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太美,安逸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但思想这个东西,你想,或者不去想,念头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所以为了转移注意力,安逸只好跟许仙抬杠,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不错,但孔夫子也没有否认这世上有妖魔鬼怪,只是他不去妄自谈论而已。”
此时外面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格外安静,使得安逸的话分外清晰。
许仙却不知安逸的真实想法,眉头一皱,但也不好驳了他面子,只是道:“无论如何,总要见过才知道。既没见过,又如何谈论。”
安逸笑了笑,不再自讨无趣,意味深长道:“你一定会有机会的!”
谈话结束,房间中陷入沉寂,但二人心中,却各有所思。
许仙想的,自然是白素贞无疑。而安逸,却是想的他们两个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夜里。小青施法从官库中盗了千两白银。只等许仙明日去取伞的时候,让白素贞与他约定终身。然后将其中百两赠与许仙,让他拿着做婚礼的花销。
对于这种上赶着倒贴的事。估计没几个男人会经受的住,许仙自然也一样。喜滋滋拿着钱回来。却被李公甫认出是官银,大义灭亲下给许仙下了大狱,发配苏州胥江馹三年。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没有昨日的一丝阴沉。
而许仙早已洗漱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新鲜的衣裳,但却碍于有安逸在。一时间脱身不得。
安逸没有提出离开,他也不好往外撵,而且,安逸虽做道人装扮,但毕竟是个二十来岁青年模样,他若离去,放安逸与自家姐姐单独在家,心中踏不踏实且不说,最怕的是别人说闲话。或者姐夫回来不好解释。
所以只好如坐针毡的。陪着安逸谈话。心却早就飞了。时不时的愣神,表明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不过好在,当辰时刚过,巳时刚至之际。李公甫一身公装,从门外返回。
许仙急忙打了声招呼,然后给两人引荐。浑没注意。李公甫脸色略显难看。
原来昨夜正是他在看管官库,失了库银。被县官打了二十大板,又令他缉拿正犯。若拿不到,每隔三日打一次。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不过虽然心情不好,但李公甫却是个有礼有节的汉子,见妻舅带来客人,也不好摆脸色,当即撑起笑容,跟安逸打招呼。
“见过道长,道长快快请坐。”李公甫一边说,一边招呼安逸坐下。
安逸也不客气,打了个道稽,道一声:“多谢!”后坐下谈话。
就在此时许仙早已想见白素贞想得等不及了,哪里还愿留下磨蹭,当即对李公甫道:“姐夫,您先带我招呼安道长,我在外面还有些事情,去去就回来。”说完,忙不急的离开。
临走前,还像安逸打了个眼色,似是求他,不要将昨天的事情说出来。
安逸眨巴眨巴眼,还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许仙一见,放心的去了。
李公甫摸不清情况,只道:“汉文他还小,不知礼节,还望道长不要怪罪。”
安逸摇头笑道:“怎么会,汉文兄古道热肠,若不是他,昨夜贫道还不知要去何处安身呢!”随口客气两句,紧接着,似有意无意的提到:“贫道观李兄脸色不好,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许氏此时正好进来,闻言也是疑惑的望着自家相公。
李公甫叹道:“本不该将俗事说与道长,但既然道长问起,公甫不敢隐瞒……”紧接着,将官库被盗一事说出。
许氏一听,顿时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贼人能不知不觉的偷盗得手,那又怎是好抓的。但若抓不到,自家相公又要受皮肉之苦,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李公甫也是愁眉苦脸,叹道:“实在不行,只好先把房卖了,再去邻友家筹备些,尽量补足这个缺口。”
话虽如此,但千两白银不是小数目,怎是一朝一夕能够筹备齐全,更何况,如此多的银两,全做他的债务,他也背不起。那只是事到临头,被逼无奈的方法而已。
但就在夫妇二人愁眉苦脸的档口,安逸却是笑道:“二位不必烦忧,这银两不日便能寻回。”
他所说毫无虚假,但李公甫二人却全当安慰之言,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道:“多谢道长吉言!”
安逸呵呵笑道:“二位莫不是信不过贫道?不是贫道海口,这世界之事,贫道多少知道一些,卜算一道,多少粗同一点。但口说无凭,不若这样,两位先莫要着急,只需等许仙回来,你们自知端倪!”
“这与汉文有什么关系?”李公甫夫妇不解。
安逸却摇头不语。
他没有给许仙消难的打算,一是因为,这白富美倒贴穷diao丝的事,谁看了心里都不能平衡。但最主要的,却是在许仙身上。
《雷峰塔奇传》一书中,这许仙可以说是一事无成,就连开医馆。都是靠的白素贞的药丸。徒有虚名。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坚持的性格,几次三番的得知白素贞是妖。想要甩掉她,但都被白素贞三言两句糊弄过去。说白了。他只是沉迷白素贞的美色而已。
总体来说,这本书中之前的部分,完全是白素贞一人用情至深,许仙不知珍惜。直到后来,经历种种磨难,后白素贞被压雷峰塔,他才彻底明悟。在金山寺修行,苦守相伴,直等到儿子长大成人。得中状元后,讨到皇帝敕封,两人才再次团聚。
虽然对于本书中人间帝王会有那么大权力赶到好奇,但这也不是不能解释的。毕竟……神仙皆由人来做!
