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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大阵之中,杜浚迟疑的望着那头骨,脸色罕见的露出一抹犹豫之色,暗道:“一千三十六道烙印,阳品初阶法宝,我是否还要继续?观这头骨好似到了底线,可是此刻一旦结束了炼制,头骨乃成法宝,初阶阳品的品介巍然敲定,此生都不能再次祭炼、提升!”
稍露迟疑之后,他蓦然抓紧了手中的泥团,暗道:“干脆一直祭炼到头骨底线,届时加入这泥团,必定能炼制出更高品介的法宝。”
法宝炼制并非坦途,稍有不慎法宝不成,还会毁了原材,当然若是手中还有别的天材地宝,在原材承受不住之时投入其中,不但可保全原材,还能提高法宝的品介,但是其中‘法爆'的几率也会变的很大。
杜浚想到此处,念头又是一转,心中揣测:“但是一旦不成,不但我这一年的辛苦祭炼全废,泥团和头骨也定然不保。”
几个念头急转下来,杜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是错过此次祭炼,纵然这头骨有再大的潜力,也永恒的屈居于初阶阳品法宝了,可是冒险祭炼下去,成败各半。
患得患失之间,杜浚一咬牙,暗道:“想来这几日便是那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了,我若错过,如何角逐玄阴首席一位?没有那粒化魔丹,纵然我有九煞莲花印的假灵根,巩基也难如上青天。”
一念到此,他脑中蓦然闪过一道灵光,张口吐出那骨逆,探手拿在了手中,笑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也是时候试试它的神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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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谷很是广袤,且不论那终年煞雾缭绕的内谷,便是一个外谷,纵横千百丈不也在话下。鬼王神殿和那十层回旋的建筑只不过占据了外谷十不及其一的地方。
外谷中眺望,周遭多是凶山耸立。
此刻,在靠近内谷的一座无名凶山之前,鬼谷十代弟子中所有获得内宗弟子身份的弟子莫不紧张而立,在他们的后方亦是一群人,这群人便是那九代弟子了,也是前方那些即将面临试炼的十代内宗弟子的师尊了。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此人身材佝偻,弯腰驼背之间依稀看见昔日高大魁梧的轮廓,气机暗淡,好似随时都能死去一般。
这人便是那主持此次大典的散客了,许久,他缓缓地转过身,望着一众十代弟子,枯槁宛如千年枯树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阴测测道:“昔日我才入玄阴之时,也曾进入这枯魔谷……枯魔谷……。”
话到此处,他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闭上了嘴。
此人这一番的作态,登时让那些本就很紧张的十代弟子更加局促,就在此刻,那散客默不作声的回身,一挥长袖,弹出一道阴寒之气,倏忽没入那凶山之中。
就在所有十代弟子视线之中,那凶然赫赫的山峰居然慢慢的变淡消失了,带而取之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此洞口并非依据在某物之上,而是那么突兀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好似那风眼一般,只是其中漆黑,不时散发着骇人的凶煞之气。
“入谷。“散客漫不经心的一挥手,言罢,退到一旁,在距离洞口不远之处盘膝而坐,却是冥想入定去了。
这时,所有的十代内宗弟子莫不是心头忐忑,回头望着自己的师尊,而这些九代弟子并未让自家徒儿失望,纷纷将各自的徒儿唤到身旁,偷偷塞上一两件保命的物件。
然后,玄阴鬼王谷十代内宗弟子入枯魔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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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树林,阵眼之中,杜浚蓦然睁开双眼,双眸黝黑,宛如那星辰一般,他一脸古怪,神色复杂的盯着骨逆,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第二十三章 回归
第二十三章回归
杜浚错愕的看着悬浮在面的骨逆,好似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好半晌,他才悠然回神,转而蹙眉看着那被他斑驳不纯的元气所包裹的头骨。
方才,他小心翼翼的结束了对头骨的祭炼,让这头骨成为了他的第一件法宝,但是他并未散去那层包裹头骨的元气,而是趁着头骨还在被那层元气滋养之时,费尽气力,将骨逆坤卦之中的那残宝本命之气融入了这头骨中。
但是就在他满心期待的查看头骨之时,却意外的发现,面前的这头骨居然毫无异处,还是那阳品初阶、出白小境的法宝,这个结果简直让人不能接受。
先前对骨逆的期待就好似那烧红的烙铁,而眼下的结果却犹如一盆冰冷冰冷的寒水,一阵激荡中,甚至能让人崩溃。杜浚心中也是一阵不畅,但是他虽然失望,但是面色却依旧的平静的宛如秋水一般,只是苦于手下再无多余的残宝,不能供骨逆吸纳,重新试一次。
痴愣了许久,杜浚洒然一笑,抛却了那得失之怀,心中登时晴朗起来,暗道:“先前那残宝本命之气注入这头骨之中时,头骨分明也像昔日那残宝一般,显出了异状,以此来说,这骨逆神通定有奇效,只是被我忽略了。”
一念到此,当下不再迟疑,张口喷出一股元气,凝成一股,探入了那头骨之中。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先进修为浅薄,还不能窥探这骨逆的神通奇效?”杜浚心中略微失望,当下作势便要将那游走在头骨之中的元气散了,却不想就在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动,忙不迭的将这股元气凝成一点,从内而外,猛的撞向了头骨。
只听‘嗡’的一声,那头骨由内受到撞击,登时一颤,竟生出道道烙印显现,只是眨眼即逝。杜浚却与这头骨法宝心神相通,只一眼便数清了那些烙印,当即忍不住开怀大笑,叠声说道:“原来如此,骨逆诚不欺我,果然有莫大的好处。”
“这头骨乃被一千三十六道烙印祭炼,阳品初阶而已,现在虽然品阶境界丝毫未动,那一千三十六道烙印却多出了一道,却有一千三十七道烙印,如此说来,这骨逆坤卦的法宝本命之气,却是增加烙印,提升法宝品阶!”
