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四爷爷。”段天收拳停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点头。
段天拿着木桶自井中打出清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后,就进到木屋中睡觉去了。
或许是今日太过劳累了,也或许是今日太过兴奋了吧,段天倒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
寂静的夜色中,赵四静静的坐在院子中,抬头仰望着繁星满天的天空,眼中满是复杂难明神色。
“唉!”一声寂寥长叹,他猛然自躺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空地上。虽然只是那么普普通通的站着,但是赵四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突然变了,变得沉稳宛如山岳。夜晚的风吹到他身边都不由自主的改变了方向。
突然,他微蹲下身体,手臂微曲,手掌曲握成爪状,双目半眯半睁,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蓦然,他双眼一睁,眼中精光乍射。口中一声低喝,身体仿佛鬼魅般的在空地上游走,双臂左右上下飞快的舞动,一对手掌化为道道残影,带起阵阵凛冽的呼啸声,赵四的身体完全被一道道爪芒所包裹。显然他正在练一种极高深的武功。
迷迷糊糊中,段天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惺忪的双眼,扭头向外一望,顿时被屋外的情形惊呆了。
从敞开的大门可以清楚的看见屋外的一切。在宛如水银泻地般的月光中,赵四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时而拔高,时而窜低。快速的窜来飞去,一双手掌更是挥舞出道道流光。
段天一眼就看出四爷爷正在练功。虽然他知道四爷爷的工夫很好,但是他还是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识到这么出神入化的工夫。
看着看着,段天就被赵四出神入化的功夫吸引了,目光牢牢的盯着赵四的挥动的双臂双手,脸上渐渐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段天的悟性极好。他虽看不出赵四招式间太深奥的东西,但大致动作他还是记在了心中。
赵四并没有练太久,大约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就收功了。
段天连忙闭紧双眼假装睡着了。他并不想让赵四发现自己偷看他练武。因为四爷爷曾告诉过他江湖中第一大忌讳就是偷看别人练功了。江湖中一旦发生偷窥别人武学的事情,轻则挖眼断手,重则直接灭杀。
四爷爷一旦知道自己偷窥他练武,虽不会这么做,但是他可不想让自己在敬爱的四爷爷面前留下不好的形象。
以赵四的能力,自然知道段天早就醒了,而且也偷窥了他练功。但是他却装作不知。也没有点破。
让段天感受一下高深武学,可以适当的激发他的上进心。
赵四已经睡着。可是段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翻江倒海般不停地一遍遍的回想着赵四刚刚施展的功夫招式,直到想的头昏脑胀,永留心底,段天方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段天便从睡梦中醒来。近两年他练功夫已养成早起的习惯,每天很早便起来了。
穿好衣服,见已经惊动了赵四,段天只好与赵四打了声招呼后,便走出木屋。
段天并没有在赵四木屋前院内练功,而是走出山村来到平时练功的小树林。
深秋的早晨,气温微微寒冷,树枝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细细的白霜。迷迷蒙蒙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树林,段天感觉到阵阵透身的寒冷。
段天先练了一会儿拳法的基本功,然后又打了一套平时常常练习的拳法,使得身体彻底活泛开来,段天望了望天空,此时天才刚刚放亮。
略微休息了片刻,段天站起身,再次练起拳法来,练着练着,段天忽然神色微动,身体突然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手掌微曲成爪状,面上一片思吟之色。
看他此刻摆出的架势正是赵四昨夜练习的那套拳法。昨夜偷看了半夜,又思索了大半夜,天资聪颖的他心中早已记住了大概。
只是稍微思量了片刻后,段天就练起来。
忽然他停下脚步,眉头紧皱,连连的摇头,显然有些不大满意。
的确,与昨夜赵四打着趟拳法时的表现,他此刻的动作生疏不说,而且有些似是而非,总有那么一点将到未到的感觉,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
段天天性性格坚毅,认准的事理从不放弃。接下来,他凭着心中的记忆一遍又一遍的练着这套拳法。
渐渐地他虽然还无法做到向赵四那样打得行云流水,有声有色,却也隐隐打出了几分套路出来。
“哇!天哥这是什么拳法?”突然李顺的惊呼声突然在树林内响起。
闻言,段天身形一震从忘我的练拳中停止下来,扭头望去,只见李顺站在不远处,正满脸充满崇拜的望着他。
此刻太阳已经爬上半天了,时间至少在巳时左右。这是他练武以来第一次看见李顺露出这样的表情,段天心中不由地涌现出得意之色。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拳法,怎么样,厉害吧?”段天不觉在李顺面前炫耀道。
“嗯!天哥刚才的拳打的真好看。好有霸气,好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有时间你教教我吧。”李顺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样,说道。
“呃!”段天闻言差点没一个趔厥,敢情刚才他称赞竟是因为自己打的好看。
“得了,你永远都没有学拳的细胞,我也懒得跟你说了。”段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望着段天的那眼神,李顺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满脸莫名其妙之色。
“哦!对了,我练的这套拳法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段天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李顺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郑重说道。
“嗐!天哥你连我都不放心吗。你随赵四练工夫我可是谁都没有说的。好了,天哥继续接着练功,我去打柴。”李顺拍着胸脯,说道。
段天微微一笑,他也知道李顺是不会将自己的事情乱说的,只是这次他是偷学的工夫,还是不免有点心虚。
“顺子,今天我就不练功了,和你一起打柴吧!”段天拍了怕李顺的肩膀说道。
“天哥,今天你怎么不练了?”李顺有些诧异的望着段天,他一直都是从不间断的练着工夫的。
“今天起的早,练拳有点累了,便不练了。”段天微笑说道。
随后,两人慢慢地进入树林深处捡着地上干枯的柴禾。
做为山村的人,干柴禾成了每个家庭必不可少的东西,无论是做饭,还是马上要进入寒冬季节取暖。
段天只想赶快的捡满柴禾回家,家中大哥他们还在呢?
