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得环环相扣,点点连接,当真是恰如其分,任何人都无法怀疑他的真诚。
肖寒月道:“第一,白姑娘等先离开此地撤入金陵。”
杨方鹤微微一笑,道:“这一点,在下倒是早已想到了,也和二先生谈过这件事情,只要肖兄答应了,此点自然不是问题,困难是如何一个走法?大先生耳目众多,白姑娘等一行人,离开之后,恐怕消息也会很快的泄漏出去,所以,最好能妥善安排,走得不知不觉。”
肖寒月点点头,道:“有道理,不过,肖某的希望是在他们离去之后,我再和二先生见面。”
“应该如此……”杨方鹤似乎是在帮肖寒月讲话一样,这等的谈判,自然是一拍即合了。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杨兄,最后一个问题,和你杨兄有关了。”
杨方鹤微微一怔,道:“肖兄请说。”
肖寒月道:“二先生离去之后,杨兄是否还留下来?”
杨方鹤苦笑一下,道:“杨某人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只怕也帮不上忙……”
肖寒月接道;“有些事,纵然有绝世的武功也未必能够解决得了,倒是胸有谋略,想得出一个办法,才能一劳永逸,似杨见这等人才……”
杨方鹤接道:“肖兄盛情,杨某心领,不过……”
“杨兄……”肖寒月十分诚恳的说道:“以杨兄的才慧,留下来对我的帮助很大,但最重要的是为天下苍生着想……”
杨方鹤接道:“二先生骤然间退隐林泉,就像一个手握兵符,百战沙场的将军,忽然间失去了那份荣耀、威武。在他的心情上,可能会有不太适应的感觉,如若有杨某人在他的身侧,陪他吟诗下棋、饮酒赏花,疏解他心中的寂寞、苦闷,也算稍尽朋友之心,也不枉二先生对我一番相待的情意了。”
肖寒月道:“杨兄,如若我们能够合作、相处,肖某相待之情绝对不在二先生之下。”
杨方鹤脸上闪掠一抹黯然,叹道:“杨某和二先生论交在先,只叹相逢恨晚了……”
肖寒月道:“杨兄的论事、析理,使肖寒月十分佩眼,颇有一见如故之感……”
杨方鹤接道:“这么办吧,给我一年时间,等二先生心情平静,杨某再找机会一晤。”
知己留不住,肖寒月道无限高情地说道:“杨兄性情中人,和二先生论交既深,寒月也无法再作挽留了,不过,一年之约,希望杨兄牢记于心,肖某人如若还能活在世上,极盼杨兄履约。”
“一定如此……?”杨方鹤一抱拳,接道:“杨某这就回去覆命,先安排白姑娘一行人离去的办法……”
转身行了两步,突又停了下来,回过头,道:“肖兄,几乎忘了一件大事,是否已决定会晤之地?”
肖寒月道:“就在此地吧!白姑娘等离去之后,肖某人在此恭候二先生。”
杨方鹤道:“好!就此一言为定……”
闲云大师接道:“老衲准备留在此地,陪同萧施主一晤二先生,不知是否见允??
“可以,可以,大师乃有道高僧,必有超凡脱俗之见,二先生也想领教一秋样机,杨某斗胆,就代二先生答应了。”
朱盈盈接道:“我也要留下来陪着肖大哥。”
杨方鹤望着朱盈盈面现难色,道:“二先生的希望是,会晤之时人数最好不要太多……”
“多我一个何妨……”朱盈盈急急地接道:“肖大哥不离开,我也绝不会走……”
肖寒月接道:“盈盈,不可太任性……”
杨方鹤接道:“好吧,杨某人再越权一次,姑娘可以留下,但绝对不能再多了。”
白玉仙道:“杨兄,可不可以让我们等在这里,侯肖大侠和二先生商量好了之后,我们才一离开。”
杨方鹤道:“俟二先生离开之后,诸位再回来,需知肖大侠也很需要诸位的协助。”
“既是如此,我们愿意全留下来和二先生见个面,大家一齐谈谈也许能帮忙出个主意。”
杨让鹤看了肖寒月一眼,道:“看来,肖兄的为人极受拥戴,不过,这件事,在下实在无法作主,由二先生决定,自然,大先生是否已有行动,也有着很大的关系,杨某现在就去请示二先生。”
白玉仙道:“杨兄,几时可以给我们一个回音?”
“很快,很快,快则一刻工夫,最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杨方鹤快步离去。
常九突然长吁一口气,道:“事情有点不对。”
闲云大师道:“阿弥陀佛,什么不对?”
常九道:“我说觉着这件事,太过离奇。”
肖寒月笑一笑,道:“常兄,杨方鹤是一个满腹经论的人,值得信赖。”
常九道:“大师是有道高僧,你肖兄弟是孔子门生,你们都是群子人物,自然和我这鸡鸣狗盗的人物想法不同了。”
白玉仙道:“常前辈,妾身也仔细地想过,确实想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常九苦笑一下,道:“老实说,我常某人只觉得不对,却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白玉仙道:“咱们都不走,就算二先生临时变卦,咱们也可以应付……”
“老衲留此,正是此意。”
肖寒月笑一笑,接道:“常兄,你未免太过多疑了吧?”
