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东铭的讲述,金破心想,看来有些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其余人都只是将它们当做是无稽之谈,或者当做是以讹传讹的产物。
见二人没有再什么再问什么,王东铭颇为歉意道:“两位,现在已是九点,我得去巡城了。刚才光顾着天荒山的事情,还未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在下目前是天东城城东区块的巡城护卫,九点半就是我当值的时间,恐怕不能再陪二人话聊聊天了,实在抱歉。”
“没关系。”金破道,“既然王兄要去干活,我们不便打扰,这便告辞了,不送。”
双方抱了抱拳,金破和欧阳如烟走出院子。王东铭目送二人离开后,回到里间换上护卫服,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城东护卫衙门。
走在天东城的巷中,欧阳如烟有些兴奋:“哥,那图不就是盒子上的图案么?原来它是天荒山,难怪会有如此气势?”
金破眉头微皱,没有在听欧阳如烟话,似乎正在考虑自己在意的事情。见状,欧阳如烟蛮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还故意走快一些撞了一下金破。后者回过神,道:“如烟,干嘛撞我?”
“还?都不听我话,光发呆,哼。”欧阳如烟撅着嘴偏过头不再理会金破。
“呵呵~”金破轻轻一笑,“丫头,把头转过来,转过来,我有话要。”
“你好了,我又没把耳朵堵上。”欧阳如烟赌气道。
“嗯……也好,你听着,王东铭只是一个人物,家里为何会有那么特别的一幅图?这是其一。其二,程琳琳让我们去那个聚心殿等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第三,也是我关心的,与第一点有点关联,程琳琳会不会一直在怀疑我们拿走了宋柏青应得的木盒,而使用一幅图来诱导我们?都听清楚了?”
欧阳如烟刷的一下转过头,二人的脸庞只差一节手指便会撞到一起,此刻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鼻息,虽然二人在一起很久,前者的俏脸还是难为情的微微发红,娇声道:“都是你猜想的,又没有证据。”
“对。没有证据,不过,等见到程琳琳,相信就可以证明我所的对与错。”金破道。
“哼,一个空盒子,有什么用? ”欧阳如烟撇嘴道,“但是,她这么在意这个盒子,盒子又和天荒山有关系,我觉得我们陷入了一个陷阱中。”
“陷阱倒不至于,顶多算是被程琳琳利用而已,或许天荒山真的有什么古怪。走吧,先回栈,此事必须从长计议。”金破拉着欧阳如烟的玉手穿梭在巷中。
二人丝毫没想过,木盒与天荒宗的秘阁有关。
第九章 结怨
天东城,王东铭院。
四名黑衣大汉分立四角,无声无息地、警惕地留意着周边环境的变化,每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柄泛着蓝光的大刀,都是涂有剧毒。王东铭房子的大门微闭,一丝烛光从缝隙中渗透出来,在雪白的院中映射出一道黄色线条。
房子内,一名三十许的男子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言语一声,正是房子的主人王东铭。一名二十七八的女子端坐着,面容娇好,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肩上,身穿一件淡紫色宫装,勾勒出凹凸有致完美的身材,外披一件素白色裘皮大衣。
“王东铭,见过金破和欧阳如烟了?”女子淡淡问道。
“少夫人,属下见过,只是……”之前都是别人传口信或者直接是信件联系,所以他从未见过邪鬼宗的上层人物,如今少夫人程琳琳活生生坐在面前,王东铭话有些支支吾吾。
“吞吞吐吐干嘛?有话快,只要你办事办得好,把你调离天东城不是问题。”程琳琳的声音冷漠得很,就如屋外的天气,但在王东铭听来却如喝了糖水一样甜,他很是希望能离开此城,到温暖些的地方过日子。
“少夫人,属下已将您交代的事情告诉了金破他们,但以属下多年来养成的察言观色功夫来看,他们似乎不太满意少夫人的安排,异心还算不上,但反感之心极重,属下有点担心,他们不会尽力。”王东铭深吸一口气,壮胆道。
“哦?”程琳琳较为欣赏的看着王东铭,道,“此事,你不必多管。记住我刚刚的话,此次事成,你记一功,可保你调至天西州那边去。还有几日便是天荒山开启之日,若是金破来找,只管告诉他,我将在开启前一天到达,让他不必来联系我。”
“是,属下记住,多谢少夫人栽培。”王东铭感激道。
“栽培算不上,只是照顾一下属下们的愿望而已,我先走了,一旦事成,自会有人来联系你。”程琳琳站起身,淡淡道。
“恭送少夫人。”王东铭躬身抱拳道。
“吱呀~”大门被打开,待王东铭抬起头,程琳琳已经消失在门口,快走几步,往院内一瞧,哪里还有众人的踪迹。但一想到有机会调离天东城,心中大乐,他的娘子很早以前就缠着他可以去天西州的一些城当护卫,赚点钱养家足矣,但邪鬼宗的宗规甚严,他一个天赋中下的弟子怎么敢去违反上头安排给他的任务?却又不能跟他娘子个明白,心中一直憋闷得慌,如今机会摆在面前,自然高兴得很。
