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道:“宜姐姐,你不用担心,他只是晕了过去,死不了。”说着,走过去将周仪伟提了出去,带上房门。
梁雪宜忙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只见周仪伟已经醒了过来,他像一只死鱼一样瘫在地上,看见她出来了,忙叫道:“雪宜,是我不对,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吧,呜呜,我求你了。”
梁雪宜又是气愤又是羞愧,忍不住上去啪的一声打了他一记耳光,颤声道:“周仪伟,你……你简直就不是人,你喝酒喝醉了,我好心带你回来,没想到你……你禽兽都不如。”说到这里,微微哽咽,便说不下去了。
“你……你说得对,我就是禽兽,我就是畜生,雪宜,我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周仪伟一边说,还一边用手不住地打自己的脸,满脸的鲜血和鼻涕飞得到处都是。
萧桐冷冷地道:“天底下有这么容易的事吗?宜姐姐,我现在就将他带到警局去,像他这样的至少也要坐几年牢……咦,宜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
“小桐,你……你还是放他走吧。”梁雪宜转过头,忽然低声道。
萧桐吃惊地道:“宜姐姐,你说什么?”梁雪宜道:“我说放他走。”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又似乎显得十分坚决。
萧桐点点头,也不说话,一手将周仪伟提起来,打开房门,像扔皮球一样把他摔了出去。周仪伟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急忙挣扎着爬起来跑了。
萧桐回到屋里,只见梁雪宜不在客厅,忙去找她,只见书房的门紧闭,忙嘭嘭敲门,叫道:“宜姐姐,你在里面是不是?你快开门呀,你不要吓我。”
梁雪宜虽然在里面不说话,但萧桐仍可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忙道:“宜姐姐,你快开门,不然的话我就把门撞开。”
里面传出梁雪宜低低的声音:“小桐,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萧桐忙道:“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回去。宜姐姐,你不开门的话,我就在外面等,等到你开门为止。”说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里面梁雪宜也是不说一句话,过了良久良久,房门缓缓打开,萧桐一跃而起,叫道:“宜姐姐。”
“小桐。”梁雪宜泪眼盈盈地从里面走出去,两人同时伸出手来,将对方紧紧抱住。两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亲密过,两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怦怦的心跳声,不过两人的心里此时充满了感激和欣慰,绝没有半点旖旎之思。
良久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望着梁雪宜雪白俏丽的脸庞,萧桐只觉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道:“宜姐姐,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来迟了,刚才你就……”
“不,小桐,是姐姐对不起你才对……啊!你脸上的伤。”梁雪宜忙捧着萧桐的脸,吃惊地道,“这伤……是怎么弄到的?”
萧桐忙道:“宜姐姐,没事的,我想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在门上擦到的。”
“不,你脸上的伤不是擦的,好像是被手指抓伤的,啊,是不是我刚才将你抓伤了,小桐,真是对不起,我……”梁雪宜不禁急了。
萧桐道:“宜姐姐,这点小伤不要紧的,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等会儿我擦点红药水就没事了。”
梁雪宜忙道:“小桐,脸上的伤千万不能涂红药水的,不然伤好了会留下疤的,来,我来给你涂药。”说着,忙到药橱内取出药膏来,细细地涂在萧桐脸上抓伤的地方。
两人隔得好近好近,近得可以嗅到她身上迷人的香味,听到她匀净的呼吸声。萧桐只觉有一股兰花般的气息轻轻地喷到自己脸上,忍不住叫道:“宜姐姐。”
“小桐,你不要说话,如果药没涂好的话,以后会留下伤疤的,这样你就没人要了。”梁雪宜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向萧桐取笑道。
萧桐忍不住也笑道:“就算我没人要了也不要紧,还有宜姐姐你要啊。”
梁雪宜脸上微微一热,笑道:“当然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要的,谁叫你是我的弟弟。”
“弟弟?”萧桐脑中忽然响过梁雪宜在那株千年银杏树下的话:“爸爸,妈妈,我今天到这里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前不久我刚刚认了一个干弟弟,他叫萧桐……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小男生,比我小五岁,他最顽皮了,每次都喜欢说笑话给我听,逗我开心,我每次和他在一起,也最开心,如果好久没看到他,我都会很牵挂他。”
萧桐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他同时又想起梁雪宜说的另一段话:“爸爸,妈妈,你们也要保佑子俊,保佑他早点回来……我知道我不该那么想,可是我一直以来就是忘不了他,也许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他,每次我看见萧桐,都感觉好像看到他一样,他们其实长得好像。”一时间萧桐心中泛起百般滋味,不知道是难过还是高兴。
梁雪宜奇道:“小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宜姐姐,我……我没事。”萧桐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梁雪宜忙道:“小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萧桐鼓足勇气道:“宜姐姐,我……我其实有句话一直想……想问你。”
梁雪宜奇怪地道:“是什么事呀?”
