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名皱起眉头,这还真是个问题。
楚天靠在座椅上,淡淡补充道:“到时我们怕会面临两难境地,是就地把她毙掉,还是无奈放过呢?前者怕会引起连战天的强烈反击,毕竟踩连家一次已经足够,再踩就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聂无名点点头,轻轻叹道:“但如果放过连夫人,只怕她会更嚣张!”
楚天的嘴角勾起一抹杀伐笑意,语气森然的回道:“放过她?我岂会放过这个杀害夏家的幕后黑手?我虽然不便光明正大杀掉她,却可以让她疑神疑鬼惶恐度日,无名,看过聊斋志异吧?”
聂无名微愣,随即笑了起来:“明白!”
此时,连家正忙碌不堪。
连家保镖和蒋胜利带来的人正清理着现场,有些人负责清洗,有些人把子弹从墙壁上挖出来,有些人把血肉模糊的尸首搬进车库,他们搬运的不仅是逝去的生命,也是美国人居高临下的面子。
虽然他们没有开口。交流甚至没有笑容,但大家望向史密斯手下的眼神却迥然不同了,昔日的膜拜和敬重现在都变成了无声的讥嘲,什么美国大兵,什么特勤精英,照样还不是让帅军击杀殆尽?
美国人当然感受到这种态势,对楚天越加痛恨仇视。
连家书房,茶香扑鼻。
蒋胜利和连战天相对而坐,脸上都是那种久经江湖的平和安宁,唯有史密斯上蹿下跳,怒吼着开口:“蒋先生,连先生,我建议台湾政府立刻出兵,把这伙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全部围杀。”
蒋胜利平淡不惊,缓缓回答:“史密斯先生,我想压下此事!”
连战天没有过多的意外。自他刚才见到蒋胜利的车队出现,就知道他今天过来要么是和史密斯联手钉死楚天,要么就是过来息事宁人不引起台湾震动,除此之外,这老头不会无故出现在连家。
正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史密斯,顿时像是被定格的画面停滞动作,他不可思议的扭头望着蒋胜利:“我亲爱的蒋先生,我没有听错吧?你要封锁此事?他可是杀了我们不少士兵和保镖呢!”
蒋胜利似乎早就胸有成竹,所以没有急着解释。
等史密斯跑到面前的时候,他才淡淡开口:“史密斯先生,要台湾派出军队围剿楚天容易,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如果我们不能全部击杀,你我以后还能安心吃顿饭吗?”
“更重要的是,台湾风雨飘摇,承受不起太大变故啊!”
史密斯满脸愣然,这确实是个问题。
如果不能把这批悍匪全部杀掉,只要有漏网之人,自己恐怕就要终生惶恐不安了,到时老子的性命,老子妻子女儿的性命怎么办?想到大圈兄弟和楚天的那份凶狠,史密斯忽然打了个冷颤。
但要他就此罢休,他不甘心:“蒋先生,这事情太大了,别说你们压不下,就是我们大家一起压也压不下,我死了四十多名手下,回到美国恐怕连我都会被弹劾迫辞,我又岂敢去压制此事!”
“再说,就算我答应,连先生也不会答应!”
连战天扫过蒋胜利,轻轻笑道:“史密斯先生,其实我也觉得蒋先生所说有理,现在台湾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如果把此事闹开来,除了被人指责政府无能和美国士兵羸弱,不会有其他言论!”
史密斯安静下来,盯着连战天。
连战天端起茶水喝了两口,随后意味深长的补充:“帅军只不过是一些黑帮分子,如果我们兴师动众出动军队去对付他们,我想其他国家都会耻笑我们大惊小怪,不,应该说是小题大做!”
“而台湾民众将会更加惶恐,跟你前来台湾调停的宗旨相差甚远啊。”
连战天的话分析合理,史密斯微微点头。
蒋胜利适时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缓缓的递到史密斯面前:“台湾方面,有我和连主席足于搞定,唯有美国方面需要史密斯先生尽点力,这是五千万美金的支票,是给先生打点上下的!”
史密斯望着那张支票,眼里闪过一抹异彩。
他心里还是有所顾忌,迟疑着说:“但这么多人命。。。。。”
蒋胜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笑道:“要故事很容易,天道盟分子在台湾走私军火,结果被史密斯先生无意中得到消息,随后率领特勤队员和随行士兵围剿,双方激战两个半小时!”
“最后在史密斯先生的英明指挥下,随行精锐以惨胜告终!”
史密斯眼睛完全亮起,点点头回道:“精彩!”
所有的阴谋都是基于利益开始,但最终又会因为利益而风平浪静,一场本可以掀起台湾黑白两道甚至中央震惊的惨案,就在蒋胜利和史密斯等人的茶几上慢慢淹没,就像大海吞噬了铁达尼号。
正文第1344章未来战场
与此同时;连不败正端着红酒看着佣人们清扫大厅;目击之处的血腥和破败都没有让他起半点情绪;唯有见到连夫人和连婉婷从外面走进来;嘴角才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讥讽抑或鄙视。他把酒仰头喝尽;目光闪现出高贵和落拓。
连夫人本来想去书房找连战天的;但见到连不败神态自若的喝酒;她就油然生出闷气;轻轻推开女儿走到连不败旁边;指桑骂槐的道:“连家男人都死绝了;这么大的事要我这个女人出面”
连不败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只是指指外面的尸体道:“出头的男人都成了尸体;你这个女人也就是暂时活下来而已;以楚天的聪明和手段;他岂会真相信卢卡斯是惨案凶手?你;保重吧”
最后那句话;拖得绵延流长。
连夫人脸色巨变;冷冷出声道:“你什么意思?”