书归正传,安逸之所以不愿为许仙消灾,就是怕少了这些磨难,许仙这个瓜娃子,舍了白素贞跑路。
虽然这跟他关系不大,但既然要见证这么一个奇葩的“爱情”。当然要好好看下去了,人贵自知,做看客,就不要胡乱改变剧情。
只是……这毕竟不是电影。而是一段真实的人生,身处其中,又怎能毫无所触?
有所触必有所动。有所动必有所为,有所为必有所变!
常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说是身不由己,其不过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自然是外?还是内?
因人而异!
世间很快,过了中午,三个人吃过午饭,因为有安逸之前的话,是以李公甫没有出去。
不过半天时间,他耗得起!
不是他对自己有把握,而是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也找不到,不如信安逸的,赌一把而已。
赌徒的心理,每个人都有。不过有的人运气好,他就能够独赢。但大多数,只能越赌越输。
李公甫的运气不错,因为他遇到了安逸,遇到了没有说谎的安逸,所以他这一番等待,完全不会是白等。
果不其然,到下午时分,许仙春风满面,喜气洋洋的回来。刚一进门,就道:“有一桩美事禀上姐夫并姐姐知晓。”
李公甫心中早就存了寻思,闻此不由怀疑,张口想要说话。但许氏却见弟弟高兴,不忍打断他兴致,抢先道:“不知弟弟遇见什么好事,连午饭都不回来吃?”
许仙道:“回禀姐姐,这件事是我不该,之前没有对你提起,其实道长也是知晓的……”当下,将昨日于西湖泛舟,遇两美搭船借伞之事说出,继续说今日讨伞之事:
“今天弟弟前去讨伞,白姑娘留弟在府中小酌,更蒙她高情,不嫌弟弟贫素,欲与弟喜结连理。弟推说贫穷,她又赠我百两白银,如今特来求姐夫、姐姐,为弟主婚。”说完,还不忘向安逸招呼道:“道长这几日就莫走了,我等同于西湖偶遇,定是缘分,不如留下来吃杯喜酒,再走不迟。”说完,才从怀中掏出两锭银,递给李公甫夫妇过目。
李公甫为妻舅高兴的同时,随手接过银锭,但不料一看,便是心中一惊。这银锭上的火号,正是钱塘县库银标记!
满面惊疑的看向安逸,心中暗想:“库银会落到汉文手上,这道人如何提前得知?”
李公甫惊疑,但许氏却不认得银上火号,是以疑惑问道:“相公,这是好事,你发什么楞?”
许氏的声音将李公甫惊醒,心中暗道:“对啊,此乃好事。先不管道长如何得知,但这库内失落的银两被我找到,定能免日后受罚!”不过念头一转,却又想到:“我若将此事说去,虽我能逃得一难,但汉文可怎么办?”想到许仙毕竟是他妻舅,又是他从小养大,一时间哪里狠得下心来。不过转念又是一想,不禁迟疑:“这库银是从那白家小姐手中得来的,想该不会牵扯到汉文。而且……”
李公甫看了一眼安逸,心中一定。口说道:“汉文,这亲事是天送来的,不敢拖延。你且在家中坐坐,待我去钱店兑换零钱回来。”说完,急匆匆向外走去。
后面,安逸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光芒闪烁。
ps:ps:困屎了……碎觉……
第九十七章见官
却说李公甫急匆匆拿着银两出门,许氏姐弟不知其中有异,自相欢喜。但安逸却望着李公甫离去的身影,心中思量。
在李公甫下定决心离开之前,曾看了他一眼。此时他身上虽然没有天魔元神,但却对人心变化,也颇有了解。
刚才李公甫那一眼复杂无比,或许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说如何想的,但安逸心中,却有了不下三个推断。
其一便是,李公甫认为银两非许仙所偷,凭借他在衙门的关系,又加上半是自首,应该可以免除灾厄。
其二,如果第一条不管用,怕不是会有让安逸帮助解释的意思。毕竟他之前表现出“先知”的特殊,应该不是普通人。
其三,即便他的解释也不管用,李公甫未必没有让他顶岗的意思。毕竟他的“先知”,也是可疑之处。
这三条或许李公甫没有全部想到,但潜意识中,却肯定存在的。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怕是还要静观事态发展。
一念至此,安逸呵呵一笑,心中暗道:“无怪乎人心险恶,实乃身不由己啊!”
虽如此说,但他却没有离去的心思。喝着茶水,听着一边姐弟俩高兴的谈话,神态悠闲至极。
不一会儿功夫,忽然“砰!”的一声,李家大门被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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