两人各自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觉间分了开来。
“哎呀,这是什么?”
突然,一声惊叫自树林另一边传过来。
“顺子,发生了什么事了?”段天摞下背后已经捡了一小捆的柴禾,飞快的向声音传来处跑去。
惊呼正是李顺发出来的。段天刚刚跑出百米后,就见李顺蹲在远处的一堆干草丛边,远远地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听见脚步声,李顺回头连连招手道:“天哥你快过来看看。”
见李顺不像是受到什么野兽的袭击,段天心顿时放松了下来,脚步不觉慢了几分,口中奇怪的问道:“什么东西让你大惊小怪的,吓死我了。”
口中说着的同时,他已经走到李顺的身边,从李顺的肩膀处望去,段天神色一愣,不由自主的惊讶道:“这是什么?”
李顺的面前是一片齐腰深枯萎的干草丛。草丛被李顺扒开了一条口子,露出里面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
这似乎是一只小兽,体型不大,只有成人的手掌大小,浑身毛发灰秃秃的,看其体型长得像鼠,看其面目长的却又像狼,但是它的鼻子却又像猴子一样翻着,一双绿豆大小眼珠微微泛着红光,机灵的打量着段天两人,它身体卷曲着卧在草丛中,不动一下。
“咦!这是什么兽?它怎么卧着不动啊?”段天满脸好奇的自语道,一只右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摸向小兽。
“天哥小心,它可是咬人的,你……”李顺见状连忙惊呼着提醒。但是他刚刚出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弄的一呆。
只见段天伸出的手掌竟然毫无阻碍的摸到小兽的脑袋。先前他看到小兽的时候,也做了与段天相同的动作,可是却差点被咬到手指。
“嘿,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要摸它,差点被它咬到,怎么你摸就没事呀?”李顺见状无奈的嘀咕道。
“呵呵,我也不明白。”段天一边笑道,一边将小兽自草丛中抱了起来。
“啊!”“啊!”
两人同时惊呼出口,面上同时变色。
“它的腿……”李顺脸色发白道。
段天将手中的小兽翻转过来,只见它后面一条约有拇指粗的后腿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翻卷,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流出的血液都变成乌黑色的。伤口显然有很久,翻卷的血肉都已经化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顺子,快点抱回去给它治治伤。”段天面色凝重说道。
“嗯!”李顺连连点头。
小儿的天性上的他们对这只受伤的小兽充满了同情心。
随后,段天抱着小兽,李顺背起两人捡拾的柴禾,飞快的跑回家去。
山村中长大的人或多或少都备有一些治疗破皮烂肉跌打损伤的草药。段天家里有客人,两人就直接来到李顺家。
一进屋,李顺便弄来了点烧酒和碾成粉末的草药以及布条。两人细心的为小兽处理了一下伤口。
擦着烧酒时,小兽痛的身体一抽一抽的,但是不知为何,在段天手掌的抚摸下,它显得很是温顺。
望着缠着布条卧在李顺怀中的小兽,段天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顺子它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将它收留下来,难道你想将它放回去不成?”李顺不假思索的说道。
“可是,收留它,先不说我们的父母同不同意,万一要是它的父母循着气味找上来,我们岂不是危险?”段天摇头,心有所思说道。
“这个……如果收留它,只要向我们家说一声,我爸我妈应该不会反对,只是它的父母倒是不好办。要不,我们就将它放回去吧?”李顺摸着小兽的毛发,有些不舍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要是它根本没有父母呢?以它现在的状况,放回去不是饿死,就是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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