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女的后现代武林生活- 第69部分

“哼！既然你都不信还问我做什么？”

“不。。。没有的事，我当然相信雪儿你。。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后面的两句话水云天说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看着前面越走越快，闹着别扭的小雪，水云天轻轻的笑了。仿佛是松了口气，有似乎带着别的什么东西，这其中的意义，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知晓了。

此时已近黄昏，硕大的太阳已经落在了西边的山头上。金黄色的光芒映红了大地的一切，鸟儿们飞舞着轻盈的身躯，在空中穿梭着，准备回巢休息。在一条铺满梨花瓣的甬道上，在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中，在一种无法表达的寂静里，两个错落着的人却向一个方向走着。前面的人没有办法看见后面的人脸上变幻的神情，后面的人也没有办法看到，一行清泪，在前面的人脸上缓缓滑过。

“水云天，为何，为何你不能装得再像一些？即便是敷衍我，也要装得再像些才好。。。都已经到了现在，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为你陷落，在我觉得可以放下包袱跨出那一步时，却为何还要让我读出你的泥泞？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是无声的哭泣。。。。也许，只有风才能看得到，小雪颤动的手指在正低诉着。。。她一生。。。最大的悲哀。。。。

☆、蜕变

小雪并没有让水云天进自己的房间，任凭水云天在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有打开。小雪需要一个人待一会；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再继续淡定自若的面对水云天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大哭出来。泪水就像决了堤小般不停的涌出，小雪捂着自己的嘴，强烈的失落感让她无法在支撑着身体，掩靠着房门；小雪的内心在悲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早已经消失；夜的冷寂伴随着月光的清凉在渗透着；黑暗的厢房内；小雪双手抱膝蹲在角落里；脸上的泪痕还尚未褪去。此刻的小雪双眼红肿；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般；独自舔着伤口。脑海里，如烟临死时的画面不停的在重复着，她的痴情，她的悲伤，她的坚持，无时无刻不侵扰着小雪脆弱的神经。又是一滴泪水落下，晶莹剔透，像是最天然的水晶，坠落到地上，砰然粉碎。

小雪的心好像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着，让她喘不过气来。如同置身于冰窖般，那透彻肌骨的寒冷侵袭着小雪的身体，小雪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僵硬了，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纠结着，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早已经失了血色。几缕长发贴着脸颊散落着，显得有些杂乱。就像小雪现在的心情，彷徨而又低沉。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失去了自己的一样最最珍贵的东西。突然间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是游荡在荒野的幽灵，失去了血肉，就什么都不是了。脑中不断回想着两人相识到现在的种种，记忆中的水云天，总会轻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买各种各样的零食哄自己开心，总会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头，告诉自己一切有他。总会在自己累的时候把他的肩膀借给自己，总会在争吵的时候刻意让着自己。。。。还有很多，很多，那些都是小雪才不曾接触过的快乐，不曾享受过的幸福感觉。不知不觉间，小雪已然被这些幸福的肥皂泡所折射出的五彩光晕深深吸引着，心中的防线也正被一点点的攻陷。。。小雪本以为这就是命运，命中注定自己会穿越到这个世界，命中注定里她会变成女儿身，命中注定里要与水云天相遇，相识。。或许这是上天的另一种眷顾吧！小雪不止一次这样想着，慢慢的放下心中的不安，放下所有的恐惧，放下所有纠结在一起的纠结，小雪已经开始接受这一切，接受自己的身份，接受自己的感情，同样也开始接受身边，他的存在。

万事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如果那时没有读出水云天眼中的异样，没有发现那一丝不和谐的色彩，可能小雪现在就不会这样悲伤。可能会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翻着医书找着典籍头疼着明天如何才能安全的化解水云天的颠龙之毒。而她的旁边，水云天一定依然像往常一样坐在对面，带着一贯的微笑，为她擦去嘴角的渣屑。又或者劝她不要那么费神，早点休息。

但是就算今天没有察觉出来，那明天呢？后天呢？将来呢？他可以就这样欺骗自己一辈子不让自己发现吗？当一切木已成舟之后，谎言和欺骗达到了它们的目的，话剧即将落下它的序幕，到那个时候自己再清醒过来，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而自己则是一个不合格的演员，只有被动着配合着剧本上演着对手戏。稀里糊涂的上台，又稀里糊涂的谢幕，到那个时候，自己又会是现在的心情吗？

小雪笑了，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开来，没有任何情绪的参杂，只有空洞。笑声渐渐变大，让人听着觉得心慌。小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而且笑得这么没有水准，一点也不符合她平日里的作风。可是没有办法，她克制不住自己，越是压制笑声反而越大。。。就这样毫无营养的笑着，仿佛可以宣泄掉心中所有的异样情绪，仿佛可以走出这个漩涡，让自己得到放松，得到安宁。笑声持续着，没有起伏，也没有转折，就这样笑着，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空洞，越来越没有意义，然后在连这空寂的夜都开始习惯的时候，嘎然而止。