常九沉思不语。
白玉仙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诸位,咱们藉这一刻机会好好地坐息一下,二先生诡异莫测,常兄之忧并非全无道理。”
肖寒月、闲云大师互望了一眼,盘膝而坐。
朱盈盈缓缓在肖寒月的身侧坐下,低声道:“大哥,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守在你身边替你护法。”
肖寒月笑一笑,道:“你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一生中你从未吃过这种苦吧!”
“没有,不过,我一点也不觉得苦,我跟爹在京里见过了各位皇伯、皇叔,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是,他们之间,却也象咱们现在一样……”
常儿突然接道:“象咱们现一样,什么意思?”
朱盈盈笑道:“他们表面上都相处得很好,但却是处处小心,好像一直担心着什么一样。”
常九轻轻“噢”了一声,道:“杨方鹤、杨方鹤,白姑娘,你见过杨方鹤?”
白玉仙道:“见过一次……”
常九道:“这个人,是不是常常出现在二先生的身侧?”
白玉仙摇摇头。
常九道:“闻兄、向兄,你们见过杨方鹤没有?”
闻百奇道:“见过,只不过交谈不多……”
向中天道:“他是二先生的心腹谋士……”
常九接道:“既是心腹谋士,为什么不在二先生身边,难道,难道……”
肖寒月接道;“常兄,说下去!”
常九道:“会不会杨方鹤就是二先生的化身?”
肖寒月长长吁一口气,道:“有道理……”
闲云大师道:“常施主一语惊醒梦中人……”
常九道:“我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二先生绝非君子……”白玉仙接道:“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肖寒月道:“如若杨方鹤就是二先生的化身,他的用心何在。”
常九道:“闻百奇、向中天、唐明,临阵倒戈,再加闲云大师、墨非子及时来援,肖兄弟的剑帝绝学也越来越纯熟,凌厉,人数虽然不多,但却当得天下武林精锐之师,隐密杀手折翼,铁甲武士败阵,这个仗如果再打下去,二先生纵然能胜,也会胜得很凄惨了。”
白玉仙道:“常前辈分析入微,晚进佩服,不过,二先生化身杨方鹤来此一行,用心何在?”
肖寒月道:“果真如此,来此之意旨在一查虚实了。”
常九道:“我看是预作部署。”
这句话有着极强大的震撼之力,厅中之人都不禁四下看了一眼。
闲云大师望望向中天,闻百奇道;“二位老友追随那二先生多年,难道也无法分辨出他的身份么?”
闻百奇苦笑一下,道:“说来惭愧,二先生和我饮宴数次,但现在想来,却一直有如雾中看花,隐隐约约的无法看得清楚。”
“这种事,瞒不过我姓常的……”
肖寒月接道:“换形潜踪之术……”
常九点点头,接道:“不错,虽然巧妙不同,但却万变不离其宗,闻兄、向兄仔细地想想看,以两位目光的锐利,江湖的老道,怎么连一了过数面的人都看不清楚?”
向中天道:“常兄不提,在下还不觉得,这一说再想想,却是如此了,难道江湖之上,真有这种可以改变形貌的奇术吗?”
“没有,不过,当真身陷其中,却有难测奥妙之感,但一旦说穿了,就不难明白个中道理了。”
闲云大师道:“常施主胸罗博杂,愿闻其详?”
“君子欺之以方……”常九缓缓的接道:“易容药物加上一种香云散,看上去,就像雾里沙滩云中烟,又似真身又似幻,二先生一直就没有用真正的面目和你们见过……”
白玉仙接道:“杨方鹤呢?是不是真正面目?”
常九叹息一声道:“他言语动人,我常九也被他的言词吸引,没有留心观察……”
肖寒月接道;“常兄是易容能手,等他再来的时候,仔细瞧瞧。”
常九道:”他真要来,只怕就来不及了。”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常兄的意思是……”
常九道:“他如没有想好了对付咱们的办法,怎么会再来?”
白玉仙轻轻吁一口气,道:“肖大侠,常前辈说的既然有理,咱们也该准备一下了。”
肖寒月道:“如何准备?”
常九道:“先要想到二先生,杨方鹤会用什么办法伤害我们,然后,才能筹思出对付之法。”
肖寒月接着道:“咱们不能先作出制人举措,那就要援人话柄……”
但闻一阵沉重、快速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任何人都听得出来,来人奔行很快,而且落脚甚重,是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
肖寒月抬头看去,只见杨方鹤喘着气跑了过来,道:“肖大侠,肖大侠……”
口中呼叫,人却急急奔入了室中,道:“事情恐怕会有些变化。”
肖寒月道:“是不是二先生变卦了?”
“不是,大先生赶来了,二先生必须赶往迎接,和肖兄之约恐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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