧,离着十米远的时候抬手就是一抡,方天画戟的尖刃上立刻闪起一道月白般的光华,紧接着一道半月形的刀气脱手而出,直接将第一个冲上来的将校给斩成了两片,就连那胯下的战马也没能逃了,瞬间洒出大片的污血,将那地面都染的一片红。
然后没给另外两人反应的时间,催着战马从两人之间一冲而过,手上画戟左面一斩,紧接着顺手一转手腕后又往右面一抡,那离着吕布起码还有两个画戟长度距离的人身上突然飚出两蓬热血,紧接着噗通噗通两声就摔落下马,就此没了声息。
“这是什么?”
张飞瞪着眼睛,可是任凭他将眼珠子瞪的如何大,也依旧看不明白吕布做了什么,究竟是如何将那两名敌将给斩杀的了。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吕布竟然一点收住去势的念头都没有,竟然直直的就向着对面的大军冲了过去。
“对面起码有五千兵马列阵,难道他想就这么冲进去不成?”
转头看了看旁边,只见吕布手下的这群将领竟然没有一个人担心吕布,反而是各自整顿军马,列出阵势——而且还是随时准备进行突击的阵势,那意思似乎是非常相信吕布能够将对方的阵势冲来,然后他们就可以趁势率兵掩杀。
“这就是……大哥说的那些玄奇之术吗?”
第78章 吕布的画戟
残肢、断臂、红的、白的四处乱飞,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不过张飞心中半点也不觉得这画面有什么美丽,反而一阵阵冰凉,本来他与吕布应该是一个阵营的,吕布表现的这么强悍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当一个人发现自己最得意的能力,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笑话的时候,恐怕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心的起来,尤其是那种拥有极高自尊心的人物。
对于吕布施展的那些能力,他在长安的时候就听闻自己的大哥提过:“陛下似乎精通玄术,并将之传授于数名亲近之人,可调理身体、施展诸般神妙法术。”
那时候张飞还当是如黄巾军中那些贼道施展的术法,并不太过在意:“只是些旁门左道,大哥何必如此在意?”
只觉得以自己的武勇,即便那些人懂得了些稀奇古怪的术法,碰到自己的蛇矛一样也是立时毙命的结局。
直到今日见了吕布这般表现,才知道自己小窥了那玄门术法——吕布抡起画戟,一片士兵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就算有十几名士兵凭借同僚的牺牲冲到了近前,只见吕布脚上猛的一踏,一阵肉眼可见的气劲就以其自身为圆心爆发开来,将这些士兵又给弹飞了开去,然后再被吕布以画戟放出的真空刃斩杀。这种表现,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了,自己就算再强,可还是一个人。
这一仗,最终以虎贲军大胜而告终,遗憾的是李傕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就逃了去,虎贲军虽然将李傕的军队打的大败,但是却没能将贼首除去,吕布因为一开始冲的位置有点偏,结果最后陷在人堆中,没能找到李傕,叫其逃得了性命。
当时吕布面对的士兵也不是说真的就愿意在那里和吕布这种非人一般的存在拼命,只是当时前后左右都是人,又因为阵势崩溃,很多人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混乱当中,完全是被动的被人挤着或者是因为难以辨别方向乱冲到吕布面前的。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吕布在这么一场战斗中,斩杀了超过一百名李傕军士兵,这种夸张的战绩简直已经超出了人们的理解。
实际上,这已经算不上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最终使得吕布停止了屠杀行为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吕布杀累了,他自从修炼有所小成后,即便连续冲杀一天一夜也不会觉得太过疲倦,真正让他停手的原因,是他的武器——方天画戟已经不堪重负。
与刘轩当初想到的问题差不多,吕布的实力增长过快,而他手中使用的方天画戟依旧只是普通的兵器,虽然是名家制作,坚固度和锋利程度都远超寻常兵器,但终究只是凡铁,这么高强度的大战以及吕布不停迸发出的强大劲力,已经让方天画戟难以承受,今天这场战斗时间稍微长了点,方天画戟的小枝上已经出现了非常清晰的裂痕。
如果不是吕布精神高度集中,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手中兵器出现的异变,可能再进行几次攻击,他手上的方天画戟就会彻底崩溃成一地碎片——吕布站在那里不去砍人,自然也不会有哪个傻蛋不开眼的来招惹他,所以他停手后,李傕军却无人敢上前。
即便是被虎贲军冲击的四散而逃,那些溃兵也都尽量避过吕布这个方向,实在躲不过也要尽量绕一段,躲得远远的。
此时吕布也没心思去搭理这些败兵,而是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出神:“得陛下传授玄妙手段,力道和反应都非往昔可比,而且还学会诸多神妙手段,可是却没了趁手兵器,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拧着眉头,将方天画戟横在面前:“我这杆画戟,乃是用上好镔铁,又请并州最好的工匠花费无数时日才铸造而成,随我多年不曾有过分毫破损,不想如今竟然坏成这样……唉……”
心中烦闷,恨不得再去杀上一阵,奈何手中无趁手兵刃,加上此时大局已定,虎贲骑都已经不再追击,而是开始收拾残局,驱赶俘虏回来,他吕布也没有杀俘虏的爱好,所以就暂且将此事放到一旁,提着画戟一脑门的烦闷。
而当他回过身来,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大宛良驹后,心中烦闷更甚——他单枪匹马冲进敌军中,自己倒是分毫未损,可是一共冲了两次,两匹战马都死在了敌人手上,由此可见他要担忧的不仅仅是自己手中的兵器,还有自己的坐骑。
“若是这般,以后即便赤兔恢复,也不能以之为坐骑冲锋陷阵了。”
本来一场大胜,而且还是凭借自己的武勇而取得的大胜,更是迫使了李傕军大营后撤三十里,足以让吕布高兴很长一段时间了。
可这次暴露出来的问题却让吕布很是担忧烦躁,所以在随后的日子里竟然没有再对李傕军发起冲锋,而是老老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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