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涅还是没能躲过天权的体检。
所谓体检,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萧涅祭出一个火苗,天权将这火苗吞进嘴里,如对待珍馐佳酿般细细品味一番,便能准确的计算出萧涅目前的修为阶层了——根据天权的解释,这种做法,比简单的感知更为精确,甚至能推算出萧涅距离天元层的差距。
“不错,跃渊上境!”天权点点头评论。
萧涅一脸的冷汗:“仙人,您随便感知一下也能知道我是跃渊上境啊。我觉得您大老远赶来就为吞我一尾火种,实在是……”
“多此一举么?”天权问。
萧涅狠狠的点头,表示同意。
“唉——!”天权深叹一口气道:“这是王庭的规定,为师也是无可奈何啊——因为不能强行把你抓回天庭研究所,所以只能派我这个名义上的师傅来做这个工作……”
萧涅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出声问:“王庭是不是打算,重新取我的真元之血化验?”
天权答道:“的确有这个想法。徒儿,你也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镇北所地界上发生的每一件大事里都有你的参与——某些事甚至还因你而起因你而终,所以王庭上难免会有人对你现在的神性产生怀疑。他们无法相信一个神性为守护的觉醒者竟然如此……”
萧涅不屑的笑了一声道:“如此爱惹是生非是么?”
天权苦笑一声道:“神魔之争战意渐浓,这段时间的事情的确很多,但你出现在其中的次数,也太过频繁了一些。”
“仙人,你以为我想?”萧涅点根烟道:“若不是那些混蛋惹我,我才懒得理他们呢……”
“大懒?还在门口跟那位先生墨迹呢?赶紧回来,开饭了!”萧母的呼喊声从宅内传来。
萧涅答应一声,转头又向天权说道:“仙人,不好意思,因为还有家宴,就不多陪了。”
天权微微一笑:“怎么,也不请你的师傅进去喝一杯家乡酒么?”
“不好意思。”萧涅表示歉意道:“我四叔脾气暴躁,最烦那些装神弄鬼的骗子……”
天权还没说话,一声炸雷般的怒喝从院内传来:“大懒,赶紧给我滚到桌子前面来,让你爹和三个叔叔等你一个人,你好意思嘛!?”
萧涅闻言,嗖的一声蹿回了宅内。
他知道,迎接他的将是三个叔叔的白酒攻势。
“家乡水甜,泥坑酒香。”——这是家乡酒曾用的广告词,据说,在唐朝的时候,大诗人李白就曾经盛赞这种佳酿“十里闻香三里醉,一杯入口五云飞。”
在萧涅看来,便是回家乡地,吃家乡饭,和家乡亲,饮家乡酒这么简单……
而萧涅的四叔却用其豪爽的性格和无敌的酒量让萧涅明白,这事儿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因为萧父要开车,所以萧涅变成了三个叔叔轮番轰炸的目标:老实的二叔劝酒不忍拒绝,精明的三叔劝酒不能拒绝,奔放的四叔劝酒不敢拒绝——于是,萧涅不出意外的喝多了。
一餐吃罢,萧父便决定驱车赶回城市。
而萧涅则是被母亲架着离开老宅的,醉眼迷离的他回望了一眼那亲切的青色院墙,那一抹爬到墙外的盎然绿色,在被酒精深度麻醉的意识里,也变变的有些飘忽起来:本来只是孤零零的一枝绿色生机,在萧涅模糊的意识里,不知为何却扭曲起来,急速膨胀起来,最后那深深的绿色陡然爆炸,那个原本宁静祥和的农家小院,也慢慢淹没在摧枯拉朽的绿色浪潮里,消失不见了……
萧涅猛的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嗯,是真真正正的自己的单人床,父母家的那个。
“臭小子,醒了?”萧母责备的声音传来。
萧涅揉揉眼睛,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是晚上,他迷迷糊糊从床头柜摸到眼镜带上,出声问道:“妈,我睡了多久?”——话一出口,萧涅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喝多了,因为自己的嗓音都变的有些沙哑。
萧母戳了戳萧涅的脑门道:“你呀,真是没出息,看见酒比看见亲妈还高兴——偏偏酒量还不咋地,不能喝就别逞强啊!”
“妈。”萧涅揉揉发麻的脸,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您儿子可是以一敌三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叔三叔都被我喝趴下了吧?只有四叔还强顶着,不过看样子也快不行了……”
萧母闻言,又轻轻拍了萧涅脑袋一下道:“你还有脸说!这是本事吗!?你要真有本事,就赶紧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
面对母亲的杀手锏,萧涅很是无奈,于是仍旧老生常谈道:“等到过年……”
“别唬我了!”萧母出声打断了萧涅的话,“在老家的时候我问过那个算命先生了,他说你今年根本就不会走什么桃花运,如果不小心还会招来桃花劫!”
“那老头危言耸听,妈您可别信他!”萧涅忙道。
萧母则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不过那位先生说也有破解之法……”
“他讹了您多少银子?!”萧涅忙道:“我日他仙人!竟然骗到我妈头上来了!”