连不败把杯子扔在桌子上;一抹红酒从杯中流淌出来;在洁白的餐布幻化成宛如血迹的殷红;站起来拍拍手笑道:“就算卢卡斯咬舌自尽什么都不招的保住你;楚天也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你。”
连婉婷眼里闪过怒气;双手叉腰道:“他有什么证据?”
附近干活且的佣人们;都觉得连婉婷所说的话愚蠢至极;连不败脸涌现出淡淡讥嘲;伸手拍拍妹妹的俏脸:“证据?你跟楚天讲证据?他连美国佬都杀得血流成河;你竟然还要证据?”
连婉婷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咬住嘴唇保持沉默。而连夫人已经缓过神来;装作满脸轻松的回道:“他大不了就杀了我;反正连家已经没有男人出头;全都当了缩头乌龟;我这柔弱女子就是被砍了脑袋也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连家赫赫声誉”
连不败背负着双手;轻轻哼了声道:“别拿这些话来激我;你自己招惹下滔天大祸就该自己去承担;好心奉劝你一句;赶紧跑路吧;否则;你们母女就小心被帅军爆掉脑袋;拿去祭祀夏家”
连家母女嘴角抽*动;不再答话就转身离去。
这个风雨交加的晚上;连战天和蒋胜利都在总统府周旋;而连夫人心情不好就早早洗涮睡觉;谁知道刚刚掀起被子;就发现夏秋荻染血的大衣堆在床上;她顿时像是被毒蛇咬了吓得尖叫起来。
那件染血的大衣;楚天曾经要人告诫她洗干净;连夫人虽然没有把它进一步糟蹋;但也没有屈服楚天虎威去清洗;她就把这件大衣扔在杂物房;等事态过后再把它烧掉;谁知竟然出现在床上。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佣人;今晚于她是个难眠之夜。
好不容易熬到五九点;连夫人才带着困意晕沉沉的睡去;只是刚睡下就做了个噩梦;夏家四十口满脸鲜血的追杀她;她腾的坐了起来;惊变再次发生;目及之处的窗户赫然出现了夏秋荻的脸。
七孔流血;披头散发
连夫人想要晕过去却怎么都晕不过去;当下只能再次尖叫起来;疲惫不堪的佣人和保镖们冲了进来;遵从她的指示却什么都没发现;众人神情都颇为玩味: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啊。
时至天亮;连夫人的神经都有所衰弱。
差不多八点左右的时候;风雨又变得小了;楚天让云鹏帮众们再次出海寻找夏秋荻;范围已经扩散到五公里;出了这个距离;尸体的方向就茫然不可辨认了;浩瀚大海必然已淹没美丽的佳人。
楚天像是磐石般屹立海边;目光清冷衣衫猎猎。
聂无名带人把整个夏家细细清理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锁上门窗;在落下夏家大门钥匙的时候;一抹惆怅悄然涌上众人的心扉;祥和安宁天伦之乐在屠刀之下;竟然一夜之间变得荒芜破败。江湖;是何等的残酷?
找了四五个小时;依然没有夏秋荻的任何踪迹;她整个人好像就凭空消失了;楚天止不住的单膝跪下遥望大海;任由风雨敲打自己的脸;此刻内心悲伤绝望、无助、解脱;种种感觉交织升腾。
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感觉自己就要晕倒过去。
刚好赶到的聂无名忙上前扶住他;轻轻叹息着宽慰:“少帅;节哀顺变;如果夏家人和夏小姐见到你这个样子;他们死也不会瞑目的;你只有好好保重为他们报仇;他们死得也有丁点价值”
报仇?报仇
楚天再次撑起一抹势如破竹的斗志;他抿着嘴唇遥望远方:“没错我要为他们报仇杀掉卢卡斯并不能消弭我的恨意;我要拿覆灭整个天道盟;无名;给我从卢卡斯口里挖点东西出来”
聂无名点点头;出声应道:“舒云鹏已经在拷问了”
就在这时;楚天余光扫到左侧有人缓缓走来;他转身望去;唐婉儿像是一片孤舟向自己飘来;她穿着一套白色的套装;洁白素雅;看起来并不怎么华丽;但谁都知道这身衣服一定非常昂贵。
因为唐婉儿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渐行渐近;清冷人儿像是白云般飘在楚天身边。云鹏帮众偶尔瞄几眼唐婉儿;这女人美是美得惊人;不过似乎很少有像女人的时候;不是冷冰冰;就是凶巴巴;剩余的时间就是寒气迫人。
娶她当老婆;真的需要勇气;恐怕也只有楚天才吃得消。
楚天波澜不惊;淡淡开口:“你来了?”
身袭白衣的唐婉儿遥望着水天一色的大海;三千青丝在空中随风飘扬;淡淡幽香不断涌入楚天的鼻子;片刻之后才叹道:“我知道夏家的事;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江湖;向来就是如此血腥”
楚天背负双手;平静如水的道:“你在美国呆了那么久;在那边多少有些势力吧?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帮我报复天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