对金破这样的年轻异乡,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总是会想起那个温暖的家,想当年,为了躲避凌霄阁的追击,他和欧阳如烟定下终身,在青虎山脉临近宋国的一处山洞中躲了一年半,靠着惊人的奇遇,得到玄灵脉的帮助,提前不少时间显灵成功。那段时间,每当闲下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想家,直到金羽青的出生,回家的更加强烈,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到了雾阳县的家。
如今,他们因受到胁迫而成为邪鬼宗的一员,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此次天荒山的任务,却不知此行是福是祸,但邪鬼宗在圆石城的表现令他们提高了警惕和谨慎,这个神秘的宗门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但这阴谋与天荒山是否有关系,金破二人不出来。
当中的利害关系,金破和欧阳如烟每天都要思考一遍,希望能从中找出值得他们注意和警惕的东西。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金破和欧阳如烟早早地用好晚膳,便到最热闹的东大街逛逛。今年的天东城特别热闹,这当中那些来自大陆各地的武士功不可没,所以,东大街这边已是人头攒动。
“哎,老王,今年的除夕特别热闹,肯定能多赚点钱。我家那个老婆子一个大早就在埋怨,一年来赚的钱太少,真是苦逼了我。”一个摆着烧饼摊位的老头对着相邻的老头道。
“老陈,你还,这一年来,你看看,我一直就在你旁边摆摊做生意,见过我生意红火的时候?没有今年不知哪来的那么多外乡人,自然要好好赚点钱,就算是摆摊摆到半夜,我也乐意。”老王跟老陈完,便朝着人群吆喝道:“来啊,今天新包的饺子,新出锅的饺子。”
不少本地的商人都在暗暗下决心,如此多的外乡人,一定要好好赚笔钱,不定就能顶得上平常半个月一个月的销售额。
欧阳如烟最喜欢的就是饺子,虽然刚刚吃了点晚饭,但抵不住饺子香味诱惑的她终究还是来到老王的摊位上,要了两碗饺子。老王的摊位后边整齐的放着两张四方桌子,各有四张板凳。
“如烟,你不是刚吃过么?不会又饿了吧?”金破无奈的看着欧阳如烟。
“嘻嘻,这位王大伯的饺子可比家乡的香好多。”欧阳如烟两眼放光地盯着碗里的饺子道。
突然,旁边有人疾呼道:“唉,那位,你还没给钱呢?”
啪地一声,老陈挨了一巴掌而摔倒在地,那人恶狠狠道:“老头,拿你烧饼是给你面子,居然还想从我手里拿钱?做梦去吧你还爬起来?信不信我把你打的永远躺下?”
“喂,你是不是欺人太甚啦?”老王指着那人道。
“我欺人太甚?好,我就欺人太甚了”那人猛地抬脚,踢在老王的锅炉上,沸水晃荡着一下子飞溅出来,溅在老王布满老茧的双手以及苍白的脸庞上。
“啊”老王虽然经常与沸水打交道,但被沸水烫到还是吃痛一叫。
欧阳如烟忍不住了,放下汤匙,指着那打人的男子怒道:“喂,还亏你是一名让人仰慕的灵士呢?居然打老人,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快点道歉,付了钱滚蛋,不然让你好看。”
金破有些吃惊欧阳如烟的表现,倒是不担心什么,扭头朝那边看去,那人约三十出头,满脸胡渣子,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蓝色棉袄也是破破烂烂的。
男子听见有人替两个老家伙出头,立刻循声望来,却见一个绝色美女,当即面露难看的笑容,两排发黄的牙齿突兀的出现在欧阳如烟的眼眸中,嘿嘿笑道:“嘿嘿,好漂亮的娘们儿,我付钱也行,我道歉也行,你陪我一晚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连欧阳如烟也没反应过来,男子便被一巴掌扇飞,蓬的一声摔在地上,后者吃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人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森森然道:“你不道歉也得道歉,不付钱也得付钱,而且还要付双倍的钱。信不信把你打得永远躺下?”
周围所有人都能从这个似乎弱不禁风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寒冷的杀气,蓝衣男子更是身子一颤,惊恐地看着金破,不由自主地爬了起来,朝着老王和老陈道了歉,还给了老陈一粒碎银。
“你是不是忘记做了点什么事?”金破阴冷的声音在蓝衣男子耳畔响起。
“呃……”蓝衣男子一愣,回想刚才的一幕,才想到自己在何处冒犯了这个眼神气息恐怖的年轻人,当即转向欧阳如烟,道:“对不起,请原谅我刚才的非分之想。”
“滚,下回让我再见到你欺负弱,直接废了你。”金破冷声道,蓝衣男子哪里还敢逗留,眼神中的恨意隐晦地一闪而过,挤开人群离了去。
“陈伯伯,王伯伯,你们没事吧?”看着蓝衣男子远离,金破才回转过来,气地问道。
“没、没事多、多谢”老王和老陈双手哆嗦着回答道。
“呵呵,王伯伯,如今天东城内鱼龙混杂,像刚才那样的人不在少数,你们还是回家跟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的好。”金破回到座位,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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