“铛——!”萧涅脑门上挨了个爆栗,毫无疑问这是萧母赏的,只听她说道:“那位先生一分钱也没有要,只是求了一碗便饭。”
萧涅皱着眉揉着脑袋道:“唉,真是可惜了我家那一碗黄焖肉——哎,妈!妈——!您先别忙着打我,您先告诉我那老头说要怎么破解了么?”
“人家说的实在的很。”萧母回忆道:“只让你小子平日里老实点儿,别到处惹事儿。”
萧涅闻言,坏笑一声道:“那我就老实点儿,母亲大人,儿是不是可以暂时不用找女朋友了?”
“想得美!”萧母道:“先生还说了,破解桃花劫的最根本办法就是赶紧找个正配夫人……那位先生的原话是怎么说来着?嗯……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凰鸟正位,余扰退散;杂鸟求凤,岂可成劫!?’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大懒啊……唉大懒,你去哪?”
这时的萧涅早就穿好了鞋,正准备出屋,本以为母亲会因为参悟天权老头留下的那晦暗难明的谶言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没想到刚握住门把手就被抓住了,于是回头道:“妈,我这就出去给您找个儿媳妇!”
萧母被萧涅突然如此积极的态度搞的一愣,还没回过神来,萧涅早就打开门一溜烟跑了,楼道里只传来萧涅的一句话——“晚上不用给我留门儿!”
萧涅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就是他记得柳媚儿带来的消息“清明之后谷雨之前,刑天会和你见面。”而且,柳媚儿只说见面时间是“清明之后,谷雨之前”,而具体要后到什么程度,萧涅却不知道,后一秒也是后,后一天也是后,后一个月——不可能后一个月,因为清明和谷雨之间只有半个月……
而见面地点呢?柳媚儿也没提!于是,萧涅只好被动等待刑天找上门来,可是有一点他必须避免,那就是绝对不能把见面地点定在父母的家中——到时候打起来连累了父母,萧涅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萧涅回到租住的房屋,却发现也有一个人在等自己,而且从其身上落下的灰尘推断,她等了自己很久了。
“这城市的空气污染太严重了,我就离开一天,就飘进屋里这么多灰尘……可是舞妹妹,你不是能控制微小粒子么?怎么还任由这些灰尘落到身上了……”萧涅说着,推了程舞一下,
这一推,就推出事来了,程舞直挺挺的倒下砸在地板上,激起一团尘土……
第102章 重伤
程舞倒下之后,萧涅才发现她脚下那一滩血迹,他伸出手指沾了沾,发现黏稠的血液几乎完全凝固了。
萧涅大惊,急忙伸出手指探探程舞的鼻息……
“这该死的口罩!”萧涅嘟囔着,一把扯下碍事的黑色口罩,将手指贴近程舞小巧秀挺的鼻子下面——还好,还有气息,只是非常虚弱几不可觉。
“妈的!”萧涅低声骂了一句,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墨玄的电话:“马上让楚蕾开车到我家来!程舞身受重伤!”
十分钟之后,楚蕾匆忙赶到,也没过多的说些什么便把程舞瞬移走了,只是临走时给萧涅留下一句告诫:“魔族现世,你要小心。”
是夜,躺在床上的萧涅心情很坏,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安抚不了他心中的焦躁。
程舞摘下口罩试用护肤品的一幕,一遍又一遍在萧涅的脑海中浮现。
那张被商场柜台的亮光映照的晶莹剔透的脸庞,那张看上去似曾相识让人从心底觉得舒服的脸庞,那张萧涅很想伸出手指去触碰一下却始终没有机会的脸庞……
在等待楚蕾赶到的那几分钟里,萧涅本来有机会达成这个夙愿,但他放弃了,只是小心翼翼的守护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直大大咧咧的萧涅那时忽然有些害怕,害怕那张失去了血色惨白的让人心痛的脸,仿佛只要他轻轻一碰,它就会变成碎片……
究竟是谁干的呢?——萧涅忍不住去想:在这个城市里,有能力将程舞打成重伤的觉醒者……难道说,是刑天?这不太可能,刑天虽然狠毒,但为人低调。以他在觉醒者世界里留下的事迹来看,此人要么不作为,若有作为必然让天下震惊——率领魔兵杀入王庭,从卫道司司帅手下把柳媚儿劫走,其中任何一事,都是普通觉醒者想都不敢想的事。而打伤程舞又能得到什么呢?打伤这个被王庭去职的游将又有什么意义呢?刑天若是再临此地,完全没有必要做出这等事情引起卫道司的注意……
凌晨一点多钟,沈小猛发来短信:“你回到家没有?睡了没有?”
萧涅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将将适应了手机屏幕的刺眼的光线,他揉着眼睛回:“回来了,但是没睡——程舞受伤了。”
沈小猛回了一串问题:“不可能吧!?谁干的?她没事吧?你怎么知道的?”
萧涅回:“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她晕倒在咱家客厅里,但这里不是第一案发地。楚蕾已经把她带到镇北所去了,有方霸王在,应该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沈小猛回:“萧不着调,你是不是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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