杜浚脸色罕见的激动红潮起来,连声说道,却还是不能宣泄心中的激荡,直待长啸几声,才平缓下来,毕竟,这骨逆的坤卦的神通太过于骇人,且除了这坤卦,骨逆之上还有七个卦象未曾开启。
他念头一转,暗道:“纵观天下法宝,恐怕除了原材祭炼之时,再也无法提升品阶,这骨逆却有如此逆天的神通,若是被旁人知晓,消息泄露出去,恐怕这天下之人都会为之疯狂,便是中原那自喻天道正统的道家老祖也会忍不住出手了。”
这一刻,杜浚紧紧的抓住了骨逆,就好似抓住了那通天之路的钥匙一般。待到他面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之时,谨慎的将骨逆吞入了口中,存入了丹田之中那九煞莲花之上,雪白的骨逆好似花蕊一般悬浮在莲花台叶片之中。
到了此刻,杜浚便不再滞留了,将所有的物件收好,一挥长袖,散了那包裹头骨的元气,便要御空而去。却不想这头骨一旦脱离了元气的困住,登时宣泄出一股股浓浓的黑色烟雾,就好似那厚重到让人窒息的乌云一般。
杜浚脸色惊疑,不禁叹道:“想必这头骨活着之时,定然是那不世杀将,所积淀的杀戮之气不但经久不散,便是此刻被我练成了法宝,亦化作这黑气,相伴而往。”
话到此处,忍不住又叹一口气,道:“只是任你有通天之能,死后,却依旧如此凄凉,唉,除非顿悟天道,道入心田,这世间又有谁能长生不死、万古长存呢?”
几声叹息,杜浚心中难免有些悲戚,对着那头骨深深一拜,道:“你虽身死,晚辈却依旧受到了福泽,观你一身杀戮,日后晚辈便以‘杀将’相称如何?”
不远处,那被浓厚黑气缭绕环绕的头骨好似有灵一般,在杜浚话音刚落之时,呼啸一声,黑云涌动,将杜浚稳稳托起,遥上青天而去。
只是奔息急行之中,那蔓延百丈的黑云,让人得见,难免以为是什么盖世妖邪出世。
半空中,杜浚脸色淡然的望着脚下的盆地大阵,心中暗道:“想来,那主阵眼所封印的物件定然被那尸骸所取走。却不知道除了东方小阵,其余的三个小阵阵眼之中却又封印着什么物件?只是眼见那鬼谷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迫在眉急,这峡谷之行,也只好暂歇,待来日,除了这盆地阵眼,却还要去峡谷至深之处一探。”
天空蔚蓝,万里晴空,然而就在此刻,在这宛如洗涤过的天空之上,一团蔓延百丈、滚滚压压的黑远声势浩大而行,奔息之中竟隐隐有鬼嚎传出,好不骇人。
细看去,在这黑云之中有着一颗山头般大小的头骨,其上站着一个相貌平凡,脸色淡然的男子,正是杜浚,他苦笑一声,看着声势浩大的杀将奔行,轻声说道:“看来以后想不被注意到,都不可能了。”
只是口中虽然如此说,却依旧忍不住心中那莫名而来的豪放之气,长笑几声,杜浚直呼痛快,那个风华正茂的人心中没有几分的轻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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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谷,外谷中。
叶飞面色紧张,双拳握紧,汗水也是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脚步沉重的向那洞口走去,心中更是不住的祈祷着:“杜兄,若你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我。”
虽然如此,他的心中却越发的没底了,自从杜浚死后,到如今,那鸣干早已是沉田中期的修了。叶飞心中明白,先前鸣干之所以不杀他,皆因不愿意节外生枝,但是莫要忘了这枯魔谷中,诛杀同门,玄阴是不会过问的。
“也就是说,此行,我性命堪忧啊。”叶飞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的消失在了那黑洞,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心有所感,不禁别头一看,却正是那鸣干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于叶飞的心思,鸣干显然了如指掌,叶飞的惧怕,更是让他非常受用,只是此刻他心中也是稍作忧愁,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另外两个人,心中暗道:“那娘娘腔的白度修为分明是那沉田后期,恐怕仅差一步,便可以进入沉田大圆满的境界了,这倒也罢……”
一念到此,他双眸一缩,将视线聚焦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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