小雪好像发泄够了，不再让泪水不再溢出，任其在眼圈里不停的打着转。小雪有些嘲弄的撇了撇嘴，似在嘲笑着自己的脆弱，又好像是在嘲弄这个把自己困在其中的迷局吧。

不解！十分不解！相当的不解！为什么会是这样？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清楚的？又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不惜利用感情来做筹码如此的用心来欺骗自己，又是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想要换取什么？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有太多太多的不解，小雪没有办法找到根由，同样也没有办法找到为水云天开脱的证据。因为小雪知道，那时水云天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他的心性。只有心性，是不能骗人的。如果不是因为小雪没有戴着斗笠出来的原因，可能水云天的心性依然会藏得很好，不会被小雪留意到。虽然只是稍纵即逝，转瞬间水云天就已经掩饰掉了。没有任何的僵硬，没有任何的惊慌，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就连借口都让人觉得没有任何不妥。除了超一流的演技，最大的筹码就是他知道自己对他是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已经开始喜欢上了他，他应该清楚恋爱中的女人对心爱之人会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和依赖。而他也把自己当成了普通的女人来对待，所以才会这般的淡定自若吧。

“呵呵！原来，这就是被人拿来当成棋子的感觉。如烟，你真傻。原本我为你觉得不值，被那种不值得的感情骗的团团转。却没想到，我竟然比你还傻，你在天上看到了会不会笑话我呢？不过还好，我醒悟的比你早！或者说，可能是因为我还是一个不完全的女人吧。至少在心理上，我依旧有着瑕疵，所以才没有办法做到像你那样的痴情吧！”

双手伏地，支撑着身子站起。小腿处传来的酸痛让小雪微微皱起了眉头。扶着房门适应了一会，小雪打开房门。此时的梨花宫早已进入了沉睡。这里的夜是静悄悄的，不知是否还有人会和自己一样伫立在屋檐下，凝望着天上的皓月与繁星，任凭着夜风吹拂着发梢，将心中的悲哀一并扬起。水云天，此时的你又会在做些什么？是否也在辗转反侧，还是和其他的人一样沉浸在梦中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否会梦到在破庙的那晚，你我指尖交错。是否会梦到你抱着我，在石阶上一步一步的走着。这些都是我们一起编织出的快乐，想起这些，你是否会有一些不舍？是否会想着我？还是会无所谓的看着，然后嘲笑着。。。

悄然的来到树下，纤手摘下一朵梨花，放在手心里，看着有些卷曲残破的花瓣，淡紫色的花蕊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片雪花，随时都可以消融。淡雅的清香扑入鼻尖，流连忘返。慢慢的合拢手心，香气断了，雪也化了。风渐大，万千洁白随风飘零而落，好似飞雪，在月光下，散发着荧光，散落着银屑。绝美，却带着异样的凄凉。在这落花满天之中，少女压着扬起耳后扬起的青丝，抬首凝望，而她的眼睛里，不再有往日的清澈，而是化为也夜一般的墨黑。再不不见波澜，再也没有清澈如水，只有那一圈荡漾着一圈的波动。而影印在瞳孔里月的倒影，则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幻，遥不可见。

风终于弱了下来，在最后一朵花瓣落到地面之际，小雪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件没有任何修饰雕画的青瓷瓶。拔下瓶塞，瓶口倾斜，六颗颜色稍异的丹药落入手心。望着手中的丹药，不知心中想着什么。手心再次合拢，放置在胸口。小雪牵动起嘴角，轻声的对自己诉说着：“虽然没有办法痴情下去，但我也不会就这样离开。我要把这一切剥开，看看那张粉饰着虚伪的油彩面具后面，到底是怎样的真实。而这一切，终须有一个结局！”

这一夜，有着纠结，亦有着蜕变。。。

天刚破晓，小雪便吹熄了摇曳着的烛火，放下手中读了大半的书，起身洗漱，随后拾起斗笠便走出了房门。一夜未眠，却不见小雪有所萎靡，反而扬起嘴角，露出浅笑。一边走着，一边舒展着有些发硬的肢体，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小雪一边向梨花宫的边缘走去。此时大多数的人还都没有起床，除了守门的弟子梨花宫内仍不见几个人。走了大约半刻钟，小雪听下了脚步。因为她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这是一处僻静的空地，因为在边缘的地方，所以离弟子们练功活动的地方很远，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打扰。而且这一小块空地又是处于树木环抱之中，就算有人走近了的话只要不发出声响想必他们也很难就发现会有人在此，这正是小雪所心中理想的修炼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