萧桐看了她一眼,努力镇定地道:“我……我只想问你,你那次说的那个叫子俊的人是谁?”
梁雪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似是伤感,似是吃惊,又似是痛苦。
“宜姐姐,你……你怎么了,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好了,我……我那天不该偷听你说话的。”萧桐看见她痛苦的表情,不禁有些吓坏了。
梁雪宜的语气却说不出的平静:“小桐,不要紧的,其实这件事我早该告诉你的,不错,是有一个叫子俊的人,他姓陈,叫陈子俊,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彼此深深地爱着对方,还约定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可是还没等到毕业,有一次他乘坐的飞机失了事,整架飞机一下掉进了海里。
出事后,出动了许多人搜救打捞,后来许多遇难者的尸体都找到了,可是单单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不死心,也跑到出事的那个地方去找他,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我只想在那里继续找他,直到找到他为止,可是那时却传来了我父母亲的噩耗,他们出了车祸。”说到这里,两行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缓缓从她的脸上滚了下来。
“宜姐姐,对不起,我……我不该问你。”萧桐忙伸手帮她擦眼泪。
梁雪宜摇摇头,轻声道:“小桐,不要紧的,我不会怪你的,其……其实这件事我早该告诉你,现在我说出来,反而没有那么伤心了。”
萧桐点点头道:“是呀,说出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妈出车祸死的,我天天哭呀哭呀,哭着要去找妈妈,后来我爸爸将我带到一个楼顶上,要我大声地叫妈妈,叫妈妈快回来。我喊了半天,喊得喉咙都沙哑了,后来便没有那么伤心了。”
梁雪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道:“小桐,我们都一样,都是没有妈妈的人,这几年来我一直感觉自己孤零零的,没有半个亲人,不过现在好了,至少这世上还有你关心我,你真的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
“亲弟弟?”萧桐只觉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异样,随即马上笑道:“我才不要当你的弟弟呢,要当的话我也要当你的男朋友。”
梁雪宜一怔,随即伸手在萧桐的头上轻轻打了一下,笑道:“坏小子,你胡说什么呀,怎么,当我的弟弟很委屈吗,你不想当我的弟弟吗?”
萧桐努力露出笑容,道:“怎么会呀,我有你这样一个既美丽又大方的美女姐姐,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梁雪宜笑道:“这就好,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姐姐好了,前面不要加一个宜字,这样会更亲切一些,你说好不好?”
萧桐勉强笑了笑,道:“当然好了。”
梁雪宜笑道:“好,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只要叫我一声姐姐,我包管帮你办得好好的。”
不知怎么了,萧桐突然感觉心中好像放着一块巨大的冰块,胸中一阵阵冰冷难受,转过头,不敢再看她。
梁雪宜道:“小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高兴?”
萧桐咬着嘴唇道:“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睡觉了。”
“是呀,现在时候是不早了,咱们是该睡了。这样吧,我们像上次一样,还是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吧,这次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梁雪宜显得十分开心。
萧桐哪里会要她睡地上,当然还是自己睡地上。萧桐只觉心里难受至极,眼睛里也是涩涩的,于是用毯子盖住头,也不做声。梁雪宜似是有话要对他说,但看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
一时间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月光轻轻洒了进来。又过了一会儿,萧桐传来了轻微的鼻息声。
“小桐,你睡着了吗?”梁雪宜叫了一声,不见萧桐回答,又低低说道,“嗯,看样子你是真的睡着了。”
她呆呆地看着萧桐,眼里露出一种凄然的神色,低低地道:“小桐,你刚才说的话真把我吓了一跳,如果你认认真真地对我说,说你要当我的男朋友,我……我真不知如何回答你。其……其实你的心思我看得出来,但……但姐姐我怎么能做你的女朋友呢?
“你还小,有许多事你不会明白的,其实挚烈的感情就像树上刻的字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只会越长越牢越长越深,一直长到人的心里,让你想忘也忘不掉。我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把你当成子俊了,你们长得真是太像了,我一开始只想从你身上找到他的影子,可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自己错了,你们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你是你,他是他,我怎么能将你当成是他呢?
“我这一辈子爱的只有子俊一个人,而你也是我爱的人,不过这两种爱是不一样的,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想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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